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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你还要吗-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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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元竖在季萧怀里,专注又好气的看着一院子陌生人手脚利落的进进出出。他一下撅嘴,一下抿唇,一会儿又耐不住往自己父亲的怀里躲。

不过一下午的光景,两处院子就里里外外变了个样子。

季萧听着屋后终于渐渐停歇下来的声响,瞧着外头黑下去的天色。有些烦恼的看着木桶里自己玩耍的阿元。

他挡不住越走越近的沈淮,可又打从心底里因为这事情感到忧虑,两相折磨下一会儿雀跃一会儿揪心,实在难受。

正思索间,窗口一道黑影闪过,季萧定睛一看,是个模样端正的小侍卫。他面无表情,开口道,“季老板,我是来收食盒的。”

季萧连忙站起来,取过一边沈淮中午留下的食盒,从窗口递了出去。小侍卫取了食盒就要离开,季萧赶紧叫住他,有些犹豫的问,“这位小哥,请问,晋和他,是什么职位?”

那小侍卫面无波澜的看着季萧,一板一眼的道,“不许说。”

季萧才问出口心中就有些后悔,此时这小侍卫这么说,他更不敢多问了,于是忙道,“是我失礼了。”

“不敢。”小侍卫低下头去,停了一会儿,见季萧没再说话,才转身离开。

季萧被他这恭敬地态度唬了一跳,觉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摇了摇头,抬手要关窗,又决定暂且将这事情放到一边,回去好好划算划算秋后收粮后酿酒的事情,就见窗口又是突然站了一个人出来,直愣愣的瞧着自己。

天色已经接近全黑,季萧冷不丁还给吓了一跳。外头的人却是一本正经的盯着他瞧,兀自瞧了一会儿又问,“季萧,季老板?”

季萧定睛看了一会儿,觉得面前的人有些眼熟,却说不上在哪里见过,“我是,您是?”

温冲爽朗一笑,他伸手抬起季萧关了一半的窗户,身子往前一探,半个人便挤进了屋里,而后单手一撑,整个人轻轻巧巧的就跃了进去。

阿元正抱着一只木头雕的娃娃玩耍,忽见面前一个人影袭来,小家伙眼睛一瞪,定定的盯住了温冲。

季萧心中一骇,连忙挡在阿元面前,十分防备的看着温冲,“请问,你有什么事情?”

温冲是个直性子,时常忘了礼数。这会儿见季萧神色防备才想起来,赶紧站直了道,“哎,没什么,就是,”他赶紧扯了个谎话,“我就听那谁,就隔壁院子的那个,他说你家娃娃长得可好看,我就来瞧瞧,果然是好看的,我一把年纪还没娶妻,就喜欢孩子,”

温冲一边说话一边后退了两步,只不过眼睛还是死死的黏在阿元身上。

啧!在药铺里那一回他不过是看了一两眼,这会儿就近瞧了,呵,那活脱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啊!温冲看得心里喜滋滋的,面上却要强忍着不能显露。这幅光景落在季萧眼里,便成了极其古怪的呲牙咧嘴要笑不笑。

他不仅没放心,反而更慌了。

“温、爷,您在这里做什么?”忽的一个低沉的男声在不远处想起。

温冲与季萧一起回头望去,就见安远站在外头。

温冲一见安远就有些心虚,他挠了挠头,干咳一声,“那什么,我就过来看看,我走了,走了。”

他说着便照原路跳了出去,一溜烟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季萧这才松了一口气。

安远上前,露出背后的食盒,递给季萧道,“季老板,今天爷有些事情不回来吃饭,特意让我打包了饭菜过来给您,也让您夜里先睡,不必挂念他。”

谁在夜里挂念他!

季萧性子使然,这话不会直接说出口,可面上却因为这不能反驳便似默认的事情而透出些粉红。

烛光微黄,美人含羞,不知内情的人只看一眼恐怕都要酥了半边身子。

“我,我要去做饭的,这食盒,你带回去吧。”季萧不愿意承太多沈淮的情,摆手推脱。

安远的态度却不容退却,他将食盒放在窗台上,又往后退了一步道,“季老板,我是奉命办事,您若是让我带回去,爷少不了要责备我的。”

另一边,阿元则也非常不争气。

他站在木桶里,看见那递过来的和中午一样的食盒,便想起了中午的饭菜美味可口,连忙冲着季萧喊,“爹,饭,饭,”

