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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江山-第2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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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后世不同的是,在这时,尊长命卑下饮酒,下级才可举杯;尊长酒杯中的酒尚未饮完,下级也不能先饮尽所以是以后干为敬,不是后世的先干为敬……
还有多繁琐的细节,已经被人们所淘汰,只有在这种‘偏较真儿’的外交场合,才会被一一强调
总之,完全按古礼宴饮,浑身就像绑了铅一样为了让人们放松下来,才产生了丰富多彩的酒令……
待礼节性的敬酒活动结束后,那辽国驸马萧胡睹才道:“这偏僻小县,没有歌舞女乐,干吃酒忒得不爽”说着看看赵宗绩道:“不如,咱们行酒令助兴?”
“不知北朝是如何行酒令的?”赵宗绩微笑问道
“与南朝并无异处”萧胡睹道就像后世有‘哈韩’、‘哈日’,这个年代的亚洲,是集体‘哈宋’的,就连强大如辽国,也不能免遭‘荼毒’事实上,因为境内汉人居多,且与宋朝的交流十分频繁,辽国贵族已经高度汉化
他们说汉语、穿宋装、学论语、尚汉礼……日常生活的方方面面,都在模仿宋朝的士大夫汴京有什么最潮流,最多不过半年就会传至中京,在辽国上层社会广为流传起先几代辽国皇帝,都颁布过法令,不模仿汉人衣着可丝毫挡不住,契丹贵族汉化的人越来越多,似乎这样才能与下层平民区分开
自然,辽国人对陈恪的大名早就如雷贯耳了,他所作的那些诗句,是脍炙人口只是怕长了他人志气、灭了自己威风,才一直装着不认识他似的
既然是行酒令,自然众人都要参与,所以一开始,先行了些简单的小令譬如说限字令要求说一句话,以‘相’字为首,‘人’字结尾萧胡睹先作令道:“相识满天下,知心能几人?”
赵宗绩对道:“相逢不饮空回去,洞口桃花也笑人”
耶律德容想了想,笑道:“相州有个李胡子”
令主赵卞质问道:“末尾要求是‘人’,你不符合呀”
耶律德容便笑着反驳道:“李胡子不是人吗?”引得哄堂大笑,却是他故意拿乔
在场都不是草包,草包也不敢在场,大都能顺顺当当接下去待气氛热络起来,才开始上难度……
分割
这章一刻不停的,用了六个小时,看到人家写别的类型的,一个小时就码一章和尚是内流满面,默默地吐了一口老血亲爱的们,今晚至少还有两章现在名次是22名,只要能再进一名,今晚不睡了……再爆满四……
我这可真是拼了命了……
第三零八章 状元见状元 (中) (郁闷的求月票!)
见火候差不多了,萧胡睹提出制新酒令。/要求先举一种落地无声的东西,接一个与这种东西有关系的古人,这古人又须引出另一个古人,前古人问后古人一件事,后古人要用唐诗作答口并要求前后串连,不许硬凑。
限定要求越多,难度自然越高,尤其是在这种临场新作的情况下。
提完条件,萧胡睹自己先作一令道:“笔毫落地无声,抬头见管仲。管仲问鲍叔:‘因何不种竹?,鲍叔曰:‘只需两三杆,清风自然足。”管城子是笔的别称,管鲍两人同是齐桓公的大夫,而竹是制笔管的。前后串联,毫无硬凑。
赵宗绩和赵卞仔细一想,这么多道道要不出砒漏,回家用笔列出来仔细推敲才有可能。想在这张口就来,实在无法招架,只好望向陈恪。也只有陈恪这种被苏轼和小妹折磨出来的家伙,才能应付得来。便听他略一寻思道:“雪huā落地无声,抬头见白起。白起问廉颇:‘为何不养鹅?,廉颇曰:‘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
雪是白色的,两人都是战国名将,鹅也是白色的…”赵宗绩和赵卞松了口气。
见果然没难住陈恪,张孝杰又来一令道:“天huā落地无声,抬头见宝光。宝光问维摩:‘僧行近云何?,维摩曰:‘遇客头如鳖,逢斋项如鹅。”
宝光是天些佛名,维摩是有名的居士,居士是常要设斋施佛的。三者皆有联系。
这会儿工夫,陈恪已经又想好了一令:“蛀屑落地无声抬头见孔子。孔子问颜回:‘因何不种梅?,颜回曰:‘前村深雪里,昨夜一枝开。
。”
虫蛀的地方必有孔颜回是孔子的徒弟,梅huā有色,和‘颜,相接。
张孝杰稍一思索,又对道:“月华落地无声抬头见杜甫,杜甫问李白:‘能浮一大白?,李白曰:‘且须饮美酒,乘月醉高台。”
杜甫有诗曰‘石乱上云气,杉清延月华。,两人是好友,李白是酒仙。
又轮到陈恪了,只见他眉头微微一皱,便对道:“秀线落地无声,抬头见洪度洪度问玄机:‘可愿为人妻?,玄机曰:‘自能窥宋玉,何必恨王昌。”
洪度是薛涛的字,和鱼玄机并为唐朝才女而鱼玄机以感情生活丰富出名……”红叶落地无声,抬头见顾况顾况问宫女:‘何事提此诗?,宫女曰:‘梦为远别啼难唤,书被催成墨未浓。”张孝杰想的时间越来越长,在萧胡睹和耶律德容的注视下,好容易憋出一句。
这是中的男、女、年,…
陈恪依然面带微笑道:“月光落地无声,抬头见孔明,孔明问月英:‘如何不负卿?,月英曰:‘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情却有情。”紧扣一个月明,将三者联系起来。
张孝杰憋到内伤,终于又憋出一句:“白虹落地无声,抬头见荆柯,荆柯问渐离:‘君琴何所意?,渐离曰:‘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悲风画秋扇。”
“哈哈,说好了是用唐诗。”赵宗绩登时指出乱令道:“这句好像不是唐人的吧?”
