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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江山-第1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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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有人在门上贴了一篇,竟是诅咒他去死。
这样一直深受士子爱戴的老欧阳很受伤,加之在待漏院中,又被同僚揭了旧疮疤,所以他今天心情十分沉痛。但欧阳修无怨无悔,这个须发皆白的老斗士,只要认定了是对的事,就会义无反顾的去做,哪怕被伤得遍体鳞伤。
欧阳修站在个墩子上,深深望着那一张张年轻的面孔,然后目光越过他们,指着远处道:“你们看。”
众人循声望去,却只见到一条黄狗卧在血泊中,便回头不解的望着欧阳修。
“方才你们陡然喧闹,惊了一个行人的马,那马跑起来,踩死了这只可怜的狗。”欧阳修笑笑道:“你们八成以为,我是要借此讲什么深奥的道理,但不是这样的,老夫只是想就此跟你们,道一道文章到底该如何去写。”
分割
第三更,还有一更,另外昨天我们约定的024小时,只是计算标准而已。比如今天,按照标准,我已经完成三更了。还有一更,肯定不能在24点以前写完,所以不管我明天几点发,都算是今天的。
这次解释明白了吧?
肯定写完了再睡哈……
第二七四章 无上光荣!
长街上,越来越多的士子闻讯赶来,围着欧阳修,听他讲述文章之道。  //
“写文章到底是为了什么?圣人说得很明白,就是‘文以载道’。载,承载也,一字道出了文章的作用。它是我们读书人,用来抒情记事讲理的工具,而不是用来炫耀文采的摆设。”只听欧阳修语重心长道:“许多人可能会说,感情你是要我们写白话,那还有什么文章之美?”/》
众举子纷纷点头道:“不错,就拿你推崇的古文来说,也不是白话吧?”
“说对了。文言就是文言,它和口语尽管同源,但确实是两码事。它的表达更简练、却富有文字的优美,令人赏心悦目,这都是口语不可比拟的。”欧阳修道:“把文章写好,这是历代读书人的追求。所以才渐渐从古文中,发展出骈文。但纵使司马相如那样华丽的汉赋,也无法摆脱空洞虚化、言之无物的毛病。何况我朝杨文公的西昆体呢?”
“所以才有了你们的祖师爷徂徕先生,对西昆体的强烈批判。”欧阳修目露缅怀道:“诸位应当知道,我与徂徕公是好友,更是战友。不仅在政坛,更在文坛,一起向‘穷妍极态,缀风月,弄huā草,淫巧侈词,浮华篡祖’的西昆体宣战。但是矫枉难免过正,不知何时起,竟流行起了这种怪诞诋讪,流荡猥琐的太学体。”
“它既无古文之平实质朴、言之有物,又乏骈文的典雅华丽、赏心悦目,可谓两头不占一头,实在是个怪胎。它完全失去了文人对道和美的追求,通篇险怪纰缪之语。直以断散拙鄙为高。如果不清除它,天下人翕然效仿。那我大宋的文教。就要走火入魔而亡了。”
欧阳修语重心长,说得十分诚恳,让众举子明白了太学体的来龙去脉及危害。但否定只是手段,不是目的。更重要的是,要告诉他们。文章应该怎么写。
“我要告诉大家的是,不要瞧不起简单的文字,殊不知。大巧不工。大成若缺。”欧阳修说着一指,那条被马踏死的黄狗道:“诸位都爱太学体的精炼,那我们不妨比试一下。请牢记先请诸位将此情景一言以蔽之。若谁的用语比老夫更加言简意赅、通顺直切,老夫便自此折笔焚纸,再不预文教之事。”
这话说得极大,尽管他是文坛盟主。但几百个自以为有才的举子,心说怎么还整不出一句压倒他的?
于是皆都思索起来。苦心凝练语言。不一会儿,有人抢先道:“有黄犬卧于道,马惊,奔逸而来,蹄而死之!”
欧阳修捻须微笑,很快又有人道:“有马逸于街衢,卧犬遭之而毙。”
“好点了,还有没有?”欧阳修点点头,转顾其他人,便又有人道:“有犬卧于通衢,逸马蹄而杀之!”
“不错,还有没有更好的?”欧阳修仍不满意,众人已是技穷,都望向他们的翘楚——刘几。
刘几闻言,扬声说出了自己的答案:“赤骝逸,逾通衢,卧犬殂。”九个字的太学体,果然是精炼到不能再精炼,就不信你娃还能再缩到哪儿去!
举子们夸张的大肆喝彩,同时挑衅的望着老欧阳。缩啊,你倒是缩啊!缩不了句子,可就要当缩头乌龟啦!
