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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柴道长和高富帅的禁断之恋by:寄天光-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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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多久,梅公子照例带着鱼片粥回来。方推门而入,便见初九睁眼看着天花板。
梅尧君几步走到桌前,放下食盒,正欲一鼓作气问候初九祖宗十八代,雄词壮句出口就变成没出息的一句:“你醒了。”
初九瞪着一双死鱼眼,不吭声。
他忍了忍,又问:“伤口还痛么?”
初九还是不答。
梅尧君打开食盒,端出热粥,怒气冲冲,预备把这碗粥浇初九头上。果不其然,他再次临阵脱逃,走到床边气势顿减,软绵绵地哄初九道:“来,喝粥。”一边伸手把初九半抱起来。
初九饥肠辘辘,靠着他的手喝了几大口粥,却又说:“腥。”
他向来不挑剔饮食,这样简直是作弄人。梅尧君又想大动肝火,但念在他许是病中矫情,便放过他这一马。
初九问:“我们现在何处?”
梅尧君在床边案上搁下碗,再扶他躺下,垂眸道:“那附近的一个小镇上。”
“这几日可有出现沉檀宫和梅庄之人?”
“有过,只是他们未必见过我,我装扮成书生模样,大概是蒙混过去了。”梅尧君很为自己的乔装打扮自鸣得意。
初九闻言也笑道:“梅公子真是聪慧过人。”
梅尧君恬不知耻道:“那是自然。你先歇着,我去吩咐小二将碗拿去洗了。”
他正转身欲离开,却听见初九问:“梅公子,他们的尸首,你如何了?”
按理说,聚丰楼的人,尸首应该交还给聚丰楼听凭其处置,但这种天气只怕放不到两三天就坏了,更何况梅尧君还拖着重伤的初九。权衡之下,他只好把三人尸首堆火上烧了,捡出些骨灰带上,来日若见得聚丰楼的人也勉强算是交代。
初九听他说完,点点头便要睡过去。
梅尧君见他不悲不怒,以为初九格外看得开,这事也就就此揭过了。
接下来几日,初九整日蒙头大睡,梅尧君想与他说几句话都不行,正是无聊得紧。
半夜梅尧君睡在初九旁边,听到些窸窸窣窣的声音,他睡得浅,便醒了过来,一睁眼竟对上初九清醒的双目,不由得吓了一大跳。
他问他:“深夜不睡,是在作什么鬼?难怪你白日里总是睡不醒。”
初九却伸出根手指按在他双唇上,悄声道:“嘘,小声点,别惊动了他们。”
梅尧君以为他说的是沉檀宫或者梅庄的探子,转头看向窗外,只看到一窗白惨惨的月光。“什么他们?他们是谁?”
初九说:“李兄他们。”
这四个字听得梅尧君心里发寒。
初九继续说:“他们三人含怨而死,恐怕魂灵难安,不甘心入轮回。贫道总盼着能不能在夜里见到他们一回,虽无济于事,至少能略陈心中悔疚。”
梅尧君觉得可笑,却又不敢笑,只问他:“你不怕鬼了?”
初九答:“说来也奇怪,经此一遭,的确不怕了。”
梅尧君感觉胸腔里有股闷痛随着心跳的搏击一波一波地涌上去,让他喉头发干两眼酸涩,他宁愿初九还像原先一般听到风吹草动就一惊一乍、吓得屁滚尿流,总好过这样的心境。他伸手揽过初九的头,把它埋在自己胸前,低声道:“别想了,他们的死与你无关。”
初九对此不置可否,“我们明日便离开此处,贫道担心沉檀宫随时会找过来。”
小镇不大,梅尧君初九两个生人实在太过显眼,初九的忧心并非杞人忧天,但伤势未愈便要奔波也不是人遭的罪。于是他断然拒绝,又说:“现在不急着去聚丰楼,不如暂时在这里住下。我对外说你是我弟弟,我们是从外乡进京赶考的书生,也许能瞒过一阵。”
梅尧君听见初九沉闷的声音在他胸前响起,他在说:“也是,现在也没有哪里能去。”
本以为穷途末路是走进死胡同或是脚下便是断崖,而四面坦途却无处可去何尝不是更深的绝望。天下之大,却吝啬得可怕,连容下两人的位置都没有。
洗春秋用了相当拙劣的手段向江白自荐枕席,果然一如既往地倒贴到血本无归,但总算是夙愿得偿,光这点就能让他多吃三碗饭,这下也不抑郁了也不想自杀了,简直好比枯木逢春。这突如其来的转变把周围的下属都吓得够呛,以为这位阴阳怪气的上司是在酝酿什么新花招,洗春秋更加人人避之不及。
