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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照青苔上(bl)-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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亭锦忆小睡片刻,天未明时便率了精兵出发。楼照临站在帐前望着夜色中将士铠甲映着火光闪烁,星光璀璨的天际*一颗星,心里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西翎多山谷密林,特别是在不诟池一带更是天险,猿猴不得攀越。
亭锦忆率兵连夜赶路,终于在四天后找到花逸的位置,此时,花逸等一万兵士正祭祀完毕赶往阵前与大军汇合。
探子来报,西翎王在前方百米处的河边扎营过夜,天明时涉水而过。
亭锦忆只问,“可有探到青苔被关押在何处?”
探子面露难色,磕头回道:“不曾见到,不过西翎王帐旁倒是有一帐有士兵把守甚严,恐怕寂公子就在里面。只是……”
亭锦忆见探子吞吞吐吐的模样,心头火气,沉声喝道:“只是什么……”
探子被这么一吓,额头都快贴在地板上,战战兢兢回道:“只是、只是帐中传出声音,像是……呻*吟之声,似乎……似乎是在……”
后面的话实在难以启齿。
“够了……”亭锦忆哑着声音打断他的话,挥袖道:“下去吧。”
探子阎王门前兜了一圈,浑身汗湿,忙不迭的退出帐外。
亭锦忆握紧腰间的佩剑,此时此刻,他怎么还能再等下去!
夜里突然下起暴雨,气温骤降。
未到阵前,花逸心中却有些不安。脚下踏着的还是西翎的土地,这种不安又是从何而来?听着外面渐大的雨声,料想就算周围有埋伏也不会选择这样一个鬼天气发动进攻,纯属自己多虑了。
而正是此夜,在所有人都以为相安无事的滂沱雨夜里,亭锦忆命令夜袭西翎军。正所谓之“出其所不趋,趋其所不意。”
西翎军全无防备,在睡梦中惊醒过来迷迷糊糊拿起身边的兵器开始作战。但见黑色人影闯入帐中,还未从被窝里翻出来,眼前已经满是血光。
更有多少人还未睁开眼睛就直接见了阎王爷。
花逸闻得帐外喊杀声大起,心道不妙,拿起兵器直接走出帐外。
火盆翻倒在地,兵士们衣冠不整地四处逃窜,哪里还有半分的战斗力。他看清了,那些趁着雨夜攻进来的人身披蓑衣,手执长刀,宛如前来索命的幽灵恶鬼一般骇人。
见到这副阵势,还没开战气势上就全输了。
花逸提剑望去,自知兵败如山倒,自己平日里骁勇善战的军士丑态百出,大事去矣!
身边的战马嘶鸣,自己得力手下在混乱中牵出马来,覆满雨血的脸上依稀可辨面容,那将士急道:“王快上马,臣等必会杀出一条血路护王出去。”
此仗不战而败,乃是花逸生平第一次吃败仗,心中满是凄凉之意。却见他并不上马,而是取下弓箭转身往一旁关押寂青苔的帐篷中去。
帐中灯火昏暗,伴着雷声阵阵悬挂在帐顶的火盆摇曳,晃着帐中的物体仿佛活了过来似的。
大雨瓢泼,寒气浸入体内引发了旧疾,可是已经不会觉得疼了。寂青苔被缚着手脚,勉强移动身子蜷缩在墙角,静静听着帐外的喊杀声。
刚才还在他身上发泄的男人们此刻好像被屠宰的羔羊,他听着那些惊恐的叫声,笑得森冷,而喷溅在帐篷上的血迹,隔着薄薄一层,已经可以嗅到腥味。
这几日以来的痛楚,仿佛只有用血才能冲淡一般。
帐子突然被人掀开,他努力撑起头,毫不设防地对上一双焦急中带着欣喜的眸子。
目如朗星,深邃华美,乃是他见过最好看的风景。淡淡勾起唇,勉力扯出一个笑来,像是在宫中住着的那几日里,他等他下朝回来,清清淡淡说一句:“你来了。”
长剑上的血还未滴下,他看见他靠在墙角,以前总是整理得一丝不苟的白衣已经被人撕裂,胸口处用刀子刻上去的繁复图纹尚在滴血,把原本就不干净的衣裳染的斑斑血点,雪白修长的*更是红白一片,触目惊心。
细长的凤眼里此刻才有了些神采,揉进的都是眼前这人的容貌。不是第一次见他穿盔甲,但没有一次有这样好看。
“你哪里疼?”
