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仰-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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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夏悠然甩开手，往站牌方向走去。
叶以晴默默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深深叹了口气。
周济扬接到电话时满心期待，“师姐，怎么样？”
叶以晴歉意地说道：“对不起济扬，我没有说服她。”
周济扬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算了，她现在在气头上，过阵子再说吧。”
挂了电话他开车回家，打开门的时候看到门口放着的鞋子，他顿时心里一阵欣喜，快速地换了鞋子去房间找人。
“悠然，你回来了？”他有点激动地说道。
夏悠然转过身，手里拎着一个行李包，周济扬眼角一冷，忽然什么都明白了。“你到底想干什么？”他真是气极了，她竟然是要走。
夏悠然垂下眼睛，“你不是说跟我分手了吗？我来收拾东西。”
周济扬急了，忙说：“我那是气话，你怎么听不出来？你别走。”他伸手去抢她手里的包。她侧身一躲，他的手抓了空。
“你到底想怎么样？我要怎么做你才可以不计较？”周济扬说道，他这会儿一点重话也不敢说了，昨晚说要成全她，回来后就一直在后悔，自己怎么就沉不住气。
夏悠然慢慢抬起眼，“你什么都不用做，我只想冷静一下，因为我现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想到你对别的女人说过那样的话，我心里真的不舒服，我们还是分开一阵吧。”一个是好朋友一个是喜欢的人，此刻让她当做什么也没有她做不到。
周济扬沉默着，看她一步一步往外走，“你是看上江程了对吧？”他忽然在她背后说道，语气一点点冷下来，“他现在和那个人越来越像了，同样的学校，同样的身份，同样对你一心一意，让你又有了以前的感觉吧？”
夏悠然停住脚步，“随你怎么想，反正我从来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她不确定，周济扬心里到底有没有叶以晴，虽然他们都极力否认，可是她想到之前他们相处的点点滴滴，还是忍不住会多想。也许周济扬心里也是有叶以晴的，只是碍于周淮扬才刻意压抑住了，只有她离开，有些事才会明朗。
她害怕最后被舍弃，所以主动离开。
“悠然，今天你如果走了，我们之间就回不了头了。”周济扬最后说道，他也是有脾气的，何况在她面前他觉得自己姿态已经够低了。
夏悠然握了一下掌心，他竟然这么强硬。
“好。”说完这一个字，她走出了门口。
他没有追出来。上了出租车，夏悠然的眼泪还是流了出来，如果他心里真的如他所说的那般在乎，他便不会用那种警示的口吻跟她说话。他是终于不耐烦了吧。
回到以前住的地方，夏悠然倒头就睡，晚饭也没吃。顾小米看她拎着行李回来，知道是彻底闹崩了，也没敢多问。
第二天早上，顾小米早早起来买早餐，特地买了悠然爱吃的小笼包。她把早餐放在餐桌上，准备去叫她起来，时间已经差不多了。
这时卫生间有声音传来，顾小米走进去，夏悠然正趴在马桶边呕吐。
“悠然，你怎么了？”顾小米撩起她的发丝，低头看她。
夏悠然脸上煞白煞白的，“我不知道，可能昨晚没吃饭，胃不好了。”
“我买了豆浆和小笼包，你先吃点吧。”顾小米把她扶起来。
夏悠然夹了一个小笼包送到嘴边，摇摇头又放下了，“好油腻，我想喝水。”
顾小米哦了一声，立刻给她倒了杯水，夏悠然接过去咕咚咕咚一下就喝完了，喝完后抹了一下嘴，“谢谢，我去上班了。”
顾小米愣愣的，“可是你还没吃饭啊。”
“我不吃了，没胃口。”
顾小米想了会儿，忽然问：“悠然，你是不是有了？”
夏悠然恍然一怔，自己那个好像很久没来了。
“悠然，请假吧，我陪你去医院。”
上午的医院人满为患，顾小米看看前面长长的队伍，对夏悠然说：“你去那边坐着等吧，这还不知道要排多久。”
