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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 浪迹玫瑰·颜夕-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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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少年走过来,手里真的托了一卷画,打开来,向众人示道,“这是以前在中原时,我金姑父特意为姑姑画的,那时候他们感情还好,唉。。。。。。”他边说边叹气,脸上沉重起来,看住颜夕,“姑姑,当然你执意要离开中原,我们都很明白你的苦衷,可是既然嫁到了西域,为什么不让家里人知道?舅舅他们都很担心你呢。”
他说得情真意切,一句句有理有据,苏塔里示意护卫上去接过画,在场中走了一圈向众人展示。
庭中所有人立刻交头接耳,看看那幅画,又看看颜夕,议论纷纷。
佐尔走过来拉了颜夕的手,轻轻问:“那画是你的吗?”
可当他看清楚画中人,也怔一怔,不错,那就是颜夕模样,仅披了一件月白衣衫,立在花园里看向某处。
佐尔皱眉,朗声道:“一幅画算什么,王妃来了近一年,这种画谁都可以画。”
“尊敬的子王,也许谁都能够画王妃,可谁也不能在三年前画吧,请看这纸张与墨迹,全是以前的旧笔,这画后来保存的不好,一角曾被虫咬过,况且,王妃身上有一粒红痣,这是除了自家人,谁也不会知道的事情。”
“对呀,”昭华才说完,红茵立刻接上去,她笑嘻嘻地过来拉颜夕衣袖,脸上仍然是那种孩子气的表情,嘟嘴道,“姑姑,三年前茵儿总是和你一块洗澡,你不会怪茵儿多嘴吧。”
看了那张纯真的脸,颜夕需要用很大的力气克制自己,不劈手一记耳光掴上去。
她冷冷道:“是,不用再多说,这画上的人的确是我。”
何止是画中人,连作这画的人她都知道是谁,那个人并不是金越,却是小侯爷柳若坚。
震惊?生气?还不如说是悲哀,为什么人要反目为仇,为什么在经历过那些温柔美丽的日子后,回忆也能化成致命武器,把现在的人心伤透。
她自己走过去,将那副画接在手里细细看,画的确已经很旧了,看衣裳打扮却是画于她十九岁那年,彼时她在想什么早已忘记,或许是为了某些春花秋月的小小悲伤,感少年之愁怅独自立在花径前,她并不知道,有人在旁边默默地看,并把它画下来。
若要追寻琢磨,也许,他对她并不是那么无情,总归有一点点小小的不同,否则怎么会费心至此,为她画这副画,却从来没有告诉她。
佐尔也随她走过来,一同看画。
“这是金越画的?”他皱眉,“夕,金越似乎不喜欢画画。”
“这。。。。。。这是永乐侯的画,他画画时总有几处与众不同,譬如,喜欢用这只珊瑚红。”她情不自禁,梦魇似地指了画中人的唇给他看,“你看,每一幅画上,无论什么人,什么东西,他都会想办法用这只颜色。”
佐尔沉默。
颜夕一惊而醒,她怎么能对他说这些,尤其是在这种时候,不由抬头向苏塔里,道:“王,今天无论我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我之过去从来没有必要对任何人隐瞒,这两个人是不是我亲戚,想必你早也听不进解释,只是这一切都是子王家事,请你交由子王查办。”
她不想连累佐尔,虽然他知道所有一切,可她不愿意有人借此抵毁他的名声。
“我查什么?”佐尔眼一瞪,冷冷道,“王,这事我全部知道,我既然有本事把她从中原带来做王妃,她所有一切来历我都满意。”
满座喧哗,西域人虽然不比中原礼仪严格,可堂堂子王竟然娶一个嫁过人的异域平民女子做子王妃,也足以引得众矢之的。
“你疯了!”苏塔里瞠目结舌,指了佐尔,“你这简直是自贬身份!”
“身份!王,你知道我从来不相信那一套。”佐尔冷笑起来,索性拉了颜夕的手,环顾左右,最后盯住红茵,道,“我认识王妃时她便是金越的妻子,那时我便喜欢她了,所以她一离开金越我便想方设法地去找她,我就是要她当我的王妃,她是什么人,有多少个朋友亲人,我向来了如指掌,你们演的这场戏,我虽然一个字也不相信,可偏偏很有兴趣,今天,你们非要给我交待得一清二楚才好!”
