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掩月-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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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那个人赤着足出现,不顾他那身黑衣踏入水泉中,手上端着一只精雕玉瓶,步近我。即便他已熟识我身上寸寸肌肤,叫我不顾羞耻地裸呈相见也不可能,多少想要躲开,却让他掳进怀里,抱着我落坐在浅水处;我的反抗,有如往常,毫无用处!我羞愤地坐在他身上,低着头,闪避那邪魅夺人心魂的目光;如此一来,入眼的反倒是我不着寸缕的身躯,这一刻,我真想一头撞死算了。
他执起我的手肘,旋开玉瓶子的盖,滴出数滴盈着珠色的液体在我那些青紫的印记上,一阵浓郁的药香扑鼻,我忘却自己的羞赧,睁大眼见那药液竟如活水似渗入我的皮肤里,清凉透心,他再以指腹轻缓按揉,不一会儿,原本可怖的斑点指印扩大淡去,只留下一挘成覆豢杉
他沾着药液的手由我的脖颈开始巡礼,经过我的锁骨、胸口,分明故意的拂弄挑逗,我瑟缩地闪躲着,只觉得一阵强烈的灼热由他所经的地方散出,烧尽我的理性。
沈沦的双眼开始迷蒙,原先雪白盈滑的身子泛着血色般的红。我是惊奇这药液的神通广大,但他的手法实在太情Se,专挑我敏感之处流连,几次呻吟来到嘴边,叫我硬生生再吞下,他却乐此不疲……
渐渐地,修长的指潜到水下,触上令人羞怯的地方,我惊慌按住他的手,急急忙忙道:「左堂之……那个……没有……没有……」没有摸到这里来啦!
他低笑着:「当然,这是他唯一还能活着的理由。」
他是故意的!


7

我反抗的双手被他单手箝制住在背后,火烫的舌顺着我的颈线,吮吻上已是红透的耳垂,我敏感地感受到裸露胸膛上突出的红点若有似无地磨擦着他的衣裳,让原先肿胀的疼蒙上一层难耐的酥麻。
他的手仍强行在我的私密处挑拨着,我昏沈中想起自己昨日也替他做过同样的事,可是明明一样是上下套弄,他也不见得有多轻巧温柔,但我的下身就是很不争气背主忘义,阵阵快意袭来,我几乎全身瘫软,口中分不出是要喘气还是呻吟,泪水也开始盈眶了。
他放我趴在池畔,去掉身上的衣物,劲瘦结实的躯体很快染上水雾的痕迹,阳刚但优美、健硕且魅惑。
药液的作用,让他修长的手指比以前任何时刻都容易进入我,支撑住身子的手紧握成拳,好几次企图的逃离在他巧手的舞弄下破解,他的指尖越来越深入,数量也陆续增加,浴池内的高温充斥在我的四周,渐渐地,彷佛连呼吸到的气体都炙热无比。
他退出手指,在我还不及反应时,瞬间的空洞立即被填满,身体里,满满都是那个人,宛如燃油般的热浪,瓦解我所有的理智,只能承受着他猛烈的侵犯撞击,不断地不断地刺探我的最深处;神智是昏沈的、喘息是急遽的,所感受的,除了白茫茫的燠热水气,便是他独有的气息。
舌,肆无忌惮地相缠弄着……已分不清是主动响应抑是被动勾扰了……

