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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户家的小娘子-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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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荆山走过去捏了捏梅子娇嫩的小脸蛋,温声说:“肉汤没有,只有小梅子一枚。”
梅子娇声“哼了”下,拾起柴来就要点火做饭,萧荆山帮着从地窖里拿了现成的饼子出来,两个人随便熬了点稀粥吃了点饼子凑和过去了。
吃过饭,坐在树下石凳上乘凉时,梅子想着他头一次握镰刀,唯恐他伤了手,还拉过来看呢,只惹得萧荆山挑着眉头笑看她。
梅子随即反应过来了,人家可是握过弓箭打过拳的人,皮糙肉厚,哪里会因为个小小镰刀磨了手呢,羞涩地就要扔下他的手,谁知道萧荆山却不放开,反手握住她的手指在宽大厚实的手心轻轻揉捏着。
梅子只觉得被他这样捏着舒服得紧,干脆靠在他坚实的臂膀上,眯着眼睛任他这样慢慢揉捏着。萧荆山的手却从她的手指头往上,揉捏手腕,揉了手腕便把她整个抱在怀里,轻轻按摩她的背,按摩完背后那大手便慢慢游移到了她胸前。
她的胸前啊,不大不小两个小山峰,团团软软的,就那么被他隔着衣服握在手心,轻轻摩挲。于是小梅子原本眯着的眸子就有了氤氲之色,脑袋在萧荆山坚实有力的臂膀上蹭啊蹭。
萧荆山暗哑的声音在她耳边低语:“怎么了?”
梅子胸臆间有什么在荡漾,腿脚也开始酸软,无力地倚靠在他臂膀上,小声娇软地说:“腿,没劲儿了。”
萧荆山轻轻“嗯”了声,喃语道:“没关系,我抱着你。”说着就将她整个人打横抱在怀里了。
梅子小小地惊呼了声,转瞬间已经就这么倒在他怀里了,一时间心儿扑扑跳,脚上更没了力气,只能扶住他臂膀瘫软着靠在他胸膛上。
萧荆山像揽着小孩子一样将她揽住,让她的脑袋贴着自己的胸膛,又用大手轻轻抚摩着她的后背。
梅子眨着眼睛,从他的臂弯里望着夜空,夜空暗蓝,其中点缀了无数亮晶晶的小星星。
梅子忽然想起小时候,自家爹爹还在时,他就是这么抱着自己看天上的星星呢,那时候家里日子过得还好,那时候娘亲对自己也好,那时候妹妹朱桃还满地里叫着自己姐姐。
天上星星依然在眨眼睛,小小绿水村的小小的一家人却已经不再是当初的模样了。
萧荆山感觉到了什么似的,柔声问:“想什么呢?”
梅子摇了摇头:“没想什么,就看星星呢。”
萧荆山低头看她:“看星星能看出眼泪来?”
梅子赶紧伸手摸脸,这才发现自己真得流泪了,于是笑着擦了擦说:“真没啥,就是想起小时候的事来了。”
萧荆山抬手替她揩了泪水,低低地说:“我当为何呢,原来是想爹爹了?”
梅子听着这话实在不好意思,自己又不是小孩子了,哪里能因为想爹爹就哭鼻子,于是将脸儿埋进他怀里,闷声说:“才不是呢,我是忧心其他事。”
萧荆山不让她闷着,掰起她小脸,正色问:“到底怎么了?”
梅子想起自家妹妹今日个在地头的那话里意思,瞅着他脸色说:“没什么啦,朱桃要嫁出去了。”
萧荆山挑了挑浓眉,“哦”了声。
梅子伸出手指头戳了戳他胸膛:“哦什么哦啊,你是怎么想的啊?”
萧荆山觉得好笑:“她出嫁,我该怎么想?”
梅子抬脸看,只见他笑里满是深意,忽然惊觉他是明白了自己那小小的心思的,顿时羞得脸红,低声说:“我也没有其他意思……”
真得没有小心眼试探的意思啊
萧荆山点头说:“嗯,我知道,你就是说说朱桃要出嫁的事罢了,能有什么意思呢。”他沉吟了下复又说:“如今赚了点银子,就拿出来给你妹妹添置点嫁妆吧,也省得你娘忧心,如何?”
梅子一听,心里顿时慢慢的温暖,但又有些歉疚。其实娘亲着急打麦,还不是为了卖出去些粮食,这样也能给朱桃置办点嫁妆,给她点体面。可是说到底家里就那么点田地,打下的粮食有限得紧,光填饱那几张嘴就够呛了,再卖出去一些总归不太好。自己是嫁出去的女儿,有了自己的小家的人,自然不好提出帮衬着娘家什么的。如今萧荆山提出来,是他的厚道和体贴,可是自己小家也没有什么家底的,若是真拿出来,又觉得对萧荆山愧疚得紧。
萧荆山看出自家小娘子的心思,拍着她的后背安慰说:“做女婿女儿的帮着点娘家也是应该的,况且我们将来的日子长着呢,我自然不会让你挨饿受冻的。”
梅子偎依着他,感动地说:“我自然知道的,你说这个还不都是为了我,这事依你就是。”
22、满场子都是人,想什么呢?
