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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骨之剑-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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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没有什么理由让海利特和驱魔队为敌的，但是就在歆河冲向他的那一瞬间，海利特明白了，使他感到莫名的愤怒的不是驱魔队的这些成员，而是那秘银徽章——驱魔队的标志。这股说不清道不明的近乎本能一般的厌恶感让他做出了令他本人都有些意外的决定。
“我说了，退开！”海利特挥起光束剑，又敏捷的躲开了歆河的拳刃，“这家伙根本没死！！”
“再刺他几刀就知道死没死！”歆河的拳刃越逼越近，“还是说，你也想尝尝肢体脱落的滋味？”
这家伙用说的根本不行，看来要把他彻底打翻才肯听话！
海利特一边用右手的光束剑吸引歆河的攻击，一边用左手酝酿着新诞生的火球。
在歆河收回拳刃，寻找下一次攻击路线的那一刹那，海利特完成了一个简短的咒文。火球挣脱了海利特的左手，闪电般击中了歆河。
火焰并没有对歆河造成很严重的伤害，显然，长期和不死生物战斗的驱魔队成员的魔法防御是很强的。
这有些出乎海利特的意料，但是没关系，他的目的很快就达到了。
“住手，歆河！”瞭望台上，那个裹着黑袍的女人终于发话了，“那个法师的确不是灵尸。”
“可是……萨米尔……”歆河有些不甘心，他不喜欢没有胜负的战斗。
“不是灵尸的话，我们就没有和他战斗的理由。”女人说道，“快收手吧，歆河。该死，今天真是糟透了。”
“那么，下次想打架的话随时奉陪，”歆河收起拳刃，对海利特做出告别手势，“魔法剑士。”
“你难道不应该为你的匕首负一点责任吗？”海利特一边对歆河喊道，一边用手指着倒在地上的法师。
“相信你很有兴趣照顾他，”回答的却是希格，“既然你想做好人，那就做到底吧。我们驱魔队只对死人负责任。”
这群家伙……！
“喂，你到底……”无奈之下，海利特转向法师，这次他又不知道该怎么问了。
是问“你到底还活着没有啊？”还是“你到底死了几次啊？”
还是算了吧，还剩这点气息，估计也不能回答什么问题了。
海利特轻轻拔出法师肩上的匕首，又摸出止血药剂涂在法师的伤口上。很快药剂便起了作用，伤口虽然没有完全愈合，不过已经不会大量流血了。之后，海利特又脱下法师那已经湿透的衬衣，取出自己随身带着的一卷绷带，简单的为他包扎了一下。
在处理完法师的伤口之后，海利特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做的一切有多么不可思议。他以为自己已经能够用理智来控制自己的行为，但现在的事实却不是这样的——为了救一个素不相识还半死不活的人，和驱魔队的刺客莫名其妙的掐架。他无法解释自己看到歆河胸前那秘银徽章时的愤怒到底来自哪里。就好像是沉淀在记忆深处却又无法重新挖掘出来的故事一样。
魔法剑士摇摇头，既然想不出来，他也不想再费力去思考了。
伫立在甲板上的冰柱渐渐融化消失，被冻僵的约理直直的摔在地上。
海利特走到水手的身边，将手指放在约理的鼻子前。一股微弱的凉风刺激了海利特指尖的神经，他猛的收回手。
约理还活着！不可思议……难道是那法师手下留情了吗？
海利特又望向那个法师——他的胸口时有时无的上下起伏着。
不太可能吧……那种时刻……
4。卷一 风暴前奏第三章 白袍交易
“小海德！看看我今天赢回了什么，是冰……”原本，菲茨心花怒放手舞足蹈，但是眼前的景象让他完全忘记了他计划的台词，取而代之的只有“啊啊啊”的不知是哪国语言。
“我想我以前就和你说过，菲茨吉拉德管家。第一，进我的房间要先敲门；第二，进来后要记得随手关门；第三，你不用喊那么大声，我听得见；”海利特强忍着自己想揍人的冲动，把这“菲茨必从四规则”重复了一遍，“第四，我不是你的‘小海德’，我的名字叫海利特•；渚•；克洛西特。”