终究,还是个……娼妓?
我胸口微微一窒,轻咬着唇,垂下扇般的睫羽,凝思地睇视着自己的青葱般的指交缠,武林盛会的喧扰、刀剑相击的锐鸣,全被我抛诸在外,只是专注地……自惭形秽。
是因为……脆弱?因为最不愿面对的疮疤叫人再三揭启?还是因为在那付胸膛里才不用强作坚强?我逃避探究,只明晓,那个在他的身下娇喘呻吟、转承迎合的杜掩月,已无法假借受害者的面目自作清高、责难他人!
那天傍晚,武林盟的抬桥来至楼阁,由于裘裴心已先行令人告知,原先四散找寻我的兄弟们,连同慕蓉府人马群聚一堂,我自桥帘内瞥见慕蓉方神色紧绷的注视,满面忧虑,心里多少有点过意不去。其它人显然也已从他口中得知事情始未,兄弟们一股脑儿地围来,执意目睹我安然无事。
洁净的衣着服贴在身,束齐的发丝散落在肩,微颤的指尖几次犹豫后,终是掀开桥幕,迎上众人。
开始,在场之人呼吸先是一窒,瞠然的目光中是明白的惊艳,我局促不安地四顾、极尽可能地乔装云淡风清,却也掩不住刚承雨露的魅态;看得出所有人都有些不自在,兄弟们的表情更是忧心忡忡。
可以想象他们在揣测怀疑什么,且就因为与事实相去不远,更叫我难堪苦涩。
「掩月你……没事吧?」大哥唯诺开口,自责程度不亚于任何人。
我摇摇头,知道大哥在责怪自己片刻的轻忽,也不愿慕蓉方为此有所内疚,按理说,若非左堂之心生歹意,慕蓉方并无负大哥所托。强颜笑道:「亏有慕蓉二公子在傍,掩月得以全退。」
二哥问道:「事情经过二公子已详述,只是救走你的左少侠……」
四哥先行发难,气愤不已打断:「掩月,左堂之那狗杂碎到底把你带到那里!?」四哥对左堂之印象不佳。
所有人急欲知晓的,仍是我迟迟归返的原因。
我回避众人的目光,轻声道出思量多时的谎言:「在林子里……就走失了……」并不是想替左堂之留着颜面,只是,所发生之事难以解述,也耻辱地叫我说不出口。
「那他……呃……」二哥一顿,小心亦亦地问出:「掩月……没有发生……什么吧?」
「诸问少侠请寛心!」裘裴心雄厚的朗笑声打散现场诡异的气氛,引得所有人的注目。「老夫在林中巧遇五少时,除却少许狼狈外,五少毫发未伤、安然无恙!」
现在,我知道裘裴心的作用何在了,也不得不佩服斗杓的深思熟虑。的确,再也没有人比丰清城之首、武林盟之主的裘裴心,能更升任将被左堂之强掳去的我带回此地一职,也只有江湖中公认德高望重的裘裴心在编撰那种林中相遇的借口时,会令所有人信服不疑。
裘裴心此刻完全是个受人敬重的武林名宿,那双我曾出手挡下他自取的双眼炯炯有神,而他那时面对斗杓唯命是从的神情也己变得有些虚幻不真切。
安心很快地散满兄弟们的表情,大哥笑着揖手:「谢盟主搭救舍弟,杜家堡铭感五内。」
裘裴心抚着美髯:「大少客气了,但未怪老夫多言,贵堡实不该放着五少这般独行,要知目前城内龙蛇杂处,老夫救了五少这次,却保不了下回!」
裘裴心的训斥叫兄弟们脸上一白,还是慕蓉袁跳出来打圆场,笑道:「杜大少是高估了人心,却低估了掩月的魅力。」
裘裴心大笑:「慕蓉长公子说得是,但是老夫有一议,此位是城内斗管事,」斗杓向前朝众手一揖手后,恭敬地立在裘裴心身旁。「这段期间,不如就由他代武林盟多照应五少,不知大少意下如何?」
「这……」
「有斗管事在,遇事时也好役使武林盟内的护卫。」语气坚定得不容许大哥回绝,想来是斗杓事先吩咐,那……是否也是那个人授意呢?
「那就先谢过盟主。」
送走裘裴心和武林盟的下属,慕蓉府袁、方两兄弟多留驻一会儿也辞别,楼宇内,仅剩杜家堡之人。
原先大哥仍嘱咐二哥替我易容,但我摇头拒绝:「看惯,就不足为奇了……」
而后几日,除非必要我甚少离开房内,斗杓领着一批人严守其外,时间也终于来到武林大会重头戏──武林盟主宝座逐鹿关键。

「裘盟主传人带话,再这样下去,大会难成……」似乎是大哥的声音。
「是啊……头三个人因为看掩月看呆而被打下台的是好笑,但接下来的那些就不这么有趣了,我看此次盟主铁是那几个六根清净的少林子弟……」这是四哥的嗤笑。
「怕是杜家堡惹来众怒,别人也会认为我们胜之不武……」二哥仍是忧悒。
「我不想强逼掩月,他若不想易容……」
我抬起头来,望见前方数尺外的比试雷台和环伺的各家武林豪杰,忆起自己身在比武大会中,杜家堡的席位同九大门派、四大世家一同居前,正向台面。此刻,场内人声濎沸、嘈杂不堪,但雷台上却空无一人,无数的目光投执向我,我环顾四周,心里忽然升起强烈的不安…… 
8

