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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根王子妃-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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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说,在阎烈心里,他其实压根没把她当成恋人来看,才对她如此不客气。可如果不是恋人,他又把她当成什麽呢?

不知所措的王子妃不知该如何应付眼前的情况,她看得出来阎烈现在的心情很差,从他眼中,她也看得出来他对她的厌恶和排斥。

心里酸涩难忍,泪水在眼眶打转着。

她想问他到底发生了什麽事,也想问他,自己在他心里究竟占据着什麽位置。可她知道,一旦她问了,她势必会成爲他眼中完全没有自尊、任人奚落和怒骂的小丑。

也许,两人之间曾有过的那些短暂的甜蜜和美好,只是她不小心编织出来的一场梦。

梦醒了,一切都恢复到起点。

她和阎烈,又变成了两个世界里的人。

两串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王子妃狠狠咽下心底的酸痛,轻声说了一句,「你要是心情不好,我就不打扰你了。」

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站住!」阎烈突然喝住她,走到她面前,一把扯掉她颈间的丝巾,冷着脸对她道:「这条丝巾并不适合你。」

脖子上空荡荡的感觉让王子妃更有一种无地自容的尴尬。

她不想在阎烈面前丧失更多的尊严,最後只能像个弃妇一样,灰溜溜地夺门而出。

她转身离开的那一刻,阎烈心里其实是说不出来的酸涩和难过。

他知道她哭了。

有那麽一刻,他甚至有一种想将她抓回来,抱进怀里的冲动。

後,他什麽也没做,只是怔怔地站住原地一动不动。他知道自己的语气

有多刻薄,也知道自己的态度有多伤人。

可他就是控制不住。

这两天,他的心情低劣得连他自己都无法形容。

一方面是怨怪她毫无预警的「搞失踪」,一方面是父亲的逼婚,一方面是爲了那个直到现在还没有半分音讯的黄芷薇。

当年的那场错误,让他背负了整整二十年的愧疚,他心里总想着,如果能找到被他抛弃的黄芷薇,不管付出任何代价,他都愿意去补偿她曾经遭受过的伤害。

最让他心里窝火的就是,当年Angel留下的那条丝巾竟然不翼而飞,偏偏偷走那条丝巾的,竟然是在这阵子悄悄走入他心里的王子妃。

王子妃,你到底是怎样一个女人?

看着单纯无害、毫无心机,却偏要做出令人耻笑的丑事。

书房里的电脑传来有新邮件发过来的声音。

阎烈回过神,拖着沈重的脚步进了书房,才发现电脑萤幕上所显示的那封新邮件,是卫辰发来的。

他原本并没有打开邮件的心思,可办公桌上的电话却在这时响了起来。

他按下免持键,彼端传来卫辰的声音,「阎少,邮件你看过了吗?是酒店新一季的制服样本,十五到二十楼的服务员已经开始穿新装体验了。」

阎烈不明所以地点开邮件,里面是几张照片,美女模特儿身上穿着酒店的新制服。

让他意外的是,那些制服居然和王子妃刚刚穿的一模一样。

更让他震惊的是,照片里模特儿的脖子上,竟系着一条蓝色丝巾。

他心头一惊,将刚刚从王子妃脖子上扯下来的丝巾和照片中的丝巾做了一下比对,确实两条丝巾无论是顔色还是款式,都非常相像。

「卫辰,这一季的制服怎麽会有丝巾?」

「阎少你忘了,给服务生配丝巾的主意还是你出的,你说之前的制服没新意,所以想仿傚航空公司的空姐制服,让新款制服也能配上一条丝巾。因爲酒店的制服是深蓝色,所以丝巾就选了同色系……」

接下来的话,阎烈已经完全听不进去了。

怎麽会这样,难道说,他误会了王子妃,Angel留下来的那条丝巾,根本就不是她拿的?

想到这里,他的心突然被铺天盖地的痛意所収代。

他让她滚,他指责她是小偷,他骂她是个小丑……

该死!他到底在失去理智之时,做了多少混帐事?

