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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照青苔上(bl)-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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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不怕也不尽然,鸢年手心里都是汗。早已经做好与亭锦忆翻脸的准备,不料那人不但没和你翻脸,反而还给你一个香饽饽吃。
揣着满腹的忐忑,鸢年作势要行跪礼。亭锦忆淡淡抬眼,“你身子不便,免了吧。”
心里涌上一丝暖意,鸢年抿唇微笑,见一旁的宫女搬来椅子放在亭锦忆,大大方方的坐了。
亭锦忆喝着刚才宫女端上来的瑞草魁,青瓷茶盏里倒映出一双星眸,血色轻浮。
再抬眼时,眼里已是一片沉寂,不露丝毫情感,亭锦忆盯着鸢年姣好的脸庞,广袖微摆,对屋子里的宫女道:“都下去。”
鸢年双颊微红,颇有些不好意思地颔首垂眼,看到宫女们都依次退下,心里擂鼓阵阵。
宫门紧闭,隔绝了流动的空气,鸢年被他看得有些紧张。这目光不是情人之间的温柔凝视,而是带了些危险意味的逼视。
鸢年心下畏惧,更加不敢看他的眼睛,只不动声色地把身子往后挺了挺,拉开些许距离。
亭锦忆洞察一切的目光让她无所遁形,被逼到极限反而露出几分狠戾的神色,单手环住鼓起的小腹咬牙对上他的眼,努力维持平静,“妾身没有来得及恭迎圣驾,莫非皇上怪罪妾身?”
亭锦忆移开目光轻轻摇头,开口道:“皇后又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朕此番前来,你难倒猜不出朕的目的吗?”
鸢年恭敬回道:“妾身蠢钝,实在不知圣上心思,更不敢妄自揣度。”
亭锦忆身子往椅背上靠了靠,脸上神色如常,只是道:“今日早朝时候朕得到一个消息,与西翎有些关系,故来告知与你。”
一听到“西翎”二字,鸢年原本就悬在半空的心几乎要跳出喉咙,但看亭锦忆神色淡然,并不知此消息对自己来说是好是坏,更不知亭锦忆把朝中之事告知她一个妇人家是何用意,故低头不语。
亭锦忆轻抿一口茶水,声音伴着杯碟碰撞声响起,“西翎王想与朕做笔交易,他看中了大乾北川十八郡,皇后说说,朕是给,还是不给?”
北川十八郡乃是天险,千岩竞秀,万壑争流,易守难攻,自古以来便是大乾面对西翎最坚实的一道屏障,西翎更有“若得北川必得大乾”的说法。
鸢年为西翎公主,虽不参与国家大事,但祖祖辈辈为夺取北川征战流血的故事可没少听人讲,自然知道北川对两国来讲都是重中之重。而西翎王此次派遣使臣虽是笑着来谈交易,但已经有了撕破脸的预兆。
鸢年颇为为难的挪动了一下自己怀了七八个月的身子,勉强笑道:“妾身不过是个妇道人家,怎敢妄谈国事,一切都由圣上做主。”
亭锦忆星眸暗沉,冷冷一笑,“西翎王之所以敢同朕谈交易,自然手中握有朕重要之物,据说还是皇后助他得来的。哈哈,兄妹情深,当真不假。”
鸢年顿时一身冷汗,手脚发凉。亭锦忆所指重要之物她心里最是清楚,可是……可是却毫无叛国之心。又怎么会想到花逸把寂青苔带到西翎会牵扯出这些事来。原本只道花逸与寂青苔交好不会互相为难,没有想到感情之事最是不可捉摸,只有现实利益才最是可亲可靠的。
现在,这份叛国的罪名可算是牢牢按在头上了。鸢年面露惶恐,手指掐住黄花梨交椅扶手,看着亭锦忆的目光有些幽怨含情,却不吭一声。
亭锦忆静默半晌,突然起身离去。繁复花色的衣袖从鸢年眼前掠过,似乎回神一般猛地大叫:“不要走!”
亭锦忆顿住步子,没有回头。
仿佛有预感他这一去便不会再踏入自己寝宫一般,鸢年环着肚子跪倒在他身后,带着哭腔问道:“皇上,当真舍不下他?”
