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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海青天夜夜心 作者:琪安(晋江2013.12.29完结)-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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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奥迪就可以。”
他笑说:“我不过是喜欢这颜色,外面是冰雪世界,一抹血红才有画意,别人看见了也会赏心悦目,就好像你穿这件衣服走在雪地上一样的美感。”
上了车一路往山下开,盘山公路全是陡峭的弯道,我有点胆战心惊。下到平原上,路上一辆车没有,他一下提速到200,推背感让我心跳加速,但是看他愉快的神情,我忍着不敢吭声,他毕竟不是田野,可以随意撒娇使唤。哎……还是和田野在一起自在一些。
开了一段路,进入缓缓起伏的丘陵区,他减速慢行,指着远处一片房舍对我说:“这边是我的牧场,养马和牛羊,我家平日吃的牛奶和奶酪都是自产的,比外面买的更好。”
我开玩笑地对Andreas说:“原来你是个很有钱的Farmer(农民,特指为了谋生而种地的人)。”
他大笑起来,认真纠正我:“你的英文比你的德语差多了,正确地说,我是Peasant(能自给自足,可以不靠任何人,不买任何东西的人)。”
我们停在坡上下车,Andreas仍旧贴心地用他的大围巾把我裹紧,自己倒是不怕冷,只把大衣的领子竖起来。极目远眺,从平原上仰望,他的城堡显得更加壮观,我想象从空中俯瞰的话,耸立的这处山峦会像一个逗号,他的城堡就是那个点,延伸的一条镇上的长街就是那个小尾巴。Andreas的牧场此时冒着炊烟,衬在黑色的森林和雪白的原野之上,带来一丝人间烟火气,现在家畜们都应该在室内吧,四周空旷,只有一棵大树孤单伫立,枝桠上覆盖着白雪和冰柱,美得不似人间景色。Andreas取出相机,说:“Sascha,能走得远一点吗?对,朝着那棵大树往前走,我让你回头的时候再转身。”
我只好闷头往前,雪很干燥,踩着微微陷下去,地毯般平整的雪面只有我一串脚印留下。走出去十几米远,Andreas叫我:“转身,看着我,对,就这样,很好!”
他按下快门,突然一阵冷风袭来,还裹着些雪花,我赶紧拿围巾捂住脸,闭上眼睛,大呼好冷。他大笑起来,快门不停,当然不会放过我瑟瑟发抖的窘态,只听他说:“以后你要习惯德国这种天气啦,今年还算好的了,12月才正经开始下大雪,去年的冬天从10月份开始持续了整整6个月,好多人的抑郁症都爆发了。”
他又拍摄了几张雪景,我叫唤冻死了,他才终于和我一起上车,在车内回放拍摄的照片给我看。这次用的是一部崭新的宾得,他说最近都使用数码相机,尝试新的摄影风格。
又开车去看了几处他的产业,有度假屋、酒庄甚至还有一处救济所,他说那是慈善性质的,为无家可归的人提供免费食宿,每年的开支不小,所以他更加不能推卸责任,必须用心经营名下的产业,才能赚钱做这些善事。“德国不可以有因为饥饿和寒冷而死去的人,否则就是国家的耻辱。”他这样对我说,认真的神情让我钦佩不已。
我脱口而出:“我能帮忙吗?只是我不知道我可以做什么,烧饭洗衣打扫卫生?”
他想想说:“Ti’an说你会画画,也许你可以为我们的慈善基金会画一些明信片或者贺卡义卖,版权费我就不付了,销售的利润就算你的个人捐款。”
我皱眉说:“我不会油画,中国画不知道德国朋友们会不会欣赏。”
“别担心,德国也有很多人迷恋东方文化,我们试试看。”
转眼已到饭点儿,我们都有些饿了。Andreas提议找个偏僻的餐厅吃饭,运气好的话也许不会撞见熟人。停车找了一家乡村小饭馆,里面的装修也是朴素的,墙上挂着一些狩猎而来的动物头骨,连头顶的灯也是鹿角制作。想来Andreas也射杀过小鹿吧,他的生活娱乐不是我所熟悉的普通世界。
随意点了乡村风味的菜肴,食物很快就送上来,正吃着,有个挺着啤酒肚的年轻男人似乎认出了Andreas,含笑走过来问好,他也是蓝眼睛,但褐色卷发已经秃成地中海,眼神有点闪烁狡黠,他直呼其名:“Andreas!太巧了,居然会在这里遇见你,我正想找一个天气好的时候上山去拜访你呢。”Andreas眼睛里瞬间掠过一丝不悦,但他还是客气地起身握手致意。
他看看我,又热情地自我介绍一番,自称是附近某处的一个城堡的主人,欢迎Andreas和他的“东方美人”一起去玩。打搅了好一会儿他才离开,Andreas好像没了胃口,放下刀叉,闷头喝水。
我悄声问:“亲戚?朋友?”
