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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颜-第1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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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筠袖中的手悄然握紧,语气却仍然平淡:“万爷……我说过,我自会再恰当的时候亲自向他交代。很多事情,如同今日我来见你一事,明叔说与不说,事后万爷会不会知道,他知道了会怎么想、怎么做,我相信我心中有数。只是事已至此,有一些事,我自己做,就足够了。”
自己做、就足够了?
明叔听了这最后的一句,心中一颤,终是明白了。二姑娘、小竹子、桑少筠……是要报仇,但她没打算连累人!他叹了一口气,一面点头一面低语:“我明白了,小竹子……哎!也罢了!”
说到这里,明叔也没有多加阻拦,只是嘱咐少筠几句,就拱手离开。

也就在明叔离开的当口,隐竹居门口传来了久违的盖州口音!不多时,声音上了二楼、进了方才樊清漪坐过的厢房。
“那个啥!”,清明那盖州的乡音衬着她的大嗓门,格外突出:“俺不看东珠,东珠就是俺卖给侬的!俺要看别的稀罕!”
又有青衣女子的声音响起,隐隐约约,却不大听得真切。

随即,两间厢房中间的隔层打开,满脸络腮胡子的小七笑吟吟的钻了出来!
少筠一乐,正要说话,侍菊就抢了先:“哟!辽东边商见了都绕道的云掌柜来了!”
小七呵呵的笑着,不好意思的一手摸着头发,一手将手里的包裹放在桌上:“二小姐!竹子……菊姐姐、兰姐姐。”
少筠点头,示意他坐。侍兰也一面拉开凳子,一面笑道:“快些坐吧!大半年不见,你怎么就学了北边粗莽的汉子,留了这一大把的络腮胡子?若非你张口,我简直都认不出你来了!”

小七有些脸红,摸了摸胡子道:“姐姐忘了,我原是辽东盖州的乡下人!留一把胡子,再学一学清明的腔调儿,人家不易疑心我这一口的扬州调。”
“小七辛苦了!你师傅、师娘、莺儿和姐姐都挂念你,想知道你好不好。”,少筠说道:“你不在辽东,兰子出嫁,你做弟弟的也不能喝杯喜酒。”
小七又是呵呵的笑,随即在怀里摸出一个小锦盒来奉给侍兰,说道:“小七恭贺兰姐姐新婚,这里头是一点小心意,姐姐不要嫌弃就是。”

侍兰大方接下了礼物,笑道:“小七人情见涨!你还记得咱们在船上的时候么?竹子和阿菊出去跟那匪类打交道,我招呼你把慈恩抱过来。那时候你两腿打颤的样子,我到现在还记得真真的!”
小七闹了大红脸,很不好意思,又极自然的自嘲道:“兰姐姐,我那时候不过是十三四岁!哪里见过那样的场面!亏得姐姐转得快,不然……哎,我这辈子,过了那一回,眼下的这些也不算什么。”
听到这儿,少筠与侍菊对望一眼,眼中都是安慰。随后侍菊正色说道:“到底这一路长大了!小七,如今走出去,你也是个叫得上号的掌柜了,有些担子你该担当。”

小七恭谨:“姐姐有话吩咐就是,再辛苦辛苦不过刚刚离家的时候。”
侍菊点头:“你也知道,咱们桑家正支在北边就只剩下商爷一人了,他年纪不小了,只怕往后就绝后了。可是咱们在北边,一则有关外的煎盐,二则有关内的晒盐,加之你师傅、兰子都在那儿,所以呀,咱们正支不能就任由商爷独撑大局。我们跟你师傅都商议过了,觉得索性你就认了商爷这个爹,一则,有人照顾他,二则,以后你就是桑家在北边的大掌柜。你觉得如何?”
小七张大了嘴吧,不可置信的:“菊姐姐,是让小七姓桑?”

侍兰侍菊都点头,小七一看,下一刻一个“噗通”跪倒在少筠跟前,不可置信道:“姐姐真当是我弟弟?”
少筠让侍菊侍兰扶起小七,宽慰小七道:“我落难的时候,若非有你和你师父搀扶着,恐怕我走不到今日。这一路,谁是真心诚意喊我一声‘姐姐’的,我心里有数。你若愿意,这一回在京里头就正式把你的户籍落在盖州,而后拜进商爷府上,日后你就不必再伺候着主人家,只是也该把商爷当作你师傅你爹一般来孝敬着。”
小七一面听着,一面抽噎,到最后恭谨道:“我不是不愿意,只是,若能跟着姐姐,再好不过了……只是……要是姐姐有什么吩咐……我听着就是……”