只听欧阳修淡淡一笑道:“‘逸马杀犬于道”六字足矣!”
六字言简意赅,更比前者要文从字顺,语言优美,而他只用最简单的字便道出来了。
在一瞬的静默后,司马光率先叫好,围观的众人的抚掌喝彩声,也越来越响亮。就连刘几也不得不服气,姜还是老的辣!
待众人安静下来,欧阳修语重心长的对刘几,也对众举子道:“老夫希望诸位在将来,不论是写奏章还是做文章,都应谨记‘文从字顺’四字。行文简而有法、流畅自然,质朴晓畅,方能准确达意。言以载道,而文以饰言,不要本末倒置。”顿一下,他露出慈祥的笑道:“其实文章无需浮靡雕琢,道理说清楚了,不须着意雕刻,便自有文采之辉光。”
他这番话,不由引得众人沉思起来,而凝聚在长街上空的戾气,也随着长者肺腑之言,消弭于无形中。
这时,‘铛、铛、铛……’一阵静街的锣声响起,有人高喊道:“开封府包大人来咯……”
一听老包的大名,众举子无不变色,唯恐被这铁面无私的包青天,给抓去开封府大牢。刘几朝欧阳修和王安石一抱拳道:“今日受教了,学生后年再来!”说完便急匆匆走掉了。其余的举子也做鸟兽四散。
见这场足以令自己和王安石身败名裂的风波,终于过去了。欧阳修感觉一阵虚脱,身躯不禁晃了晃。
王安石和司马光赶紧扶住他,欧阳修苦笑道:“真是老了,不经事了。”
两位学生辈,满是敬仰的望着老前辈,司马光激动道:“醉翁此言差异,今日实乃你光耀千古之时。看吧,下一科肯定没有谁再去做什么搜奇抉怪的文章!天下文风将变矣!”
“太学体于本科、今日绝矣!”王安石也坚定道。
“哈哈哈……”欧阳修畅快的笑起来,心中的块垒终于一扫而空,他从袖中掏出一折纸道:“让你们这一说,老夫好像很了不起的样子。”
“你本来就很了不起!”一个洪亮的声音响起,原来是闻讯前来救驾的包青天,下了轿子道:“永叔哇,这世上单匹马闯龙潭,往往非死即残。像你这样全身而退,还一力扭转了天下之风气的,不说绝后,也绝对是空前的!”说着抱拳深深行礼道:“老夫代天下人,向你致敬了!”
王安石和司马光也向欧阳修深深施礼。
围观的官民百姓,不管明不明白此中含义的,都心有所触,一齐向他行礼。
老欧阳热泪盈眶,他请诸位起身,然后朝着东华门深深一拜,心中哽咽道:“官家,你问我,此生最荣耀的时刻是何时,老臣终于有了答案!”
待他直起身,包拯笑问道:“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这个,哈哈……”这一刻,欧阳修解开了所有的枷锁,浑身轻松,一下像回到二十岁时。他把那折纸抖一抖,笑道:“是他们写给我的祭文。”
包拯接过来,勃然变色道:“真是恶毒至极,老夫替你把他找出来!”
“不必了不必了。”欧阳修却呵呵笑道:“你给我找个火盆来吧。”
“要火盆作甚?”
“既然是祭文,当然是要烧掉了。”欧阳修大声道:“就让它哀悼太学体千古吧!”
“好主意!”包拯一看边上两个浓眉大眼的捕头道:“张龙赵虎,速去找个火盆和酒来!”
“酒就不必了,我这里有‘仙露’!”欧阳修笑着,从家人手里拿过一个葫芦道:“你要不要尝一尝!”
老包也好杯中之物,拿过来尝一口,登时愤怒道:“这小陈真不仗义,枉我老包对他百般呵护,酿出仙露也不知道送我一坛。”
“嘿嘿,产量太少,估计下一波就该给你了。”欧阳修得意的笑道。
“果然是亲疏有别啊。”包拯笑骂一声,无比羡慕的望着欧阳修道:“你教的好学生啊!”
“我的好学生多了。”欧阳修畅快的饮一口美酒。
他完全有理由骄傲。这一届,除了陈家兄弟和宋端平,还有曾家兄弟……曾巩、曾布、曾牟和他们的妹婿王无咎,同登进士第。实在令老欧阳老怀甚慰。
更兼之,还有他最欣赏的苏轼兄弟,也一举成名天下知了。又有邓绾、吕家兄弟、章家叔侄、王韶、林希、蒋之奇等一大批天下英才……若非他力主扫除了太学体这只拦路虎,又岂能一榜尽收?
