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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们都哭了-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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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米楚,这个世界上让人错过后悔的,除了机遇,就是感情。
出门聚在一起后。
米楚当机立断地给郑玉玺打了个电话,她说,你怎么就放苏冽走了呢?我不知道那头米楚爸说了什么,但是转眼我便看到米楚颓然地放下了电话。
我问她,怎么了?
她说,郑玉玺说,他也是为苏冽好,她年华正好,适合更好的生活。
我说,你爸其实也没你说的那么坏,这感悟,赶上千寻了。
正埋首在心理学书籍里的千寻抬头挥挥手说,该走的就让她走,她想我们了,就会回来的。
苏冽离开了,葫芦忧郁了,只剩下我跟米楚、千寻三个人,怎么也提不起精神,所以平时鲜少再聚,偶尔周末会坐在时光吧里,一坐就是一个下午。一想起以前苏冽用手指夹着烟,优雅地坐在这里指点江山的模样,就觉得异常伤感。
而我没想到的是,曲曲折折,出了这么多事后,本该安静的生活,又突然险象环生起来。
一天清晨,我刚走进办公室,就听到办公室的同事在热切地讨论。“喂,听说了没,那个撞死人的市主任的儿子不是被判坐牢了吗?听说用了金蝉脱壳,去坐牢的不是他儿子。”“唉,现在这年头,有钱能使鬼推磨。”“你们说,这样的事就没人管管?”……
我边朝自己的位置走,边忐忑地问,你们哪儿来的消息啊?
喏,刚在网上看到的新闻。同事给我指了一下电脑屏幕上市里的某个论坛。
我迅速地走到自己的位置上打开电脑,顿时,眼前眩晕一片。
在这个网络发达的年代,所有的事都像长了翅膀一样在十分钟内传遍整座城市,甚至全国、全世界。
我拿起手机朝卫生间走去,我拨葫芦的电话,刚响了一声后,葫芦那边便接了起来。我说,葫芦,你知不知道网上的消息?
葫芦镇定地“嗯”了一声。我说,现在怎么办?你爸有没有在想办法?
葫芦说,大概没有什么办法了。
什么意思?我惊讶地问葫芦。
葫芦仿佛已经难过得不成样子了,说话异常缓慢,他说,前段时间,我爸找人顶替我时,我晚上去客厅喝水,走过他们卧室门口,就听到他在跟我妈说,最近市里在查他。而我现在又出了这样的事,他铤而走险办下,如果能成,我们就成,至少可以保证我和我妈的安全,如果不能成,这个家恐怕就不成家了。
葫芦低声讲述的模样,让我的心底生出一种抓也抓不住的恐惧。
我问,叔叔的事严重吗?
葫芦叹了口气,你觉得呢?市里的每个产业,都有他的幕后投资,而且,我家不少亲戚也在他的关照下深入到了各行业做生意。这水蹚得太深了。
葫芦……我喊着他的名字,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苏冽离开后,我觉得自己忽然变得非常脆弱,在这一瞬间,我怕我再一开口,便会哽咽。
没事……葫芦安慰我道,他的口气里带着坦然,他说,这件事如果能够到头也好,反正我已经日夜不安,等这天等了很久了。
挂了葫芦的电话后,我又接了米楚和千寻的电话。
我觉得这些日子大家都像是被关在笼子里的困兽,稍有风吹草动,便会惊醒,随时都在担惊害怕真上帝赐给我们的各种离奇和灾难。
我们安静地看着网上流传的消息,仿佛要被宣判死刑的犯人一样。
直到那天下午,葫芦给我打电话说,洛施,我听到我家楼下有警笛响了,我以后……大概再也不能给你打电话了……也不能再看着你跟齐铭幸福了……
我“噌”的一下从座位上站起来,我说葫芦,你等着,我去送你,我去送你。我不顾办公室里同事异样的眼神,就径直朝楼下冲去。
我边跑,眼泪边从眼眶里掉出来。
我有好长一段时间没哭了,之前我觉得自己为陆齐铭哭得太多了,所以,米楚跟苏冽争吵时我极力规劝,却没有哭,苏冽走时,我假装淡然,也没有哭。可是,当葫芦说恐怕日后再也见不到是,我的眼泪像大雨般,滂沱落下。
葫芦,你知道吗?如果陆齐铭是我的整个青春,那你便是青春上五颜六色的色彩,没有你,我的青春也不会多彩。
所以,上天,请让葫芦留下来,留下来。
我赶到葫芦住的小区时,门口的人群还没有散尽,他们议论纷纷的样子显然已是人去楼空。
我站在葫芦的家门口,突然全身无力,最后蹲在被秋天灌满风的楼梯间,失声痛哭。
风吹乱了我的头发,吹掉了我的帽子,眼泪甚至晕花了我的妆,但是,这一切都不重要,这个世上,还有什么比失去最好的朋友更重要呢?