“……他他……他怎么会在这里……？”菲茨没有从惊悚中走出来，他用手指着躺在海利特床上的法师，手却不听话的颤抖着。
“不要害怕啦，他不是什么灵尸，”海利特解释着，“他根本没有死。”
显然，海利特并没有理解菲茨惊讶的真正原因。在海利特看来，自己现在做的事情是非常正常的。但是，菲茨却把海利特这样的举动当成了自己的教育失职。
菲茨的手臂依然悬在空中，保持着刚才的姿势。
“他……怎么会在这里……”菲茨还是没有缓过劲，再一次问。
“驱魔队那帮家伙把他误认为是灵尸，把他打伤了。我恰好在那里，就顺便救了他。因为他受伤了，所以就让他在我的床上休息一下。就是这样。”
“……那他为什么会穿着你的衣服？”菲茨看着躺在床上的法师，下巴快掉在地上了。
“他的衣服都湿了，我帮他换的。”海利特无辜的解释着。
“……海利特，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你竟然让一个男人睡在你的床上……我以前不是跟你说过吗，男人的床只有女人才能睡……即使这家伙长得很像女人，也是不行的……”菲茨无力的扶着自己的额头，絮絮叨叨的说个不停，“……我和你罗德西叔叔一直想把你教育成优秀的男人……他要是看见你这个样子，一定会哭的……”
“叔叔才不会哭，这种失态的事情不都是你在干吗？”
“……啊，怎么会这样？我的教育方法应该是完美无缺的才对……”菲茨完全没有听见海利特的话，依然陷入“教育失职”的愧疚中不能自拔，“这不可能……不可能……”
海利特叹了口气，决定不理会菲茨。
“为什么这家伙会成为渚家的管家啊？”这是萦绕在海利特心中多年的问题，却一直没有解答。
“……还给我……”这时，躺在床上的法师突然开口了，“把你手上的东西还给我。”
海利特这才注意到菲茨手里的白色袍子，他又看着法师愤怒的表情，回忆起刚才约理的惨状，问：“菲茨，你手里的长袍是他的吗？”
“……是，”菲茨这才恢复到正常的状态中来，他想了想，“不……不是。”
“还给我，”法师再一次强调着，努力使自己坐直，但是虚弱的他根本使不出力气来，“你们这些强盗。”
“我想你搞错了，先生。”被唤作强盗的菲茨反而显得彬彬有礼，“这件魔法袍的确不是你的。它过去属于你，在你死后它属于收留你尸体的人。但是呢，我从那个人那里赢来了这件魔法袍，然后，它就属于我。很遗憾，即使你诈尸了，复活了，它也不可能再一次属于你。”
“……可恶，你们到底还想从我这里夺走什么……我已经……一无所有了啊……”法师不甘心的闭上眼睛，就好像没有力气再说下去了似的。
菲茨注视着那头银发，好像陷入了思考之中。
海利特看着面前的法师，突然觉得法师刚才话中的“你们”好像不是指的菲茨和水手他们。
然而，菲茨的话没有错，那件魔法袍已经不再属于这个法师了。虽然这样做对于一个坠入海中，差点死掉的人来说，实在有些残忍，但是，海利特没有理由要求菲茨将袍子还给这个法师。
这家伙痛苦的表情，简直像被神抛弃了一样。他到底发生了什么？
海利特坐在床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这时，菲茨走向法师，将魔法袍放在了床边。法师半睁着的冰蓝色眼眸突然放出了光彩，但是很快又暗淡下来。因为他猜到，面前这个男人大概是想用魔法袍和他做交易。
“我可以暂时将它借给你，”菲茨道，“租金可以等你把伤养好了再付。”
“你们……想让我干什么……？”法师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别问了，”海利特很快领会到菲茨意图，“反正你这样的身体，什么也做不了。”说着，他拉开房间的窗帘，午后的阳光温柔的投射到他的身上，他微笑着望向菲密路船港的方向，“你愿意跟我们到克洛西特吗？”
“你认为我还有选择的余地吗？”法师反问道，仿佛海利特的问了一个很荒唐的问题。
“当然有，”菲茨直视着法师的眼睛，“你可以拒绝，然后我们就将你交给船长处置。如果你同意和我们去克洛西特，那么我保证你将有一趟很愉快安全的旅程。”
法师隐约明白了，面前这两个家伙想要借用他的力量。所以，在他彻底恢复以前，这两个人会保住他的性命。但是，恢复以后自己会被差遣去干什么，他无从预知。
“怎么样？要跟我们合作吗？”海利特回过头，问道。
