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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汉朝-第2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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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时行乐主义者刘祜身边的这帮人,哪些是狼,哪些是狈,明眼人一看就知道。
最大的狼,恐怕就是阎显,别看他不显山不露水的,其实真正凶猛的动物,都是不需要嚣张的外表的。最大的狈,也可能就是樊丰了。从头到尾,都是他在忙活着出主意、搞阴谋。
樊丰可能在想,阎显是离不开我的,就像狼是离不了狈的。
道理倒是没错,但是阎显却不是这样想的,他认为,狼是离不开狈,但不一定离不开你樊丰这只狈。
看到没有,狼性毕露了,好戏就要开场了。
公元一二五年,二月十七日。
刘祜又待不住了,说这次换个地方玩,不去东边了,去南边。于是就在这天,刘祜以考察的名义出发去南方了。
三月一日。不好,天上出现了日食。
日食这玩意儿,我们认为很平常,古人认为很不平常,估计刘祜认为更不平常。两天后,他突然感觉身体不舒适了。
出门不挑个好时辰,悲剧了。
三月八日,一行人走到宛县,看刘祜病情不对,不走南方了,从宛县直接向北返回。两天后,抵达叶县(今河南省叶县西南旧县乡),这时,刘祜走不动了。
不是他不想走,而是他已经死了,死在轿子里头了。
皇帝死在出巡路上,这在汉朝历史上,是头一回。在秦汉史上,是第二回。第一回是秦始皇,这个第二,竟然让刘祜给攀上了。奋斗了一辈子,啥都没留下,却无意中争了个第二,对他来说,好像也不算太亏。
我们知道秦朝坏就坏在,秦始皇死得太突然,而且死得不是时候。可对刘祜来说,死在哪里都无所谓。他来到这世界,从来不是带着梦想的,而是在一个夜黑风高的夜晚,一个男人溜进了一个女人的怀抱,从此就有了他。
给他带来生命的这个男人,却没有权力保护他,而是被折磨得不成样子。前多半生被人折磨,后少半生则是反过来折磨别人去了。
就像鲁迅说的,人生就是看与被看,今天笑笑人家,明天被人家笑笑,如此而已。
现在,刘祜是没力笑了。该笑的则是樊丰、耿宝、阎显。
他们作为皇帝身边的重要人物,陪皇帝出来玩,这个消息要传出洛阳城,肯定要被士大夫们的口水淹死了。所以,他们的第一反应,就是恐惧。
然而恐惧之后,则是莫名的兴奋。
这种兴奋,三百年前的赵高,早就体验过了。如果非给这种感觉加个词,那就是——刺激。兴奋的是,老的不去,新的不来,属于他的时代终于来临了。刺激的是,从头到尾,所有一切都在他们的掌控之中,朝着他们的思路走。
刘祜已经捞了个第二,樊丰这只最大的狈,也想捞个第二当个赵高式的人物。樊丰想当赵高没问题,但是没人想当李斯了。刘祜身边这帮人,都是一伙的。跟他们非一伙的人物,都在洛阳城。
于是,樊丰纠集他们这一伙人起来密谈,最后一致认为,如果公开发布皇帝的死讯,必将给他们带来巨大灾难。为了稳住洛阳城那边多事的士大夫,那就一不做,二不休,以赵高对待秦始皇的方式,假装刘祜还活着,就此返城。
当年,秦始皇死时,恰值秋天七月。说是秋天,其实跟夏天的天气没啥区别,热得很。高人赵高为了掩人耳目,怕秦始皇死尸臭味惊动了别人,就顺带了一车鲍鱼载行。
可能有人认为,赵高这招,樊丰肯定用上了。可是樊丰没用,不是他不想用,而是根本用不上。
前面说过了,刘祜死时是三月,在北方这地方,天气还不是很热,还有就是他们距离洛阳城也不远了。
这个不远的距离,他们以最快的速度赶路,只用了四天。这四天里,每天派人按时送饭到轿里。
阴谋的力量,是很可怕的。三月十三日,刘祜的尸体被送回皇宫。
第二天,狠招出来了。
三月十四日,阎皇后派司徒前往皇家祭庙焚香叩拜。
当天晚上,刘祜的死讯就在皇宫里宣布了。同时宣布的还有,阎皇后临朝听政,老哥阎显当车骑将军,仪同三司。
仪同三司的意思,就是官位权力以及办公机构,比照三公。说得白了,就是干的不是三公的活,享受的却是汉朝三公的权力待遇。
还有,他们已经物色出皇帝的人选。这个人,就是济北王刘寿的儿子刘懿。眼尖的可能看出来了,这不是之前邓太后储备的,准备换掉刘祜的两个人选之一吗?
