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炽守战-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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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死之后也不要明白……
　　　　抓住我又放手，我想我没有再依恋的借口。
　　　　允浩看着落地窗外高耸的大楼发呆，一个公事的电话打来，重新投入到工作中……
　　　　听那个曾帮他调查在中病例的助理说，金在中每天都会来这里找他，每次推托后，对方都会在周围不愿盘旋着等待，直到脸色非常难看的一声不吭的走掉。
　　　　然后第二天公司的人没上班多久，他还会出现，同样温和的笑着询问，平静的等待，再离开。
　　　　今天，助理又来回报这件事情，她迟疑了一会儿，又道：“郑先生，下次还是说您在开会吗？……”
　　　　允浩伸手去拿烟，点着，长长的吸了一口，像在下什么决心一样，深思着。
　　　　“郑先生，请尽量少吸烟……”助理湿润着眼，别过脸去。
　　　　——
　　　　“请问，”那张略微憔悴却依然精致美丽的脸，对助理第20次绽开微笑，“他在开会吗？”
　　　　“金先生，对不起……郑先生他——”他不想见你……
　　　　“没关系，我在这里等，你忙吧。”
　　　　点头微笑，舔了舔干涩的唇，离开那个信息台。
　　　　在中不打扰任何人，这个一直站在原地的美男子渐渐得到了路经这里的所有女士的芳心，大家都在讨论这个和总裁拥有同样的俊美男子如何如何冰艳美丽，说起冰艳，大概就是因为日渐苍白的脸吧。
　　　　郑允浩发现自己无法冷静的做事情，只要他想起门外十米不到站着一个人时，就会立刻忘记自己正在做什么该做什么……
　　　　终于，他再也无法忍耐这种摧残自己意识的折磨，摁通信息台的快捷键——“信息台，我是郑允浩。”
　　　　信息台的助理不知怎么的，听到允浩难得的激动嗓音，自己也紧张的从椅子上站起来，道：“是！这里是信息台——郑先生，您有何吩咐？？”
　　　　“把那个干扰大家办公的男人请走。”
　　　　助理猛然看向依然站在不远处的漂亮男人，郑总裁对待商场敌人都不会这么不客气……
　　　　“听到没有？！”连助理都会为那个金在中动情吗？！　想到此，郑允浩更加不耐烦的吼道。
　　　　“噢好的！……好的。”助理连忙应声，颤抖着放下电话，慢慢地走向在中。
　　　　走到在中面前，助理不好开口地说道：“金先生……”
　　　　在中马上回了头，额头上有些汗渍，嘴唇有些苍白，但还是对着她笑了：“我可以见他了？”
　　　　“不是，是……是，是……”助理突然想放声大哭，她好像在做一件很残忍的事。
　　　　在中点点头，似乎已经明白：“刚才那个电话是他打来的吧？我明白，麻烦你告诉他，除非他自己来轰我，我是不会走的。”
　　　　“你必须走。”　有会议要开的允浩不得不经过这里，正好听到在中对助理说的话，走上前来。
　　　　在中猛地回头注视着他，二十天了，这样的再次注视使两人一时无法自拔……
　　　　助理看得出终于见到心上人的眼神是那样惊涛骇浪，低着头退出去，走开了。
　　　　允浩喉咙上下滚动，然后坚决着抬起一边的手臂，做了个“请”的手势。
　　　　“我回来不是要和你言归于好，”在中握拳抬起带着戒指的手，“我只希望你不要太难过，还有就是，我能不能继续戴这个戒指？如果媒体问起我们有同样戒指，我会帮忙澄清的。”
　　　　他竟然说得那么轻松！竟然把痛苦难过和结婚戒指说得那样轻而易举且不附有真实意义，允浩好像得了心绞痛……　可他也决不会认输，决不……
　　　　“我想你是搞错了，”终于调节好气息，允浩笑的万般迷人，“第一，这里已经不存在难过不难过的问题了。第二，戒指既然在分手后给你了，那就没有任何意义了，请自便，那么——”　　　重新摆出“请离开”的架势。
　　　　“郑允浩，你不用装得这么坦然。”在中解开了允浩的伤疤。
　　　　“那你也不用装得那么无情吧？金在中，是你提出分手在先，现在又天天来我这里守着，我可是一次也没去找过你，连出来见你都不屑，这你也看到了——依我看，装得坦然的是你吧？”