“哎，我没那么金贵，还是我来吧。”
顾小米挡开她的手，“不行，我现在可要把你照顾好了，我这个干妈不是白当的。”她们以前开玩笑时说过，不论谁生了孩子都要认对方做干妈的。
挂好号，两人来到妇产科，门诊室外面的候诊大厅里来来往往都是大着肚子的准妈妈，夏悠然低头看一眼自己平坦的小腹，神色怔然。
不一会儿终于叫到号，夏悠然去见了医生，医生照例询问了几句，然后开了化验单。
拿到结果的时候，夏悠然望着单子上写的阳性字样，心绪复杂。这个孩子来得可不是时候啊。
“六周了，回去多休息，你体质弱，头三个月要注意，不能同房，我给你开点叶酸，回去后有什么不舒服的尽快来医院。”医生说完瞥了一眼，见她神色怪异，停了停又问，“结婚没？”
夏悠然面上一热，咬着嘴唇摇了摇头。
女医生一副了然的神情，这种事她见得多了，不过看这个女孩子斯斯文文的，也没有多说，只是告诫她：“如果不要尽快做决定，五十天以内都比较好办，否则对母体伤害很大，女人要懂得珍惜自己。”
夏悠然恍恍惚惚地走出门诊室，顾小米见她出来，忙拉住她，“没事吧？医生怎么说？”
夏悠然摸着自己的小腹，那里已经有了一个生命，“小米，我现在该怎么办呢？”
“什么怎么办？你高兴傻了吧，当然是告诉周医生啊。”话一说完，顾小米才意识到不妥，他们已经分手了。
“哎，你不会不想要吧，你舍得吗？还是告诉他吧，再怎么说他是孩子的父亲，而且说不定这个孩子能让你们和好如初呢。”
“让我想想吧。”
夏悠然这一想就是一个星期，在这一个星期里是苦不堪言，反应实在太大了，几乎是吃什么吐什么，连喝水都会吐。
顾小米看着她苍白消瘦的脸，心疼不已，“不行的话就去住院吧，你这样怎么受得了？”
夏悠然知道自己不能再拖了，周五下班后，她终于打车来到了江南苑。
她站在小区门口，刚刚问过保安，周济扬还没回来。保安认得她，见她脸色不好就让她在保安室里坐着等。
“周医生回来了。”保安忽然说道。
夏悠然站起来，周济扬那辆路虎正缓缓驶过来。他会是什么反应？应该会高兴的吧，虽然是吵了架，但孩子是他们的共同体，那样的血缘是怎么也割舍不掉的。
她走到门口等着，可那车子并没有开进小区，而是停在了路边。夏悠然停住脚步，车门一左一右开了，周济扬下了车，副驾座上也下来一个人。
夏悠然怔住，眼底迅速就濡湿了。
“周……”保安正要开口叫人，被她扯住了。
“不用了，我也没什么事还是不要打扰他。”
保安看看她，又转头看看和周医生走在一起的女人，忽然有点明白过来。他同情地在心里叹了口气，哎，想不到这周医生也是个喜新厌旧的人啊。
夏悠然站着门内，眼睁睁看着周济扬和孙芳菲并肩走进去，孙芳菲心情应该不错，满脸都是笑容。
这就是那个口口声声说心里只有她的男人吗？不过一个多星期而已，他的身边就已经换了别人，他还是听从了他母亲的话吧。
周济扬，你也不过如此。
夏悠然捂着小腹，里面阵阵抽痛着。
“你没事吧？”保安看她的样子，不放心地问道。
夏悠然摇摇头，“没事，谢谢你了。”她勾着身子走出去，走到大路上拦了辆出租车。
司机见这姑娘好像不舒服，便问：“是去医院吗？”
“不，我回家。”
到了小区，夏悠然往楼上走，才迈出两个台阶，就觉得身下有热流流出来，当下只觉得一股冷意深深攫住了她，她真是怕了。她不敢动，摸出手机给顾小米打电话。
“小米，你在家吗？”她的声音带着颤抖。
“我刚到家，对了，江程来了，你在哪儿？”
“你们快下来，我肚子疼。”
顾小米放下电话就拉着江程往楼下跑，江程不明所以，下了楼梯看到夏悠然双手撑着扶手靠在那里，两步就跨到了她身边。
“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夏悠然揪着他胸口的衣服，“我肚子疼，江程，我冷……”
顾小米也终于走到了，看到这个情景连忙说：“快送医院，她怀孕了。”
江程一怔，下一刻就打横抱起她往小区门口跑去。
作者有话要说：小包子来啦。元旦快乐，写着写着，我就跨年度了，囧

☆、第　53　章

急诊室门口，顾小米握着手机走来走去。半个小时过去了，里面还没动静，刚刚医生说有先兆流产迹象，能不能保住要看造化了。
江程靠在墙上，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顾小米看了他一眼，“江程，我去帮悠然买点东西，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江程嗯了一声，头也没抬。
