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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影 作者:[美] 凯文·吉尔福伊尔-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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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我怀疑我们是不是有足够的证据作为凭证。科恩的DNA采样一离开警察局,证据链就被破坏了。即便他的DNA和你的相同,或是与原样DNA吻合,如果我仍持有原样的话,这个事实都很可能不被承认。加上事实上当我创造出你的时候——你是可以指控他的惟一证据——我触犯了法律。任何一个优秀的律师都会抓住这条小辫子不放,科恩会请上十几个这样的律师。他会被无罪释放,而我也许会到监狱中蹲上十年的牢房,而你的生活将会变成一场虚假的媒体秀。你将会成为世界著名的芝加哥克隆男孩杀手。”
贾斯汀并没有从那薄薄的一堆纸和照片中抬起头。“我可以应付那些。你能吗?你可以为了抓他而进监狱吗?”男孩说话的现实方式让戴维斯感到一阵战栗。那就像一种挑衅,仿佛在向戴维斯大喊:现在你不想变成一个麻烦,对不对?你不会胆怯退缩吧?坐在汽车里的戴维斯意识到他害怕贾斯汀·芬恩,这个克隆自一个禽兽的小孩。但戴维斯同样敬畏他,他冷静、机智、具有感召力。同他谈话,你几乎很难把他当成一个十五岁的孩子。
“我原来是这样想的,几年前我愿意那样做。”戴维斯说。虽然他记不清这是不是真的。“现在我不知道了。我能那样对我的妻子吗?那样做意味着科恩会被送进监狱,或者结果会更糟糕,我不确定。但是没关系,那样做没什么好处。”
贾斯汀觉得身子热起来,于是摇下窗户。公园中的老树把汽车遮蔽在斑驳的树影中。今天天气很好,只是有点冷。这条路上的人比他们上次见面时多,然而,谈话比谨慎更为重要。
“我用了十八年时间寻找这个名字,”戴维斯说,“萨姆·科恩。我做了许多无法想像的事情。菲利·卡内拉和我前妻都是因为这件事死的。现在我知道了这个名字,却感到无助极了。当我不知道是谁杀了安娜·凯特的时候,我想像他可能是一个悲惨的精神病患者。我可以想像他正在某个监狱或是哪个医院中受苦。我可以想像他正在地下腐烂,在地狱中被燃烧。正在被逼着面对自己造的孽,还债。我还想像宿命的天平不用我出力就已经处于平衡。说实话,当我知道他在一个生意兴隆的律师事务所做事的时候,我感到备受煎熬。他还居住在黄金海岸一所昂贵的公寓里。年轻漂亮的女人们可能在他的家门口排成一排。”戴维斯感觉自己快要哭出来了,但又感到超然的冷漠,就像安娜死后那个晚上。他没有对着她的尸首恸哭,现在也没有。
贾斯汀说:“穆尔医生,我读过一些哲学家写的书。他们中的一些人,像祁克果丹麦存在主义的哲学家(1813—1855)。就试着探究我们到底是谁,是什么把一个人与另一个人区分开。一些人想要弄明白上帝是否存在,就像安塞姆中世纪经院哲学家。或奥古斯汀著名神学家(354—430)。。另一些人——霍布斯⑤英国哲学家。,休姆⑤——试着区分对与错:什么可以做,什么不可以做以及为什么。他们每一个人都用自己的方式去努力寻找,为什么我在这里?”他紧握着处在他俩中间的那个信封。“你知道有多少人能把答案握在手中?”
