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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路情人(汽车h)-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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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就该。。。。。。放弃了吧。。。。。。

  闭上眼,说不出是种什么样的心情在心底不住发酵,有些落寞却也像放下了块大石,说是如释重负却偏又有点什么酸沉沉地让心空得慌。

  楚枫之不明白自己何时变得这般多愁善感,明明就不是舞文弄墨无病呻吟的那类人,偏偏厘不清这五味杂陈的感受,只能任其淹没,孰不知如此心绪在脸上流露的全然是片无助茫然。

  莫名地一阵心烦,杨旸突然很想大力把人摇起叫那双眼张开,至少别给他摆出这种缥缈地似快化作虚无的难看表情,又不是童话故事的人鱼公主,再说也没什么王子负心抛弃他吧。

  「安心养病吧,I'm your doctor。 不会让人对你不利的。」

  誓诺般的话语没经大脑地就冒了出口,话才讲完杨旸就后悔的想把舌头咬掉,赶紧就想补句玩笑话唬弄过去不作数,然而才张嘴就看到那空茫的表情有了丝生气,让他只能把到口的重新咽回喉。

  算了,一句话而已。。。。。。望着床上神态逐渐转为安祥的人儿,杨旸不自觉也松了口气。

  反正也不见得会有兑现的时候,就当是那巴掌的赔礼吧。

  第三章

  心情平静过后,人也就慢慢变得昏昏欲睡,楚枫之没有拒绝周公的造访,放任意识深沉,只是不知过了多久,一种奇怪感觉却让他从黑暗深渊中逐渐醒了过来。

  「。。。。。。你还在这儿?」艰难地撑开眼皮,就看到张称不上熟悉的脸盘近在眼前晃,楚枫之迷惑地眨了眨眼。

  「作工啊,哪像你大少爷好命。」抬头瞥了眼那双泛困的朦胧睡眼,杨旸依旧手下没停地忙着,心底则是不住默祷着等会儿别又是魔音穿脑的高八度尖叫,他可没预期这家伙会在这种时候醒来。

  刚醒的脑子迷迷糊糊地运转不灵,楚枫之一时还转不过来男人到底在说什么,直到身体被翻转成侧改了个方向,人才如梦初醒睁大了眼。

  「你在干嘛?」

  温热的湿暖感觉在背上游移着,很舒服却也很诡异,尤其当这感觉从背蔓延到腰,然后还大有往下发展的趋势时。

  「杨旸!」

  「干嘛?」

  「我才要问你干嘛!你干嘛摸、摸、那儿。」大嗓门嚷嚷倏地结结巴巴没了气势,看不见的另头楚枫之早已急红了一张脸。

  「摸哪儿?喔,屁股呀。」泰然自若的语声毫不见半分尴尬,甚至还说的再直白不过:「你洗澡难道这边都不洗的?」

  把毛巾丢回热水盆里重新拧了把,杨旸不禁感谢起上帝听见了他的祷告,比起Jane连衣角都没踫着就被骂的狗头淋血,他应该算真lucky了,就不知这份好运能维持多久。

  「洗。。。。。。澡?」还没完全消化这两个字账面上的意思,楚枫之就让下个触感给搅得脸色阵青阵白。

  「杨旸!」

  「又怎么啦?」摇摇头,杨旸不由地哀叹自己的两耳终究还是难逃魔音洗礼的命运。

  「你、你在干嘛?」

  「不是跟你说了在帮你洗澡嘛,你老年痴呆啊。」

  「。。。。。。」老年痴呆?打翻了水彩盘般的精采脸色已分不出是羞还是气,楚枫之狠狠吸了口长气储备肺活量。

  要不是那只手在那不该碰的地方到处乱摸,他哪会一问再问,当他白痴呀!?

  「你、在、擦、哪?」一字一顿,危险的语气摆明了某座楚姓火山已在爆发边缘。

  「股沟啊。」仔细地扳开两片臀丘揩抹着,杨旸将湿巾折迭换了面,然后倾身向前将并拢的长腿抬起一只至肩上扛着,「现在是鼠膝。」

  语声还没落全,杨旸已是将湿巾探向两腿间的柔嫩禁地,蓦然肩上却是一沉,力道虽然不大却已足够让他啧啧称奇。

  好家伙,看不出躺了这么久居然还能有这点力气。

  「该死的!别碰我!」死命压着腿,吼出六个大字后楚枫之已是脸红脖子粗气喘如牛,无奈再使劲那条腿也只像腊塑摆好看用的,根本蜻蜓撼石难移分毫。

  「好好,我不碰,你先别这么激动。」

  有了不久前刻骨铭心的前车之鉴,杨旸这回可不敢不理人硬着来,只得先缩回手将肩上的腿弯抬下放回原处,回头再想法子看怎么完成这份既劳力又劳心的浩大工程。

  「澡不洗就算了,伤口至少让我换个药吧。」

  伤?又什么伤?好不容易安心喘了口气,入耳的偏是句好比天书的外星文,楚枫之马上又绷紧了神经备战,好半晌才恍惚想起之前后腰那儿好像是有点疼。

  问题是若照男人所说的算,离那场车祸少说也半年了吧,有什么伤这么惨大半年都还好不了?

