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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半是人-第1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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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能够想象,这个几个月里,在这里都发生了什么吗?”
面对眼前这位女性的提问,端木只能摇头。在末世生活的越久,端木越发现自己的想象力变得越来越匮乏。
见过了太多真实的现实之后,端木已经开始将人性和人分离开来。末世中的人类,有很大一部分已经不算是人了,或者说还剩一半是人。
与端木不同的是,他们剩下的一半是肉体,而端木剩下的是人性。
“保罗给我们提供保护,为我们提供食物,让我们远离那些恶心的男人。不管他的目的是什么,我们都愿意。所以,我们请求您,放过他。任何条件,我们都愿意。”
我们都愿意!端木必须承认,这是他在末世中听到过的,最感人的一句话。在端木人生的前十五年里,他听到的是:为人民而死重于泰山,人生自古谁无死,无数革命先烈舍生忘死,为革命抛头颅洒热血。
之后的十年,这个社会让端木明白,中国的语言艺术真的是需要终身学习的。又过了几年,端木的脑袋里多了点东西,生啊死啊的整天在他的脑子里乱窜。
这些名人名句都不知道被忘到了那里。病毒爆发了,这些都彻底用不上了。为了另外的个体,放弃自己的生命,在末世中是一种被人鄙视的行为。
保罗凭借一己之力养活了这里将近两百人,不论他的出发点如何,他让这些女人活了下来。没有错,他就是当这些人是生育工具,虽然至今都没有成功。
这些女人也清楚的知道这一点,但她们仍然选择了,我们都愿意。
末世之前的那个世界,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本就是相互利用,除了自己其他人都是工具,甚至包括自己父母妻儿。从这个角度讲,人类的社会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唯一不同的是,人们都已经不再虚伪。
在过去几个月里,保罗将所有男人分成两类。一种是可以吃的,另外一种则是不会和他抢女人的。
根据科学的证实,吃人肉对人类来说是不健康的。所以,这些男人都是保罗一个人吃的,而女人们吃的东西,都是保罗弄回来的。
以保罗的能力,只要速度没有他快的东西,基本上都可以列入女性们的食谱。为了为她们补充优质蛋白质,他甚至将捕猎的范围扩大到了水中。
端木和简离开了图书馆,必须承认这里的味道很不一般,并且会令人产生无限联想,特别是当他们了解到这里曾经发生过一些事情之后。
除了女人,这里还有很多的男人,大约有几十个。当然他们都是不完整的男人。缺少了雄性激素和葵花宝典,这些阉人的生存能力甚至不如一个女人。
他们才是最最担心保罗生死的人,缺少了保罗他们的处境将比这些女人更加凄惨。端木和小黑来到了埃文的车前。甲虫车已经自己翻了过来,就像一只真的甲虫一样。
埃文孤独坐在车顶,看着图书馆的方向,表情显得十分惆怅。好吧,这并不奇怪。同样是男人,端木能够理解埃文的感受。
里面那个名为保罗的男人,拥有三位数的女人。地球上七成以上国家的主要民族,在这里都能找得到。而且年龄都是在17到25岁之间。
这种成就对于一个男人来说,只能用伟大来形容。就是古代的帝王都不曾有这种成就。也许近代有一些人能够做到这一点。但保罗的成就,依然可以称得上是前也许有古人,但后绝对无来者。
末世中的世界,已经没有了国家和民族的概念。有的只有人类和非人类的概念。失去了统治地位的人类,就像一个突然变成乞丐的王子,需要时间适应新的生活。而最重要的是,找到新的、准确的定位。
图书馆的大厅中,保罗恢复了他雄伟的身材,以便大家都有机会围拢在他的身旁。不久之后,他就将同时被一百多个女人加几十个男人嘘寒问暖,相信也是一种独一无二的体验。
但是现在,这一百多个女性中,有一多半都还躺在地上呻吟,其中一部分已经昏迷。简这个时候正在帮她们正骨。相比她之前拆开她们关节的速度,重新接回去所需要的时间,可是要长出许多的。
端木拍了拍埃文的肩膀,走到了车后。甲虫车的鞘翅展开,在一堆杂物中间有一个扭曲的人形物体。显然把他塞进去的人,对他没有一点好感。
看着这个已经出气多,进气少的格里格,端木皱起了眉头。摆了摆手,让埃文先不用移动格里格。他指着格里格完全背到身后的肩膀问埃文:
“你这么做是出于什么想法?”