放弃一个寂青苔便能保住北川十八郡,孰重孰轻一目了然。
宫门渐开,一束光亮打在他玄色袍服上,日光炫目刺眼,那抹深色身影模糊不清,却越见渺小。
亭锦忆没有多说什么,鸢年伏在冰冷的地面上痴痴望着那一束光,除了一片亮色再也捕捉不到其他,眼神渐渐黯淡下去。腹中的孩子似乎动了一下,她环着小腹的手收紧,粉嫩的鹅黄色衣摆上徒留几点深色,乃是被泪水打湿。
“娘娘……”
门外的侍女急忙跑进来将她小心搀扶到椅子上,第一次窥见这位自己服侍了五年的后宫之主满是绝望的表情。
鸢年神色恍惚,这一刻,她觉得的心已经死了。

☆、第一百零五章

清晨的光亮照不进阴暗的牢房,倒是每日都有人哀号叫冤热闹异常,寂青苔每日听着旁边牢房里的人哭爹喊娘声嘶力竭倒是来了兴趣,一边低头摆弄着干草一边听竖着耳朵听着。
手中的草席编了大半,与同处一室的老鼠们相处还算融洽,西翎王自上次振袖离去以后也没再来过,除了每日的饭食难以下咽之外倒是没有什么挑剔的,闲暇时还能听听隔壁唱戏呢。
他向来性子冷淡视身外之物如过眼云烟,此刻在这杂乱的牢房中也能随遇而安,而比起旁边其他几间牢房里人满为患,时常互相殴斗抢食,他一人独住一间想必也是托了花逸的福。
正想到此处,便闻到不远处传来孩子的声音。
“喂喂喂,你们别碰我啊,我自己会走,说了别碰我,信不信我把口水全吐在你身上?哎呦!大爷你放手啊,疼疼疼……”
“你这小兔崽子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还不快走!”狱卒啐了一口,推搡着那孩子往里面走。
耳听着那声音越来越近,寂青苔停下手中编草的动作,隔着木栏看到一个十一二岁的孩子极不情愿地被推到自己牢房前。
那孩子瘦得跟个小鸡崽似的,巴掌大的小脸黑乎乎看不清本来面容,只有一双眼睛清凉凉地四处打量,一眼见到寂青苔立刻敞开笑容,“哎哎哎,我要住这间。”
狱卒抬手毫不客气地赏了那孩子一巴掌,冷笑道:“你当是逛花楼还容得你选?”
那孩子一个跟头栽在地上,半边脸肿的老高,居然不顾疼痛怕上前抱住狱卒的腿把眼泪鼻涕全抹在他裤腿上,“小黑子从小没爹没娘没人疼,大爷你就行行好让我住这间吧,不然我会被那些人给吃得骨头也不剩的,大爷你就当行善,我爹爹妈妈在天也会保佑你的……”
看着那孩子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连带着旁边几间牢房里的人也开始喊怨,寂青苔似乎回想到他六岁时被投入大牢中的景象,生吃人肉之景历历在目,不由得心头一寒,开口道:“让他同我住一间吧。”
那狱卒没想到这个从不开口喊冤的人突然说话,抖了抖腿想把黏在自己腿上的孩子甩开,口气客气了很多,“这可不行,王有过交代的。”
“交代?那倒是极好,想必你也不愿看到我自寻短见的一幕吧。”寂青苔吐了这么一句之后便不再说话,低头继续编手中的干草。
那狱卒心里知道这人乃是要犯,而且还是个身份特殊的要犯,最怕他寻了短见不好对上面交代。寂青苔蛇打七寸一语就说到他心事,那孩子又眼泪汪汪地望着他恳求。
狱卒一咬牙一跺脚,拿着钥匙打开牢房的门把那孩子赶进牢房。那孩子熟门熟路一看就是这里的常客,抱了堆茅草铺在地上,盘坐着开口打招呼。
“刚才多谢你帮我说话,嘿嘿,没想到这中地方还能有你这样的好人,怎么就被关了进来?”
寂青苔凤眼轻抬,刚要说话,那孩子眼珠子一转,立刻接道:“我知道了,看你生的这样好看他们竟然没有把你的衣服扒了,说明你肯定有靠山,而且还是个大官,给那些人送了钱是不是?”
寂青苔一愣,欣然点头,也不解释。
“那你犯了什么错要被关进来?你的靠山很有钱的话大可以把你救出去,给点钱偷梁换柱什么的我见得多了。”小黑子一边说话一边翻着自己的旧口袋,半晌摸出一张脏兮兮的草纸和一块碳渣笑道:“对了,你有没有什么话想要和外面的人说,我先记下,等出去了可以帮你带话给那人,就算是谢谢你刚才帮我的忙。”
寂青苔见他一片好心也算个有情有义的孩子,可惜自己确实没有什么话要带给西翎的人,而大乾路途遥远也赶不及带信给亭锦忆,便摇摇头道:“不用了,我本不是西翎人也没什么话要送到的,多谢你一片好意。”
“你不是西翎人?”小黑子眉毛一扬来了兴趣,“你是从哪里来的?”
“大乾。”
“大乾?”小黑子眼睛一亮,兴奋往前挪,“你说你是大乾来的,我听说大乾有好多小玩意儿可漂亮了,你有没有见过?”