戴维斯咳嗽了一声,这突然的一下掩饰了他的惊异。贾斯汀像个十足的大人。戴维斯期望从他身上找到类似共鸣的感受,但得到的却是一堂关于纯粹哲学的讲课。“别这样,贾斯汀。你不只是那样,不只是一个用来调查的工具。我把你带到这个世界上来,这是无情的。我应该考虑到事情的后果,想到如果你或其他人发现这个秘密会为你带来的负担,但是我要对这事负责。在你身上没什么特别的或古怪的东西,不管是从身体上还是精神上来说。你只是个十几岁的孩子——一个极其聪明的孩子,这很明显——但也是同其他十几岁孩子一样的男孩。”就像最近经常出现的情况一样,戴维斯并不确定贾斯汀相信他说的话。
贾斯汀挥舞着那个信封。“显然,我只有十几岁,却是一个能应付可怕事情的人。”
“我们都有能力应付可怕的事情,我们中的每个人都可以。如果你在过去十五年中对你的生命证明了什么,那就是人不仅仅由一堆染色体塑造。”
贾斯汀把比格·罗布的报告拿出窗外,像一个乐队指挥似的挥舞着手,让信封迎风翻转。“我不能轻易对此事放手。我想我们有责任。这是一种义务。”
戴维斯几乎盼望贾斯汀能松开手指,让风把这个信封送到公园的某个角落。希望其他的某个人会发现这个价值一万五千美元的关于萨姆·科恩的整份档案,猜测这人是谁,做了什么。那就是别人的事了。“我对建议表示欢迎。”他说道。
贾斯汀说:“穆尔医生,我相信选择,所有的选择,是为我们而出现的。天气,昼夜交替,我们对于性的需要,我们对生存的需要,经线和纬线以及地球上六十亿人的集体意志——这些都是决定我们命运的东西。也许上帝通过他们做了些什么。但是,当我们假装去行使自由意志时,当我们把想法变为选择时,我们实际上已经非正式地同意了宇宙为我们做的命运安排。一场飓风要比人类有更多的选择。”
贾斯汀靠在把他俩分开的椅子扶手上。“当你或者我提出正确的意见时,它已经是不可避免的了。”
第十二章
这是戴维斯待在家里的又一个晚上,也是他待在楼下蓝色房间里的又一个晚上。一个人待着。琼注意到自从她建议他们把那儿清理出来后,戴维斯就老喜欢混在那儿。这种行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可以预见的。随着年岁渐老,不喜欢变动,戴维斯感到这个房间有毁灭之虞,于是想重新控制局面。她有足够的心理来应付他那种小儿科的想法,但是,那仍让人感到沮丧。他让人感到灰心。
琼不愿多想经常爬入她脑中的可怕念头。她怀疑戴维斯有了外遇。他看上去心烦意乱,总是心不在焉。他们曾经尽可能在一起共度时光,但今晚,她坐在卧室里读一本只能提起一点兴趣的书,而他此时又坐在楼下做什么呢?在研究他的家谱?玩单人跳棋?玩“影子世界”?她一想到戴维斯·穆尔还要玩电脑游戏就想笑。不管怎样,她办公室中的一本女性杂志把“影子世界”看成是对婚姻的第三大威胁,居于金钱问题和性能力差之后。金钱对他们来说不是问题——她的事业蒸蒸日上,而戴维斯在把演讲费源源不断收进腰包之前就已经生活得很好了。至于性生活方面,戴维斯的性欲就年龄来说是健康的,而且琼也感到满足。他们之间肯定没有可以争吵的事。
琼从椅子上起身,走进厨房,给自己沏了一杯不含咖啡因的茶。她拨通了室内对讲机询问戴维斯是否也有兴趣来一杯。他说不用,要是有句感谢的话会令人高兴,但他后来上楼后也一样没说。
“你在下面做什么?”琼在对讲机里问。
“打发时间,”戴维斯回答,“再过一分钟我就上去。”
打发时间。她知道这很傻,但是那不是她想听的话。
第十三章
在影子芝加哥的北城区,有一条栩栩如生的小路。巴威克觉得程序员把这条小路描绘得特别细致。她让自己的游戏化身向一面墙走过去,直到她的鼻子刚好撞在上面。每一块砖都不一样,有自己独特的纹理。她可以看见开裂的泥灰和墙上退色的涂鸦。头顶上,防火通道因为时间长而裂了缝,流出水滴在她的肩上。她想知道是不是编程者对“影子世界”中每个小镇的每条街,每条巷子都做了这样的设计,还是仅仅只有这一条街是这样?这是一条特殊的小街?还是因为软件在测试第二版?
人行道上这个死了的游戏化身是维多利亚·帕西诺,她在被刺杀后被弃尸于此。她的财产清单中还有三百美元的现金和一枚订婚戒指。又是一起惊悚的游戏者杀人事件。或者,如果你相信贾斯汀的话——萨莉抬起头。说曹操,曹操到。
“你有什么要说的,吉米·奥尔森?”萨莉对着她的耳机说,“今晚‘威克恶魔’在线吗?”
影子贾斯汀低头看看尸体,但是没有像往常那样研究她,甚至没有对她拍照。“萨莉,好。看看那面的情况。”他沿着犯罪现场的直径走着,但是萨莉能从他的沉默中觉察到他心里有事儿,萨莉耐心地等他什么时候讲出来。“我有些事想和你谈谈。”他看看身后,然后凑近了一点,似乎不想让警察听见。
“什么事?”