埃文毫不犹豫的回答:“让这条手臂失去活动能力。半丧尸恢复速度快,所以我扭断了骨头。”
端木摇了摇头,从之间伸出了一只冰锥,点在格里格的身上说道:“如果只是想让他失去活动能力,你可以直接打断他的锁骨,你有这个机会。只需要0。1秒。锁骨错位之后,他绝对不会乱动。”
冰锥右移,端木继续说道:“而你却采用最麻烦和费力的方式,扭断了他整个肩关节。这个动作不光费力,而且费时。还需要双手同时参与这个动作。这和咏春的理念不符,在对敌的时候我们要精打细算。”
埃文点头。
端木继续“左肩应该是在右肩之后被你打断的,这次做的不错。从后向前,直接打碎关节。你只打了一拳,当时是不是很爽?”
埃文笑着点头:“是很爽。”
“但是你这一拳不够脆,发力的瞬间有些拖沓。膝关节虽然拆开了,但很生疏。简正在给这些女人正骨,你去帮她顺便再熟悉一遍关节构造。”
三百六十四
端木看得出,埃文有些心不在焉,所以他放埃文去找简。端木也曾经年轻过,18岁的男孩心里想什么,他大概也猜得到。
把格里格的身体从车里拽出来,随手丢到了地上。埃文的手法很粗糙,他自己也清楚这一点。所以,他用数量补足质量上的不足。此时的格里格,看起来就像一滩烂泥。
外伤看起来虽然很有视觉冲击力,但真正让格里格昏迷的却不是这些骨骼、肌肉上的伤势。异能对撞之后,对神经系统的损伤,才是格里格昏迷的主要原因。
他没死,不过只剩下一口气了。但只要给他足够的时间和能量,半丧尸的恢复力还是能够将外伤复原的。至于异能,端木也说不好,他正想从格里格的身上找到这个问题的答案。
格里格很重要,对端木来说尤其重要。他是唯一一个,另端木讨厌的半丧尸。包括保罗在内,端木见过的所有半丧尸中,格里格是仅有的一个,让端木怎么都提不起好感的个体。
就连保罗,端木都能从他的身上找到可以认同的点。惟独这个格里格,端木从看到他第一眼就开始讨厌,直到现在依然如此。
这有可能就是传说中的缘分吧,端木正需要一个这样的个体。半丧尸是一个新物种,即使端木是其中一员,也不敢说全面的了解,他也有很多无法弄懂的东西。
想要了解,就需要研究。端木自己不愿意被研究,同样也不愿意简和小黑被研究。因为很多的实验的结果都是不可预测的,甚至是破坏性的。
端木身边的半丧尸就这么几个,当埃文也表达出了与端木相同的想法之后。这项研究,就完全的搁浅了。现在好了,有了格里格之后,这些实验就都可以做了。他真的很重要。
根据女人们的叙述,格里格是第一个为了不被吃掉,而主动阉掉自己的男性。医学院出身的格里格,自己给自己做了手术。很成功,他只用了两天就能够下地走路。四天后,他便开始主刀,阉割其他人。
由于他的良好变现,他成为了这里的总管,专门管理那些被他阉割的人。一个多月前,有一批丧尸袭击了这里,在这次袭击中格里格失踪了。大家都以为这个人死了,结果几天后他又回来了。
原本瘦弱的身体,仅仅不到一周的时间就变成了现在的样子。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就是在这几天中,他变成了半丧尸。
而端木认为,这种变化有一些诡异的地方。因为他从第一眼看到这个人,就打心底不喜欢他。这种情况在过去还从没有过。不光是他,其他所有人都对这个格里格没有好感。
一定有什么原因,这个格里格身上一定有问题。端木接通了半岛基地,几支短棍插在格里格的周围,虚拟屏幕连成一片。杰克、兰迪斯和罗伯特的三维影像直接出现在端木的身旁。
看得出两个人都很忙,虚拟图像中两人穿着密封的实验服,待在实验室里。
端木直接进入主题:“这个人是半丧尸,我总觉的他有问题,但始终没有头绪。”
杰克看了看格里格:“他现在身体状态很混乱,即便有线索也很难察觉。”
端木点头:“我怀疑他和宙斯有关,暂时不能用异能,你们有什么建议。”
杰克想了一下说道:“我记得有车上有炸弹,是遥控的。可以直接固定在颅骨或者肩胛骨上。”
端木看向一直没有出声兰迪斯:“博士,你有什么想法?”