寂青苔一愣,继而笑道:“是有一些精致的玩意儿,以后若是有机会我送你。”
说到这里不由神伤,此次到西翎来他已经做好了身死的准备,何日能回到大乾更是未知之数。
小黑子听说要送自己东西立刻眉开眼笑,伸手在脸上抹了几下,露出一口白牙,“那可说好了,是你要送我的,到时候我没钱给你你可不许耍赖啊。”
寂青苔看他一副孩子信心倒也极为聪明,故浅浅笑道:“若我还有命回到大乾,便带你到元城集市上,你看中什么我便买什么给你,保证不耍赖。”
说着伸手在地上抓起一把干草挽做结,又另外挑了一些搭在上边编起来。
小黑子偏头看着他白玉般的手指在干草上翻飞,不一会儿竟然捣腾出个兔子的模样,心中暗自称奇,睁大了眼睛细看,可看了半天还是看不明白,心里对寂青苔别提有多崇拜了。

☆、第一百零六章

用稻草编几只小动物并不是难事,他幼时曾自己琢磨着编过几个打发时间,后来被言一以不务正业的理由教训了一顿后便不敢再碰这些小玩意儿,没想到今日在这大牢之中,百无聊赖之下借着这牢房中的满地枯草逗孩子开心。
寂青苔展开手心,一只算不上精致的小兔子匍匐卧在上面,样子倒是神似,也有几分观赏的趣味。
“你若是怕我赖账,我便先送你一个,比不上大乾手艺师傅的,但也可以暂时玩玩。”寂青苔把小兔放在小黑子手中。这些日子以来自己一个人安耐着心中的焦虑不安,此刻同这孩子在一处才心情稍稍舒缓。
小黑子第一次见这东西乃是稀奇的很,此刻也不计较它是否粗糙难看,小心翼翼捧在手心里眼睛就盯着不放了,满脸都是幸福。
嗯,比他吃一天的面饼还要幸福!
寂青苔看着这孩子并非大奸大恶之徒,倒是天真中掺着真性情,不知为何也会被关到这个地方来,故关心问道:“你是犯了什么错被关进来的?”
小黑子得意一笑,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笑道:“我是昨儿偷了三个包子被胖大叔逮着送进来的,嘿嘿,最近外面乱的很,牢里面倒是挺安全的,还管饭吃。所以我故意在胖大叔面前晃了一会儿专挑他看着我的时候才去拿的包子,不然依我的本事拿他整屉的包子都是小事一桩。”
寂青苔看着他眉飞色舞的样子勾唇轻笑,心里却暗暗思量,道:“你刚才说外面很乱是怎么回事?”
“还不就是抓人给闹的,我听茶楼里的人说,西翎好想要同大乾打仗来着,王在征集军队,所以那些士兵们到处抓人上战场。不愿意去作战的便把人家的亲人关起来,等上了战场才放人。嘿嘿,所以我本来不该被关在这里,无奈其他地方已经塞不下人了才把我安置在这里,估计过两天做完了样子就会让我出去。”
西翎与大乾交兵!?
寂青苔眸子骤缩,抬眼望了望石壁上用来计算天数的刻痕,不想才短短一月就发生这么大的事情。
“那现在情势如何?”长眉微蹙,寂青苔问。
“不太清楚,好像还没开始打仗,王在边界上布了几十万大军呢,那里的人都往里面跑。而且我听人家说,这次王是亲征,骑着高头大马,别提多威风呢!”小黑子讲起这个可来劲了,终究是小孩心性,不懂得战争背后的残酷厮杀血流成河尸体成堆,一心只图好玩新鲜。
寂青苔听到花逸要御驾亲征,心中不免担忧。大乾虽不乏名将谋士然而西翎也不容小觑,更兼花逸亲征西翎又添了几分士气。
大乾与西翎因地理关系自古以来就是强敌,双方虎视眈眈,时常为了一点小事兵刃相向,直到西翎公主鸢年远嫁大乾双方结秦晋之好后才太平了五年。
现下公主怀孕,花逸自觉有恃无恐,率先挑起战争,旨在吞并北川十八郡,为日后攻取大乾做好准备。
寂青苔早已料到此战不可避免,在隐居山野的五年间潜心绘制西翎详图,望尽微薄之力。可没料战事来的如此之快,更不想花逸会将自己劫到西翎逼亭锦忆做出选择。
不好做的选择那便不做,亭锦忆尚且不认为花逸有给他出题的资格,唇角一扬,见花逸派来出题的使臣颇有几分才干,直接派人游说了为自己效力,另派出五十万大军驻守边界,整日操练兵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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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宫灯未灭,偶闻蝉鸣几声,更添得万籁俱寂的感觉。月画纱窗,在地上投下一片银霜,空荡的殿内独坐一人,玄色便装,手持朱笔批改奏章,忽的手一抖,朱笔跌落在红毯上,更溅得紫檀夔纹案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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