急急忙忙脱下披风给他盖上,却不敢大力碰他。
寂青苔轻轻摇头,脸色苍白如纸,本想说不疼,但自己现在这幅模样说不疼他也不会信的,便实话道:“不是很疼,还能忍住。”
(估计还有一章就结束了,等俺出去一趟回来再接着码。)
☆、第一百一十章
不管多疼他都能忍住,只是不喜欢喝药。
亭锦忆倾身亲吻他的唇角边的血迹,这一刻心才落下,“我们先出去,此地不宜久留。”
颔首点头,任由他抱起自己大步朝帐外走去。
雨势小了很多,但依旧可以感觉到雨点打在身上。寂青苔被包的严严实实,垂目时依旧可以看见地上汇集成滩的雪水和被砍落在地的残肢断臂。
短短一个时辰的厮杀,留下的都是些了无生气的肉块。喉咙里泛起恶心,闭了眼不再去看。
亭锦忆翻身上马,把他小心护在胸前。细雨中人影零乱,身披蓑衣手执长矛的人与西翎军相战正酣。亭锦忆挥剑斩下一个西翎军的脑袋,单手抓紧马辔往外营外疾驰。
踏着满地尸骸,那匹雕鞍彩辔的黑马嘶鸣狂奔,直直往营外驰去。
而此刻,花逸身陷重围犹不失君王之风。身边仅剩一名得力副将,也不过是杯水车薪。环顾将自己团团包围起来的士兵,这一仗也算败得心服口服,看来,是他低估的亭锦忆的能力。
“西翎王,胜败已定,快束手就擒吧。”随亭锦忆一起夜袭的大将军踌躇满志,此一仗能擒得西翎王,必得重赏。
花逸微眯的眼中透出狠戾,困兽犹斗,冷笑道:“此仗尚未结束,谁说本王一定会输!”
言罢拉弓射箭,箭尖直指不远处黑马上人的后心。
他向来自负于箭术超群,幼时便得百步穿杨之名,箭无虚发,此箭一出;亭锦忆必死!
大将军一时慌了神,忙叫道:“快拦住他!”
花逸身旁的副将身手利索,上前一步提刀立斩靠近的七八个士兵。
花逸得此时机,手指一放,箭离弦而出。
寂青苔只感觉到身后的人身子轻颤了一下便绷得很直,不详的感觉袭上心头。
“锦忆……”
沉稳的没有丝毫异样的声音贴着他的耳朵响起,“怎么了?”
寂青苔心中不安,却不敢问出口,只是抓住他拉着缰绳的手越来越紧。
亭锦忆放慢速度,低头时声音压得柔柔的,蕴含了万千的缱绻爱意,“青苔,往此方向再行十里便是大乾大营,天明时照临就会赶到。另外,太常卿李中虽迂腐不堪,但对皇室忠心耿耿,中书舍人贾容德,此人虽有大才但心气高傲,要先煞煞锐气才可委以重任,还有翰林学士朱万贺……”
“你告诉我这些做什么?你受伤了是不是?”寂青苔打断他的话,声音是压抑不住的哭腔。
“没事的,你,你别哭啊。”想伸手帮他擦眼泪却不能,亭锦忆双手环着他的腰,将缰绳交在他手中,声音微带喘息,“青苔,你不要转身,我抱着你就好,我亭锦忆此生,唯有抱着你的时候才是最安心的。”
言罢,身子渐渐沉了下去。
寂青苔心中一慌,失声哭道:“我不准你有事,我这一辈子都是为你而活着,你若是敢死,我又怎么还能继续活着,怎么还能……活得下去……”
“不会的……我怎么舍得离开你,”耳边的声音低了下去,却可以听出淡淡的笑意,“你若是不放心,便在路上种满梅花,我闻着一路的梅香,便能寻到你。”
似是平常一般的温情细语,吐露在耳畔,带着的血腥气却绕进鼻中,寂青苔知道他受了重伤,泛白的手指紧紧握住他的手,早已经泣不成声,哀求道:“你再撑一会儿,等到了营中就会有好的大夫给你治伤,你再撑一撑好不好?”
