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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尔摩斯8-新探案-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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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就是他一个多小时的谈话主题。看起来他从未怀疑过他们私通。除了一个每日白天来、晚上六点钟离去的女仆外,他们独自居住。就在出事的当天晚上,老安伯利为了使妻子开心,还特意在干草市剧院二楼定了两个座位。临行前她抱怨说头痛而推辞不去,他只好独自去了。这看来是真话,他还掏出了为妻子买的那张未用过的票。” 
  “这是值得注意的——非常重要,〃福尔摩斯说道,这些话似乎引起了福尔摩斯对此案的兴趣。〃华生,请继续讲。你的叙述很吸引人。你亲自查看那张 票了吗?也许你没有记住号码吧?” 
  “我恰好记住了,〃我稍微有点骄傲地答道,“三十一号,恰巧和我的学号相同,所以我记牢了。” 
  “太好了,华生!那么说他本人的位子不是三十就是三十二号了?” 
  “是的,〃我有点迷惑不解地答道,“而且是第二排。” 
  “太令人满意了。他还说了些什么?” 
  “他让我看了他称之为保险库的房间,这真是一个名副其实的保险库,象银行一样有着铁门和铁窗,他说这是为了防盗的。然而这个女人好象有一把复制的钥匙,他们俩一共拿走了价值七千英镑的现金和债券。” 
  “债券!他们怎么处理呢?” 
  “他说,他已经交给警察局一张清单,希望使这些债券无法出售。午夜他从剧院回到家里,发现被盗,门窗打开,犯人也跑了。没有留下信或消息,此后他也没听到一点音讯。他立刻报了警。” 
  福尔摩斯盘算了几分钟。 
  “你说他正在刷油漆,他油漆什么呢?” 
  “他正在油漆过道。我提到的这间房子的门和木建部分都已经漆过了。” 
  “你不觉得在这种时候干这活计有些奇怪吗?” 
  “〃为了避免心中的痛苦,人总得做点什么。〃他自己是这样解释的。当然这是有点反常,但明摆着他本来就是个反常的怪人。他当着我的面撕毁了妻子的一张照片——是盛怒之下撕的。〃我再也不愿看见她那张可恶的脸了。〃他尖叫道。” 
  “还有什么吗,华生?” 
  “是的,还有给我印象最深的一件事。我驱车到布莱希思车站并赶上了火车,就在火车开动的当儿,我看见一个人冲进了我隔壁的车厢。福尔摩斯,你知道我辨别人脸的能力。他就是那个高个、黑皮肤、在街上和我讲话的人。在伦敦桥我又看见他一回,后来他消失在人群中了。但我确信他在跟踪我。” 
  “没错!没错!〃福尔摩斯说。〃一个高个、黑皮肤、大胡子的人。你说,他是不是戴着一副灰色的墨镜?” 
  “福尔摩斯,你真神了。我并没有说过,但他确实是戴着一副灰色的墨镜。” 
  “还别着共济会的领带扣针?” 
  “你真行!福尔摩斯!” 
  “这非常简单,亲爱的华生。我们还是谈谈实际吧。我必须承认,原来我认为简单可笑而不值一顾的案子,已在很快地显示出它不同寻常的一面了。尽管在执行任务时你忽略了所有重要的东西,然而这些引起你注意的事儿也是值得我们认真思考的。” 
  “我忽略了什么?” 
  “不要伤心,朋友。你知道我并非特指你一个人。没人能比你做得更好了,有些人或许还不如你。但你明显地忽略了一些极为重要的东西。邻居对安伯利和他妻子的看法如何?这显然是重要的。欧内斯特医生为人如何?人们会相信他是那种放荡的登徒子吗?华生,凭着你天生的便利条件,所有的女人都会成为你的帮手和同谋。邮政局的姑娘或者蔬菜水果商的太太怎么想呢?我可以想象出你在布卢安克和女士们轻声地谈着温柔的废话,而从中得到一些可靠消息的情景。可这一切你都没有做。” 
  “这还是可以做的。” 
  “已经做了。感谢警场的电话和帮助,我常常用不着离开这间屋子就能得到最基本的情报。事实上我的情报证实了这个人的叙述。当地人认为他是一个十分吝啬、同时又极其粗暴而苛求的丈夫。也正是那个年青的欧内斯特医生,一个未婚的人,来和安伯利下棋,或许还和他的棋子闹着玩。所有这些看起来都很简单,人们会觉得这些已经够了——然而!——然而!” 