收麦的时节村子里的人都是早出晚归的,梅子和萧荆山既然要帮着娘家,自然也不会例外。梅子娘起早贪黑地干,梅子和萧荆山也少不得陪着。就这么忙了两天,总算麦子都倒在地上了,于是下一步便是把麦子运到打麦场了。
梅子娘从自家院子门后找出来一个陈旧的手推车,其他人则是拿了一把麦秆子拧成草绳,然后抱起一堆麦子这么一捆,就开始往手推车上码。
等到手推车的麦子码得高高的,萧荆山又拿了绳子牢牢绑了一遭。最后小推车上高高的麦垛依然看起来颤巍巍,可好歹麦子不会往下掉了,于是便由萧荆山抬起手推车,沉甸甸地往打麦场走去。梅子娘派了阿秋跟着,以防路上有麦穗掉了,自己和两个女儿则是赶紧在地里收拾捆绑剩下的麦子。
这一家几口忙碌了一个上午,总算地里的麦子都运到了打麦场,堆成了垛。梅子娘心里欢喜,知道今年算是得了女婿的便宜,要是往年的话还不知道自己娘几个要弄着那手推车推上多少遭呢。不过梅子娘一向勤俭,到了中午日头烤得厉害的时候,让女儿女婿都先回去休息,自己则是提了一个大包袱眼疾手快地在地里拾那些零散落下的麦穗儿。梅子娘是怕别人家孩子看到过来捡了去,要知道麦子全都拉走的麦地里,按规矩别人家的孩子是可以来捡的。
梅子知道自家也就这么点地,收点粮食不容易,大中午的也不忍心让自己娘亲一个人忙碌这个,便要留下帮着一起拾。梅子这一留下,萧荆山自然留下,于是当下就连阿秋和朱桃也不好意思回去了,一家几口又开始对着这几亩地弯着腰捡那些落下的些许麦穗儿。
如此日头偏西了,总算这几亩地上光溜溜只剩下割过的麦茬子了,梅子娘这才将几个人捡得麦子都收起来,捆在一起看着又是慢慢一大包,笑得合不拢嘴,终于下令说:“忙了这么大半天,都饿了吧?梅子和荆山就和我们一起吃吧。”
梅子这个时候已经累得手脚无力,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她想着萧荆山也定是累坏了,实在没有力气回家做了,也就随着回娘家一起吃了。
一行人回去后,家里也是冰冷的炉灶啊,也没有现成的饭吃。梅子娘匆忙在身上系了一个旧围裙,赶紧跑到厨房里随便烧了点饭,又加上点野菜,连菜带饭就这么吃了。
吃过饭,梅子和萧荆山告别,梅子娘也没多留,两个人就往回走。
走到路上,天已经快黑了,远处红霞缭绕着群山,映衬着村子外麦子堆成山的金黄色打麦场,也映衬着那里尚且忙碌的人们的笑脸。梅子见了,笑着说:“每年我最喜欢这个时候了。”
萧荆山知道她累了,大手捏着她的小手轻轻揉捏,听到这话挑眉问她:“为什么?看你今天累成这样,竟然还喜欢这个时候。”他坚毅的眸子里颇多怜惜之色。
梅子吃过了晚饭,多少有了精神,此时笑看着远处的打麦场说:“我们每年忙啊忙的,还不是在地里伺弄那点子庄稼嘛,伺弄庄稼的人,忙了大半年盼得就是这个时候了,你看看这打麦场里的麦子,金黄金黄的,这可是咱们所有的指望了!”
萧荆山将她拢到怀里,一起看远处打麦场,红霞晕染着金黄的麦子,夕阳拉长了忙碌的人们的影子,这是盛夏时节的绚丽,也是收获时候的美丽。
他低下头,带了茧子的大手轻柔地摸了摸她的脸颊,柔声说:“等以后我们有了银子,想办法弄块地,也让你有麦子收,好不好?”