侍菊掏出帕子来给小七擦眼泪,笑话他:“才一说话你就露怯!你这样子衬着这一把胡子,真滑稽!”
侍兰摇头,叹道:“听听,那边小紫和锦安两个人的声都传不过来,整个隐竹居就只听见清明那大嗓门儿!小七!我说弟弟呀,你这正经的盖州人,怎么跟她天壤之别呢!”
小七擦干了眼泪,又带着几分惶恐、害羞,与少筠等人同桌坐了下来。他喝了口茶,定了定神,才正颜说道:“路上我吩咐清明要知道看眼色的。这儿的大掌柜要请我见面,我一听‘隐竹居’这样的名号,心里就多少明白一点儿。等到了这里,这里的青衣姑娘一提,她就明白了。”

侍菊点头:“今日也没什么事,一切等大都督进京之后再说。所以今日咱们就是闲话两句而已。我呀,就想知道两淮上姑太太和少嘉少爷如何。”
小七开怀,立即就说道:“姑太太么,身子骨过得去。少嘉少爷如今也是富安盐场里头叫得上号的好把式了,桑管家不在的时候,全仗着他和老杨叔打理着家里的灶户。去年头,昔日的菁玉姑娘生了个女儿之后,姑太太就再不理事,只带着小小姐而已。其余几位师傅,身子骨也还过得去,就是煎盐这个行当越发艰难了,日子不好不坏,偶尔还要应付各级衙门的官老爷们。”

“平安就好!”,侍菊回答:“你记着竹子的嘱咐,没去找他们吧?”
小七自然是否定的。侍兰沉吟了半会,又说:“还有……枝儿改了姓了,日后就是大房上的三小姐。你也知道康梁两家昔日那笔糊涂账,这里头的事,就算我们桑家可以不提,但是姐姐枝儿不能不提。所以,梁苑苑、李侯爷家如今什么光景,只怕你也都打听了。”
小七听了这话,年纪轻轻却深深叹息:“梁苑苑、折福啊!”

侍兰手中茶盏一顿,眉毛一掀,声音里缓缓沁出一股子凉意来,如同隔夜的茶水:“折福?这话外边的人听着罢了!她自请下堂,当日叶子给她准备的大笔嫁妆自然是留着的,梁家散了个干干净净,她倒拿了何文渊两百两的抚恤金。折福、折谁的福?”
侍菊哼了一声:“不折福?我倒真想看看她过的什么神仙日子!”

“一个妇道人家,做成这般样子,也真叫人觉得哭笑不得了!”,小七忍不住摇头:“菊姐姐、兰姐姐,你们若听了眼下的境况,只怕也气不起来了!咱们姑爷那件弊案之后,梁苑苑曾经搬回了李侯爷府上,但不过半个月就又搬了出来。从此往后,她就带着自己的老奶妈住在东街的一所小院子里。这三四年里头的事情可多,我三言两语也说不清楚这笔烂帐。姐姐别见怪,我就先说李侯爷家,再说梁苑苑。”
少筠慢条斯理的喝茶:“不急,慢慢说,咱们有的是时间。”

小七点点头,说道:“当初那个案子虽大,但真正遭罪的官府人家,不过就是康梁贺三家人。扬州府上的大部分官府夫人们心里都知道事情始末,只是默不作声。其实梁苑苑大义灭亲直到今日还是扬州府上茶余饭后的笑话,就这样,不仅梁苑苑,就连李侯爷家都受了连累。开始一两年不大看得出来,李侯爷也怕人家笑话他无情无义,因此虽然不亲近,但也偶尔接济梁苑苑。但这一两年,李侯爷家的少爷、小姐们,一直没有人上门提亲、说亲!这时候大家才明白了!原来两淮上的人家一听是大名鼎鼎的梁苑苑的表亲,真是有多远躲多远!如今梁苑苑的表兄表弟娶不到有名望人家的女儿,表姐表妹个个待字闺中!扬州府上的冰人媒人,谁不是到了李侯爷府跟前就绕道走?!我听闻那李侯爷家的大小姐已然快二十了,终身大事还没个着落呢!菊姐姐,这不是折福是什么?!”

侍菊掩嘴而笑,十足的幸灾乐祸!侍兰则一拍大腿,笑道:“这么说来,当初那个眼睛长在额头上的什么鬼李淑芬小姐也快要熬成老姑娘了?!哎哟!心里头真像是六月天里喝了凉白开!”
少筠一看侍兰竟然这样的动作,不由得笑道:“兰子,你什么时候大腿一拍,也学了侍菊那套泼辣的做派?”
“竹子!”
“竹子!”
两人同声嗔道。

小七则忍笑又说:“什么李淑芬,我这大小伙子就不能打听到了。我呀,就怕多打听,惹人注目,人家李家人就找我当上门女婿!姐姐们没听见,扬州府上都有歌唱了!生儿子、娶媳妇,娶妻莫娶梁家妇;生女儿、嫁高户,嫁人莫嫁李高户!已然点名道姓的了,这李侯爷想翻身,还不知道怎么翻呢。”
侍兰笑不可遏,侍菊一面笑有一面挤兑小七:“呸!洗干净了泥巴上田埂,你也敢去惦记李侯爷家的女儿!仔细着折寿!”