兰迪斯抬起头直接说道:“打包送回来。”
“好,散会。”
杰克和兰迪斯的影像瞬间消失,只留下了罗伯特站在一旁。端木蹲了下来,双手握住了格里格的左手。靠着双手的手感,端木一块块的将格里格错位的骨头重新接回去,至于那些折断的骨头则尽量令它们归位。
埃文很卖力,8成以上的关节都被弄断了。端木这一接就是十多分钟,几乎摸遍了格里格全身所有的骨头。在这个过程中,端木发现了几处十分可疑的地方。
格里格的体内有几根骨头有被更换过的痕迹,如果不是亲手摸过,光凭眼睛看是看不出任何问题的。它们的重量与原本的骨头有着细微的差异。
这种程度的工艺水平,显然不是一般的技术。端木将发现告诉了罗伯特,后者立刻在数据库中查询,果然找到了配套的技术资料。
这是宙斯集团开发间谍技术的一个分支。这些骨头在植入之前都被设计好了程序。根据事先计算好的数据,骨头还会可以生长,保证绝对符合载体的生理特征。
而真正的核心,则在骨头的内部。有一套专门的设备,收集发送各种载体可以接触的情报。除了常规的声音之外,甚至还可以联通视觉神经,盗取视频图像。
现在罗伯特已经在这一片建立信息管制,所有以谐波共振技术为载体的信号,都会被罗伯特截获并修改之后再伪装发送出去。
也就是说,格里格回头去找埃文之后发生的一切都拦了下来,做了一些手脚之后才发送出去。口头表扬了罗伯特之后,端木取出了遥控炸弹。
在后脑、胸口,肩胛骨,脊椎中点、小臂、上臂、小腿、大腿上全都装上了遥控炸弹。
这些炸弹都经过了改装,现在每一枚的威力都只够把普通工人炸死。也就是说,换成半丧尸的话,就绝对炸不死。
不是端木良心发现,而是他担心一不小心炸死了格里格,就会失去如此极品的实验材料。十几枚炸弹已经足够把格里格搞得欲仙欲死。
完成炸弹安装工作之后,端木将格里格丢给了罗伯特照看,而他自己则骑上小黑,又一次走向了图书馆。
有了埃文的加入之后,简正骨的速度便有了明显的下降。以她和端木的默契,自然明白让埃文过来的意思。严格的说来,简比端木更加了解埃文这个年龄段的男孩,脑子里都想着什么。
所以当埃文来了之后,简做了几次示范之后,就将正骨的工作全部交给了埃文。只几下的功夫,埃文的额头就隐约见了汗。
起初是因为紧张。端木只教过他如何拆解关节,正骨今天是第一次。女人们的呻吟声,让他整个人都绷了起来。
经过几次实践之后,他放松了下来,下手也开始有了一点自信。这个时候,他猛然发现自己被女人包围了。
虽然客观的说,埃文应该算是一个帅小伙。但被这么多女人强势围观并顺带揩油,这还是平生第一次,于是他又紧张了。
看到端木和小黑,简很干脆的将埃文一个人丢在那里“享受”。而她骑上安东尼,追上了小黑的脚步。
还是那个大厅,还是那座肉山,还是端木和简。不同的是,端木手中的武器,从米斯巴尔金属金属打造的长刀,变成了一直长达五米的冰晶长枪。
“如果不忙的话,聊聊。”
“不忙。”
三百六十五
“我很好奇,你为什么吃人?以你的能力,想吃什么都能吃得到,为什么一定要吃人呢?”
“因为吃人长肉快。”
这就是端木和保罗之间对话的开场白。基本上可以定性为“很黄,很暴力”。他们聊天的内容实在是太违和谐了。尤其是两人聊天的语气,实在是平淡的可以。似乎保罗吃的根本不是人类,而是猪。
端木又问了一句:“吃人长肉真的比较快?”
保罗很肯定的说:“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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