邂红颜-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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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我不知道你身体不舒服，那我先挂了，你好好休息吧。”
林诗晴却并没有马上挂断，“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想说就说吧，说完让我去睡觉就行。”
“其实真的没有什么，只是太久没接到你打的电话，有些不习惯了。”
林诗晴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到，“那有空我给你打过去吧，如果忘了那就是我在忙。因为公司到三个月的时候要评经理秘书，所以我不能偷懒。”
我想起她之前跟我约定的三月之期，心中更加愧疚，“其实你不用这么苛刻自己，偷点懒也不要紧的。我现在已经进入片区的研究院，按照过往的惯例只要做出点成绩都是能晋升的，你别让自己这么辛苦了。”
林诗晴却只是平淡到，“我也不是小孩子了，该努力些，免得让自己需要去依靠别人。”
听到这么说，我心里一阵暗淡，看来安心怡的事对她的打击实在太大。她也许都放弃我们的三月之约了，“你有自己的追求，我不该干涉，只是希望你保重身体，别太累了。我也不多废话了，你挂掉电话继续睡觉吧。”我极少主动挂女生电话，何况是林诗晴的呢。
不过她也没跟我客气，直接嗯了一声就挂断了。可即便如此我也没什么不高兴，起码听到她声音了。更重要的是打完这通电话，我更加坚定要去拒绝韩雪：我不会允许悲剧再次重演！当然我会像昨天一样尽量不去抹杀一丁点做朋友的希望，如果她愿意的话。
反正已经毫无困意，因为出了一身汗，果断溜到楼下又洗了个澡。然后将昨天韩雪给我买的内裤清了清水晾起来，大夏天一天一换的保不准哪天就用上了。收拾完时候还早，不紧不慢地走到公交站台等车去片区总部，第一天正式到研究院上班还以为有多么大的场面，进去之后发现跟大学的实验室也没什么差别。课题小组的组长副组长肯定都是博士博士后级别的，给我顺便讲了讲课题开展的思路就分工让我们各自去忙活了。我一个新人当然是默默低头做事就好。最让我有些不安的是秦抒居然休假了，一点让我有机会道歉的机会都不给，看来是真生气了。
虽然在我看来是挺小的一个举动，但也许深深伤害到秦抒的自尊心了。我现在也不便多做解释，等这一阵与林诗晴的尴尬过去了再找机会约她出来赔罪吧。
所幸第一天没有加班，到了五点多就自由了。我从片区总部出来的路上正好路过一个药店，便走进去给韩雪买了几包治痛经的药。等不到公交只好打车回去，幸而见到韩雪刚刚推着电动车要往外走，连忙将药塞到她电动车前面的篓子里，“我还以为要明天才能给你呢。药店老板说是中成药应该没什么副作用，需要的话就冲几包喝，别跟自己过不去。”
韩雪隔着塑料袋勉强能看到药盒上的几个大字，有些脸红地扭过头，“给我买这个，你就不怕别人误会我们俩之间有奸情了吗！”
我一抚身上没怎么褶皱的衬衣，“别人误不误会跟我有关系吗！小雪，你真以为我这次在诗晴面前抬不起头是因为被陈奇揭发吗！不过是因为这次我问心有愧，没办法坦然面对诗晴罢了。至于跟你之间，我一直是拿自己当闺蜜的。你既然怪我从来没关心过你，那我就该适当的改正呀。”
韩雪有些迷糊地看着我，好似并不懂得我对她的态度突然不像之前那么生冷，“你要干嘛？”
“美女，你晚上要是不忙的话，我请你出去吃饭吧。不算是还人情，只是我今天就想跟你好好说次话。以前要是有什么没说清楚的，今天一定说个通透。”你说的那些诸如我忽视你不关心你之类的话，其实最终只能归结为一句：你并不想只跟我做朋友；而同样的，我今天可以关心你，陪你无所不谈，但最终也只是想像你表达：我只想跟你做朋友。
我是心软，所以不希望拒绝变成一种羞辱；可病还未深，不至于蒙蔽到再犯一次安心怡的罪过。（你如果是我，或许也只能这样选择）