梅子伸手捉住他的大手,清灵灵地笑了下:“我又不是在意这个,只是感叹一下罢了,累了一天,回去洗洗睡吧。”
萧荆山笑着看自己的娘子,她的脸颊被映照得红彤彤的,穿着朴实的粗布衣,却笑得开心满足。他笑叹了声说:“好,回去洗洗睡了。”
他说得随意,梅子却觉得那“洗洗睡了”粗哑却又亲昵,听在耳中别有一番深意,心里便多想了几分,脸上瞬时间烧了起来,幸好如今晚霞映照得一切都是红,萧荆山也没发现什么。
当晚梅子洗过之后倒在炕上,顿时白天的疲惫袭来,只觉得腰背都是酸疼的,上下眼皮也很快打起架来。萧荆山想来的确是有其他想法的,可是看她实在累了,也便没有什么动作,只是搂着她,轻柔地摸索着她胸前两颗小桃子。梅子半梦半醒,觉得酥麻,可是又实在困,便不满地拿手轻捶了下萧荆山胸膛。萧荆山这才安分下来,怏怏地把手移到了她腰际,半搂着她睡下。
梅子以前习惯枕凉枕的,可如今和萧荆山睡习惯了,发现他的臂膀枕起来好像更舒服,也不怕热了,每天晚上都要枕着。当晚可怜萧荆山又要单臂搂着个娇滴滴的小娘子,又不敢有什么动作,唯恐扰了她睡眠,真是难耐!
第二天鸡叫第二遍的时候两个人就起来,草草洗漱了,随便吃了点饭,拿了两块大汗巾子便往打麦场赶去。麦场上有贪早干活的人已经在那里忙乎了,他们绕过一个个麦垛子,小心地避开别人家已经摊开的麦秆子,到了自家麦垛,却发现梅子娘已经守在那里了,正低着头从簸箕里小心地挑拣着昨天捡得那些夹了杂草的麦穗儿。
梅子娘见他们过来,一边将包着头的汗巾子扯下来,一边欣慰地说:“我担心这里人多事杂,万一出点什么岔子呢,所以一大早就来这里看着了,到现在还没吃饭呢,你们既然来了,先替我看着。”
梅子知道娘亲一到农忙时节免不了饥一顿饱一顿的,心疼她,赶紧答应了。梅子娘又嘱咐了一番,说是吃过饭就赶紧借村头王家的石碾子来,昨日个和人家说好了今早要用的,得赶紧借过来把自家的麦子碾了。
临走前梅子娘又把自己的汗巾子抖了抖,递给梅子:“你那汗巾子还新着呢,先留着,用我这旧的,旧巾子脏就脏了,不怕的。”说着又眼看着梅子用这个旧巾子蒙了头脸,这才转身疾步离开。
萧荆山看着梅子娘离开,笑着对梅子说:“其实你娘还是疼你的。”
梅子点了点头:“小时候娘对我们都很好的,就是爹走了后,她性子变燥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说着梅子将之前带在身上的土蓝汗巾子拿出来抖开,要给萧荆山包上:“带上这个吧,等下打起麦来,尘土多,难免弄得一头一脸的灰。”
萧荆山见她手里拿着汗巾子要给自己戴,也没躲闪,低下头任凭她帮自己包上头。
他个子在男人里也算高大的了,梅子生得娇小,哪里够得着呢,少不得萧荆山半蹲下身子低了头,小梅子踮着脚尖,终于够着了,细心地给他包起了头发。
梅子这么伸手间,随着晨间的清风吹来,竟然有股子馨香气息萦绕在萧荆山鼻翼间。萧荆山想起昨晚的求之不得,感觉着她手下的细致亲昵,喘息就有些紧了。梅子开始还没察觉,只专心给他包起头发,后来一下子觉出他气息不对劲了,想着光天化日之下,脸上便烧起来,手也有些不稳。
萧荆山低着头,低沉嘶哑地说:“包好了吗?”
梅子手中的汗巾子绕过他刚毅的脸庞,感觉到指尖下的肌肤发烫,手抖了下,赶紧用汗巾子角在后面打了一个结说:“好了。”说着像是被烫到一样放开了手。
萧荆山见她慌张,火热的眸子望着她,低低地笑了:“怎么了?”
梅子只觉得他那个“怎么了”都有着说不出的暧昧劲儿,红着脸转过头去,跺脚说:“满场子都是人,你想什么呢!”说着自己赌气走到一旁捡之前娘亲捡过的麦穗子。
萧荆山也走到她身边蹲下,帮着她有一下没一下地挑拣麦穗儿,边捡边笑着看她:“不要想太多了。”
梅子嘟着嘴儿,白他一眼,自己也红着脸笑了,趁着四下无人小声说:“今天只是打麦而已,不会太累的。”
萧荆山听到这话,挑了下眉,轻轻地“哦”了声,继续低头挑拣麦子。
梅子知道他心里定然明白自己意思的,如今却故作没事人一般,不由得又羞又气,赌气想晚上再不理你了的。
天很快大亮起来,麦场上的人逐渐多了,有人已经用牛拉来了石碾子,在早已平摊在麦场的麦子上转着圈儿轧起来。
梅子左瞧右瞧不见娘亲过来,心里又担心石碾子借不来,怕白白把麦子摊开还得等着,又担心碾子来了自己还没摊开麦子耽误了事。正不知如何是好呢,萧荆山提议说:“我们两个先把麦子摊开吧,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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