“确实不是唐人的。”张孝杰抖出了包袱,就是等着他问的。他风度翩翩的朝陈恪一抱拳道:“在下实在是爱煞陈学士…”所制的这曲,故而忍不住用在此处。”
“哈哈哈。”萧胡睹假笑着接话道:“不管怎样,都是你输了。”
“是我乱令,认罚!”张孝杰痛快的干了一杯。
其实谁都看出来,这小子编不下去了,但人家就是有急智,能搞得好像是为了奉承客人,而不惜输掉这局似的。
显得好像很有格调的样子……
无论如何,当晚的酒席,陈恪是不辱使命。但回去后他这个郁闷啊,这可比在〖日〗本时惨多了。那时候尽管超高产,可倭人们都是仰望他的。他想对联就对联,想作诗就作诗,不想作就歇着,没有任何负担。
可现在哩,却好似棒着卵子过河,这要是一个行差踏错,那就成国家罪人了。简直压力山大……,果不其然,次日上路之后,张孝杰总是见缝插针,想找回场子来。
一日入城,他们路遇一家祠堂,见其有一大鳖木雕。便口占一上联,请陈恪作对:“梁上鳖鱼,难炒难煎难供客。”
陈恪打眼一看,见祠堂门上贴着尉迟敬德和秦叔宝一对门神口便笑道:“门中将军,不饮不食不求人。”
待出了城,听到山岭上有老鹰在叫,张孝杰又来了灵感,凑出一个谐音联道:“岭顶鹰鸣,酪酝兵丁停竹听。”
陈恪抬头一看,正好有一只大雁飞过,便语带双关的讽刺道:“山间雁返,懒散番蛮挽掸弹。”
张孝杰也看到那只大雁,马上又出一联道:“东鸟西飞,遍地凤凰难插足。”这是自夸北朝人才济济,南朝使者此行肯定要抓瞎。
谁知陈恪马上对回一句:“南麟北跃,满山禽兽尽低头。”直接把辽人骂成了禽兽,大涨己方士气口气得一众辽人面皮法子。
张孝杰急于挽回面子。夜里下榻驿站,看到远处一座顶有巨石的山峰,他便一语双关道:“蚤等鸡子之峰,危如垒卵!”这是说南朝在北朝面前的危险处境。
陈恪却一脸淡定道:“夜宿丈人之馆,安若泰山。”
待到吃饭时,见侍者斟酒,张孝杰又道:“酒如线因针乃见。”
陈恪又答:“饼如月,遇食则缺……”
“……。”
“……。”
一路上陈恪就这样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总能把张孝杰的攻势圆满化解,还顺势将辽人埋汰一番。
其实他在国内,也知道‘得饶人处且饶人,不饶人是不饶己”但现在出使辽国双方是在代表各自国家打嘴炮,只能对不住小张了……,几日下来,大辽状元张孝杰,被折磨的呦……,腮帮子也凹进去了,眼窝子也陷下去了,就像被十几个大汉蹂躏过,哪还有初见时的意气风发?
他骑在马上,两眼血红声音嘶哑道:“我再出一个对子,你要是能对上来,我就终生不再作对!”
“那又何必呢?”陈恪关切笑道:“咱们还是友谊第一的好。”
“你闭嘴!”张孝杰压不住火怒喝一声。*的,老子二十多年的风光美名全都葬送在你手里了,还他妈跟我谈友谊!
