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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重门-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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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了饭,越齐轻轻一拍手,仆从悄没声地涌出,在三人椅中一摆弄,三人原来的坐椅便变成轻巧的滑椅,几个美貌俐落的小厮越众而出,抬起滑桥,稳稳当当地抬往后院戏台。 

越齐甚是兴奋,说:“这是江南出名的彩晖班,演的是《碧烟醉》,本子由江南第一才子铁庭君亲自执笔,由班主温生生主演。今天是第一次试演,怎样,期待吧?” 

傅宁微笑,他确实有点动心。近来沉重的压力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实在想松驰一下。钟无忌对这些向来不感兴趣,只是闲闲地把玩着手里的玉折扇。 

这出《碧烟醉》演得也无非是才子佳人这俗套。讲的是一对恩爱小夫妻踏青看花时,貌美的妻子被有权有势的恶少看上,想着法子拆散了小夫妻,妻子不从投河自尽,被丞相收为义女,易钗而牟,考取状元,身居高位,为夫报了仇,就欲就此终生,谁知一日下属拜见,赫然便是失散多时的丈夫。才知丈夫逃脱大难,一直未娶,发奋苦读,搏得功名,欲报妻仇。两人相见,宛如隔世。后此事泄出,满朝震惊,皇帝慨叹两人爱情坚贞,免妻之罪,成全了一对恩爱夫妻。情节曲折,诗句精奇,班主温生生演技出彩,女装时娇婉柔和,男装时洒脱英气,将一位有情有义、坚贞明理的女子演得是入骨三分。越齐和傅宁大是赞许,拼命鼓掌。那温生生嫣然一笑,就着女装婀娜走下台来,福了福,抬起头来:“王爷吉祥!” 

他一抬起头,众人不由屏息。他远看已是极为出色,近前容色更是让人震憾,越齐身边侍候的女婢已是万中选一的绝色,在他面前竟也是黯然失色。越齐不由得将身子倾了倾,色迷迷地说:“好颜色!好身段!温老板果然名不虚传!” 

温生生抿嘴一笑,眼波流转,更是媚态横生,他娇笑着拿起酒壶,为越齐倒了一杯,捧到越齐嘴边,脆声说:“谢王爷夸奖!贱妾敬王爷一杯!” 

越齐笑嘻嘻地看着他,嗅了嗅,赞道:“好香!”啯的把酒吞了,手一用力,将温生生拖到怀里。温生生就势坐下,推了推越齐,娇声嗔道:“王爷~~~!!” 

越齐淫笑说:“王爷怎么啦?啊?”温生生身子不依地扭了扭,更是媚眼如丝:“王爷你欺负奴家!” 

越齐双手下滑,暧昧地说:“怎样欺负你呀?这样,这样,还是这样?” 

他除面对钟无忌缚手缚脚外,在他人面前向来嬉玩自如,傅宁他们见得多了,也不引为异。此时见他放荡,钟无忌不屑地哼了哼,傅宁却一笑。他年少时也倜傥风流,怜香惜玉之举自是做得不少,不过他只爱红粉,可不象越齐般男女不拘。 

闲闲地呷着酒,傅宁舒适地将身子靠向椅背,暗赞:“阿齐果然会享受!”眼光不由向越齐望去,却见他将温生生的双手反扣在背后,正狎玩着他,面上满是兴奋痴迷之色,那模样竟与日昭有几分相似。这一看,心口如被狠击,冷汗从身上一个一个滚过,胃中翻滚,哇地将刚才喝的酒全部吐出来。 

越齐和钟无忌从没见他如此,不由大惊。越齐一把将温生生推倒在地,扶着他,惊问:“小傅!小傅!你怎么啦?” 

傅宁一阵恶心,用力将越齐推开,见越齐愕然之色,才发觉自己失态,勉强一笑:“别近前!小心弄脏了!”早有伶俐的侍女捧过茶来,钟无忌接过,给傅宁漱了口,担忧地问:“小傅?”傅宁苦笑:“想来是大病才愈,喝多了受不了。” 

钟无忌皱眉:“以后不要喝那么多酒。” 

傅宁笑了笑,眼光转到倒在地上错愕的温生生,怔怔地看着,满心凄凉,心中不住狂喊:“我与他有什么区别?!都是一样以色娱人的男宠而已!”想到激愤处,胸如堵住,不住连咳。急得越齐跺脚大骂,连声叫传大夫来。傅宁制止他,说:“我没事。回去休息就好。天色不早了,我也得回去缴旨,就此告辞!”越齐还要拦,傅宁淡淡一笑,轻推开他,径自去了。 

* * * 
日昭大步踏进炅宁宫,在宁贵人的服侍下除下朝服,换了一身便装,舒适地坐下,目光一扫,脸便沉下来:“傅将军呢?” 