而且江白和他有过这见不得人的关系后,竟然对他格外的心慈手软起来。那日对他袒露实情,原想杀人灭口,但过河拆桥实在不是君子所为,江白虽是个反派,但反派也有反派的眉角,就饶过了洗春秋这一命。
他对洗春秋说:“本座对你很是看重,你好自为之,莫让本座再失望了。”意思是让他守口如瓶,当心小命。
这话说得实在不够动听,甚至有些煞风景的嫌疑。但洗春秋还是乐开了花,他一边穿裤子一边做狗腿状点头,感情充沛道:“承蒙宫主错爱,春秋定然不负。”照洗春秋闷骚的程度,他还有一大堆好听的话可以讲,什么肝脑涂地什么万死不辞。虽是陈词滥调,但上司往往就爱听这些虚无缥缈的场面话,足以见得上司也是天真的动物,和洗春秋这种贱兮兮的下属在这点上有惊人的相似。可洗春秋刚被猛干过几轮,疼得站不住,只能言简意赅地表示一下,便匆匆告退,一瘸一拐地走回去。
没过几日,凌左突然回返,据属下称他是带着重伤回来的,身上被人戳了两个窟窿,都是要命的地方。
洗春秋佯作关切,实则心下暗喜,问前来报信的属下:“大夫怎么说的?”
属下答:“宁大夫看诊,详情属下不知。”
宁泽川是药神的弟子,却只制毒不制药。当年他因醉心制毒而拒诊一位垂危的病人,病人身亡,他的名声从此臭不可闻,白道行不通,只好进了魔教继续制毒。江白很是欣赏他制毒之能,沉檀宫上下伤病很少劳烦他手。这回既然惊动了宁泽川,想来伤势绝非一般大夫能够掌控。
洗春秋乐不可支,原以为山穷水尽,谁知是柳暗花明,这样的情景简直可称作是双喜临门,如果凌左不治那就更好没有了。
洗春秋去见凌左,以前都是偶然路过,这回他却是特意去探望伤情的,还带上几支歪瓜裂枣的人参。
他恰好遇到黑着一张脸的宁泽川从里面出来,鉴于宁泽川从来都是黑着一张脸,因此他的脸色参考价值不大。他只好拦住宁泽川,问他凌左情况如何。
宁泽川面色不虞,反问他:“你这是什么意思?”
洗春秋道:“自然是关心凌护法的意思。”
宁泽川眯起双眼,冷笑道:“护法不放心我的医术?”
“不敢。”
宁泽川绝尘而去:“以后少拿这种小伤打扰我,我制毒需要全神贯注。”
听他的意思,凌左应当是没有大碍,洗春秋恨得牙痒痒。
“对了,”宁泽川突然回头,意味深长地看着他,“忘了说,护法切记要吃清淡点,不然……滋味不太好受。”
洗春秋被他气得半死,差点又要掏出那瓶毒药自绝。但想到这药是宁泽川给的,又气得不想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
☆、衣食父母
梅尧君下榻的这家客店只管客人来住,一日三餐都不管的,因此梅尧君免不了抛头露面去街上买饭食。
向客店讨来盘碟碗筷,将买来的饭食盛入其中,在客房内便如此将就一顿。
梅尧君惯常是要抱怨乡野村店的粗茶淡饭,挑挑拣拣。
他指着炒河虾对初九道:“这虾的沙线都没拆掉,吃起来满口泥腥味。”
初九附和道:“这厨子也太过马虎。”
梅尧君用竹筷拨开松果肉红亮绵软的表皮,道:“这松果肉也太肥。”
初九说:“肥好,入口即化。”
“还有这蹄筋。”梅尧君夹起一块亮晶晶黄灿灿的蹄筋,送入口中,皱眉道,“蹄筋烧得不够烂,好在味香。”
初九从面前的粗瓷碗舀起一勺白粥,露出个皱巴巴的苦笑,道:“比不得在洛阳,梅公子你就委屈一下。”
梅尧君眉毛都要挤作一团,竹筷过处却是蝗虫过境也不及;初九坐的老远,捧一碗稀稀的白粥,差点要委屈得落下泪来。
太上老君有言,五味令人口爽,意思是做了道士最好就吃一辈子白水煮青菜,初九本想默念几句经文好让自己体会安贫乐道的道中之境,翻了翻白眼却一句也没想起来,更是对在清微观的虚掷光阴后悔不迭。
即便如此,初九还要强打精神,履行基友的本分,劝梅尧君要细嚼慢咽,惜福养生。
梅尧君一边埋头苦吃,一边挑三拣四道:“这教人如何细嚼慢咽?”他正好夹起一筷子虾仁,丝丝淡粉深红里透出浓郁的白,白里又显出透明,应当是极鲜香可口的。
初九端庄地喝了一口白粥。
梅尧君继续说:“你看这虾,沙线没拆净,作料也搁得少了。”
“梅公子刚吃过松果肉和蹄筋,都是味重的,觉得河虾清淡也不足为怪。”
梅公子说:“胡说八道,初九道长是说,本公子连虾的好坏都吃不出来么?”