  “困难在哪儿?” 
  “也许是因为我的想象。好,不去管它吧,华生。让我们听听音乐来摆脱这繁重的工作吧。卡琳娜今晚在艾伯特音乐厅演唱,我们还有时间换服,吃饭,听音乐会。” 
  清晨我准时起了床,但一些面包屑和两个空蛋壳说明我的伙伴比我更早。我在桌上找到一个便条。 
  亲爱的华生: 
  我有一两件事要和安伯利商谈,此后我们再决定是否着手办理此案。请你在三点钟以前做好准备,那时我将需要你的帮助。 
                    S。H. 
  我一整天未见到福尔摩斯,但在约定的时间他回来了,严肃、出神,一言不发。这种时候还是不要打扰他的好。 
  “安伯利来了吗?” 
  “没有。” 
  “啊!我在等他呢。” 
  他并未失望,不久老头儿就来了,严峻的脸上带着非常焦虑、困惑的表情。 
  “福尔摩斯先生,我收到一封电报,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他递过信,福尔摩斯大声念起来: 
    请立即前来。可提供有关你最近损失的消息。 
                埃尔曼,牧师住宅 
  “两点十分自小帕林顿发出,〃福尔摩斯说,“小帕林顿在埃塞克斯,我相信离弗林顿不远。你应该立即行动。这显然是一个值得信赖的人发的,是当地的牧师。我的名人录在哪儿?啊,在这儿:‘J·C·埃尔曼,文学硕士,主持莫斯莫尔和小帕林顿教区。〃看看火车表,华生。” 
  “五点二十分有一趟自利物浦街发出的火车。” 
  “好极了,华生,你最好和他一道去。他会需要帮助和劝告的。显然我们已接近此案最紧急的关头了。” 
  然而我们的主顾似乎并不急于出发。 
  “福尔摩斯先生,这简直太荒唐了,〃他说。“这个人怎么会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呢?此行只能浪费时间和钱财。” 
  “不掌握一点情况他是不会打电报给你的。立刻发电说你就去。” 
  “我不想去。” 
  福尔摩斯变得严厉起来。 
  “安伯利先生,如果你拒绝追查一个如此明显的线索,那只能给警场和我本人留下最坏的印象。我们将认为你对这个调查并不认真。” 
  这么一说我们的主顾慌了。 
  “好吧,既然你那么看,我当然要去,〃他说,“从表面看,此人不可能知道什么,但如果你认为——” 
  “我是这样认为的,〃福尔摩斯加重语平地说,于是我们出发了。我们离开房间之前,福尔摩斯把我叫到一旁叮嘱一番,可见他认为此行事关重大。〃不管发生什么情况,你一定要设法把他弄去,〃他说。〃如果他逃走或回来,到最近的电话局给我个信,简单地说声〃跑了〃就行。我会把这边安排好,不论怎样都会把电话拨给我的。” 
  小帕林顿处在支线上,交通不便。这趟旅行并没有给我留下好印象。天气炎热,火车又慢,而我的同路又闷闷不乐地沉默着,除了偶然对我们无益的旅行挖苦几句外几乎一言不发。最后我们终于到达了小车站,去牧师住宅又坐了两英里马车。一个身材高大、仪态严肃、自命不凡的牧师在他的书房里接待了我们。他面前摆着我们拍给他的电报。 
  “你们好,先生,〃他招呼道,“请问有何见教?” 