'5'她们都老了吧,她们在哪里呀。
正当我悲伤难抑时,我的肩膀被人轻轻地触碰了一下,我抬起头,逆着光,竟然看到陆齐铭熟悉的脸。
他的手里拿着纸巾,说,给你。
那一瞬间,不管多少人鄙视我,恨我不争气,我都感觉像是回到了大学时和陆齐铭在一起的时候。
有一段时间,我特别迷信一句话,女人威胁男人的三种方式就是,一哭二闹三上吊。
为此,我在陆齐铭面前练习了无数回哭。每次只要他稍微不顺从,我便瘪瘪嘴,让眼泪掉落。而每次他都乖乖地妥协,拿出纸巾给我擦眼泪。是的,那是他是直接帮我擦眼泪,而并非像现在一样说,给你。
所以一瞬间,我从梦境一样的情景里醒了过来,站起身。因为蹲得太久了,所以我有些眩晕,但这依旧不能阻挡我看到他身旁的张娜拉的脸。
我觉得张娜拉真的是越长越漂亮了,看来恋爱真的是女人最好的护肤品。
我并没有接陆齐铭递过来的纸巾,只是无视地转身就走。
走了很远后,我突然想起自己身上还带着他送我的设计图,我一直想找个机会还给他。
可是我疲于回头,疲于看到他和张娜拉的脸,下次吧。我伸手拦下路过的出租车。
可是出租车停下时,我却在车窗边看到米楚和千寻的脸,她们大概也是赶来送葫芦的。米楚问我,葫芦走了?
我坐在车上点了点头。米楚跟师傅报了时光吧,一路相对无语。
在时光吧里,米楚刚坐下便点了一支烟,我也顺势点起一支。米楚说,我让真遇袭问过了,是葫芦跟葫芦爸妈都被带走了。听说这次查得很厉害,把葫芦一些亲戚的家底都翻了,郑玉玺说翻案的可能性微乎其微,除非所有人跟政府对着干。而且,郑玉玺还说,关于葫芦的事,警方好像掌握着有力的证据。
千寻冷静地说,我觉得最近的事有点玄。她凑到桌前分析道,你们看,葫芦找人顶罪的事,只跟我们几个讲过,本来事情已经平息了一周了,为什么又突然被翻出来?
我跟米楚直起身,正视真千寻,你的意思是,有人背后搞鬼?
千寻说,不无可能。我不认为葫芦是一个到处乱说话的人,更何况,他的朋友圈只有我们几个。
操!是张娜拉!米楚突然愤怒地揭竿而起,一定是张娜拉!上次葫芦跟我们说这个事时,都是自己人在,只有张娜拉一个人跟我们不熟!
我镇定地拉住米楚,说,你先不要激动,未必是张娜拉。她那么喜欢齐铭,敢冒着跟齐铭敌对的危险去举报一个毫不相关的人吗?
千寻冲我点头,嗯,你分析的也有一定道理。
接着,千寻转头对米楚说,米楚,你回去让你爸查一下,警方手里所谓的掌握着葫芦有力的证据是什么。
米楚点了点头。
我再回到办公室时,已过去了一个小时。
唐琳琳走到我面前,关切地问,洛施,你没事吧?我摇了摇头。
她又咬着嘴唇问,葫芦怎么样了?
已经被警察带走了,恐怕……刚说到一半,我便有些哽咽,低下头掩饰着又涌上眼眶的泪水,恐怕凶多吉少。
唐琳琳定了定,叹了口气说,即使定了,也不过是三年。更何况,现在还没定,就还有一线希望。
我点了点头。她说,蒋总叫你到他办公室一趟。
我以为蒋言要对我最近的心不在焉进行责罚,谁知道我进去后,他却先开口问道,你需要请假吗?
我抬头木讷地看着他,不明白他是社么意思。是要辞掉我吗?