  腰吗。。。。。。该不会不能走了吧?

  「哪里?车祸伤到的?很严重吗?」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丢出一个又一个的问号,楚枫之只觉得心脏扑通扑通地快跳出了口。

  千万别跟他说这辈子都得跟那两轮的椅子黏在一起。

  「Here。」轻轻揭起虚掩的纱布,杨旸落指在创口周围的红肿处比了比,刺痛感立即让人触电般一颤

  「不是车祸受的伤,是褥疮。」

  「褥、疮?」又是两个天外砸来的大字,楚枫之皱眉玻Я瞬'眼。

  「Yap,久卧不动,难免。」

  难、免?欺他不懂得花钱消灾这道理吗?一千万就算只是台币也没这么白花吧。

  「。。。。。。为什么会久卧不动?不是有请看护吗?」

  「呃,前一个看护。。。。。。有点。。。。。。欸,怎么说呢?」

  歪了歪头,杨旸努力思索着该怎么说才不会叫人抓狂,就说商人最讨厌了,没事尽往这小地方斤斤计较干嘛。

  「有点什么?」肉长在他身上,钱也是从他口袋里掏出去的,楚枫之抱定了打破沙锅也要问到底。

  「这个。。。。。。那小护士只是有点粗心大意啦,所以才换了Jane呀。」

  刚把人搬回家静养时院里头的工作正忙,他也就完全放手给看护没多过问,等到工作的事告了段落有空把人好好从头到脚看一遍时,才发现聘雇的看护心不够细外加有些偷懒,当然这位养尊处优的大少爷细皮嫩肉的也是问题之一。

  总之不过一个多月,他大少爷的后背就已经灾情惨重,只差还没感染引起败血,吓得他捏了把冷汗直呼上帝。

  「如果不是Jane照顾的好,你这背腰屁股的还不知道要多烂几个地方,结果谁晓得你大少爷第一眼就把人给我撵跑了,你知不知道这年头像Jane这样有经验又有耐心跟爱心的看护实在很难找?不是你少爷有钱就能解决的。」

  先发制人,杨旸略过所有的前因后果直接把话题跳到不久前,否则照这小子的少爷脾气,若让他知道了如此原由,耳根子保证绝对不得清静。

  「。。。。。。」咬着唇噤声不语,楚枫之有生以来第一次尝到百口莫辩的滋味。

  他也知道之前歇斯底里不讲理的行为活像个不知民间疾苫、惯于颐指气使的任性大少爷,但要他怎么解释说他是真的被吓坏了?

  他不爱女人,尽管商场上因为身分没少上过酒家逢场做戏,为了掩饰性向也没少跟女人上过床,但他还是无法忍受那软绵绵躯体的主动碰触,凡是跟过他的女人都晓得他这禁忌,偏偏那个叫做Jane的洋妞。。。。。。而他却动也不能动逃都逃不了,怎能怪他反应如此激烈。

  「知道错了?明天Jane来跟她道个歉,她人很好不会在意的。」

  「我不要。。。。。。」

  「不要什么?」尾音有些危险地高扬,杨旸拿着镍子夹绵球擦拭伤口的手也跟着多使了几分力。

  还以为这大少爷默不作声是表示终于懂得检讨自己的所做所为,没想到到头来竟还是死不认错?好不容易抛开成见累积起的丁点好感瞬间蒸发无踪,对这位有钱大少爷的评价也再次down到了谷区。

  「姓杨的,我是不能动不是没知觉!给我轻点儿!」龇牙咧嘴忍着疼,楚枫之实在觉得自己很冤,话都还没说完就被判了刑,而这位断章取义的法官大人还身兼侩子手直接执刑,连上诉的机会都没留。

  「我说不要又不是不道歉你气什么气!这么心疼她,那女人是你妈啊!?」一分分被凌迟的是自己的皮肉,楚枫之可顾不得面子不面子地再赌气不开口,但也没好口气就是了,结果就是阵阵抽疼变成了攒心剧疼,痛的他直咬牙打颤。

  「。。。。。。妈的!」

  「大少爷,再敢问候我妈一句,信不信我就把你从窗子扔出去?」

  「。。。。。。」胸膛剧烈起伏着,楚枫之气极地狠瞪着人,片刻后猛地偏头埋进绵枕里。

  见鬼地他哪里对他妈不敬了!?