红茵与叫昭华的少年听了面色大变,想不到他说话强硬至此,两人对视一眼,红茵突然捂住面孔,呜呜地哭出来,她边哭边向苏塔里道:“王,我不是故意如此的,只是姑姑入了西域后再也没有找过我们,才一路跟到这里,我只是想和姑姑团聚,并没有任何不良居心,现在子王生我们的气了,王,您可要为我们作主呀。”一边哭一边又来拉颜夕衣袖,脸上如梨花带雨,“姑姑,我知道我年幼不懂事,茵儿只是太想你了,况且这次大胆来西域,我们是受了柳世子的重托,他说你好歹还算是他的妾姬,只要活着一日就是他的人。姑姑,柳世子这么爱惜你,家里人那么想念你,为什么你要抛弃我们,和子王远走他乡呢?虽然做柳世子的侍姬也许不如当子王妃尊贵,可古来女子应该从一而终,哪有离开夫君另投富贵的道理。姑姑,你不要太糊涂了呀。”
她一声声娇啼婉转,听到他人耳中却又不亚于惊天霹雳,苏塔里手指也颤抖起来,向佐尔暴喝:“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她到底嫁了几个男人!”
“两个!”到了这个时候,佐尔也豁出去了,他一字一字大声道,“我是第三个娶她的男人,那又怎么样,这一辈子我就是娶定她了,哪怕她嫁过无数次,到底,还是我的人!”
他说得又响又快,颜夕想拦也拦不住,不知不觉泪流满面,跺脚痛心道:“佐尔,何必这样说,太。。。。。。”
她想说“太愚蠢”,可这两个字总也吐不出来,自己胸口像是插了把烙红的剑,滚烫得要迸出火星,忍不住扑到他怀里,伸手用力捂住他的嘴道,“你不是常说人要圆滑处事,该忍气时须懂得苟且之道,你何必要把自己逼上绝路。”
她越说越伤心,既是感动又是难过,最后竟抱住他放声大哭起来。
佐尔长叹,说:“夕,只怕这次我就是肯委屈也无法保全到你,他们全是有备而来,下了层层圈套逼我们就范,夕,向这种人妥协与等同于束手待毙。”
他只是紧紧抱住她,对着红茵、昭华、苏塔里,以及所有人道:“既然颜夕成为了我的王妃,她便有作为子王妃的尊贵身份,你们如此当众羞辱她,要知道污辱她便是污辱我,若有谁再敢出言不逊,小心我手下无情。”
众人听了不由噤声,只眼睁睁看苏塔里反应,在西域王耳里,子王这些话已经不是惊世骇俗却是伤风败俗, 本来他故意令红茵等人当堂作证,是为了将佐尔一军,先置颜夕于不仁不义的地步,然后再贬她罚她,谁知佐尔竟将一切过错都扛下来,硬生生把这场纠纷矛头对准自己。苏塔里就是想再发话动硬,可终要顾虑到这个表弟,总不能当众人面和他发起争端。
僵局中,只见佐尔一手搂了颜夕,目中无人的大步出去,临走时瞪了红茵一眼,冷冷道:“这位姑娘的来历很不简单呀,既知道子王妃旧事,又懂得如何挑拔离间王与子王,想必是这一伙人之首了,你们不会这么简单地只想对付颜夕一个吧,不要紧,我们有的是时间,一步步慢慢来,我奉陪到底就是了。”
红茵本来满脸楚楚可怜,竟被他瞪得心头发寒,呆了呆,马上又恢复无辜模样,委屈地说:“子王。。。。。。”
佐尔不等她把说完,已经扬手回头便走,把她冰冷无味地留在原地,红茵的戏演到一半被迫散场,低下头,气得咬牙切齿七窍生烟。
四周一片乱哄哄,颜夕只牢牢附在佐尔的臂弯里,和他一起大步往外走,仿佛刀山火海虎穴龙潭,只要身边有了这么个人,就总能够走出去。
回到府中,丹珠等人见他们面色灰败,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胆战心惊地过来服侍,佐尔令所有人退出门外,独独对颜夕说:“你不能在这府里久留了。”
颜夕沉默半天,忽地一笑:“我明白,此事后西域王已公开与我为敌,你终是他的臣子,还要听他派遣任命,这次若他再把你调到外头去几个月不回来,只怕等你回来时我连骨灰也没有了。”
“在未得到我首肯之前,王不会杀你的。我担心的是那些人,他们调度有方,进退有度,明明一早策划安排好了,只怕还有许多同党散落在西域,我们在暗他们在明,夕,如果我再被王派出去,他们一定会对你不利。”
“这些人是小侯爷的人。我早该料到,他不肯放过我。”
“胡说!”佐尔忽然怒,拎了她肩头喝,“夕,那人早死了,什么时候你才能明白,一定是有人把他的余党重新组织起来,他们以你为开刀,只怕真正的目的是要对付我。”
九
“佐尔,或者他们要对付的是西域。”颜夕只觉浑身从骨髓里透出疲倦,倚在他身上,茫然,“这一年多真是被你宠坏了,养得五谷不分四肢不勤,若是没有了你,只怕我出门便会任人宰割,实在成了一个累赘。”
她自嘲地,向他叹道:“我应该做什么?在你羽翼下继续做娇贵的王妃?佐尔,仔细一想,这些人果然是挑了最佳时机,江枫送玫雪棺柩回了中原,你与子王又闹得很不欢,他们是想孤立我好下手,只怕你我一味硬挡下去终是要吃亏的。”
“你这是什么意思?”佐尔眼光闪烁地看她,轻轻道,“莫非你认这门亲戚。。。。。。”
“我只是不想这么被动,佐尔,我知道你不在乎流言蜚语,可我不想你与王之间有任何误会。”
“哦?”