这不争气的小馋虫!季萧因此更不好意思,安远却似没看到,低头告了一声告辞,离开了。

原本不大的院子因为两边连通,多了一丝空旷的味道。季萧坐在屋里陪着阿元吃了晚饭,出来倒水时瞥见另外一边院子里还有来来往往的侍卫,正往屋里搬动崭新的家具。他们手脚的动作极轻,见了季萧也只低下头去。季萧在门口立了一会儿,抬头瞧了瞧天色,转身回到了屋里。

睡到半夜,季萧便迷迷糊糊做起梦来。他梦到两年前那一晚与平王的事情,虽然是恍惚在梦里,可是舌尖挑开他的唇瓣,手掌拂过他的身躯的触感都太逼真。他渐渐睡得不太安稳,摸摸索索的想要将阿元抱过去。半天才摸到,迷迷糊糊的就抱紧又睡了去。

第23章 啧,心机

阿元是被一包尿给憋醒的。

这实在少见,通常来说,他的尿意总是在睡梦之中毫不掩饰的倾泻而下,而自个儿则安稳的连手指头都不挪动一下。

可今天早上,他到底是已经醒了。阿元的眼睛半睁半合,扶着床柱子慢慢的坐了起来。他的发丝不太服帖,有一撮卷卷的翘着,瞧着便是一副呆样。

“爹,爹!”他既已经醒了,便知道尿尿要去外头,此时忙不迭撅着屁股边爬动边呼唤季萧。

沈淮较常人五感敏锐些,阿元才叫一声,他就已经睁开眼睛,不等阿元喊出第二声,他就立刻捂住了怀中安睡的人的耳朵。

季萧眉头舒展,一只手还放在沈淮的腰上,十分信任的抱着。他只忘了一点,阿元什么时候长成了这般大?

“尿,尿了,”阿元憋尿憋得厉害,这会儿眼眶里泪水打转,可怜的都快要哭出来。他也管不得沈淮怎么又睡到了自家床上,只见他醒了,便立刻知趣的改变方向,爬到了沈淮身边揪住他的衣摆,急急地催促道。

沈淮小心翼翼的将季萧的手拿开,又飞快的抱起阿元,才入手就觉察到一股子湿意蔓延开来,他连鞋也顾不得穿,一手提着阿元推开门就奔到了院子里。

尿布一扯,阿元的尿柱飙出去四尺高,浇在干巴巴的地上显出一滩湿漉漉的痕迹。

阿元长长的松了一口气,沈淮抓着阿元尿的有些湿了的尿片也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一旁起了个大早来砌砖的侍卫们却给这一幕弄得一动不敢动。

平王里衣不整,发丝凌乱,光着脚一手拎着一个奶娃娃把尿,另一手还握着沾了尿的布片,这奇景是撞了什么大运能见着?众人心里又是惊又是怕又是忍不住偷偷的看过去。

沈淮却不在意,帮自己儿子把尿罢了,有什么稀奇?他将阿元拎回来,一手环住这小肉虫的腰,用尿片在他还滴水的小鸟上擦了擦,便压低声音道,“还睡不睡?”

阿元在沈淮怀里撅着屁股,费劲的仰头回看他,连连道,“睡,睡。”

沈淮回房将人偷摸的塞进季萧怀里,自己贼兮兮的抱着衣服走了。

这活像是偷人归去的场面,侍卫们没一个敢再看的。

季萧昨夜思来想去的睡得有些迟,虽不想承认给安远说中了挂念沈淮的心事,可自个儿内心到底是清清楚楚。因晚睡的缘故,早上他便醒的迟了。

季萧一睁眼,阿元胖乎乎的脸蛋就凑在他的脸边,小家伙正撅着嘴打呼。他习惯性的伸手往下一摸,原本预想着要入手一片湿漉,却没料只摸到两瓣光不溜秋白嫩适手的屁股蛋,在往草席上摸,也是干爽的。

真是奇了。

季萧坐直身体,想了想,又想了想,却怎么也想不出个二三五六来。

外头砌砖抹墙的事情从昨儿个夜里开始便没有停歇过,等季萧穿戴整齐走出房门亲眼见着了,那院墙已经是他记忆中的两倍那么高。他来不及惊叹,就见隔壁屋里沈淮极精神的走了出来。

沈淮将自己的一张俊脸压在窗户后头,做贼一般的盯了大半个时辰,等的就是这一会儿。

他瞧着季萧白嫩又红润的脸蛋,心痒难捱,又不无得意的露出一丝笑意。自己昨天夜里可没少亲,这会儿阿萧脸色白里透红,说不准就有自己的一分力气呢,准保就是这么一回事。

“阿萧今天起得晚了些,”沈淮大步向季萧走去,爽声道,“可是昨夜有些什么心事记挂在了心头?”