“萨莉,希望你能帮我一个忙。”他说,“我想让你帮我调查一个人。”
“调查?你指什么?”
“我是指调查一个人,查找关于他的一切,看看你能发现什么。”
“他是谁?”
“他的名字是萨姆·科恩。一个富人。住在市中心。他是一个律师,在一个名叫金斯伯格&亚当斯的律师事务所里做事。”
“为什么调查他?”
“我只是需要尽可能地了解他。”
贾斯汀一定是听腻了我对他那些疯狂的“威克恶魔”计划的指责。萨莉想,他正试图想装出这是另一码事。“发生了什么事?难道你发现自己被收养,而这个人是你真实世界的爸爸或是什么的?”
“差不多是这样。”贾斯汀说。
骗子,她想。
“行吗?”
“你是我哥们儿,我是你靠山。我发誓一定帮你查,能查到什么就是什么。”
“谢谢。”贾斯汀说。
巴威克的化身指着地上的尸体。这个女孩的局部细节比萨莉在游戏中所见的任何化身的都更为复杂,包括萨莉自己的化身和贾斯汀的。她的皮肤看上去很真实。实际上,萨莉能够数得清她身上的毛孔。“我打赌维多利亚在这里刚刚注册,得到了最新版的游戏化身制作软件。”巴威克说道。她在一个游戏杂志中读到过,游戏需要升级动画来让性爱狂们高兴。“你对她的事有什么好的思路?”
贾斯汀看看尸体,又抬头检查了一下巷子有多长。“也许是一起惊悚杀人案,也许不是。”
“说吧,贾斯汀,”萨莉说,“你知道些什么?”
贾斯汀不愿继续和她谈这个话题,转而说:“萨莉,别忘了帮我查萨姆·科恩哦。”
第十四章
“进行时”米基在西雅图把一位医生连带她的丈夫以及两个正上大学的儿子给炸死了,干完了他职业生涯中的最后一笔活儿。当时他们一家正在驱车去吃晚饭的路上。虽然米基在早期的传教工作中使用炸弹很节制,但现在他对制造炸弹的兴趣越来越浓。他自学了有关炸药、定时器和扳机的知识,所以动手制造炸弹能带来某种自我满足感。这也是炸弹永恒的魅力——转瞬即逝却又威力无边。枪与刀造成的伤害可以痊愈;医生看得见刀子拉开皮肤,也看得见伤口长好。但炸弹以一种充满魔力的秘密方式让事物分离——生命也好,财产也罢——爆炸产生的每一片碎片都是独特的。如果你知道怎样与炸弹交流,炸弹也许能告诉你如何使事物还原,但是炸弹首先毁灭自己——这也是其优雅之处。
米基知道西雅图的爆炸会带来一些无辜的死伤,如果那些享用昂贵餐食,通过克隆的勾当来支付“常青藤大学”美国东部八所大学组成的一个联盟。教育的人们可以称为“无辜者”的话。很久以前这就不再是让他左右为难的事情了。这是正义的事业,为了这个事业他们战斗着,取得一个又一个胜利,而这些胜利很大一部分要归功于米基愿意消灭那些“非战斗人员”。
有些投票显示百分之五十五以上的美国人反对克隆。民众对将克隆技术用于医疗研究等事业有着更为普遍的矛盾情绪,但在克隆人问题上,公众向国会传递了一个明确的信息——尽管华盛顿方面动作缓慢,但在接下来的几年时间里通过《巴克莱赖斯反克隆法案》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米基坐在艾达荷汽车旅馆房间的小床上擦枪。用这把陪伴他很久的步枪以及这盒金属线和剩下的C…2炸药,他还可以再做许多事,但现在应该是他退休的时候了。一路上他的背一直在疼,而头痛在周密计划伊始就始终伴随着他。一生中他一直保持着比别人先走三步的状态,但现在他不再想领先了。他希望集中精力于当下,做个改变——享受阳光明媚的日子,无须担心夜幕的降临;自由驱车,无须追赶;种植并照料一座真正的花园,花园里栽种百合、郁金香和各种蔬菜;养满院的绿草、鲜花和水果,任由它们在阳光的沐浴下成长;看着它们成熟……那将是最适合他的退休生活,一种对上帝赋予生命的庆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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