他们决定连夜去见苏塔里,颜夕穿了身护卫的衣裳,跟着佐尔入宫,苏塔里气鼓鼓在宫中发脾气,见子王深夜赶来,倒有几分欢喜,走近些时,突然看到他身旁的护卫面孔,一怔,警觉顿生,手持刀柄喝道:“佐尔,你难道真要为了一个女人与我作对?”
颜夕立刻明白他的心思,不等佐尔开口,解开护卫衣袍,露出里面女子纱裙,跪倒在地,禀道:“王,请勿多心,我只是随子王前来解释事由,你若觉得我心怀叵测,可以让人过来把我双手缚住。”
苏塔里见她这样说才稍稍放下心,可也不再让佐尔接近,隔了五步之遥,淡淡道:“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不用过来。佐尔,只怕你无论说什么,都不能弥补你毁损的名誉了。”
佐尔眼光一转,将他防范动作看在眼里,心里很不舒服,突地笑,“王,名誉是小事,只怕王对我的信任毁于一旦才是关键。”
他凝视苏塔里,问:“你对我的王妃不满意至如此地步,只是因为她是平民女子或嫁过人?”
苏塔里被他问得一怔,悬在刀柄上的手终于放松下来,自己思前想后也是长叹,迎上前重新与表弟拥抱,他拍拍佐尔的肩,道:“对不住,今天我说话也有过激之处,你不要见怪。”
抬起头,又看见颜夕跪在原地,不由沉下脸,“你带她来这里是为了解释什么?”
“王。”不等佐尔说话,颜夕先以手触地,挪上前几步道,“对于以往事情,虽然子王全部知道,可此事终究由我而起,同样罪不可恕。”
“哦?”苏塔里冷笑,“王妃也这么想吗?看来你还懂几分道理。”
佐尔听了大皱眉头,颜夕连连使眼色把他止住,自己又跪下去,正色道:“王,你今天这么生气,不过是因为有我的存在,你真正恼怒的也并不是子王娶我,而是他竟然因此与你当面争执抗命,丝毫不体恤以往君臣之情。”
“哼。”
“你看,说到底只是争一口气,王,我自知身份卑微,此次更是连累到子王,若再霸了王妃位子,自己也不安心。”
“什么话!”佐尔奇怪地瞪住她,“夕,你在打什么主意?”
颜夕也不理他,自顾自对苏塔里笑,“我知道王心里的打算,本来今晚借那些人来揭发我的真面目,乘子王与众人震惊之际一鼓作气把我拿下问罪,当作骗取子王信任的妖女法办了,也是个好办法。
她笑吟吟称自己为妖女,苏塔里理所当然并没有怎么,佐尔却听得脸上发青,要不是碍于有人,只怕已当场一记堵上去。
“可惜子王也是要强,居然全部承认,把好好一场捉妖审妖闹到纣王妲已狼狈为奸的尴尬地步,王,现在只怕你再捉我去城中游街示众,都免不了要损子王三分颜面。”
“那也没有办法。”苏塔里冷笑,“损三分颜面总比尊贵全损好,只怕姑娘还是舍不得这个王妃这个位子,不肯认罪伏法。”
“我从来没看中过这个王妃位子。”颜夕被他笑得心头火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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