宁贵人连忙陪笑:“傅将军接了成亲王的贴子,赴宴未归。” 

日昭将茶往案上重重一放,说:“叫他马上回来!以后没朕旨意不得外出!”傅宁这已是三晚迟归了,前二次他都忍着,念他前些日子伤愈,松动松动些也好,谁知他一而再,再而犯,居然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话声才落,急剧地脚步响起,傅宁挑帘而入,掀衣跪倒:“臣一时不察,竟然晚归,请皇上治罪!” 

日昭哼一声,说:“起来!”傅宁仍是不起,只是可怜地看着他,口唇欲动,又忍了下去。日昭沉默了会儿,说:“算了,这次就饶了你,下次再犯,不得朕的旨意不准外出!” 

傅宁见他免却之前的“不得朕的旨意不得外出”,心中一松,连忙嗑头:“谢皇上!” 

日昭见他欢喜,微微一笑问:“傅将军,何事迟归呀?” 

傅宁站起,在日昭的示意下在旁边的椅子坐了,笑道:“成亲王近来排了出戏,邀臣前去观看,戏演得极好,臣看得出神,居然误了时辰,真是该死!” 

日昭不由好奇:“哦,什么戏?居然让你也着迷?” 

傅宁欠了欠身子,回道:“是江南第一才子铁庭君写的本子,出名的彩晖班班主温生生演的。”他将故事情节略述一遍,笑着说:“本子好,演得又好,怪不得成亲王赞不绝口!” 

日昭冷哼一声:“就会这些低娱淫巧的东西!”想了想,展眉道:“母后也爱看戏,既然你们都说好,下个月十一是母后的四十大寿,就传彩晖班来演这戏罢!” 

* * * 
三月十一,皇太后四十大寿。 

太后居中,日昭居左,皇后居右,容妃、德妃、明妃和其他妃子宫嫔及数十个有头有脸的亲王大臣和亲眷依序排了下去,莺声燕语、环佩丁当,好一派尊贵荣华的天家气象。 

太后喜容满面,听着日昭在耳边温声细语,不住点头。旁边的皇后等人也不时凑个趣儿。明妃隔了三个位子,说不上话,心中有点酸酸的,只是端坐观着。见皇后凑前和太后说了句什么,太后一笑,四十岁的人了,明丽之色比皇后有过之而无不及,心中羡慕:“太后可美得紧呀,幸好皇上不象太后,倒象先帝的多,要不谁还敢站在皇上身边。”又想:“不知以后自己年华老去时也能不能仍然美丽。。。”心中乱七八糟的想着,望着太后只是出神。 

太后察觉,笑着对明妃说:“明华,瞧你出神的样子,在想什么呀?” 

明妃正自发呆,听得太后一问,脱口说:“我想太后真是美得很。。。”话一出口,已知不对,这样呆望太后全无妃子礼仪、上下之节,不由得脸色苍白,又急又慌,惊嗫得说不出话来。 

太后见她如此娇憨可爱,心中怜惜,笑道:“老了老了!怎比得你们青春年少!”明妃见太后一笑,脸上才转过颜色,急道:“不不!我是说真话,太后真的很美!”日昭和众人也凑机连声赞美,太后摇头笑叹,只说众人大拍马屁,心中却极是欢喜。 

见太后神情,皇后和容妃不经意地对望一眼,分了开去。明妃却不在意,只是不着迹地打量着宴会之人。瞄到远处站着的傅宁时,脸刷地飞红,心儿砰砰乱跳:“天见可怜的,让我终于见到了他,只是他还记不记得我呢。。。隔了那么久,他一定不记得了吧?”一颗心又喜又忧,强捺心神端坐如初,但最后还是忍不住又偷偷瞄了傅宁一眼。 

台上戏正高潮。 

夫妻久别重逢,明堂相见,悲喜交集。丈夫几个快步跨前,执住妻子的手,激动的喊:“娘子!”身着相服的妻子呆视丈夫,轻轻喊道:“相公!” 

台下一阵唏嘘。不论皇后也好,容妃也好,还是其他妃子也好,心里都酸酸的。深宫寂寞,佳丽如云,就是年华最盛的时候,都未必能得皇上宠爱,且红颜易老,青春易逝,就算一时得皇上爱宠,又怎能一生一世?这样看来,虽然身在天家,享尽荣华富贵,讲到温馨和乐,那又比不上草民鄙夫了!就连太后,想起前事,也不由得黯然。 

日昭也看得出神。傅宁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见他眼光紧随着温生生而动,嘴边露出一丝温柔的笑意。傅宁见此,目光一闪,不由得冷冷一笑。 

待到戏毕,掌声如雷响起,日昭一声“赏”,制钱如雨般洒上戏台,那些戏子乐手闹哄哄的蹲下拼命将钱往怀里揣。温生生却没有加入,娉婷地步下台到日昭面前谢恩。 

他一走近前,益发显得玉肤胜雪,眼波如水,众妃惊他容色,不由得暗妒。容妃不屑地一撇嘴,暗道:“妖孽!” 