「妈,我回来了,今天晚饭你自己吃吧,我先回房休息一下。」

一进家门,王子妃便像逃难一般冲进自己的卧室,不想让正在厨房忙碌的母亲看到自己狼狈又无助的一面。

自从懂事之後,不管她在外面遇到怎样的挫折和委屈,都会不在病弱的母亲面前流露出半点脆弱。

可是今天,她心里难过得快要控制不住。

被阎烈无情赶出门的那一刻,她仿佛面临了世界末日。

铺天盖地的痛苦几乎将她的灵魂淹没,她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勇气活下去,因爲有那麽一瞬间,她已经找不到继续活下去的理由。

虽然理智战胜了情感,让她意识到家里还有一个体弱多病的老妈需要她照顾,可灵魂已经被彻底掏空的她,甯愿自己从来没有来到这个世界上。

那样,她就不会成爲被亲生母亲带进阎家的小拖油瓶,也不会让她的养母爲了照顾年幼无知的她,累到满身是病,更不会成爲阎烈眼中的小丑,被他耻笑嘲弄。

「妃妃,晚饭已经做好了,快出来吃饭。」门外传来陈三妹的轻唤。

把自己反锁在卧室里的王子妃用力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对门外喊道:「我肚子不饿,不吃了。」

「不吃饭身体会受不了的,妃妃快出来,妈妈今天做了你最爱吃的红烧肉,还有糖醋鱼,哦对了,你之前不是一直嚷着,徐记的腌菜很好吃吗?我特意去市场给你买了好多……」

一个人窝在角落里舔舐伤口的王子妃,并不想顶着一双红肿的眼睛去面对陈三妹,她吸了吸鼻子,强迫自己用正常的声音喊道:「妈,我回来之前吃过了,今天在酒店忙碌了一天,实在好累,我想躺着休息一会儿,你不要管我,晚饭你自己吃就好。」

「如果酒店的工作太累的话,不如换一份工作来做……」

门外的陈三妹继续喋喋不休。

这让心情实在很差的王子妃,突然感到烦躁。

她没好气地对门外大喊,「工作哪是说找就能找得到?现在竞争这麽激烈,那份工作如果我不做,有一群人争着抢着去做。再说我学历又不高,想找赚得多又轻松的工作简直是痴人说梦。你整天闲在家里,既然不了解当今社会的情况,就不要在那指手划脚说一些让人不开心的话,如果我真丢了现在的工作,我们母女俩就只能到外面去喝西北风了。」

她竹筒倒豆子般将心里的不快一古恼地吼出来,即使明知道用这种不敬的态度和老妈讲话是不对的,可她心里憋屈又难过,完全找不到任何发泄的途径。

她想大哭,想骂人,想问问老天爷,爲什麽让她来到世间,却要她遭受一个个撕心裂肺的磨难?

从她懂事之後,就以一颗良善之心去面对每一个人。

即使被欺负了、被嘲笑了、被侮辱了,她依然会笑着告诉自己,吃亏就是占便宜,不要把别人对她的伤害视爲罪恶,也不要把她享受到的幸福视爲理所应当。

可即便是这样,她的人生依旧是一场糊涂。

陈三妹喋喋不休的声音终於因爲她的嘶吼变得安静下来,她听到脚步离去的声音,紧接着,她的世界彻底恢复了甯静。

可是,这样的甯静却让她的心情变得更加混乱。

她懊恼地咒骂自己,爲什麽要对养了她整整二十年的母亲说出那麽恶劣的话。

难道仅仅因爲她和阎烈之间的感情出了问题,就迁怒到无辜者的头上吗?