初九吓得一缩,连声说:“不敢不敢。”
梅尧君却夹着那只虾仁遥遥递到初九面前,道:“你尝过便知。”
初九鼻子一酸,又差点哭出来,这回完全是被梅公子深不可测的基友爱打动,对人生再次燃起了希望,对社会再次竖起了信心。他低下头,一口含住了那只虾仁。
梅尧君感受到筷子那头传来的微弱的动静,沿着手臂一直痒进了心里。他问:“好吃么?”
初九点头如捣蒜,他嘴里含着虾仁,只能含糊道:“好吃。”
梅尧君把筷子往桌上重重一扣,“胡说,明明淡了!”
初九顿时作醍醐灌顶状,道:“确实如此,淡了,淡了。”
梅尧君觉得好笑,但为了维护自己冰山傲娇的属性,却非要憋住不笑,板起一张扑克脸,问:“初九道长怎么一会儿说好吃,一会儿说不好吃?”
初九只好说:“呃,吃得太快,还没尝个明白。”
于是梅尧君又给他夹了一只过去。
正在两人别出心裁、独辟蹊径地秀恩爱之际,却有不速之客排闼而入,原来是小二端来一盆热水。
梅尧君正待要发作,突然想起这热水是他吩咐的,只好作罢。
小二撞见这昏天黑地的狗男男之情,何其无辜,几乎石化当场,直到梅尧君第二次要他放下水离开才磕磕巴巴地开口,道:“客……客官,问句不该问的,您二位真是……兄弟?”
“知道不该问还问?”
小二只好赔笑说:“无礼了无礼了,二位多担待。”
梅尧君却不依不饶:“怎么?我们不像兄弟?”
小二目光在两人身上打秋千似的过了一个来回,结合刚才看到的那一幕,差点脱口而出“哪里像了”。这世上的确没哪个弟弟手脚健全还要哥哥来喂饭的,恐怕他是撞破了奸情;既然是撞破了奸情,那就更不能说实话。小二眼一闭心一横,昧着良心道:“像!怎么不像?”
梅尧君这才放他离开。
小二和梅尧君说话的时候,初九已经伸筷子自力更生了好几只虾仁,梅尧君视若无睹;初九得寸进尺,正打算在松果肉上有所作为,却被梅尧君拦住。
初九道貌岸然地解释道:“贫道看这盘菜似乎凉了,一拨,果然没热气了。”
梅尧君往他碗里拨了一堆虾仁,面无表情道:“松果肉托我带一句话,它说,不劳初九道长挂心。”
所以天大的事在前头,都没有吃饭的事大。
时序快要走到秋天,热气却还淤积在地上久久不散。夜里,两人脱得精光。初九抱着他的衣食父母,感激涕零,不知所言。
梅尧君摸到他腹部的剑伤,长出的嫩肉像一条软软的毛毛虫卧在光滑细致的皮肤上。他想起自己曾经称赞过初九这身皮肉如冰似雪,不到一年时间却添了不少疤痕。
指腹划过刚愈合的伤口,带来些微的痒,初九身体无意识地蜷缩起来。
梅尧君叹了口气,说:“下次不许这样了。”
这句话说的天真:任谁也不愿没事往自己身上扎刀子,真到了要往身上扎刀子的时候估计也没别的路可走。
两人抱着抱着果然就出了事。
先是梅尧君动手摸初九伤口,觉得长出来的新肉软软的很好玩。
初九抗拒说:“这哪是用来玩的?”
梅尧君觉得他的抗拒不同以往,往身下一看,果然初九的那东西有点抬头,忍不住伸手拨了一下。
初九微不可闻地“嗯”了一声,像怕冷似的打了个寒战。
梅尧君见天色尚早,不妨做点快乐的事。于是干脆伸进初九裤裆,捉住了那只半硬的小雀儿,虚虚握在手掌之中,感受它时不时轻微的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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