的确没错,正是他。当时最热门的人选,不是这家伙,而是另外一个叫刘翼的家伙。刘祜登基后,把平原王刘翼赶出了洛阳城,贬为都乡侯。他就从此闭门不出,与江湖绝缘了。
此时,刘祜的儿子刘保十一岁。不要说当皇帝,他连上殿哭父的机会都没有。刘保情不自禁,夜夜痛哭,连饭都吃不下,连宫廷里里外外,都没人看得下去了。
刘保是为父亲刘祜哭,也是为自己哭。
事实证明,他没有白哭,因为他这一场痛哭,感动了天,感动了地,还感动了潜伏在深宫里的另外一拨高手。
三月二十八日,刘懿顺利登基。
之后的数天里,汉朝三公也顺利地换水了,新上任的很听话,各就各位,一切安然无恙。
表面上看,洛阳城看上去很安静,其实它一点都不安静。一股莫名的骚动,正在迅速地酝酿,并准备发作。
前面说过,阎显和樊丰的合作,就是狼与狈的关系。没肉吃,或许吃不到肉的时候,狼是离不开狈的。可现在,天下最肥的肉,都在阎显一人之手,让他跟别人分,似乎说不过去了。
有肥肉光想着自己吃,踢开别人,这就是兽之本性了。于是权力野兽阎显就在想,我该怎么样才能独吞群小拿生命与智慧换来的这块大肥肉呢?
阎显想来想去,还是没有办法解决一个技术上的瓶颈——谋略。
他很缺谋略,就好像一头想长膘的猪很缺米糠一样。他又想来想去,终于认识到,仅靠自己那点伎俩还是不行的,必须引进人才。有了人才,自然就会有阴谋。
他立马召见了一个人,这个人就是宦官江京。
在阎显和耿宝的智囊集团中,樊丰是男一号,江京就是男二号。历史就像一部大戏,人太多,各人占的戏份太少。阎显想多占点戏份,抢耿宝等人的戏,江京也想把樊丰那一份抢来,两人不谋而合,同意携手合作,打造一场汉朝历史上绝无仅有的黑吃黑的黑帮火并大戏。
他们的目标有三:首先是国舅耿宝。刘祜都走了,他还不识抬举地搂着大将军之位不放,杀;其次是中常侍樊丰以及中郎将谢恽、侍中周广,他们都曾经是刘祜的大内高手,留着这批人放养在宫中,睡觉都不踏实,杀;最后是刘祜的奶娘王圣及其女儿伯荣,这些女人在后宫乱来,杀。
解决他们最好的办法是什么?
答案是——一网打尽。
以什么名义把他们打掉呢?
答案是——结党营私,大逆不道。
夏天,四月十一日,洛阳无事。
事实上,阎显和江京等人已经布置妥当,踩好点了。接下来,他们把黑名单公布,仅用数天,把以上三拨人全部成功逮捕。
耿宝自杀,樊丰和谢恽、周广下狱处死,刘祜的乳母王圣及其女儿伯荣,被永远赶出洛阳城,放逐于雁门。
仿佛只一夜之间,洛阳全变了模样。旧货全部下架,新货全是阎氏品牌产品:阎景任卫尉,阎耀任城门校尉,阎晏当执金吾。
三 黎明前的黑暗
或许阎显认为,他一战定乾坤,可谓是一本万利,这辈子吃都吃不完了。如果真是这样想的话,那他就太短视了。在权力的舞台上,只要没有落下帷幕,你永远不知道谁是笑到最后的人。
此时,对曾经的太子刘保来说,洛阳城就好像是遥远的梦,命运就像一缸尿,他只能流着眼泪无助地泡在尿缸里。
但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他的眼泪没有白流,他的痛哭没有白号。前面说过,就在他痛不欲生的时候,潜伏在后宫的另一拨高手,横空拔剑,救他来了。
这是一拨从未在江湖中露脸的人。
公元一二五年,冬天,十月二十二日。
蜀地有一座山崩了。很明显,这是一个不好的预兆。果然不久,新任皇帝刘懿病了。不是一般的病,而是病得很重。
但是,阎显一点都不在意。
刘懿是个可怜的孩子。这孩子多大,谁也不知道,只有鬼知道。他的命运,就像埋在土里的花瓶,一出土就是个错误。一辈子被观赏,被玩弄,人家不小心摔碎了还不负责任。
阎显只顾自己,对皇帝的病不闻不问。这个天大的举动,被行走后宫的一个宦官发现了。我们现在可以公布他的名字了,他就是中常侍孙程。