有那麽一刻,她想拉开房门,向受了委屈的老妈说一声对不起,可看着梳妆镜前自己红肿的双眼、僬悴的面容,她知道这样出去,必会给老妈带来更大的恐慌。

这一夜,王子妃睡得很不安稳。

她不停地作梦,梦境混乱,她一会儿回到二十年前,被阎烈丢到城隍庙的那时候,一会儿又跳到自己被阎烈无情的吼着让她滚的那一幕。

当她从混乱中挣紮着清醒过来时,外面的天色已经大亮了。

陈三妹并不在家,每天清晨,她都会和邻居去附近的小公园散步聊天。

见餐桌上摆着老妈精心爲她准备的早餐,王子妃的胃里很空,但她并没有吃东西的慾望,随便吃了几口填肚子,便取了车钥匙离开家。

前往酒店的路上,她反覆回想着和阎烈在一起时的点点滴滴。

最後总结出一点,她在阎烈的心里,不过就是一个没有任何价值的慰藉品。之所以会得出这个结论并非平白无故的。

她想了整整一个晚上,终於明白阎烈爲什麽会和她发那麽大的脾气。

那条系在她颈间的蓝色丝巾,肯定被他以爲是她从他家里偷来的。

她十分肯定,之所以会将房间翻得满室狼藉,是因爲那条被他珍视的丝巾不见了。

刚巧她脖子上系的那条丝巾与他遗失的那条太过相似,他才会将她当成小偷,甚至不惜用那麽刻薄和恶毒的言语来侮辱她。

明白了这一点她更是挫折,原来她在他心里,竟廉价到了这种程度。

王子妃一边爲自己在他心里的形象感到好笑,一边又爲自己竟被阎烈的几句花言巧语哄骗而感到可悲。

也许,她是太害怕寂寞了,才在他对她表现出些许关心和温柔的情况下,傻傻的将自己的一颗真心彻底赔了进去。

抵达酒店的时候,是上午八点五十分。

来的路上,她做了一个决定,离开皇朝国际酒店、离开阎烈,她对天发誓,她和他的世界,从今以後将不会再有任何接轨的机会。

只是车子还没停稳,包包里的电话就狂响了起来。

她没有立刻去接,她此时心乱如麻,不知待会儿要如何向经理交代。

她已经提过一次离职,重回酒店的时候,经理虽然什麽话也没说,她却不好意思一而再,再而三的因爲自己个人的心情,把这份工作当成儿戏来看待。

电话依旧响个不停,她的情绪也因爲那不断作响的铃声变得狂躁不已。

她没好气地掏出电话,接通之後刚想破口大骂,就听彼端传来一道高喊,「妃妃,快到医院来,你妈出事了。」

这一刻,她仿佛听到有一个破裂的声音从心底传出,脑袋嗡的一声巨响,残留在她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老妈出事了……老妈出事了……

这五个字,就像是一个梦魇,不断反覆的折磨着她的心志。

她声音颤抖地应了一句,挂断电话的时候,脑袋突然陷入一片空白。

她神情麻木地骑上机车,以快到连她自己都不敢想像的速度飞也似地向医院的方向赶去。

一辆黑色轿车在路上和她擦身而过。

车主不是别人,正是准备今天来找她把事情说清楚的阎烈。

他知道自己昨天的行爲非常恶劣,直到得知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後,他才真正意识到自己错得有多麽离谱。

只是,那时的他并没有勇气立刻向她解释。

想着也许冷静一晚,对两人都有好处。

结果刚到酒店门口,就见王子妃骑着机车,火速从他车边经过。

阎烈表情微怔,隐约意识到了不对劲,当下想也没想,调转车头,尾随着她离去的方向快速追了过去。

只见她驾骏着那辆机车以不要命的速度疯狂向前驶去,他一边担心她的生命安全,一边又在心里揣测到底发生了什麽事让她如此惊慌。

眼看着她玩命一般连闯了三个红灯,他的心也跟着提到了嗓子眼。

从皇朝国际酒店到仁爱医院,原本需要半个小时的车程,硬是被王子妃缩到了十五分锺。

到达医院门口,她连车子都没停,直接扔掉机车,以百米冲剌的速度奔向医院大门。

两腿不受控制地颤抖着,心脏评评狂跳,她一次又一次地向上天祈祷,只要老妈安然无恙,她甯愿折寿三十年。

医院混乱的大厅让王子妃茫然无措。

「妃妃……」这时,有人大叫她的名字。

仔细一看,是她家附近的邻居赵阿姨。

对方脸上全是惊慌之意,尖着嗓子大喊,「妃妃,快来看你妈最後一面。」

那一刻,王子妃只觉得身体里的血液瞬间逆流了起来。

「不……不会的。」

她在心中拚命告诉自己,老妈不会有事,一定会不有事。

双腿就像灌了铅般突然无法移动,她哆哆嗦嗦,猛地双膝一软,摔倒在地。

尾随而来的阎烈急忙上前,将混乱中的她从地上扶了起来,担忧道:「你冷静一点。」

王子妃借着他的力道站稳了身体,她仿佛没看到他一般,踉踉跄跄向急诊室的方向跑去。

她无法形容这一路自己究竟花费了多大的力气。

当急诊室的医生摇着头,陆续走出那道房门的时候,她看到病床被推了出来,床上躺着一个熟悉的人影。

陈三妹闭着双眼,两鬓淡淡华发有些淩乱,面容安详,仿佛睡着了一样。主治医生对她说道:「陈女士于九点〇三分,因急性心肌梗塞死亡,请节哀顺变。」

王子妃什麽话都听不进去,她不敢相信地走到陈三妹的床边,紧紧握着她微凉的右手。

「妈,你听得到我的声音吗?我是妃妃,你最爱的妃妃啊,你快睁开眼睛看看我,快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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