或许是这半年来的遭遇,我益发容易惊惶失措,但真切的,我微颤的身躯再再感受到寒意袭身,一道不知来自何方的眦恶眼神,正在眈眈地侵害撕裂我,有如伏击猎豹在等待最佳时机吞噬它的猎物。
这时,燕艳跃上擂台,娇媚的面容审视着大会现场,彷佛笑谑方才的荒唐,杏目在杜家堡众里发现了婉儿的身影,也扫向我这方,目光闪过虐杀气息,执鞭柄指着杜家堡,朝主导大会的裘裴心开口,仍是那不顺口的汉话:「我,找他们,打。」
事出突然,依比试规则来说,目前尚不到杜家堡出试的时候,而且燕艳即使方才大获全胜,也还不到向杜家堡挑衅的程度。裘裴心略顿,但在大哥首肯、六弟磨拳擦掌下,也顺了这场比试。想来六弟还在记恨那日燕艳对婉儿失礼之事,欲在大会里讨个公道。
两人在雷台上游走百招,鞭来剑往互不相让,燕艳的鞭法相较数日前增进不少,只不过,六弟承袭的是杜家堡的内功心法,较宜久战,一刻钟后,燕艳在六弟的攻势下已显得狠狈,几次回击不果,长鞭挞在台面,激起飞沙走尘。
但渐渐地,一股莫名的忧虑缠上我心,我或许武艺不精但在视觉还算过人,在我看来,与其说是六弟身手灵敏狡捷,但不如说是燕艳……挑着台面打。
突然,大哥掩面惊呼:「有毒!」身形一闪,跳上雷台以剑柄隔开燕艳的长鞭,拦腰救下已脚步轻浮的六弟,几个起伏,跌跌撞撞的退回席内,确保六弟无事后,怒气冲冲、眼目不转睛地瞪视着燕艳笑得妩媚的面貌,和后来缓步上台的那几人,全是那日立于燕艳身后的同伴。
我这才发现,不单是大哥和六弟,在尘埃落定后,视线顿然开朗,所有场内的英雄豪杰皆神色异样,不少人开始打坐运气逼毒,冷汗由他们的额角沁出,看似痛苦难当。
兄弟们护在我、六弟和婉儿前方,大哥看着普乌兰不同那日的意气风发,不顾嘴角淌下的血痕,开口问道:「你们下毒。」
普乌兰环览成效的目光转向大哥,笑得仍是温雅,却予人一股张狂意味:「不,燕艳做的,只是催毒,你们体内的散功散,早在踏入武林盟的第一天起,便开始聚积。」
所有人闻言一震!第一天起?
「天仙笑一开始只是种三流毒物,虽无色无味但也效果不张,除非是中毒者连着数日食用,不然很快就被自身排出体外,不过,等到了一定分量后,天仙笑就比一流散功药高明上许多,而且内力越雄厚者,引发的毒性便越剧烈……」
彷佛印证着普乌兰的话,几个面色铁青的,皆是武林中大名鼎鼎的高手,还能够站立的,全是各大门派年纪较轻的徒子徒孙,婉儿也只略为苍白,而我,全然无事。
很快地,所有疑惑的目光聚集在雷台正前,能连着数日在食物中下毒还能有谁?本该也是同其它人一样中毒的武林盟部属仍旧昂首伫候,而武林盟主裘裴心则正顶天立地地傲视群侠。
少林方丈开口,问出众人心中的疑惑:「裘盟主……老纳不明白,你为何……」
「裘盟主?为什么?」裘裴心笑得狰狞:「哈哈哈……你们可知,我这武林盟主用的是一世为仆的誓言换来的?而今,我却得为你们假借公道的妒嫉,主举大会来替掉自己?」
「裘裴心!你该不会以为自己做了这种事,还能稳坐盟主宝座!?」说话的是武当道长,怒不可遏。
「即然不是我的,那任何人也别想得到!」裘裴心的瞳仁中迷漫着一股痴狂,宛若我那日在左堂之眼里所见。「明宫神教教主承诺我,若得中原武林,也会交予我管辖,我裘裴心终此一生都是武林盟主!」
「所以你勾结明宫神教,就为这虚名?」大哥冷冷地看着裘裴心。
「虚名?没错……的确是个虚名,即便我是武林盟主,却让他人握有我的生杀大权,那个人……那个人根本不顾我的再三请求,在他眼里我堂堂武林盟主却连蝼蚁不如!我永远赢不了他……中原武林内再也找不到可与他匹敌之人……但……」转而望向普乌兰一群人,笑道:「明宫神教教主可以!一定可以!我要他也尝试,为人为奴为婢、永不得翻身的滋味,我要将那不可一世的傲慢从他的脸上扯下!让他知道,我裘裴心不甘一世居于人下!」
裘裴心口里的那三个字冲击着我,感觉一阵头重脚轻,果然,还是牵扯到了他。其它人不明了所谓「那个人」意指何人,眼见裘裴心狂怒地仰天大喊,直觉认定裘裴心疯了。
我猜现场大概也只有我和斗杓知道现况,显然,裘裴心也记起这件事,他狂乱的赤目在群众中寻视到我,凌空飞来,轻易躲过大哥和三哥的攻击,捉住我的臂膀跃到台上,朝天怒吼:「你!出来!出来!听到没有。」
响应他的,只是被裘裴心手下架住的兄弟们的忿恨咒语,那个人还是没有出现,我慌乱挣扎中也发现,原先寸步不离的斗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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