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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木偶奇遇记-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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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不少。
他那时候犯了一个愚蠢的错误，他恳求黑魔王放过莉莉·伊万斯，却反而被黑魔王以此要挟，从而不得不制造了伊凡。
这只是浅尝的第一步，如果不是黑魔王败得及时，也许真的会有更多的伊凡——被黑魔王所控制的伊凡。
即使是现在，斯内普也不认为追求黑魔法是什么大逆不道的事，只不过早年的他以为只有加入食死徒才能更加深入黑魔法，而忽略了黑魔王不仅仅是一个强大到不可战胜的巫师，更是一个野心勃勃的政治家。
简而言之，黑魔王狂妄不可一世，自认为在魔法上已经达到了世人无法企及的高度——当然在这个过程中他不得不刻意遗忘了邓布利多的存在——紧接着他又着手打造自己的团队，妄图接管整个魔法界。
斯内普脸色晦暗，他不怎么喜欢回忆往事，因为实在很难找到什么值得回忆的东西。包括莉莉——那个从来都没属于过他的漂亮姑娘，早在十年前就带着永不消逝的年轻笑脸离开了这个世界。一如每个夏天，没有詹姆·波特的那些暑假，莉莉对单独对斯内普一个人展开笑容的样子。
伊凡在斯内普没有注意到的时候走到了他身边，男孩的个头还不及他胸口。伊凡离得太近了，从斯内普的角度只能看到一个淡黄色的脑袋贴在自己的长袍前襟上——当然，还有人类那该死的触感也能告诉他这一点。
“不要——不要其他的我。”伊凡轻轻说，“可以吗，爸爸？”
斯内普的胃部收紧了一下，他恼怒地扯开男孩，然后惊愕地整个人都僵住了。那张他精心选择的皮肤上挂着几滴晶莹剔透的水珠，对比男孩表情并不深刻的面庞，有些许诡异。
“你……”斯内普只说了一个字就停了下来，他还从来没想过这种情况。就像托比亚还没变得穷困潦倒之前，讲给斯内普的麻瓜童话故事里一样——小木偶变成了真正的男孩，回到老木匠身边？
比起这件超出常识的事情所带来的震撼，伊凡的眼神更让他难以忘怀。斯内普低头俯视着男孩挂着晶莹水珠面孔，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
他想，也许他是觉得……这么好的材料不回收就太浪费了。
幸亏环保局不知道斯内普的想法，否则一定会给他发奖章。
伊凡盯着斯内普，目光没有丝毫动摇，仿佛一根刺，硬是要扎破魔药教授坚硬的面具。
窗外的月轮已经升上中天，斯内普早就听见头顶的走廊响起脚步声，此刻已经归于无声的寂静。霍格沃茨的学生们多半已经进入了睡眠，连闹哄哄的休息室都安静了下来。
“你该睡觉了，伊凡。”斯内普没有做出任何回应，只是打开了办公室侧墙的一道门。里面是一个很宽敞的卧室，可惜没有什么布置，只有一张简单的床，床头柜上放着几本书和一盏灯。
伊凡没有反驳斯内普，他顺从地走进房间，在床上坐下来，然而眼神自始至终没有离开斯内普。斯内普却不去看伊凡的眼睛。
斯内普向前走了一步，但随即记起伊凡已经学会换睡衣——当然他不肯承认自己有一瞬间的怅然。他回身走出门口，男孩还坐在床边，没有躺下。
但是斯内普像是没有看见一样，只是关门的手稍微顿了一下，用很难听清的音量低声说了一句：“晚安。”紧接着魔杖抬起，房间内的那盏灯熄灭了。
门咔哒地关上，但没有锁。伊凡一动不动地坐在黑暗中。
斯内普明知道伊凡不需要睡觉，他只是在逃避。
伊凡不明白什么是逃避，斯内普不会承认自己在逃避。于是地窖里没有人能戳破这个事实。
远在城堡另一头的格兰芬多塔楼宿舍里，纳威、迪安和西莫已经睡下了，鼻翼翕动，发出轻微的鼾声。
哈利借着月光爬起来，刚刚掀开帐子就碰上一堆火红鲜艳的乱糟糟的头发，紧接着一只手堵住了他即将出口的叫喊。