　　　　郑允浩的攻击也一环一环扣在在中的心口，双方都快要被击溃。
　　　　正在他们对视着想要看穿对方时，助理对允浩小声说：“郑先生……袁总还在会议厅等您，叫我来催您，您看是不是先请他……”
　　　　允浩的目光突然有些可怕的韵味，问道：“是不是前些天说的他家女儿的婚事？”
　　　　在中在看他，在中听到了，他确定。
　　　　助理为难地看了看在中，点了点头……
　　　　“告诉他，我马上就过去，你把我办公室的那瓶白兰地送过去，请袁总不要着急，我处理了琐事就去。”
　　　　允浩快意的看到在中的脸色越来越差，那种快感，夹杂着隐隐作痛的感觉……
　　　　好一个马上就过去，好一瓶白兰地，好一件琐事……郑允浩，你狠，你真狠的我快要窒息了。。。
　　　　“还请改日在我的婚礼上来送祝福啊，金先生。”允浩第三次抬起手臂，“请吧。”
　　　　在中无声地陪着允浩扯着干燥的嘴角淡笑。
　　　　这时，这场较量是另一个人做了结尾——
　　　　高昂的男中音响在在中身后不远，并随着对方靠近的脚步越来越清晰：
　　　　“也请郑先生来参加我们的婚礼。”
　　　　seven拉起在中的手，对允浩绽放出笑容。
　　　　seven听说了允浩和在中之间的事情，打听到在中一直到公司找允浩，正好赶上这一幕，忍不住上前说话：“允浩，大家兄弟一场，我看婚礼就共勉吧！”　
　　　　seven故意用共勉这个词是因为他知道如果真的这样，没有一个人会是幸福的。
　　　“seven，我不会和你结婚的。”在中的目光泛着淡淡忧愁，却温存着无限柔美。
　　　　而听到这句话的seven露出了失望的表情，郑允浩的心中的石头起落了好几次，看着在中极快平复自己心口的痛楚，才发现原来自己被人完全摆布的感觉竟这么令他愤怒却倍感无力。。　
　　　　至少他在提出分手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干脆……
　　　　“我需要你说实话，”在中只看着允浩，又走进两步，“还有没有希望做朋友？”
　　　　接着是允浩那怕人的大笑，极具讽刺意义的瞪着脸色有些苍白的人：“好，我就说句实话给你听，你可听好了！”盯着在中的眼睛，允浩慢慢道，“我恨不得你现在就死。”
　　　　在中的嘴角刹那间微微抽动了一下，喉咙上下滚动后道：“好。”
　　　　金在中转身离开，seven叫了他一声，追在他身后，一同离开。
　　　　郑允浩也在下一秒走向另一个方向——去见那个袁总。
　　　　——　后来顺理成章的，全世界的人都在电视新闻上看到英俊挺拔的郑总裁和美丽大方的袁小姐公布了两人“王子公主配”的幸福婚礼仪式消息。（长……=　=）
　　　　俊秀窝在有千怀里，两人在二人世界的时候看到了；昌珉接了他们的电话，慌忙打开电视机，目不转睛地盯着看，手也不停地从食品袋里抓出薯片机械地送到嘴里；昌珉给seven打电话让他千万不要给在中看电视，而seven举着电话转身，看到正在削苹果的在中正注视着电视里一男一女甜蜜的笑脸，手上的苹果被染上了鲜艳的红色……
　　　　seven惊呼着挂上电话，拉过那只染血的手，血和那白皙的手构成反比，血还在甚人滴落，主人却还在发呆。
　　　　“你刚才不是在休息吗？！怎么突然想起来看电视，要是不把你绑来我家住，你就真的没命了！”seven擦着那手，也擦着那戒指，心口攥紧。
　　　　“这么急于报复我么？……”觉得他荒诞，觉得他可笑，“是想让我阻止么？”
　　　　“别再想这些了。”seven越看那枚戒指越心烦，这枚戒指简直是捆绑在中生命的象征！
　　　　“seven，你说我是不是该有所行动？”　在中终于扭脸看他。
　　　　“你说什么呢你……”seven发懵。
　　　　“按照那种滥剧本的套路，我应该可怜巴巴的等到他们结婚那天，出现在婚礼，然后含着热泪祝他幸福吧？”
　　　　在中笑得像个孩子，看似可爱，实则可惧。
　　　　“……你还想为你们的这场不可能的爱奋斗到底？用你这颗不堪一击的心和财大利大的郑允浩斗？！”seven的嗓音快震得自己都头疼了。
　　　　“哈哈哈！seven你也很会演泡沫剧的嘛！哈哈哈……”