那边耶律德容都看不下去了,小声笑道:“消消气,消消气……”
“你也闭嘴!”张孝杰怒不可遏道:六j、子,听好了。只有五个字“三光日月星,对吧!”这个上联,是他父亲,号称辽国‘一代之宝,的张俭,晚年所留下的。
他父亲认为,这是副绝对。因为联语中的数量词,一定要用数量词来对。
上联用了个‘三,字,下联就不应重复。而‘三光,之下只有三个字,无论你用哪个数来对,下面跟着的字数不是多于‘三,就是少于‘三”所以根本没法对!
这本来,是准备留到最后宴会上的杀招,但现在,他顾不上那么多了,先给自己的脸面止血再说。
“对不上来了吧?”见陈恪一脸怪异表情,他感到一阵阵快意。
“不是,我的意思是,这真是你的杀招?”陈恪诚心诚意的问道:“怎么这么简单,要不换个吧……”
“简单你就对!”张孝杰冷笑道,蠢物,看来你还没认识到这一联的厉害。
“好吧。”陈恪便干脆利索道:“四诗风雅颂。”
“不,…”张孝杰刚要否定,硬生生把个‘对,字给吃了。天啊“四诗,真得只有‘风、雅、颂,三个名称!因为中‘雅,这一部分,又分为‘大雅,和‘小雅,安静,死一般的安静,小风嗖嗖吹过,马儿喷着响鼻,众人看到张孝杰眼角有泪水在规……
“天神啊,这是你降给我的魔煞么…”张孝杰面如金纸,一口鲜血喷出,便软软摔倒。
要不是侍卫们早发现他不妥,堂堂大辽状元,非得倒栽葱摔死不可。
陈恪一直歪着头,终于想明白了,我说怎么觉着这一联没难度呢?在原先那段历史上,十几年后,辽人曾经拿这一联埋汰过大宋,结果被苏仙给破了。自然这个故事也就流传下来,因为字面简单,成了识字课本上的读物……
‘怪不得,…,陈恪恍然大悟,心说,哥们你败得不冤,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这一刻,他背后浮现出大舅哥那伟岸的身影。
“欺人太甚了!”看到堂堂大辽状元,竟被宋朝状元活活对晕了,萧胡睹的脸上彻底挂不住了,杀气腾腾道:“搞清楚你们是在谁的地盘上?!”
伴着他这一声吼,辽人全都亮出兵器。
宋朝的侍卫们赶紧抽刀抵挡,场面一下子紧张起来!
这一章的张孝杰,就是我现在的〖真〗实写照……
被爆菊了。真有说不出的感觉…要是被一本正在写的书爆了,我也认了。可是,那是老猫去年就写完的老书啊!
天哪,我竟然被人的老书爆了…”这简直是太摧残人了。三戒大师的读者们,你们都在哪?难道我们连人家的老书都拼不过么?
你们答应么?你们能看得下去么?拜托了,给我点信心,好么?(
第三零八章 状元见状元(下) (三更求月票!)
转眼之间,方才还在言欢作对的双方,剑拔弩张!
赵卞唬得老脸煞白,赶紧赔笑脸道:“驸马消消气……”
话音未落,就被赵宗绩一把拉到身后,就见小王爷黑着脸道:“萧胡睹,你休要颠倒是非?自始至终,我们陈学士可出过一个上联?!”
萧胡睹看着这个金枝玉叶的大宋王子,登时词穷。//
蛮横者的思维,就是我欺负你可以,你不能惹我生气,应该老老实实受着,谁让你是弱者。
辽国人,正是这样的蛮横者。
不过身为接伴使,处处想占上风却处处吃瘪,然后恼羞成怒,好像更丢人……
想到这,他恶狠狠瞪一眼手下道:“他娘的,谁让你们拔刀子了?”
辽军这才收起兵刃,但仍面色不善的望着一干宋使。
“我为什么说欺负人呢。”萧胡睹一点不糊涂,他吐出一口浊气道:“因为你们宋人从小到大,所有时间,都用来学习吟诗作对。而他呢又是状元……”说着指指陈恪,见这位陈学士,脸上还挂着灿烂的笑,竟一点没被吓到。气得他啐一口道:“肯定是你们宋朝对对子最厉害的。”
“是么?”赵宗绩回头看看陈恪,问道:“你是么?”
“羞愧,”陈恪低下头道:“我家里就有两个比我厉害的,放在大宋朝,我这更不上数了……”
“过度的谦虚就是骄傲。”赵宗绩道。
“我是实事求是……”陈恪两手一摊。
那厢间,张孝杰其实是无地自容,只好装晕。听到这番话,两眼一翻,这回真晕过去了……
赵卞心里暗暗叫苦,两个祖宗,就不知道什么叫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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