、第九十三章：有一种拒绝叫致命的温柔

“我能拒绝吗？”韩雪拿出塑料袋在手里晃了晃，好似准备扔给我似的。小妮子现在脾气见长呀。
“我这也不是鸿门宴，不是非去不可的。你如果赶着回家休息，那就改天吧。”说着我给她让开路，丝毫不见迟疑。
“你就不多用点心再请几次么？”韩雪倒是想对我展现自己的黛玉姿态么？
我摊开手无奈到，“心就那么大，一次用完了，以后用什么呢！”
韩雪又将塑料袋扔回篓子里，“这句话够无情，我喜欢。上车吧，我带你去个好吃的地方。”
我一把扶住电动车，“你给我指路，我来载你。中学毕业之后已经好久没骑电动车了，手痒的很！”
韩雪也不拒绝，直接将电动车交给我，然后自己坐到后排，“只要不是皮痒就好，路上慢点骑，这里可不是秋名山。”
车子起动，韩雪却并没有擅自搂着我，也算是给了我留了余地，“你搂着我吧，前面的小路不太平坦。”女孩子嘛，都希望自己主动的时候被你理解为情不自禁，而自己被动的时候被你体谅为害羞矜持。而我没太多心思，手太生疏怕驾车不利索罢了。
韩雪轻轻侧靠到我背上，不客气地用双手搂着我的腰，所幸不是胸口贴着背不然我也许会稍微尴尬一下，“徐良，做你的车感觉真好。”不，是你的车。
“是不是有种‘那些年’的即视感？”我口无遮拦到。
“徐良，你说什么呢！”韩雪又惊又羞地在我肚子上掐了一把。
“我昨天不是说了吗，要是过去在校园里，我肯定还在幻想这样的场景呢。实话实说而已，你肯定不至于生气是吧！”小妹妹，我们现在都不是小孩子了，要懂得取舍和放弃了。
河东最大的好处是不会堵车，很快来到韩雪向我推荐的地方，是一家门店并不大的餐厅。走进去一看装修虽然简单，但整体还算明朗整洁，韩雪帮我点完这里的招牌菜就去了洗手间。我自作主张地向老板要了开水和红糖给她冲了杯治痛经的药，因为我发现她走路还是有些不太自然。
等她回来看见桌上已经多出了一杯药，有些埋怨到，“徐良，你今天是不是有些殷勤过了！”我对你不闻不问，你说我故意无视你；稍微抽点时间来跟你谈谈心，你还觉得我别有企图了是不是。要不是看在姨妈姬的面子上，我现在摸你的心都有了。（换言之，那就是打你，懂不懂）
“只此一次，下不为例！”下次我会提醒你好好照顾自己，却未必再像现在这样啰哩啰嗦了。
韩雪白了我一眼，好似对我这句顺水推舟的回答很不满。可我并没有多做解释。
等菜端上来的时候，我确实有些意外：不是平常所见的一盘一盘，而是很小巧地一碟一碟；既有像铁板粉丝一类的小吃，也有像瓦罐汤一类的罐汤，更有蒸煮煎炒各式花样的小菜，“这哪里是吃饭呀，简直就是品菜嘛。你太懂我了！”
韩雪只是低头将我给她冲的药默默喝完，“只是带你来个新鲜地方就是懂你了呀，你未免也太简单了吧！”
我不客气地每一样都试着先品尝一下，反正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一份，“我这人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复杂，主要看旁人怎么想了。比如说吃喝吧，我心情好的时候就喜欢千挑万挑。拿今天跟你出来吃饭打比方吧，因为轻松所以我甚至会拉着人家服务员过来报报菜名，满足一下我的某种微妙心态。但是更多的时候呢，就像在公司里吃饭，不管咸淡如何，我其实不太会抱怨。因为连让我抱怨的那个心态都没有。”
韩雪让服务员帮她在黑米粥里放了点糖，“你这样难伺候都快赶上宝二爷了！”
“是呀，所以我只在林妹妹面前才将自己全部的难缠表现出来嘛，不然哪里还有朋友呢！”我一句有心无意的话顿时又让韩雪低下头，不再接话。
吃到一半，韩雪见我满头大汗，要帮我去开空调，我马上拦住她，“前几天刚刚熬了夜，现在出点汗正好排毒。”你一个带着姨妈的人吹什么空调，懂不懂事！
韩雪当然明白我不是个粗心的人，“徐良，你不是说有话要跟我讲吗。吃完饭我可要回家洗澡了，身上粘糊糊的怪难受。”
我又吃了两口酸爽过头的粉丝，抬头一本正经地看着她，“那我们就先从身上粘糊糊开始讲起吧，接下来的演讲可能会涉及十八禁，所以你只需要听不用发表任何意见。”