  不过是句口头禅而已,男人间不都这个样子?他就不信这个假洋鬼子从不说fuck或damn之类的,有什么好小题大作一副他十恶不赦该下地狱的样子?

  为什么这男人总要把他想的这么坏?他妈的到底哪里欠了他姓杨的!

  他生来就是有钱人家少爷又不是他的错,关他啥屁事!?再说这家伙不也是拿他家钱办事的,凭什么装道学假清高!

  「又怎么?这回又委屈你了?」眼见人转了头大半晌没声响,杨旸才觉得不对,赶紧抓了块纱布掩在伤口上把人翻正,果然就见那张脸又是爬满水泪憋的青紫发胀。

  「又哭?你到底是不是男的啊!」

  气急败坏地抓过一旁的氧气罩直往那张斑驳脸盘上套,看着人从无声饮泣到有一搭没一搭地抽噎着,杨旸只有无奈地拿手撑下巴静坐观赏,就怕再说句不中听的又惹得这泪娃娃水涟涟。

  氧气瓶就只这么一小罐,他可没准备多的,哭不停就只有闭眼去见阎王了,而他敢说床上的当事人绝对没这自觉。

  怎么会搞成这样。。。。。。懊恼地捧颊猛叹,这种度日如年的日子少说也有三、四个月逃不了,他真不敢想未来云云。

  如果照中国人的玩法拿他跟这家伙的八字去合,命盘不用排他都可以知道答案是绝对大凶。

  从这家伙醒来到现在还不到二十四小时,就已经两次快闹出人命了,而自己向来代表东方人「君子」两字的泱泱气度也给毁的差不多,完全破功。

  他跟他,根本就像两条斗鱼,关在一个水缸里只有斗到一方翻白肚至死方休,现在是因为其中一条病厌厌的没什么战斗力,等气足了能跑能跳。。。。。。呃,如果能撑到那时候还两方俱存没人阵亡,他真怀疑这间屋子还在不在。

  要命哪。。。。。。怎么会去惹了这么个麻烦?就知道天下没白吃的午餐,这年头钱还真不是普通地难赚,不知道现在把支票跟这家伙打包寄回去物归原主还来不来得及?

  又是一声喟然长叹,杨旸挫败地垂了脑袋。

  想是这么想,可是他需要这笔钱哪,想想这些缘花花的钞票能做多少事。。。。。。他应该做得到对这大少爷多点好脸色吧。

  「喂,哭够了没?」推了推那依旧微颤不已的肩膀,诡异的罪恶感再次萦绕心头,杨旸皱了皱眉。

  他怎么突然觉得好像小时候跟邻座女生吵架,把人欺负到哭的浙沥哗啦才别扭地低声下气哄人开心求和休兵。

  不会吧?当年的男女大战套在此时此景未免也太。。。。。。不伦不类。

  「喂,我们把话说清楚。」打断自己的胡思乱想,杨旸再次伸手推了推人,「听到没有?光哭有什么用,哭瞎了眼那点水也淹不死我。」

  话才出口就见那暂歇的喘息又渐形转剧,杨旸忍不住在肚里骂自己嘴贱,明知人激不得开口还夹枪带棍,这不是摆明了给自己找麻烦罪受?

  「啧,我不是那意思啦,我的意思是说--有什么话我们好好讲,光哭我也不知道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啊,又不是女。。。。。。」察觉到自己没两句口气就又冲了起来,杨旸只得赶紧闭上嘴。

  看样子,要跟这家伙和平共处。。。。。。还真的很难哪。。。。。。

  「喂,嗯,枫之。。。。。。」

  和平的第一步,至少先叫名字感觉比较亲近点吧,杨旸如是想着。

  只是。。。。。。枫之?没记错的话这发音怎么跟「疯子」这么像?他中文久不用了该没退步吧?

  怀疑归怀疑,杨旸却不敢挑这时候再捅马蜂窝,只能力求自己的咬字正确,就怕一个不小心又让这位人少爷以为他是故意取笑他。

  「你刚刚是说你不要什么?」重拾引爆这一场混乱的话题,杨旸字字斟酌问的很小心:「告诉我,我们好好讨论看看。」

  「。。。。。。枫之?」小心翼翼地拿下覆面的氧气罩,却见那双噙着泪渍的眼依旧没睁开的意思,整个人安静到让杨旸不禁开始怀疑他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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