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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第一卷)遇鬼记-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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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静迁坐在屋里,战虽然不在屋中,但他身上那种强烈的,带著汗味和青草气息的体味还是无处不在。走到窗前,推开窗向外望。远远的天空碧蓝如洗,不见浮云。青山隐隐,绿树葱郁。一切都和出门之前一样,可是又看著那样眼生,觉得这些平时看惯的了情景颜色似乎都比从前鲜明动人。 

  厨间的烟囱有烟升了起来。静迁虽然看不到,却完全可以想象到战在他的家中,他的厨下,为他预备食物。 

  这个想法让静迁觉得脸上有些发烫,心在胸口怦怦直跳。 

  厨下传来热锅上煎物的滋滋声响,然后香气传了出来。过不多时战捧著饭菜出来,静迁连忙合上窗格,硬撑著走了两步想去接过来。战看他一眼,绕过他将手上的托盘放在桌上。 

  白饭盛在碗中,中间还混著切碎的番薯,看上去就让人食指大动。盘中盛著一尾煎好的鱼,战一边布筷一边说:“我看你缸中养著几条鱼,没什么佐料,煎了吃容易入口。” 

  静迁一个人独居山中,除了一个寡言的老仆没有再和旁人相处过。战的声音不算得太温柔,话也不多,却出奇的让他觉得心中温暖安适。 

  两个人坐下来吃饭,战把鱼肉都剔下来堆到静迁的碗中,自己把鱼头吮吮咬碎了下饭。静迁默默的看著他,一言不发。 

  饭吃完已经到了午后,战收拾了碗筷,静迁看著他身影在院子中穿行,那花树的枝条横曳著挡道,战每走过那里便要伸手拨一下,碎雪似的花瓣纷纷落他一头一身,又随著他走路的动作而飘落下地,蜂蝶被来回惊扰著,乱朦朦的在花树上盘飞。 

  不知道为什么,静迁真希望时光就停在这一刻才好。就这样暖阳西射的午后,有个人,在身边,无比的可靠踏实。 

  战收拾好了,擦擦手,和静迁说:“我得赶著出山,你自己多留意,饭还有一碗放在笼里,天气不冷,晚上你吃的时候不蒸热也没什么。伤药要记得换。” 

  静迁嗯了一声,低下头不出声。战觉得舌头发涩,还是继续说:“我已经十来天没有回家,昨天原该就出山的,不能再耽误。你的伤药恐怕不够用,我回去后再让人捎些来给你。” 

  静迁还是不出声。 

  战舔舔发干的嘴唇,咳嗽了一声:“那你歇著,我告辞了。” 

  静迁扶著桌站起身来,战连忙拦他:“你腿痛不要乱动。” 

  静迁垂首看著自己的脚尖。战大踏步了出了房门,路过那树的底下,又伸手拨了一下挡住的树枝。 

  静迁突然喊他一声:“战。” 

  战一回头,静迁扶著门框立著,一扬手把一物向他掷来。战自然的伸手接住,回神注目,看到那是一块青色的玉佩。 

  “下次再路过这里,记得来看我。”静迁脸上有些薄薄的红晕,硬撑著把这句话说出来,反手关上了房门。 

  战握著那块温润的玉佩,嘴角慢慢的弯起来,大声说:“一定来。” 

  遇鬼记六 

  战再站到那扇木门之前的时候,已经是十天之后的事情。 

  族中大小事情极多,战平时处理著总是从容有余,这次从山中回来却总觉得这些事务繁琐杂乱。他的心神象是丢在那间开满了花的小院子里。 

  有时候战会觉得自己著了魔一样,那只是个青涩的少年,并不是一个多么妖娆动人美女。可是静迁的眉眼总是在眼间闪过,还有他说话的声音,象是泉水叮咚叮咚的轻响。 

  一个人的时候战会把那半张纸拿出来看。 

  上面胡乱抄著的字迹不很清楚,勉强可以认出写的是什么字。 

  日月光华, 

  旦复旦兮。 

  战想念那所开著花的院落,可也有本能的,对未知,对自己无能为力的情绪的一种抗拒。明明心底有巨大的力量在催促自己,回去,去那里,去找他。可是却硬压住这种冲动。找到他,然后呢? 

  要对他说什么? 

  但这种克制并没有消除冲动。心底里那总在涌动的狂潮,并不因为自己理性的压制就慢慢的消退。 

  战简单的跟族人交待一声,踏上了进山的路。 

  一路上的脚步匆匆,恨不得飞了起来。可是真站到了门前,却觉得气促心乱,眼看著那门板,竟然举不起手来去敲。 

  沉重的步声响起,战回头看到一个老叟背著捆柴慢慢走过,疑惑地看了他一眼,问道:“你找谁?” 