顾小米出了大门立刻就拨了一个电话，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她必须告诉周济扬，电话很快通了。“周医生，你快到第一医院来。”
周济扬此时正在开车，听说医院两个字，车速立刻放慢了，“什么事？”
“悠然在医院，她，她怀孕了，可是刚刚见红了，现在还在急诊室没出来……”
“我知道了。”说完就挂了。
车子咯吱一声停在路边，副驾座上的孙芳菲吓了一跳，正要询问发生什么事，周济扬已经冷着脸开口：“你自己打车过去，我不能送你了。”
孙芳菲顿时怒上心头，“周济扬，我现在是为你母亲办事，你就这样把我丢在路边，这合适吗？”
“下车！”没有温度的两个字砸了过去，他此刻哪还有时间跟她废话。
“周济扬，你别过分！”
周济扬又气又急，也不跟她多啰嗦，直接打开车门下了车，走到副驾座，拉开车门就将孙芳菲拽了下来，然后关门上车，动作一气呵成。
孙芳菲气得肺都要炸了，“周济扬，你他妈王八蛋！”这男人也太没品了，她是来帮聂文丽拿东西的，是给他们家人帮忙，他居然把她扔下车？想想不解气，恰好有出租车开过，她拦住了，“跟上前面那辆路虎。”
顾小米打完电话就去门口的超市替悠然买了点卫生用品，然后就拎着袋子慢慢往回走，一边走一边留心大门口的动静。刚刚周济扬说了句知道了就挂了电话，也不知道会不会来。
黑色的路虎风驰电掣一般从身边经过，顾小米吓得呆站了好一会儿，看清是周济扬后才撒开腿跑上去。
“周医生，等等我！”
“你怎么在这儿？谁陪着她？”
“江，江程。”顾小米犹犹豫豫地说道。
周济扬眼里一闪而过的寒芒，顾小米当即缩了缩脖子。
周济扬抿了抿嘴角，他此刻也没空跟她多说，长腿一跨上了台阶，直接往急诊室走去。
没走几步他就停了下来，顾小米也跟着站住脚。
门诊室门口，江程扶着夏悠然正慢慢往他们这边走，夏悠然一手捂着肚子，脸色惨白，半个身子都靠在江程身上。
顾小米扭头看周济扬，他的脸色果然差到极点，仿佛下一秒就要杀人似的。
周济扬冲上去，双手捏住夏悠然的肩膀，力度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孩子呢，孩子怎么样了？”
“你放开她！”江程见他那么粗鲁，本来想推开他，可又害怕伤到夏悠然，只好对他吼了一声。
周济扬看都没看他一眼，“没你的事，一边呆着去。”
“我让你放开！”江程也不相让。
顾小米生怕他二人打起来，只好上去拉住江程，“江程，让他们把话说清楚。”这总归是他们两人之间的事，别人也做不了主。
江程终于松了手，和顾小米站在一边。
周济扬盯着夏悠然，他的眼睛可怕极了，“你回答我，孩子到底怎么了？”
夏悠然神色恍然地看着他，他是紧张孩子吗？忽然神色一顿，看向他身后，走廊的门边站着紧随而来的孙芳菲。
她呵呵笑起来，豆大的泪珠顺着眼角滚落，“没有孩子，没有了……”
周济扬心头一蛰，像被锋利的针刺了一下，捏住她的手更加用力，“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为什么？你一天到晚到底在想什么，啊？”如果早点告诉他，他或许还可以挽救他们的孩子，毕竟他是医生，有什么不妥他会意识到。可现在说什么都太迟了。
“告诉你有用吗？你不是早就不要我们了么？你都不要我们了，我还要这个孩子干什么？不如让他早点结束。”
周济扬一愣，“是你打掉孩子？”
夏悠然没有回答他，喃喃道：“周济扬，我恨你！”
“你他妈有什么资格恨我？”他失控地大叫起来，心里扭成了一团，“你既然敢打掉我的孩子？谁允许你这么做的？他不是你一个人的，你凭什么？那是我第一个孩子啊，夏悠然，你现在拿什么赔给我……”他的眼睛里蓄满了眼泪，眼眶热得都要炸开了。他一直想要一个属于他们的孩子，可惜他知道得太晚了，如果早点知道，他就是绑也要将她绑在身边。
“对不起啊，我这辈子都赔不了了，如果真要我赔，我把命赔给你好了……”她的意识越来越恍惚，眼睛也渐渐看不清楚眼前的一切，心里太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