　　　　在中笑得眼泪直流，用另一只手擦了擦，但液体还在往下流，在中就不停得发出笑声，不停地擦……　最后他放弃了擦干的念头，指着电视机里灿烂笑着的女人，问seven：“你说，郑允浩是要这女人上床还是我？！”
　　　　“你疯吧，疯吧……可能这样才能减轻心脏承受的负荷。”　
　　　　seven看着手心上那只漂亮的手和价格不菲的戒指。
　　　　在中又像自言自语：“你的确该有被骗的感觉，提出再做朋友的要求果然没有说服力……”
　　　　看着在中兀自点着头好像想通了一样，seven常常呼了一口气：“冷静下来了吧？”
　　　　令seven感到刺骨寒意的是，他又看到在中逐渐上扬的嘴角，然后哼笑一声道：“我给你一个理由…”
　　　　原来金在中又在想办法靠近允浩！
　　　　seven突然抓住了在中的手，一下把那价格不菲的戒指拽了下来，然后站起身将戒指远远抛到窗外！　
　　　　在中冲seven扑了过去，扬起拳头用力打下去！——然后眼神冷下来，跑向门口。　
　　　　seven在他身后大吼：“你去啊！你去吧！——我们住的宾馆有20层！我们在17层——你去捡啊！”　
　　　　在中愤怒的转过身：“为什么这么做？！”　
　　　　“因为你们结束了！你现在只有跟我在一起才能保持心情平静！你不再在因为他郑允浩说一句残忍的话就犯病死掉！他让你去死，你就死在他面前啊！你凭什么坚持到大门口才晕过去？！你有本事忍就一直忍着不要犯病啊！”　
　　　　“……”在中的眼眶红了，像个耍无赖的孩子，冲seven大吼，“你把戒指还给我！”胸口因激动起伏着，努力抑制着心痛。　
　　　　seven站着不再说话。　
　　　　他看着在中在原地无助地抽泣，看着他渐渐瘫软在地上，直到他再次昏死过去，把他抱到床上，给有千打了电话：“有千，我放弃了……你来这里接他把。”　
　　　　——　
　　　　距离上次在中离开，已经过了一周了，他果然没再来过，而和袁总的决定也已经奏效了，双方以后将在商场上合作得天衣无缝，一马平川。　
　　　　不许俊秀提他，不允许别人在他面前提那个人！　
　　　　他死了最好！死了最好！……　
　　　　允浩看着眼前不断流淌的自来水，又重新往脸上泼了两下，冰凉的水并没有让他清醒太多，走出办公室内的卫生间，他看见了欲言又止的助理，不禁心“咯噔”一声，因为他想起了前些天那一尘不变的阐述：郑先生，金先生又来了。希望见您一面。　
　　　　“郑先生……”　
　　　　允浩疲惫地抬头看着助理。　
　　　　“金先生……在外边等你。”　
　　　　下一秒，是庆幸失而复得？还是被打击得一败涂地？……　允浩的内心错杂不堪。　
　　　　“郑先生？……要不要让金先生进来？他今天好像不太舒服的样子……”助理把不忍说了出来。　
　　　　允浩抬头看着办公室的门，是因为心脏？……　
　　　　“郑先——”　
　　　　“行了你下去吧。”　
　　　　允浩心烦地摆了摆手，如果我有心脏病，早就死在那天了吧？又何必在乎他的？……　
　　　　——　
　　　　信息台边，在中低着头看着失去戒指的手指，久久听不到有人在叫他，在助理担心地轻轻拍他肩膀后，他才恍然清醒地对助理笑了笑，看了看助理的身后，并没有那个瘦高的身影……　
　　　　看着在中有些难掩失望地低垂下眼帘，助理递给他一杯温水：“喝了休息一下就离开吧……这里也没有可以坐的地方。”　
　　　　“谢谢。”在中并没有喝水，也没有离开。　
　　　　那天戒指没有了，醒过来的时候seven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有千和俊秀两人，有千在一阵牢骚后问他那三个冷制剂在哪，他说，丢了。然后有千很安心地叹了口气，说丢了也好，就不要用了，找心脏的事情他已经用各种渠道争取了。　
　　　　——　
　　　　坐在办公室的允浩越来越心浮气躁……　
　　　　“金先生今天好像不太舒服的样子……”　
　　　　他不舒服管我什么事？！……　
　　　　允浩点了最后一根烟，眼看就要到下班的点了，办公室也从明亮转为暗淡的色调。郑允浩突然抓起西服冲出了办公室……　
　　　　三步并作两步，他不知道自己的脚步出卖了自己的心，迎面碰上要下班的助理，一两句话叫他把公司剩下的几个人都轰走了，就连负责关灯的内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