  “我们来,〃我解释说,“是为了你的电报。” 
  “我的电报!我根本没拍什么电报。” 
  “我是说你拍给乔赛亚·安伯利先生关于他妻子和钱财的那封电报。” 
  “先生,如果这是开玩笑的话,那太可疑了,〃牧师气愤地说。〃我根本不认识你提到的那位先生,而且我也没给任何人拍过电报。” 
  我和我们的主顾惊讶地面面相觑。 
  “或许搞错了,〃我说,“也许这儿有两个牧师住宅?这儿是电报,上面写着埃尔曼发自牧师住宅。” 
  “此地只有一个牧师住宅,也只有一名牧师,这封电报是可耻的伪造,此电的由来必须请警察调查清楚,同时,我认为没必要再谈下去了。” 
  于是我和安伯利先生来到村庄的路旁,它就好象是英格兰最原始的村落。我们走到电报局,它已经关门了。多亏小路警站有一部电话,我才得以和福尔摩斯取得联系。对于我们旅行的结果他同样感到惊奇。 
  “非常蹊跷!〃远处的声音说道,“真莫名片妙!亲爱的华生,我最担心的是今夜没有往回开的车了。没想到害得你在一个乡下的旅店过夜。然而,大自然总是和你在一起的,华生——大自然和乔赛亚·安伯利——他们可以和你作伴。〃挂电话的当儿,我听到了他笑的声音。 
  不久我就发现我的旅伴真是名不虚传的吝啬鬼。他对旅行的花费大发牢骚,又坚持要坐三等车厢,后又因不满旅店的帐单而大发牢骚。第二天早晨我们终于到达伦敦时,已经很难说我们俩谁的心情更糟了。 
  “你最好顺便到贝克街来一下,〃我说,“福尔摩斯先生也许会有新的见教。” 
  “如果不比上一个更有价值的话,我是不会采用的,〃安伯利恶狠狠地说。但他依然同我一道去了。我已用电报通知了福尔摩斯我们到达的时间,到了那儿却看见一张便条,上面说他到刘易萨姆去了,希望我们能去。这真叫人吃惊,但更叫人吃惊的是他并不是独自在我们主顾的起居室里。他旁边坐着一个面容严厉、冷冰冰的男人。黑皮肤、戴着灰色的眼镜,领带上显眼地别着一枚共济会的大别针。 
  “这是我的朋友巴克先生,〃福尔摩斯说。〃他本人对你的事也很感兴趣,乔赛亚·安伯利先生,尽管我们都在各自进行调查,但却有个共同的问题要问你。” 
  安伯利先生沉重地坐了下来。从他那紧张的眼睛和抽搐的五官上,我看出他已经意识到了迫近的危险。 
  “什么问题,福尔摩斯先生?” 
  “只有一个问题:你把尸体怎么处理了?” 
  他声嘶力竭地大叫一声跳了起来,枯瘦的手在空中抓着。他张着嘴巴,刹那间他的样子就象是落在网中的鹰隼。在这一瞬间我们瞥见了乔赛亚·安伯利的真面目,他的灵魂象他的肢体一样丑陋不堪。他向后往椅子上靠的当儿,用手掩着嘴唇,象是在抑制咳嗽。福尔摩斯象只老虎一样扑上去掐住他的喉咙,把他的脸按向地面。于是从他那紧喘的双唇中间吐出了一粒白色的药丸。 
  “没那么简单,乔赛亚·安伯利,事情得照规矩办。巴克,你看怎么样?” 
  “我的马车就在门口,〃我们沉默寡言的同伴说。 
  “这儿离车站仅有几百码远,我们可以一道去。华生,你在这儿等着,我半小时之内就回来。” 
  老颜料商强壮的身体有着狮子般的气力,但落在两个经验丰富的擒拿专家手中,也是毫无办法。他被连拉带扯地拖进等候着的马车,我则留下来独自看守这可怕的住宅。福尔摩斯在预定的时间之前就回来了,同来的还有一个年轻精明的警官。 
  “我让巴克去处理那些手续,〃福尔摩斯说,“华生,你可不知道巴克这个人,他是我在萨里海滨最可恨的对手。所以当你提到那个高个、黑皮肤的人时,我很容易地就把你未提及的东西说出来。他办了几桩漂亮案子,是不是,警官?” 
  “他当然插手过一些,〃警官带有保留地答道。 
  “无疑,他的方法和我同样不规律。你知道,不规律有时候是有用的。拿你来说吧,你不得不警告说无论他讲什么都会被用来反对他自己,可这并不能迫使这个流氓招认。” 
  “也许不能。但我们得出了同样的结论,福尔摩斯先生。不要以为我们对此案没有自己的见解,如果那样我们就不插手了。当你用一种我们不能使用的方法插进来,夺走我们的荣誉时,你应当原谅我们的恼火。” 
  “你放心,不会夺你的荣誉,麦金农。我向你保证今后我将不再出面。至于巴克,除了我吩咐他的之外,他什么也没有做。” 
  警官似乎大松了一口气。 
  “福尔摩斯先生,你真慷慨大度。赞扬或谴责对你影响并不大,可我们,只要报纸一提出问题来就难办了。” 
  “的确如此。不过他们肯定要提问题的,所以最好还是准备好答案。比如,当机智、能干的记者问起到底是哪一点引起了你的怀疑,最后又使你确认这就是事实时,你如何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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