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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房花烛隔壁-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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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他来说,喻茵也是一把锁,死死扣住他。
他问我:“一个人会对锁产生感情吗?”
我答:“不知道。”
他说:“他不会,他想尽一切办法把锁卸下去。”
他想要的不多,两个字“自由”。
天长日久的禁锢,让他不堪忍受,好多次他都想挣脱身上的铁套子,可他做不到。
“为什么做不到?”我问他。
“为了责任,为了……”
他没说下去,换了个话题。
他说:有一个美丽晚秋,他遇到一个女孩儿,她无助地站在街边。他很喜欢帮那些无助的人,不是每个人都会感激他,但那个女孩儿很感激他,请她吃了一顿很美味的晚餐。
她叫他:师兄。娇憨的声音像在叫自己的哥哥。
他喜欢这个称呼,所以,他叫她:“丫头。”
把她当成小妹妹。
天长日久,他越来越喜欢这个小妹妹,喜欢她温暖的弥漫着烟火味的家。
每次疲惫,都想去坐一会儿。
有一日,住院部里死了一个病人——一个十二岁的小女孩。
那个日本小女孩很可爱,她不会讲中文,但每次看见他,都会用生硬的中文叫他:大哥哥。然后捂着嘴笑对他笑。
小女孩儿走了,他在她的病床前坐到深夜,拖着一身疲惫回来。
他很想找个人陪陪他,又不知道该找谁。经过走廊,他在隔壁的门外驻足良久。
这样的深夜,敲一个单身女孩儿的门无疑是唐突的。
几番迟疑,他还是按了她的门铃。
她听到是他,很快打开门,穿着一身单薄的睡衣揉着天真而单纯眼睛。
“我说,都几点啦,你拿我当闺女使唤呢!?” 她努嘴嫩粉色的小嘴埋怨他,嘴角和眼睛里却带着灿烂的笑意。
他忽然很想抱抱她,很想,很想
他甚至有种冲动,想挣脱束缚,伸手抓住她,把她永远留在一个触手可及的地方,永远她拿了毛巾给他擦脸,为他煮面
他偷偷看一眼她嫩粉色的床单和揉成一团的薄被,很温馨,睡在上面一定很舒服他以为他只是被桎梏的太久,才会有种强烈的想挣脱束缚的冲动。
直到那天下大雨,他去接她回来。
他坐在车上,看见一个暗恋她很久的男人一手抓住她的手,一手搂着她的腰,而她并没有反抗,轻轻看着那个人。他从未有过那种强烈的愤怒,恨不得冲上去扳开那个男人的手,把他的手指一根根掰断之后,把她抱在自己的怀里,再也不给别的男人机会。
那一刻,他知道,他爱上了她
她被雨水淋透的身体已经勾起了男人最原始的欲。
是的,欲,把她压在身下,把自己埋在她体内,见她媚眼如丝,听她宛转呻吟的欲他知道他不能爱上任何人,他连爱一个人的自由都没有。
他挣扎过,放弃过,最后终于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她哭着说:你让我一脚天堂,一脚地狱他何尝不是,一脚天堂,一脚地狱
从一开始,他就知道自己错了,他会伤害她。
他不该妄图去寻求自由,他该老老实实呆在里面,等着别人放他出来可他太渴望那种放肆的激情了,真的,他从未有过那样的渴望,好像只有抱着她,才能拥有那种最原始的自由。
他冲不破了身上的枷锁,却无法自拔地越陷越深
听完这个故事,我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我从不知道一个笑得那么放荡不羁,抬手便是挥金如土的男人,如此可怜卑微的活着我想抱住他,给他温暖,给他自由,告诉他:就让我们一脚天堂,一脚地狱地爱下去就算跌的粉身碎骨,我们的骨头也要碎还在一起。
我咬牙忍着脚踝上的疼痛站起来,走向门外。
我听见他说:“丫头,我很想你……”
作者有话要说:心心(眨着星星眼):叶子,你丫的会那么脆弱?
某叶(掸掸身上的肩章):人都有脆弱的时候嘛。
心心:你不该做**,你该做演员,你丫的演技太好了。
某叶:废话,我演技不好能行吗?
丫头:你们在说什么?
心心:你不懂没关系,读者懂就行。
大家懂了没?
谎言穿
我咬牙,死死咬牙,心里一万遍地呐喊:不可以!不可以!他有未婚妻!他有未婚妻!
我说出口话的却是
“想什么想,我去给你煲汤!”
这句对白说出来,我恨不得给自己个耳光。没出息啊!简直无药可救!