身后的人没有再说话,寂青苔越发慌张起来,僵直着身子浑身发抖,半响,才听到亭锦忆痴痴道:“红英落尽青苔院……落尽青苔……”
散乱的头发挡住了半边眼睛,只感觉到一边肩膀一重,顿时连哭都哭不出来。
那一瞬间,仿佛看到他在水塘边上,穿着粗布衣裳,轻笑着认真凝视他的眸子向他诉请,“是这样。红英,就是喜欢青苔。”
(估计失误,看来还得再来一章)
☆、第一百一十一章·终局
朿午三十一年,启佘帝战死西翎王被囚,同年新皇即位,鸢年诞下一子。
当楼照临手持传位诏书站在寂青苔面前时,他怀中的身体已经冷却,他大半个身子几乎被亭锦忆身上的血染红,湿漉漉的长发覆在脸上,没有半点生气。
只有在垂眼看向亭锦忆沉静的面容时,眼里的神采才会柔和下来,贴着他的唇轻轻呢喃些什么,眼神空茫。
楼照临同众将士在他身边守了一夜,直到寂青苔体力不支晕倒后才将亭锦忆的尸首装殓入棺。
楼照临看着寂青苔不人不鬼的样子,往他塌边的小椅上一坐,说着这几天以来都不知说过多少次的劝慰话。寂青苔形容憔悴,也不说话,静静听他说完后拉上被子闭眼睡觉。
楼照临知道自己的话他半句也没听进去,而看他眼下重重的黑眼圈估计也不可能睡得着,沉重叹道:“锦忆出征之前把我私下召到宫中,亲手交给我传位诏书,便是怕他若有不测你这个样子。”
寂青苔眼睑轻轻动了一下。他当然知道,那个人就是怕他殉情,才会想出这么一个法子来拴住他,可恨的是,他什么办法也没有。
楼照临心中也憋得难过,正待想想该如何接着劝说,寂青苔却开了口。
声音沙哑的不像话,一字一句道:“我知道他用心良苦,我定会帮他守住这江山!”
楼照临已经不存有他开口说话的希望了,一听此言,心中的石头终于落地了。
新皇即位,寂青苔整肃朝纲,彰显手段。就连那一群平日里极为挑剔不满的老臣也不敢多言半句。
而后,大乾百万大军挥师攻打西翎,仅半年时间便平定西翎。寂青苔坐在龙椅上,望着殿中跪倒的将士禀告俘虏人数时,脸上也不见有半分喜色。只有在问道该如何处置那些上万的西翎俘虏时,才轻轻一抬眼皮吐出一个字:
“杀!”
楼照临通体一寒,心知寂青苔自亭锦忆死后便性子大变,除去俘虏不说,单是攻打下来的西翎城池,被他下令屠尽的有五六座。而那些幸免于难的,传闻说,是因为寂青苔无意中看到一只草编的兔子。
花逸的脑袋在城门上悬挂了半个月,那半月里的一天,园中的海棠花开了,鸢年诞下皇子,寂青苔专门去看了,抱着孩子在怀中,额前的发挡住微垂的凤眼,看不清表情。
众臣颇为不解的是,寂青苔为何要立先皇之子为太子。只有楼照临在众臣私底下谈论这件事情的时候摇头叹气。
要说那孩子,长得还颇有几分像亭锦忆,可惜命不好。
鸢年在得知亭锦忆驾崩消息时倒地不起,醒过来时已经得了失心疯,寂青苔仁至义尽,找了一个安静院落让她养病,吃穿用度从不亏欠。
而后二十年里,大乾一举扫灭周围各国,江上稳定。寂青苔运筹帷幄,决胜千里,成为真正的霸主。
待到太子弱冠成年,便内禅皇位,独自一人隐居在修云山中。
依旧是那两件房屋,可是早已经破烂不堪,寂青苔简单修理一下尚还能挡风遮雨。屋外种着一片梅树,闲暇时到梅林中自弈一场,有时候自言自语,却免不了伤怀难过。
***
朿午七十年,从西翎一路种到大乾的梅花开的如火如荼,宛若一条宽阔的河流往皇城流去。夜里下了一场大雪,天地都溶成了一片白色,雪压梅枝,苔枝缀玉。
平日里安静的山林中突闻几声鸟鸣,他推开门去,只见那一树开得极艳的梅树下站了一个人。
玄衣墨发,唯一刻在心里的是那双柔如深水的眸子。仿佛在疏狂一醉中,他倚着雕花栏杆往下看去,而他正好对上眼来。
还记得他曾经答应过他,“你若是不放心,便在路上种满梅花,我闻着一路的梅香,便能寻到你。”
如今,他看着他的眼,笑意缱绻。四十年后,他终是为他踏雪寻梅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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