日昭神色甚是和悦,赞道:“演得好!”柔和地看了他一眼,问了他些琐事,温生生脆生生地答了。日昭见他言语得体,娇婉温柔,不由点头,吩咐左右将些碟子点心赏他,又将手中的折扇合上,丢给他,笑道:“你这戏演得好,太后高兴,这把扇子就赏你罢!” 

温生生大喜,忙跪下磕头,颤声说:“谢皇上恩典!谢太后千岁!小的一介贱民,得此恩泽,万死不能表小人心中感激!” 

日昭一笑,挥手道:“你退下吧!” 

温生生眼波一横,后席的几个王公大臣不由得心中一荡。他已盈盈拜倒,应道:“是!” 

筵席直到亥时才散。江澄观跟着日昭身后,两人静静行着。末几,日昭说:“那个戏子演得可真不错!”江澄观偷偷瞟了他一眼,见他神色甚和,小跑跟上几步,轻轻在日昭耳边说:“皇上,要不要将温老板。。。?” 

日昭止步,制止他说下去,淡淡说:“不用。传傅将军。” 

江澄观一怔,不敢多言,低头道:“是!” 

傅宁仍在当值,见江澄观前来,欢喜地迎上,却见江澄观微一摇头,说:“傅大人,皇上宣传!” 

傅宁一呆,脸便沉下来。无言地点了点头,和江澄观前往炅宁宫。 

见傅宁进来,日昭扫了扫周围的侍女太监一眼,一众人等连忙退了出去。 

傅宁行过礼,在日昭侧旁坐下。日昭扫傅宁一眼,见他有点魂不经心的样子。眉一挑,笑吟吟地说:“傅将军,怎么,很惊讶朕今晚上这里来?” 

傅宁忙欠身:“臣不敢!” 

日昭看他一眼,漫不经心地说:“那个温生生确定长得不错,除了容妃可以比拟外,其他人都被比下去了,可惜的是,朕可不爱男色,只得让你失望了!” 

傅宁一怔,随即勃然大怒,暗道:“你不爱男色,难道我不男人么?” 

日昭见他脸色铁青,握着扶手的手背青筋暴出,显得气得不轻。轻轻一笑:“傅将军,你是例外。” 

傅宁缄默。 

日昭含笑起身,踱到床前,在床边坐下,向傅宁示意:“你过来!” 

傅宁抬头望他一眼,走到他脚旁跪下,木然说:“请皇上吩咐!” 

日昭好整以暇地看他半晌,笑道:“宽衣!” 

傅宁一呆,他虽跟日昭有一段时间了,但日昭向来由宫女宽衣,要不就他自己来,他倒是从来没有为他除过衣裳。此时听得日昭旨意,不由意外,抬头却看日昭只是微笑看着他,迟疑了一下,伸出手去,轻轻为日昭除下靴子,然后稍稍拉直身子为日昭解下皇袍。 

正要为日昭解下里衣,日昭却扣住他的手,他一惊,抬目见日昭深深看着他,神色奇特,他手禁不住一颤,也不知为什么,心中居然有点害怕,轻轻问:“皇上,你?” 

日昭轻轻拨下傅宁的束发玉簪,让他的的一头黑发如瀑般披下来,然后慢慢将他推倒在床上,居高临下看着他,目光炯然,良久良久,他极温柔极温柔地说:“傅宁,叫朕相公。” 

傅宁只觉得眼前一阵发黑,他摇了摇头,以为自己听错,颤声说:“皇上??” 

日昭按着他的手变紧,头缓缓低下来,逼近傅宁,眼光深暗专注:“朕说,叫朕相公!” 

他居然如此侮辱他!傅宁气得发抖,双目几欲喷出血来,他紧握拳头,喘着粗气说:“皇上,臣不敢!” 

日昭眼睛眯起,危险地说:“朕说是就是!叫!” 

傅宁狠狠盯着他,胸膛不断起伏,过了会儿,眼光渐渐暗下,却一言不发地闭上眼睛。 

日昭眼神变冷,没有再说话,缓缓放下床上的幕帐。 '墨' 




千重门(12) 

第二天一早日昭如常醒来。舒展了一下身子,掀被而起,拉开黄|色的锦幔,看天色尚早,又缩了回去。百无聊赖,转头看里床的傅宁,却呼吸平缓,睡得正香。他童心大起,将头往傅宁面前凑了凑,傅宁眉毛也没动一下;他轻轻用手指戳了戳傅宁的脸,傅宁仍是呼呼大睡。他又好气又好笑,想他身为天子,不论夜里在哪个宫里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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