哈利很快意识到这是罗恩。瘦高个儿的男孩穿着略短的睡衣，月光照在他的雀斑上。
他们心照不宣地对视了一眼，哈利轻手轻脚地爬下床，两个男孩没有惊动任何人从寝室摸了出去。
他们快速穿过休息室，喘着粗气爬出肖像洞口，脚一落地就在寂静的城堡里奔跑起来。胖夫人在他们身后不满地喊：“开学第一天！你们两个！格兰芬多的扣分记录肯定又要提前了……”
他们很快把胖夫人的斥责甩在了身后，飞快地跑着穿过一条又一条两侧燃着清冷火把的走廊。接着，他们的脚步却不由自主地渐渐慢了下来。男孩们对视一眼，都发现了眼前的问题。
“嘿，兄弟，你知道这是哪儿吗？”罗恩问。
哈利像是痛楚一般咧开嘴，看了看周围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盔甲们，以及非专业不能辨认出差别的油画们。
罗恩惊恐地看着哈利：“完了哥们儿，我们迷路了……”
☆、19 放开它
两个男孩的行为实在草率，霍格沃茨城堡的神秘和繁复是每一届新生的噩梦，从来没有没迷过路的学生。
到处都是一模一样的长绒帷幔和雕镂着精美花纹的隔板，走廊里空无一人，早就过了学生们可以自由活动的时间，这就是寄宿学校的悲哀之处。
哈利的心脏怦怦跳动着，好容易才消失的焦虑感又浮了上来，他又开始忍不住想象被霍格沃茨赶出去的情形了。
罗恩抚着胸口恐惧地喘着气：“你知道吗，哈利……弗雷德说，看门人会把在学校里犯了错的学生倒吊在天花板上……”
哈利立刻转头看着罗恩，确认他没有在开玩笑。罗恩的目光与哈利对视着，紧接着他更加惊恐地发现哈利露出松了一口气的微笑。
罗恩小心翼翼地问：“你怎么啦，哈利？你该不会是吓傻了……”
哈利摇摇头，他很好。他顾不上考虑这个学校有多么好或者多么坏，只要不把他送回到德思礼家，他宁可在天花板上被吊个三天三夜。
哈利说：“我们该去找伊凡了。”恐惧消失以后，男孩重新想起了他们的目的。
罗恩下定决心似的点点头：“我欣赏你的坚定……不过我们最好还是先找回门厅在哪。”
“呃，我想想……首先，我们得回到一楼去。”哈利敲打着手心思考。
罗恩说：“废话。”
“那你怎么不早点发表高见？要知道我们一直在八楼瞎转。”哈利针锋相对。
“呃，”罗恩左顾右盼，“我们快点走吧。”
他们的脚步声响在空旷的走廊里，显得清冷又诡异。两个孩子实在大胆，刚刚入学的他们还不知道，在这个学校里有一只令所有学生痛恨的骨瘦如柴的老猫，行动灵敏听力超群——当然这只是猫的特性而已——每每鼓着灯泡一样浑浊昏黄的眼睛，出没于城堡的每一个角落。
幸亏哈利一直以来受着德思礼家的压迫，习惯了谨小慎微，时不时地提醒罗恩放轻脚步。
从一楼往门厅摸过去也是很不容易的，途中会遇见突然消失的隔板、诡异跳动的地毯、扭曲尖啸的空气……等等，尖叫的空气？
他们的上方发出“噗”的一声爆响，珍珠白色的影子从空中浮现出来。皮皮鬼咯咯笑着挡住去路：“哟，一年级的小鬼头，第一天就敢违反校规。”
罗恩的耳朵红了起来：“我们没有违反校规！我们是去找一个朋友，他消失了，他没有被分院！”
哈利不知所措地看着高兴得手舞足蹈的皮皮鬼。罗恩说得没错，但是他们违反了校规也的确是不争的事实——哈利绞尽脑汁地思考待会儿该怎么去辩解。
皮皮鬼的眼珠转了转，目光落在罗恩红通通的脸颊和一样红得发亮的头发上，突然出声：“韦斯莱？”
罗恩吓了一跳：“不是我！”哈利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连与韦斯莱家兄弟们素未谋面的德拉科都能一眼就认出他是个韦斯莱，对于常年出没于霍格沃茨的皮皮鬼而言，这简直都算不上是个问题。
皮皮鬼大声笑起来，笑得几乎喘不过气：“果然又是一个韦斯莱，违反校规的韦斯莱！违反校规的韦斯莱！”
罗恩急急忙忙地试图找个地方躲起来，耳朵通红地压低声音咆哮：“你快闭嘴，我不是什么韦斯莱！”
皮皮鬼停住笑，嘲弄地看着罗恩：“承认你是韦斯莱，我就带你们去找那个小朋友——承认吧，承认吗？”