你叫老欧阳如何不得意,如何不痛饮?他哈哈大笑道:“二十年后,且看这帮小子,如何让这天下翻天覆地吧!”
这时候,张捕头把火盆端来了。欧阳修便亲手把酒,洒在那摞祭文上,送入盆中点燃。
沾了高度酒的宣纸,一扔进火盆里,登时窜起两尺高的蓝焰。刹那间便化为灰烬,东风一吹,便被卷向天际。
包拯和欧阳修站在火盆边上,两手紧紧握着,望着那灰飞烟灭,两个老人热泪盈眶。
王安石和司马光并肩站在他们身后,仰望着崇高的前辈,只觉着心中洋溢着,满满的感动,更有一种力量,在注入他们的体内。
这便是传承。
儒家之浩然正气!华夏之良心道义!
第二七五章 殿试 (上)
一场风波过后,人们的注意力也很快转移,因为嘉佑二年的殿试,接踵而至了。//
二月二十六日,官家召参知政事曾公亮、尚书礼部侍郎宋祁、知制诰刘敞以下官员五十名,赴崇政殿后水阁,分别任命为编排官、封弥官、出义官、初考官、覆考官、点检官、对读首、详定官,并设置编排所、考校所、覆考所、详定所等临时机构,为次日的殿试服务。
同一日,鸿胪寺官员在崇政殿内东侧,以及殿外丹陛正中各安置黄案一张。光禄寺官员在崇政殿两庑布设帷幔、安放试桌,礼部和皇城司官员,监督员役在每张试桌上粘贴贡士姓名。
还是同一天,礼部官员在东华门外张榜,贴出考生姓名、座位次序。考生次日便按照各自的序号,单号由东华门左侧门入宫,双号由右侧门入宫,进入考场后,也必须依名就坐,乱坐者以作弊论处。
因为次日便是殿试,所以陈希亮不让孩子们去看榜,但又担心旁人会看错,便对知院告了假,亲自在东华门前等着榜单贴出。结果,还没等到礼部的人出来,却碰上了同样来看榜的昔日老友苏洵……之所以说是昔日,是因为两人已经不来往多年了,苏洵进京一年有余,连他的婚礼也没参加,这愣是第一次见面。
一见到陈希亮,苏洵便想掉头走掉,却被他叫住道:“老泉兄,亲家公,多大的气性,到现在消不了?”
听了‘亲家公’三个字。苏洵的脸色才缓和了些,站住脚。打量着比当年还要年轻的陈希亮。尖酸道:“你现在皇亲国戚、朝廷命官。草民我岂敢高攀?”
“你这话,可真叫人恼火。”陈希亮道:“人生遭际不同而已,我还是当年那个和你一同游学的陈公弼!”
“人生遭际……”苏洵咀嚼着这三个字,黯然道:“是啊。当年你我共赴春闱,一个考中。一个不中,就有今日这番天壤之别。”
“什么天壤之别?你现在是闻名汴京的大学者,你的两个儿子也马上就要中进士。”陈希亮笑骂道:“三苏名噪天下。已经指日可待了。”
“你这是在夸自己么?”苏洵半是骄傲半是醋道:“我两个儿子要中进士。你可是满门进士啊!”
“好啦,我们就别相互吹捧了。”陈希亮笑骂道:“让别人听见,肯定说这俩人太爱炫耀了。”说着一拍苏洵道:“老哥你就是太要面子,你要是今科下场的话,肯定能高中。老宋这点就比你强,父子同场怎么了?那是一段佳话哇!”
“人无前后眼。我怎知这科废了太学体,以古文取士呢?”苏洵叹气道:“这科举。说难考是真的,我考了一辈子都没考上,说不难考也不假,我两个小子,玩儿似的就考中了。不能不说是命啊……”苏洵的古文,有浓郁的先秦之风,已为世人称颂。但诗赋是他的弱项,之前一直倒在这上面。但这一科,一改之前重诗赋轻策论之风,改为以策论为主,且不取太学体,而以古文为主。若是这科考,必然会名列前茅。
“确实是命,子瞻仲方他们赶上好时候了。”陈希亮感慨道:“想我兄弟二人,还有老宋,咱们困顿科场、蹉跎半生,不是才力不济,而是生不逢时。”
“嗯。”苏洵感慨道:“先是西昆体、后是太学体,把咱们的路挡得死死的,他们这些小崽子,却能碰上欧阳公洗刷文风。而且还有殿试不黜落的好事儿……”说着苦笑道:“要是当年那会儿,就有这条规矩,我不早就及第二十年了?”
当年苏洵第一次来京城应试时,便顺利的通过了会试,跻身殿试。但当时以诗赋论等级,且是有黜落的,他被评为最末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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