“我想吃排骨冬瓜汤,多放点排骨。”他的嗓音变得清澈无比。
“知道了。”
唉!我指定是上辈子欠了他的。
已入夏季,骄阳格外的热。
我骑着自行车去超市,挥汗如雨载了满满一堆排骨,牛肉,还有各种蔬菜水果回家,在蒸笼一样的厨房里忙忙碌碌。
锅里慢火煲着,我失神地盯着锅里徐徐升腾的热气,一圈圈的气泡在锅内翻滚。
我不知道自己做的对不对。我也不知道在叶正宸心目中,我和喻茵处于什么位置。
我是人,不是神,亲眼见着心爱的男人为了我把自己折磨得不省人事,醒来后又说了那样一番情真意切的告白,我怎么可能不感动,怎么可能继续虚伪地告诉他:我不想和你在一起。
可是感情上能接受,不代表理智也能够接受,毕竟他有个名正言顺的未婚妻真实地存在于我们之间。
以前,我被蒙住鼓里也就罢了。
现在,事实摆在眼前,我才是那个见不得光的女人,我又该怎么面对喻茵——叶正宸的正牌未婚妻。
人越怕面对什么,越会遇到什么。
中午,我捧着刚煲好的热汤走进病房,正巧撞见喻茵在病房里。
我从来没遭遇过如此无地自容的情景。
三个人站在明媚的阳光里,他们是名正言顺的未婚夫妻,他们相识十多年……而我,恨不能把自己的脸藏在永远没人能看见的地方。
见我进门,喻茵端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摆平裙子的下摆,优雅浅淡的微笑背后还透着一种似有若无的讽刺。
我想找地缝钻也来不及了,只好硬着头皮垂首走到桌边,把煲好的烫放在桌上。
“师兄,汤你趁热喝……呃……我改天再来看望你。”说完,我片刻不敢停留往门外冲。
“丫头。”叶正宸叫我。
我笑着回头,对他僵硬地笑笑,又对喻茵僵硬地笑笑,笑得脸部肌肉都麻痹了。
“你们慢慢聊,我不打扰了。”
出了门,我还特别有礼貌地帮人家关上门。
这就是做小三感觉吗?真tnnd的贱。
心情闷到极点,我一脚踢在走廊墙壁上,一阵惨烈的刺痛直入中枢神经,我抱着脚踝,一边跳,一边涕泪横流。
幸好没人看见我现在的样子,不然我更没脸见人了。
一瘸一拐走出医院,回到自己公寓,房间里还残留着排骨冬瓜汤的香气。我想起自己没吃午饭,打开锅盖,把里面仅剩下的半碗骨头渣子和残汤倒出来,一勺一勺喝进去,骨头也嚼碎了咽下去……书上说这样补钙。
喝完汤,我翻出老爸特意为我准备的药箱,找出红花油,坐在床上,慢慢用红花油揉自己的脚踝。
一边揉,一边骂:该死的叶正宸,狼心狗肺的叶正宸,你怎么不死了!
我骂得正爽,手机响了,我单腿跳着去拿手机。一看来电显示,刚好是某狼心狗肺的负心男人。
我气得磨牙,扶着椅子坐下,接通电话。“喂。”
“排骨汤很好喝。”他说:“晚上还有吗?”
“有,花心萝卜煮狼心狗肺汤。”
他笑了,清朗的笑声在电波里格外好听,溪流般清冽,我听得有些痴了。“要不要来我这里取点原料?”
“你漂亮优雅大方外加宽容的未婚妻走了?”
“走了,以后也不会再来。”
“……”我无言以对,低头慢慢揉搓着脚踝上的红花油。
见我不说话,他郑重向我道歉:“丫头,对不起,我保证今天这种状况再不会发生。”
“嗯。”我吸了口气。他有本事把喻茵打发走,能让这种尴尬的三人行不再暴露在明媚的阳光下,不代表喻茵不存在,她永远都在,像一个解不开的死结横亘在我和叶正宸之间的爱情线上。
“你不信?”
我无声地摇摇头。“我晚上给你送晚饭。”
挂了电话,我继续揉,揉得脚踝火辣辣地烫。
晚上,我煲了牛肉西红柿汤,还准备了两人份的饭菜带去医院。
进门前我特意看看里面,叶正宸正在病床上看专业课的书,不时看看手表,他的精神状态比早上好多了,足见排骨冬瓜汤功不可没。我各个方向都仔细看看,确定任何角落都没有喻茵。
我推开门走进去,忍着脚疼让自己尽量走得平稳。叶正宸一见我,脸上顿时有了光彩。
我刚坐下,叶正宸惊奇地凑近我嗅了嗅,又把我从上到下打量一番,目光最后停顿在我红肿的脚踝上。“你脚受伤了?”