罗恩的动作停住了，不确定地看向哈利，又看着皮皮鬼。他晃了晃头，慢慢地问：“你怎么知道我们要找谁？我们怎么能知道你在说实话？”
皮皮鬼不屑地嗤了一声：“不信我就把费尔奇招过来。”
哈利和罗恩的眼神瞬间变得愤恨了，这果然是一个谎话连篇，毫无信誉的小人。
皮皮鬼开始不耐烦了，有些烦躁地晃着自己漂浮在空中的脚：“快点儿，小鬼头，承不承认你是韦斯莱——可别拖延时间，这对你们没好处。”
罗恩愣愣地看着他，哈利避开目光，盯着自己脚下。从心底里说，他当然想要找到伊凡，可是他不该指望由别人来放弃什么，况且罗恩也是他的好朋友。
“我就是韦斯莱，你该兑现诺言了，带我们去找伊凡——你到底是不是真的知道他在哪？”罗恩从一道柱子后面走出来，目光直视着皮皮鬼，微微挺起了胸膛，似乎有那么几分像珀西。
皮皮鬼咧开嘴：“我有什么不知道的——就是那个没被分院的小鬼！在斯内普的办公室里——”
“他被老师带走了？”哈利跟在皮皮鬼后面跑，急急忙忙地问。
罗恩想起了什么，阻住哈利，眼神有些震惊：“我想起来了，你还记得吗，麦格的名单上管伊凡叫斯内普！他在火车上好像也提过这个姓氏！”
哈利想到油腻腻的头发下那双阴暗的黑眼睛，以及令人讨厌的大鹰钩鼻子，觉得背后升起一股寒意。“不，不可能，一定有什么搞错了。”哈利坚定地说，“快带我们去见伊凡，皮皮鬼。他一定会解释给我们听的。”
“这还能有什么错，”罗恩显得垂头丧气，意识到伊凡可能跟那位令人嫌恶斯莱特林院长有什么关系，让他顿时觉得自己所做的特别不值，“他姓斯内普！我跟你说吧，我早就听人说了，斯内普是整个学校里最惹人厌恶的人，没有人喜欢他！”
哈利怒气冲冲地揪住罗恩衣领：“伊凡惹你厌恶了吗？”
罗恩愣住，涨红了脸，慢慢地移开目光。哈利已经跟着皮皮鬼跑远了，这让他胸口有一点发闷，然而他说的并没有错啊。罗恩锁起眉毛，嘟囔了一句：“可是他姓斯内普……唉，算了。”
笨手笨脚的瘦高个儿红头男孩发迅速跟随着尚未消失的遥远微弱的脚步声，急匆匆地追赶跑在前面的好友。
哈利很快听到了另一个脚步声，紧接着是气喘吁吁满面通红的舍友。“快来。”他低声对罗恩说，只字不提刚才的事情。罗恩有点感激地望了他一眼。
皮皮鬼在地下走廊的入口处猛地停住了，哈利来了个急刹车，伸手拉住脚下打滑的罗恩。
皮皮鬼的眼睛朝里面望着：“哎呦，我可不想进去，血人巴罗也爱在这儿闲逛，这里简直又冷又湿。我宁可走另一头，去找那些厨房里的小不点儿逗乐子。”
罗恩急了：“你说过要带我们找他的。”
皮皮鬼翻了个白眼：“我可没说要把他带到你们面前，这已经差不多了。自己去找吧，小鬼们，打头的第一间就是。”
罗恩和哈利对望一眼，在彼此眼中看到了不信任。他们可不敢轻易相信这个满口谎言的恶作剧专家——尤其是罗恩对此深有体会，他从小不知道被弗雷德和乔治整治了多少回。
但是皮皮鬼不给他们怀疑的机会，大笑着飞速远离：“记住，打头的第一间。”
哈利看着罗恩，罗恩看着哈利，谁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说，到这个份上，他也没必要欺骗我们了是不是？”罗恩给他们鼓着劲。
“再说我们都已经来了。”哈利也咬着牙说。
他们咽了口唾沫，同时迈步走向第一道石门，费力地推开。里面漆黑一片，凭感觉似乎是个很空旷的房间。
“哎哟。”罗恩绊了一下，愤愤不平地抽出魔杖，“你知道吗，哈利，我们应该施个魔法……不过书我还没看呢，你记得咒语吗？”
房间里有一团光亮了起来。
罗恩以为那是哈利，随即感觉不对劲，向身旁看了一眼，哈利还在。两个男孩陡然张大嘴巴，飞快地往后退。
他们身后的门嘭地一声合上了。有人提着一盏昏暗的汽灯走了过来，昏黄的光线照亮苍白僵硬的面孔，和一个硕大的、不讨人喜欢的鹰钩鼻子。
斯内普眯起冰冷的黑眼睛，嘲弄地看着两个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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