  战犹豫了下,说道:“静迁不在么?” 

  那老叟哦了一声,上下打量他,慢慢说:“少爷他去溪边垂钓,大约午后方回。这位公子进来歇歇脚喝口水,我去找少爷回来。” 

  战说了一句不用,问了溪流的方向,沿著小径向东走去。 

  曲曲折折走了约摸二三里地,战听到了隐约的水声。再转过一排绿树,战看到了静迁。 

  穿著白布衫的少年,端端正正的坐在一块青石上面,钓竿摆在一边,手里捏著一块小石子儿在身下的青石上在慢慢的刻画。 

  杨战的脚步虽然轻,静迁却已然听见,回过头来便看到他站在树丛之旁,惊得一下子站了起来。 

  战心里一抖,快步走过来说:“你腿不疼了?爬那么高,快下来。” 

  静迁愣愣的看著他,象是不相信他真的就在眼前。 

  “快下来。”战向他伸出手。静迁默默的把手递了过来,战握著他细软的手往怀里一带,静迁就象一片花瓣那样轻盈的从石上跃了下来,被战紧紧的抱了满怀。 

  静迁被战这样半举著拥抱,脚沾不到地,身子俯在他的肩头。鼻端全是战身上那特有的气息,莫名的脸就烫了起来。 

  “腿好了么?”战轻声问。 

  静迁点了点头。 

  “我看看。” 

  两个人向一边走了几步,地下绿草如茵,软绵绵的踏上去极舒服。头上的树枝横错,绿叶浓密全遮住了天光。 

  战抱著静迁,轻轻把他放在草地上。半跪在那里,轻轻除下静迁足上的鞋子。鞋子很清洁,只是鞋头沾著草叶和些许湿泥。里面是白布的袜子,一尘不染。战的手掌坚硬有力,握著那只纤足只觉得柔软清瘦,静迁有些羞赧地向后缩,却被战牢牢握住的不放。 

  慢慢剥下袜子,静迁的脚还是如记忆中一样,脚趾浑圆整齐,足背上有小小的趾窝,可爱之极。战仔细地看著那美丽的形状,几乎想凑到嘴边去吻上一吻。 

  认真看了一会儿,战轻轻向上捋起裤管。腿上的伤已经收口结痂,新生的粉红的嫩肉象弯弯的新月,安静的呈现在眼底。 

  战有些粗糙的指尖轻轻触摸那粉红的月芽儿,静迁打个哆嗦,战停下手,问:“还疼么?” 

  静迁的脸上泛红薄红,声音极低:“不疼。” 

  战的指尖在他光滑的肌肤上游移,静迁觉得背脊发麻酥软,身上一点气力也无。战的整个手掌都按在他的腿上,慢慢的握紧。静迁喘了一口气,伸手去握住了战的手腕。只是虽然握住了,却没有力气,不知道是要将他推开,还是要将他拉得更接近。 

  战欺身上去,静迁本能的向后仰。战一手托在他脑后,重重吻了下去。 

  山林里极静,溪流潺潺,风动叶响,偶尔有山鸟细鸣。 

  静迁的手臂不知道何时绕上了战的脖子,喉间因为承受不了突如其来的激|情而咿呜的细细呻吟。战浑身滚热,为数不多的理智全被他身上的淡淡墨香和青草味道驱逐,一手托著他热吻,一手剥开他的衫子。 

  静迁轻微的挣扎了一下,战将他压在身下,青草被他们的重量辗转碾碎折断,草汁有淡淡的香,是一种不仔细分辨就会忽略过的气味,暧昧的丝丝缕缕,象是痴缠又胆怯的小手,在无形的空中乱舞。 

  战轻轻抬了一下身体,把静迁那件白衫甩到了一边,扯开自己的外袍铺在地下,然后把静迁抱了起来放在上面。 

  象是这样短暂的分离都令人不能忍耐,战重新覆上了静迁的身体。 

  少年青芽似的身体,有草叶的潮味和墨的淡香,摸上去却是干燥紧滑,皮肤象是要吸住手掌。战有过女人,那是成熟的,丰厚的,脂攒软堆一样的肉体,全然不一样。 

  面对那样妖娆的女子心跳呼吸都不会稍乱的战,却为静迁这样不够柔软的少年的身体而疯狂。 

  静迁试图把腿蜷起来,战按住他腰肢的手微微用力,膝盖压住了他,让他没法动弹,然后把他最后一件单衫褪了下来。 

  被绿叶割得斑驳破碎的阳光,有一缕从头顶流泄下来,照在静迁的身上。四周一片郁郁,被光照著静迁的身体,象玉石一样莹白而平滑,耀眼生光的诱惑,一下子全扑进战的眼中。 

  可能他的眼神太灼热,静迁不安地低语:“战,我们……太快了。” 