他淡然说:“也许上溯四五代还能勉强扯上点瓜葛吧,是我母亲那边某个姻亲的亲戚。一个新贵而已,不足挂齿。”
他含蓄地说“新贵”就是中国人所说的“暴发户”了,他是世家子弟,自然看不起这样的人。我也觉得那人气质不佳,言谈粗俗,便笑问:“他的城堡比你的如何?是不是金子铺的地板,钻石镶的桌面?”
他也笑了,压低声音在我耳畔说:“他确实很有钱,做互联网发了家,从我们家处理的产业里面买了一处破破烂烂的旧城堡,花了30万欧买下,再花了300万维修,再花了200万买了些艺术品点缀门面,四处炫耀,呼朋唤友。我母亲也出身贵族,从前他自诩是我母亲娘家那边的人,如今买了我们家的城堡,又和我们Von Thurn und Taxis家族扯上关系,糊弄不知情的人。Sascha请不要误解,我没有阶级歧视,反而特别尊敬白手起家的人,我只是不喜欢这种刻意攀附权贵的人罢了。”
我大吃一惊:“再怎么破的城堡也不止买30万欧吧?这笔钱都不够在慕尼黑买座小房子的,为何要贱卖给这样的人?”
他耸耸肩,笑说:“Sascha,不赚钱的资产就是亏本,不如去芜存菁,现金到手另作投资,钱生钱速度更快,死守着破房子有什么用?如今德国破落贵族太多了,新贵们花钱不多就可以买到一处摇摇欲坠的庄园,只是之后维护的费用是天文数字,年年花钱如流水,永无终结。这些事情跟你说你也搞不懂,还是 Ti’an跟我聊得来,他工作中接触的都是一流大企业,对企业管理和投资有很丰富的经验,我从他那里得到很多宝贵的建议,他大方得很,也没收我的咨询费,替我省了一大笔钱呢。”说着他眨眨眼睛,调皮地笑了一下。
我微笑了,Andreas确实很欣赏Ti’an啊,但愿他们能一直这样做好朋友。
之后几天Andreas几乎都是和我寸步不离,天气好就开车带我去兜风,在雪地里散步。天气不好的时候就绞尽脑汁在城堡里面带我找乐子,我很感激,但也不愿影响他的正常生活,主动说:“Andreas,其实你可以忙自己的事情,我可以看书或者写写画画打发时间,你不必一直陪着我。”
“冬日漫漫,这个月我也没有什么要紧事务,正好陪你。你如果觉得无聊,要不我教你玩古董相机吧,或者你做模特让我拍,我也有阵子没拍肖像了,正好手痒。”
我故作惊恐地捏住领口说:“大冬天的,你要让我脱光立在雪地里吗?”
他开心地笑起来,眨眨眼睛说:“正有此意,最好是把花园里面的池塘敲个洞,把你浸在冰水里面冻成冰雕,那才好玩呢。”
说笑了一番,他拉着我的手回屋里去:“我们去三楼拍照吧,那儿还维持着100多年前的模样,你来一间间打开看,我们在那儿拍点特别的作品。”
我说:“是灵异照片吗?”
他赶紧在胸口画个十字,说:“上帝保佑,我这里干净得很。我只想拍些有古典味道的照片,你想不想试试穿以前淑女们的锦衣华服玩一玩?家里有很多。”
他叫了一个正好在一旁垂首致敬的年轻女仆陪我去选衣服,自己先去三楼准备器材。这个女仆很和善,笑眯眯地带我推开无数间房门,他家真的太大了,迷宫一般,终于停在一个类似更衣室的地方,她打开橱柜说:“您自己挑,以前的贵族女子多是娇小可怜的身材,这些衣服您应该穿着也合身。”我闻到一种防虫剂和灰尘混合的奇特味道,不讨厌,和图书馆那种少人问津的小角落是类似的感觉——岁月的沉淀。
衣服都是绫罗绸缎,层层蕾丝和繁复绣花,有些岁月侵蚀过的褪色。我想象着《乱世佳人》电影里面的场景,我要是穿礼服,女仆就会从背后帮我把束胸的带子一根根绑紧,勒成蜂腰,走三步就会喘不过气晕倒。玩心大起,挑了几件,女仆脸色有点尴尬,悄声说:“Sascha小姐,这些都只是睡袍和衬裙,不是礼服。”
我也对她笑笑说:“谢谢您的提醒,我也看出来了。我的身材不像德国姑娘那样丰腴,既然穿不出它们应有的美感,不如就穿这些遮掩了身体线条的宽松袍子,也是别有一番风味。我们只是拍照玩玩,并不是去跳舞,您说呢?”