蒋言说,我知道,最近出了很多事,如果我是你,也会状态不好。我不想看你每天这样疲惫地上班,你想请假就跟我说一声,或者是……他顿了顿,需要帮忙的话,也可以跟我说一声。
我看着蒋言少有的真诚的脸,觉得特别感动。
虽然目前我不知道我有什么忙需要他帮,但还是真诚地对他说了一声,谢谢蒋总。
我知道,在危难时,能有一个为你雪中送炭的人,这是特别难得的。
而走出蒋言的办公室时,我也在骄傲地想,虽然苏冽走了,葫芦或许要坐牢了,我失恋了,可是,我觉得最开心的是,我们几年风风雨雨走来,从未想过丢下彼此。
不管发生什么样的事,我们没有大难临头各自飞,没有落井下石,没有煽风点火,没有坐视不理。
相反,我们茶饭不思,我们为对方担忧,我们相信相爱。
如果有人问我最大的一笔财富是什么。
我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告诉他,是我拥有的这群好朋友。
他们让我学会在失恋里遗忘,在孤单里坚强。他们告诉我不管前方怎样荆棘,他们都会为我保驾护航。
可是,我现在难过的是,听着朴树的《那些花儿》,我是那么忧伤。
那片笑声让我想起我的那些花儿,在我生命的每个角落静静地为我开着,我曾以为我会永远守在他身旁,今天我们已经离去在人海茫茫,她们都老了吧,她们在哪里呀,我们就这样各自奔天涯……
下午下班时,米楚打我电话说,郑玉玺已经帮她弄到了证据。
我饭也不吃,立刻朝家里赶去,当我和米楚、千寻齐齐地坐在电脑前,打开米楚的信箱后,果然有一封秘密邮件。我颤抖着手点开,是一段音频,我下载下来,点击了“播放”。
于是,音响里出现了葫芦熟悉的声音,是那天他在时光吧里对我们说的话,他说我爸爸已经找人帮我顶了罪,开审那天,就让他替我去……
我、米楚和千寻,三个人相对无言地愣怔在房间里。我气得手都在抖。
千寻怔怔地说,我没猜错,证据果然是葫芦的这段话……
米楚立刻破口大骂,操!如果不是张娜拉,我米楚跪在她面前给她磕一百个响头!
说完,她从口袋里掏出电话,骂的,这次我死都不会放过她!我跟你们说,我找人弄死她!
说完她就开始拨前男友的号码,然后对着电话吼道,操,你别跟我叽叽歪歪,我现在只问你上次问你的事,你在QQ上喊着一起去开房的那个女的到底是不是张娜拉?!
那头好像还在支支吾吾,米楚瞬间就怒了,她说,操,我告诉你,我这边出了人命了,你再回避这个问题,信不信我现在就拎着菜刀去你家!
最后,米楚说,你一会儿到时光吧的门口。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米楚挂断电话后,对我们肯定地点了点头说,我前男友已经说了,上次在Q上说开房的确实是张娜拉。
可是那时,张娜拉在跟陆齐铭交往啊。我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
米楚冷笑了一声,所以,我今天就要陆齐铭看看,他青梅竹马的小女孩,到底是个什么货色!
说完,她便扯着我跟千寻朝楼下走去。
花霏雪手打
第十一章
'1'我过得不幸福,都怪你。
路上,米楚让我给陆齐铭打电话,我熟练地拨着他的号码。
一想起那天下午在葫芦家的楼下看到记者和人群,他和张娜拉手挽手的场景,以及刚刚在电脑里听到的所谓的“证据”,我浑身便有一种被大雪覆盖的冰冷。
我不知道童年的青梅竹马对一个人来说有多重要,我没有过,甚至对童年的记忆都很模糊。所以,我无法明白陆齐铭对张娜拉以及他们童年的执拗。
电话里陆齐铭的声音依旧听不出波澜,我问,张娜拉在你身边吗?他低低地“嗯”了一声。
那正好,待会儿带她到时光吧吧,我有事找她。说完,不等他有任何反应,我便挂断了电话。
我想起以往,,每次给陆齐铭打电话,我都会让他先挂,他让我先挂,讲话或许没半个小时,却能在“谁先挂电话”这个问题上扯半个小时。我们并不是不舍得挂电话,而是都不想把冰冷的忙音留给对方。
相爱时,我们总是拼尽全力地想给对方温暖;不再爱时,我们连多余的“再见”都吝啬得不想说一句。
我冷眼看着车窗外飞逝而过的风景、路人、汽车,这样擦肩而过的感觉,真像我们流逝的年华,那么远,又那么近。
车厢里,米楚和千寻坐在我旁边没有说话,也无力说话。
到达时光吧时,米楚的小开前男友正站在门口,帅气的脸,明朗的眼。
如果不是那段对话,他在我心里还是不错的。但是那段对话,糜烂得让我恶心,所以我没跟他打招呼,直接跟千寻一起朝时光吧里走去。
米楚和他走在我们身后,他殷勤而关切地问她出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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