我这个笨蛋,怎么忘了他是医生,我不该用红花油,我不该穿裙子。
我若无其事坐下。“没事,脚踝扭了一下。”
他的身子往旁边挪了挪,拉开床上的被子,拍了拍空出的位置。“坐这儿,我看看。”
见穿着病人服的他俨然一副主治医生的架势,我乖乖坐在他床边,脱下鞋子,把受伤的腿放在他床上。他在红肿的地方轻轻按了一下,微微的刺痛令我的腿不禁一颤。
他抬眼看看我,眉峰深蹙。“怎么受伤的?”
“早上爬阳台,不小心扭伤的。”我没告诉他,中午我又在墙上踢了一脚。
他双手的掌心裹住我手上的脚踝,一股暖流包围了上面的阵阵胀痛。透过他脸色的苍白,眼神的自责,我完全能感受到他发自内心的在乎和疼爱。
我相信,什么都可以是假的,他对我的感情一定是真的。即使这份信任如同搭建在沙滩上的城墙,随时可能在暴风骤雨中坍塌,我仍不断加固着城墙。
“明天不要来了,在公寓好好休息。记住,至少三天不能走路,一个月不能骑自行车。”他一边给我按摩,一边叮嘱着。
“那谁给你送饭啊?”
他揉揉我的头发,宠溺的低吟。“傻丫头。”
我宁愿自己是个傻丫头,傻傻守着自己想要的幸福,什么都不知道。
他从枕头下面拿出我的那块海鸥手表,又一次把手表缠在我的手腕上,扣紧。
我愣愣地看着跳动的表针,说不清什么感觉,似乎胸口里面空着,填多少东西都无法填满。
他的手慢慢移到我的脸上,托起我的脸,唇渐渐靠近就在他的唇马上要贴近我时,喻茵的身影突然出现在我脑海,心口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我下意识扭过脸,避开他的吻。
“还在生我的气?”他试探着问。
我摇头,默默下了他的床,拿出汤来一口一口喂他喝。
我可能天生不是做小三那块料!我不会偷别人的幸福,不会自欺欺人,我不会遗忘另一个无辜的女人所以,我只会折磨自己,折磨他。
两天后,叶正宸出院回来了,我正在他的房间给他挂窗帘,我早已把他的公寓收拾得整洁如常,啤酒罐扔了,地面彻底清洗一遍,床单被罩和衣服都洗得洁净如新。
他直接把我从椅子上抱下来,丢在床上。“不是让你在家里休息,不要乱动,怎么还爬那么高?”
“是,叶医生。”我作势推他:“你快去洗个澡吧,换的衣服我放在浴室了。”
一听说洗澡,他眼神一亮,直奔浴室而去。
没几分钟,他洗了澡出来,看一眼合着的窗帘,无声无息从背后抱住我,把我按在墙壁上,力道大得惊人。
这,这
他怎么能恢复的这么好?!要不是大夫说他体质特殊,恢复能力强,要不是我自己学过几年医学,知道那日他苍白的脸色和虚无的脉搏无法假装,我几乎怀疑他在装病骗我。
“丫头……”他的唇贴在我的耳侧,用富有磁性的低沉嗓音问:“想我了吗?”
我冷淡地推推他,垂下脸。“别闹了。”
他仔细看看我,发现我脸上没有一点“想他”的迹象,便没再勉强,松开了放在我腰间的手。
之后的日子,我们仍一起吃饭,聊天,讨论我的课题研究进展。
我时常有种错觉,我们穿越了时空,回到没恋爱之前的那段时间,恢复了那种纯洁得想特仑苏一样的感情。
当然,他有时也试图与我发生点进一层的关系,但他从来不勉强过我,偶尔摸摸我的手,有意无意碰触一下我的身体,见我没有任何反应,他便不再有任何逾越。我知道,他怕惹怒了我,怕我再让他“滚”,所以只好耐心等着我慢慢习惯,适应并接受我们之间尴尬的情人关系。
其实,有时候我更希望他再强硬一点,像以前一样狂野地吻我,撕扯我的衣服,不给我任何反抗余地的索取和侵占……我很想知道,那样的狂热的爱是否能融化我心头的冷,点燃我的热情,是否能让我感觉到我对他的爱依然热烈他没有,一次都没有。就连我午睡,他也只敢悄悄坐在我床边,摸摸我的头发,指尖眷恋地触摸一下我的唇见我醒来,便立刻退开一定的距离。
我曾经问过他:我们这样的关系是不是很别扭?
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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