她点点头,含笑不语,帮我抱着衣服到了三楼去,推开沉重的大门,Andreas闻声从一间房子里探出头来,说:“请帮Sascha小姐换衣服,然后到我这儿来。对了,请叫园丁送几盆玫瑰花上来,要粉红色。”
女仆陪我进了一个小房间,只有沙发、穿衣镜和大衣柜,似乎仅供更衣,屋里一股子闷得久了的灰尘味儿,她说:“三楼很少使用,有些浮灰,真是不好意思。”
我说没关系,请她自去忙活,我可以自己换衣服。我脱了毛衣和牛仔裤,套上一件烟粉色袍子,丝绸冰凉的触感很舒服,蕾丝边有点泛黄,松松地垂在在身上,嗯,有点像《午夜凶铃》里面贞子。
Andreas敲门唤我,我走出去给他转了个圈看看,他笑说:“很有意思,有点像黑头发的爱丽丝,梦游仙境那个。”我也笑了,毕竟我身材娇小,又是圆圆杏眼,确实有点稚气。田野喜欢我长头发的模样,所以一直蓄长了,一直能覆满整个背部,冬天因为静电太厉害,我一直盘着头发。Andreas柔声道:“头发可以放下来吗?”我用的还是和田莫言一起在成都买的银簪子,既然他要求,我便抬手把发簪抽出来,头发瞬间散开,瀑布般泻下,坠到尽头再悠然弹起。Andreas看着丝缎般的黑发垂落,蓝眼睛里面瞬间有光芒闪烁,片刻又压了下去,转身带我去了隔壁房间。
这个房间像是主人的卧室,装饰得十分华丽,还保留着古老的四柱大木床和许多沉重巨大的绒面沙发椅子,抽屉柜上面摆着老瓷器、座钟和梳妆盒,还有东方风味的嵌螺钿妆奁和各色小盒子。描金缠枝花壁纸和层层叠叠的暗红色丝绒帷幔和金色流苏让我觉得时光倒流。他开了灯,顶上的华丽的水晶吊灯已改装了现代化的灯泡,光线昏黄,借着窗外的雪地反光,有种不知今夕何夕的恍惚感。
园丁送了一大束长茎玫瑰花上来,新鲜剪下,插在水瓶中,娇艳欲滴,Andreas指示放到靠窗的小桌上。他抬着三角架在屋内寻找合适的场景和角度。我坐在沙发上等着,上面有个丝绸靠枕,四个角都坠着流苏,还穿着碧玺珠子。手艺精湛,图样是一盆鲜花,虽然丝线已经褪色,但栩栩如生的细密针法把花瓣的深浅浓淡表现得如油画般精细,让我惊艳不已。我忍不住问:“这是谁绣的?”
他看看说:“其实我也不确定,据说是一百多年前在这里住过的某任王后,她是从奥地利王室嫁到我们家族的,年轻美丽,爱打网球和划船,精力充沛。这儿附近有个修道院,她特别喜欢骑着自行车在人家的长廊里面一圈圈狂奔,尖叫大笑,裙摆飞扬,露出蕾丝衬裙和一截粉白的小腿,把那些修道士们吓得面红耳赤,但碍于身份,谁也不敢拦她。”他的讲述迅速在我脑海里面描摹出这样奇妙的场景,让我心驰神往。
他看我思绪飘远,说:“Sascha,我真的很高兴能再次和你相聚,只要我在家,你随时可以来玩。不止这里,我可以带你四处游玩,探索每一个秘密城堡的传说。等考了执照,我还可以开飞机带你飞越阿尔卑斯山。”
我微笑说:“只要Ti’an有同意,我没意见。”
他明白,因为田野的存在,我无论如何会避免和他独处,叹口气,不再多言。
作者有话要说: 世家子弟总是看不起新贵的,哈哈。
夏莎的美丽是毋庸置疑的,所以Andreas永远拍不腻。
☆、心有不甘
我们在这间屋子里拍摄了一些照片,我换了身衣服,灰蓝色的袍子一直垂到脚面。又换了间房子,是空旷的大厅,墙上和天花板都是宗教故事的壁画和浮雕,挂着许多镜子,靠窗放置着扶手椅,但屋子中间没有任何家具,似乎是个舞厅。Andreas不知从何处拎了一个上锁的鳄鱼皮箱子进来,打开之后一格格拉开,是几套珠宝,看起来都是有年头的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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