法师看了他一眼，然后伸出手将魔法袍的袖口捏在手里。
“克洛西特……吗？”他像是在自言自语，“连‘龙之谷’都愿意收留我，而你……为什么却……”
“或者，我可以考虑用某种方式将魔法袍卖给你，只要你……”菲茨看着法师犹豫不决的样子，决定加厚待遇。
“好，我跟你们去。”法师打断了菲茨的话，然后疲惫的闭上眼睛。
怎样都无所谓了，我早已被放逐。
***
“你是什么时候注意到的？”海利特趴在自己房间外船边的栏杆上问。
“什么……”菲茨闲适的打了一个呵欠之后，又换了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哦，你说的是那家伙来自格罗利雅家族的事情啊。这种事情很好猜嘛。”
“我是看见你愿意将魔法袍借给他时，才意识到的。”说到这里，海利特不得不佩服菲茨的观察能力。海利特现在连那个法师的名字都不知道，更不用说知道他的来历了，而菲茨却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看出他的来历。在确定了法师来自格罗利雅家族之后，海利特庆幸自己当初救他是个正确的选择。
格罗利雅是这个世界最著名的法师家族。他们住在亚赛特大陆边境之森的一座地下城里，潜心研究魔法且不爱与外界来往。拥有格罗利雅血统的人几乎个个都是天才法师，强大到让人嫉妒的程度。格罗利雅家族的法师施法时不需要魔杖与魔法材料等等媒介，并且施法速度与强度都超过普通法师。他们仿佛天生就能让元素听命于自己。
所以如果能够让一个拥有格罗利雅血统的法师为自己效力是一件多么幸运的事情。
“看他那头银发和冰蓝色的眼睛，还有那女人似的脸就知道，这种妖怪只有格罗利雅家族才生得出来。”菲茨也趴在了栏杆上，望着碧蓝的海面，而眼里的辛酸让这句本该充满了讽刺的话瞬间又填满了怜悯。
然而海利特却没有读懂菲茨的眼神，“不要这么说，他其实也不是什么妖怪，就是有点……”他想了想说，“……奇怪。”仿佛是觉得这个形容词不太确切，他苦笑着补充道，“我觉得他挺可怜的。”
“别傻了，海利特，”菲茨语气冷到了极致，“这个世界上可怜的人多了去了，你这辈子都同情不完。与其同情别人，还不如想尽法子让自己不要变成那样的人。既然神都决定要他死，那自己还有什么义务去拯救。记住，满脑子想着所谓的正义的家伙，总有一天会成为别人施展‘正义’的牺牲品。”
菲茨的话让海利特无言以对，他不得不承认菲茨的生存原则在这个世界是非常实用的，但是，“没有义务去拯救”这样的话海利特无法接受。
就算是自己最爱的人，也没有义务去拯救吗？
“我希望让这个法师加入我们，全是因为渚家需要像格罗利雅法师那样强大的力量，”菲茨站直了身子，“虽然我知道你不愿意接受，但是‘克洛西特将在五年之内爆发战争’绝对会成为一个事实。到时候，你要怎么做，渚家要怎么做，这些你心里面应该有些想法了吧。”
海利特双手捏紧了栏杆，埋着头的他什么也没说。
菲茨看了他一眼，继续着刚才的话，“现在克洛西特三大家族的另外两家——焱家的继承权迟迟没有决定下来，潋家的长子又是个连武器都拿不了的半残废。还有歌瑞蒂议会的那帮老不死的，整天躲在巴洛林偷偷摸摸的不知道在干什么。我们现在……”就在这时，沉默的海利特却打断了他的话。
“我可以保护大家吗？我能做到吗？”海利特抬起头看着他，那执着的眼神哪里是在提问，根本就是在逼菲茨作出肯定的回答。
刹那间，菲茨的表情缓和下来。
“刚十八岁的小子还没有资格问这样的话，”他微笑着揉乱了海利特的头发，“这个家不止有你，还有你罗德西叔叔和我啊。”
***
海利特推开房间的门，正想着是否要躺在椅子上消耗下午的时光时，一个声音意外的响起。
“我想我们应该谈谈。”
海利特这才发现法师已经能够自己坐起来了。更让海利特吃惊的是，那种无力的气息已经从法师的声音里消失了。
于是海利特决定收回刚才的话，这家伙的恢复力的确和妖怪很接近。
“好，你说吧。”海利特随手关上房间的门。
“既然你们要我为你们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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