  “不,”他几乎用尽全力在克制自己不立即撕碎他的冲动:“就现在。就这里。” 

  太阳|穴处的青筋突突乱跳,眼睛充血涨热。 

  同时充血涨热起来的,还有另一个部位。 

  无法掩饰的反应。因为身体紧紧贴合,静迁已经察觉到了,那清晰的变化。 

  暴烈热烫的亲吻,饱怀情欲的重重的探索,静迁身子发抖,象狼口下的猎物。 

  静迁喉咙深处发出短促的,无助的声音,感觉得到战坚硬的部份抵在他两腿之间,颈上疯狂的吮吻变得用力,战开始不满足于舔弄而开始轻咬,静迁察觉了他牙齿的坚硬,心里有本能的惧怕。 

  怕会就这样被他撕咬啃碎吞吃下腹。 

  可是恐惧中,也有喜悦和期待。 

  和他如此亲近,没有一丝空隙的亲近。 

  胸前小小的突起被反复的揉搓舔弄,粉色的花苞变得妖艳,深红的颜色象是要滴下血来一样美丽。 

  战著迷的含弄,有些粗糙的舌尖在上面反复的刮抹,那柔软的|乳尖渐渐充血,硬得象一粒南海来的珍珠。 

  两腿之间的青涩被战握住了,静迁呻吟的声音一下子变得尖锐,腿试图合拢,却只是夹紧了战的手臂。 

  耳边似乎有各种各样的声响,古怪而杂乱,纷至沓来。 

  那生著薄茧的掌心握住了静迁脆弱的青涩,开始规律的套弄。有些刺痛,更多的是陌生的快感。象被巨大的浪涛卷起来,一下子冲上顶峰,一下子又沉落水底,静迁无助的喘息,指甲陷进战的背肌,深深的扣住,象是溺水的人紧抱著一块浮木,在即将灭顶的欲潮中找一个依靠。 

  静迁的身体越绷越紧,到后来已经什么都听不到什么也看不到,眼前白光迸现,他失声而叫,身子痉挛著,倾泄在战的手中。 

  战轻轻吻著他的面颊,鼻尖,唇角,然后撬开他的牙关,深深的吻他。 

  因为克制的太久太压抑,身体不能控制的轻轻颤抖。 

  那是一种把弓拉满如圆月一样的颤抖。 

  是丝线要绷断前的那种颤抖。 

  战托高了静迁的身体,看著他水气迷蒙的眼睛,长长的睫毛濡湿了,晶莹的泪水沿著绯红的面颊流下来。 

  战吮去那滴泪。 

  淡淡的咸,苦,涩,回味却是甜的。 

  手上是静激|情的证明。 

  战没法儿再等待,手指在静迁两腿间隐密的所在探索,借著手上的润湿,摩弄那里的皱褶。因为释放过欲望而变得虚软的身体,无力紧缩。战的指尖慢慢探入,并不是太困难。 

  只进了一个指节,静迁惊得一抖,这颤抖也是无力的,喉间短促的惊呼也是细微如鹿鸣。 

  热烫的内壁紧紧吸附挤压住战的手指,那是至大的诱惑。 

  战咬住他的耳垂挑弄,静迁不安的蠕动,战的手指坚持的向里推进。 

  热,热得象要被融化。 

  深吸一口气,整根手指都没入了静迁的身体。 

  紧得没法移动分毫,静的眼睛一瞬间睁大,象是不能相信自己身上所发生的事情,嘴半张著却没有发出惊叫的声音。 

  战的胸口涨满了怜惜与激越两种完全不同的情绪,唇轻轻的啜吻静迁的肩膀和颈项,上下游移的吻极热也极轻,如蝶翼沾花似的爱怜。可是手上的动作却没有松软,甚至带著些残酷的,探弄和拓宽著静迁隐秘。 

  战没有拥抱过同性的身体,在遇到静迁之前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会渴望,会爱怜,会如此欲望高涨,因为怀中是这个少年。 

  不是别人。 

  只是他。 

  他叫静迁,写得一手好字,温文俊秀。 

  战的手指退了退,接著第二根一起刺入静迁的身体。 

  静迁开始挣扎,对未知的恐惧,对身体本能的羞涩,对战那灼灼目光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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