在汉朝末年,后宫就像一块肥沃的土地,种豆得瓜,盛产各种权力怪胎。可对太子刘保来说,孙程与众不同,他是政统与道统的捍卫者。这种权力产品,多一样摆在市场上,汉朝就多一分希望。
他的希望,就是被孙程点燃的。
首先是,孙程秘密会见了济阴国谒者长兴渠。刘保被废掉太子后,被贬为济阴国国王,谒者长兴渠,就是他的人。孙程的话不多,他叫长兴渠捎句话给刘保,说:刘懿快死了,只要他一死,我们联手行动,除掉阎显和江京,整个洛阳城就是你的了。
当然,孙程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他不是东方不败,也没有九阴真经,他必须团结更多的同志,与他一道开赌这场最具悬念的赌局。
十月二十七日,果然不出孙程所料,刘懿病逝了。
但阎显封锁了消息,理由是这一切来得太突然,他还没找到合适的代理人。所以他决定秘不发丧,一面命令各种亲王进京,一面紧闭宫门,用军队守门。
乍看上去,洛阳城密不透风,坚固得很。但是,阎显做梦都没想到,他的洛阳城之梦,竟然经不起一根稻草的重量。
十一月二日,西钟楼下,刘保住处。
这里正在举行一场秘密聚会,召集人是孙程,来自宫廷的各路高手,陆续到达。会议结束后,大家对天发誓,团结奋战,将刘保的事业进行到底。为此,他们每人各撕下一角衣襟,作为盟誓。
两天后,十一月四日。洛阳城地震了。
这是一场超级地震,汉朝有十六个郡和封国,都有震感。
孙程抬头望天,天意,这一切都是天意。此时的汉朝,太需要一场超强的政治地震,只有这样,才能把隐藏于地洞里的蛇鼠赶尽杀绝。
当夜,南宫正殿——崇德殿。在这样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孙程召集了所有人马,分配好任务,就迅速分头行动了。
黑暗很可怕,但只要黎明把它按住了,白天就出生了;阎显集团很恐怖,但只要把江京搞定了,刘保就有奔头了。这是孙程的想法,所以他第一个念头,就是直奔章台门。
此时,江京正带着一班人在禁宫门下值夜班。孙程率人赶到时,啥话都不说,直接把江京斩了。其余的见状,伏在地上一动不敢动,都同意拥护刘保。
于是,孙程率着一帮人,浩浩荡荡地来到西钟楼下,把刘保迎出来,准备登基称帝。
这一切来得太快了,仿佛是在做梦,让人都有点头晕。十一岁的刘保拍了拍自己的脸颊,终于确认这不是在做梦。
此时,尚书令及尚书仆射等人赶来了。队伍一下子就变得更加壮观了,一行人跟着刘保的御车,进入了南宫。
就在南宫里,他见到了汉朝文武百官。刘保再一次震惊了。
他惊讶的是,除了阎显集团外,汉朝各大门派,全部都支持他来了。
此时,阎显正在北宫和妹妹阎太后说事。
说着说着,外面就有消息传来,说不好了,南宫出事了。阎显听罢,心都悬到喉咙上来了。怎么办,江京死了,没人给他拿主意了,难道就这样完了吗?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走了江京,还有后来人。这时,只见有人很淡定地说道:“别怕,天无绝人之路,只要用心想想,办法还是有的。”
说这话的,是个小人物,名唤樊登,是皇宫里的小黄门。
他告诉阎显,如果以皇太后的名义颁发诏书,征召越骑校尉冯诗以及虎贲中郎将阎崇,率军驻守北宫北门,孙程他们想进来,门都没有。
小黄门樊登一语犹如拨云见日,让阎显看到了光明。然而一阵狂喜之后,阎显心里还是七上八下,举棋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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