韩雪只是白了我一眼，潜台词不过是：别贫，赶紧说。
我用食指悄悄太阳穴，“男生大多都很懵懂，虽然他们可能会装出一副无所不知的模样，但其实那只是掩饰罢了。就比如说我，直到中学毕业都傻乎乎地不理解为什么总是看到女同学夏天穿着厚厚的外套来上课，她们就不怕身上出汗粘糊糊的吗？或是在背后小声嘀咕她们没有一天能不去开水房。到了大学我也还是不懂为什么她们总是离不开水果和牛奶，也还是疑惑约女同学出来的时候她们用躺在床上不想动来当借口拒绝……听到这你应该明白其实我跟其他男生也没什么区别。我在学校里也喜欢打游戏，莫名其妙地就连续通宵，然后翘课睡觉；不喜欢出门也不喜欢运动，说自己是宅男都有点高攀不起。至于那些在你眼里看到的优点，应该都要归功于我大学里的那位强行被我安上名分的前女友吧。”看到韩雪没有表现出嫌弃我太啰嗦的表情，我继续化简为繁地跟着自己的节奏讲述，“跟每个故事开始都一样，她是女神，我是屌丝。除了呵呵好像也没有太多可以聊的内容，不过万幸是她骄傲的本性让她身边从来没有过别的男生出现。也许就是因为如此才让我晕晕乎乎地下定决心要照顾，而后来在女生面前表现出的少许从容都是从这时开始练习的。”
“今天就是为了特意跟我聊你的成长史吗？”韩雪趁我停顿地时候小声问到，大概也没有完全理解我说这番话的目的。
“朋友之间就算是难得出来吃顿饭，只想单纯地袒露自己的成长史不可以吗？当然我说这番话的目的更多的是想告诉你，你在我身上看到的那些所谓的优点不过是一些巧合的成长痕迹罢了。我想每个人的身上都有属于自己的故事，你只是没有去聆听过，所以对我太偏袒了。”可能隐晦的有些过头，但她终究会明白我的每句话都是一种温柔的拒绝。
“我为什么要去聆听别人的故事，别人跟我又没有一毛钱关系；我对你偏袒又能怎么样呢，我高兴偏袒你。”
“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的话吗：如果时光能倒流几年，你我有缘在校园里相见。那估计你就要扮演我的前女友了。”
韩雪皱眉到，“呸，什么前女友，你大概想着就是个只占便宜不用负责的人吧！”
我嘿嘿笑到，“你这话虽然看似无理取闹，但却恰恰一语中的。我对前女友还真是只占了便宜，半分责任也没尽到。不过你我毕竟是相遇在如今，我既不能对你负责更不会占你便宜。你韩雪注定要做我徐良的好朋友，倘若可以，我会看着你嫁人然后生儿育女！”
韩雪这下当然明白我的言外之意了，之前那些看似废话却全部都可称得上暗示，只为了能让她更从容地接受，“不用说了，我知道你想表达的意思了。”
“不好意思，我虽然并非麻木无知的人，但现在确实只能寄存你的好意了。”
韩雪痴痴地看了我许久，“徐良，是不是只要诗晴一天在你身边，你都不会正眼看我！”
“小雪，不是这样说的，我只是”想说我心已满，恕难再容。我急于解释，只因我明白林诗晴跟韩雪当真是一对难得的姐妹，不希望自己将她们的感情破坏。
可韩雪不待我说完已经直接将筷子往桌上一搁，站起身将包包挎在手里，“我吃饱了，你自己打车回去吧。”
她转身往外走，我马上追上前，却忘记还没付钱被门口的服务员拦了下来。这一耽误，再跑出去已经不见韩雪的踪影，看来拒绝再温柔始终还是伤人的。但我又有什么办法，就像我已经对韩雪说过的那样：我不能再允许有第二个安心怡出现了，让别人伤痕累累，自己又何曾不是。

、第九十四章：我在计划着东北之旅

接下来的日子一直待在研究院，当然我也切切实实地体会到这里跟学校实验室的不同：勾心斗角、等级森严。我曾经不止一次地向我的直属领导反映实验步骤中明显可以改良的地方，但他总是讳莫如深地对我笑一笑。知错不改的原因很简单，因为这个方案来自比他更大的领导。没有人会为了加快一点效率去得罪领导，所以我加入研究院的唯一用处也就是跟其他人一样不停重复实验方案上超级没有效率甚至可以说漏洞不出的流程。让一群生物专业的研究生本科生来做一个化学模型产品本身就够奇葩了，再加上研究成果的应用性实在太低，我甚至可以大胆地预测我们做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