小七乐呵呵的,丝毫不介意侍菊的调侃,只是也没反驳,只是又说道:“就为这个,李家的小姐们恨死梁苑苑了!这一两年李侯爷府上断绝了与她来往,竭力撇清关系,也常常在官家夫人间走动说话,就为挽回损失,可惜看样子不大有用。”
听到这儿,侍兰叹道:“听着挺痛快,可细一想,总不是滋味。当初何文渊一计釜底抽薪,害得何止是康梁桑三户人家?他不知道牵连了多少无辜人。死了也罢了,冤屈也罢了,惨不过这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那李淑芬是讨人嫌,可也没有作奸犯科。”

“我却不同情李侯爷家!”,侍菊敛了笑容:“大小姐进梁府做继夫人,梁苑苑从头到尾都没有一点好脸色,焉知不是李侯爷在背后的意思?昔日你也曾告诉过我那李淑芬何等样的撺掇挑衅梁苑苑,可知李家也没无辜到哪里!眼下这样的事情,不过是自食其果而已!”
少筠淡淡一笑,心里觉得侍菊的眼睛越发毒辣了!她她转头看着小七,问:“梁苑苑呢?”

“哼~”,小七一声笑哼:“梁大千金?扬州府上的人只差没把她当成菩萨一样供起来了!谁见着她都是规规矩矩的行礼,永远只有一句话,‘梁小姐’,最后走人。”
“这么抬举她?”,侍菊不以为然。
侍兰摇头:“抬举么?谁知道人家心里抬举谁?抬举朝廷的体面罢了!”
“依小七看,兰子姐说得好!”,小七附和:“朝廷的旨意、朝廷的节妇,自然是敬朝廷了。不过有一家人却是例外,姐姐猜猜看是谁?”

侍兰侍菊对视了一眼,挑眉,不以为然。少筠则说道:“大约是康府吧,青阳哥哥一去不复返,中间没有半点儿消息,别人不说,姨妈必然是着急的。”

小七点点头:“开始的时候梁苑苑凭着李侯爷的家世,曾经上门索要孩子,两家人就曾经闹得很不像样子。可后来梁苑苑也知道孩子确实不在康家,因此曾消停过一些日子。也正因为这样,李侯爷就以为事情过去了,虽然不高兴梁苑苑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但还张罗过梁苑苑改嫁,可结果可想而知了。再后来,想是康少爷一直没有回去,连小少爷也没有踪迹,姨太太就豁出去了,三天两头找梁苑苑的晦气。淋狗血、泼沙子、送死猫、扎纸人……总之什么倒霉事儿都试过了。甚至试过李侯爷为梁苑苑张罗新婆家,姨奶奶雇了人就在她小院边上叫骂数落,搅黄了人家的婚事的。如今的梁苑苑,真是所到之处、鸡飞狗走!谁都不敢跟她来往,就怕康家姨太太那日心情不好、想起儿子来,殃及池鱼。眼下,听闻也只有一个老奶妈还陪着她,藏在那所小院子里寂寥度日而已了。”

“哎!”侍兰叹气,侍菊也叹气。少筠心中哀凉,无以复加。这几家人,已经成了打不开的死结了。若康李氏知道青阳早就不在人世,不知道又是怎样的闹腾法!
作者有话要说:呵呵,大约看到这一张,大家有点痛快吧?
梁苑苑这样的人,人去教训她,她是不可能服气的,只有现实教训她,她才有可能服服帖帖的认输服气。至于那个唯恐天下不乱的李淑芬,亦然。
蚊子一点也不同情梁苑苑,因为梁师道一家,是直接被她害的,康青阳则是她间接害死的,这样的人已经不是残酷的天真可以形容了,而是孤僻到世所难容了,她的戏么,两淮应该也有不少,大家可以看的痛快一点,呵呵。




、238


话到悲凉处,一时间两厢无话。
小七一路来是深知少筠的甘苦,又因是男子,许多话想安慰,都无从开口。许久之后,他腼腼腆腆的张口道:“竹子……二小姐……咱们这一路走下来,你把我当弟弟看,我心里……这些日子在扬州,还常听人提起竹子来,没有不惋惜的。我看那康家也实在不是什么厚道人家,姐姐……哎……总之,小七一准儿陪着小姐的!”
几句话,黑白分明的人心,界限模糊的是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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