季萧给他一句话戳中了某些隐秘不可说的心事,又是羞赧又是不安,他不大会掩饰,此时眼神便闪躲起来,支支吾吾的不知怎么开口。

“可是这些人吵到了阿萧的睡眠?”沈淮的脚步在季萧身边定住,他抬手指了指已经开始收尾的侍卫们,声音在季萧没注意到的时候降了两调。

那几个被指到的侍卫通身一僵,心中立刻祈求起季萧切莫点头,否则少说他们也要受个十几军棍的责罚。

“并不是的,”季萧这才马上抬起头来连连摇道,“他们很好,没有弄出什么声响。”

说到自己就像个小哑巴,可到了别人那里却敢立刻站出来了。沈淮忍耐不住扑哧一声笑道,“成,还有一事我要和阿萧你说一声,”

季萧闻言,连忙睁大眼睛,表明自己愿听其说。

沈淮强忍着亲一亲他那双明亮杏眼的冲动,错开视线看着季萧的下巴道,“早上我听见阿元在哭,便将他抱了出来,原来他是要撒尿,你看那一滩,”他说着指了指一边的院中颜色稍深的地面,“便是他的东西,你睡得很熟,我便没有叫你。”

沈淮这么一说,季萧便是信了,心里又是自责又是后悔。

昨儿个夜里想那么多作甚?这下连阿元的事情都顾不上了,季萧偷偷抬眸看了沈淮一眼,他剑眉朗目,英气十足,就算是脸上有两条不知什么弄出来的红痕依旧无法掩盖其中风华,怎么会这么好看?

季萧给自己的念头吓了一跳,差点儿一把推开面前的沈淮。他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样子实在古怪,藏在衣袖里的指尖恨不得搅到一处去。

沈淮伸手揽过他的肩膀,凑近了仔细看他的脸色,又关切的问道,“阿萧可觉得不舒服?我看你这脸色不太对啊。”

季萧这些便更是局促不安,他低着头尽量保持者镇定,小声道,“没,没什么,我要给阿元做早饭去,改日再和晋和你说话……”

话音才落,他几乎是落荒而逃。

沈淮站在原地,神色一改关切,只露出一抹得意至极的笑意来。

太不对了。当季萧发觉自己对沈淮竟似乎有了些不可言说的心思后,便纠结的明躲暗躲了沈淮好几天。好在这些天沈淮外头的事务似乎也不少,两人白天见面的时候便少了很多。

季萧又是松了一口气,又是有些失落起来,只是他忘了想起来的是,自己原先对平王的那点担忧,竟不知何时飞去了天边。

小酒馆平日里没什么大生意,多半是街坊买酒去喝,季萧在小窗后头托腮发呆,日子便平顺流过。

这日,阿元照例给季萧放在小木桶里。木桶旁边给人做了个木托架,里头一溜的各式时下兴着的小玩意儿。阿元一本正经的站在木桶里,摸摸这个,又碰碰那个,苦恼的如同钱多的不知如何花使的土财主一般,展露出难以抉择的神色。

沈淮每日花一样玩具收买,此时已经牢牢地将阿元的心绑在了自己身上。

小家伙一见他就扭动着身子高声叫爹,谁挡就跟谁急。沈淮面上不以为意,可私下却找着机会就暗搓搓的将阿元抱过去亲上一两口,一字一顿的哄骗他喊爹。堂堂平王,身上一摸就是一块桂花糕跟拍花子有的一拼。

此时季萧坐在阿元身边,手里拿着两块布料比划来比划去,思索着第一针该下在何处。

别的他拿不出来,就打算真心实意给沈淮做件衣服当作回礼。

一道声音打破宁静突兀响起。

“季老板,家里还有多少酒?今日给你做个大生意!”

外头一群后生热热闹闹的将脚步停在了小窗口。

第24章 啊,作死

来人个个身高体壮,站在外头如同小山一样将日光给遮了个严实。

几人从窗子里望进去,第一眼先看到的就是季萧手上月白的布料与针线。他们素来知道季萧生的美,此时扎堆过来也多半少不了有饱眼福的心思,可真看见了季萧和他身后的胖娃娃,又见他自己动手做女工,忍不住笑的便是有一大半。

“竟真像个女人似的……”有人在后头推搡来推搡去,笑嘻嘻的说话。

“我早告诉过你……”

这样的话明的暗的讽的笑的,是好奇,是恶意,季萧听过无数次,早已过了在意的时候。他放下手里的布料,没有站起来,只摇了摇头道,“没有多余的酒了。”,这话不是赌气,前几天赵老板过来交了订金,后头又让人带话过来说是还要多几坛子酒,季萧去地窖里数过,多余的酒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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