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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柴道长和高富帅的禁断之恋by:寄天光-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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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堂主设计引蛇出洞,我便将计就计、请君入瓮。堂主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道理,以致落到这步田地,怨不得我。刘堂主宏图霸业未竟而折戟于此,可有话说?”
  刘堂主道:“我有几分好奇,你是如何识破的?”
  “刘堂主方才坦诚相待,我也实不相瞒,上次刺杀过后,我心中多有防备,早已命陆竟见势不妙便自行藏匿,每日以某种方式与我通晓消息。至于究竟是什么方式,恕不便相告。”
  “哈哈,是我考虑欠妥,低估了你。”
  梅尧君也展颜道:“刘堂主设计于人,也该明白自己终有被他人设计的一日;刘堂主说我不辨真假,却也辨不出我的虚实;你因我在清微观中不便下手,引我来此,我何尝不也早生杀意,不过是因在观中动手寡不敌众,故隐忍至今。我为人素不宽和,今日既让我占尽上风,恐要得罪了。”
  听到他话中暗示,刘堂主铁青了脸,脚步不觉向后退了几步。他虽功夫不差,但掌事以来疏于练习,早不比从前。他试探过陆竟的深浅,自知与他正面相抗,绝无取胜之机,倒不如趁机溜走,再作打算。正要转身逃逸,冰凉的利刃已贴上了脖颈,利剑泛着寒气,那股寒气恍若有形,从脖颈处化入血脉,流经全身,令刘堂主轻轻打了个寒战。
  “公子?”陆竟询问梅尧君,只待梅尧君点头,便能叫他人头落地。
  梅尧君还未及反应,刘堂主却开口说道:“梅公子,你我做一桩交易如何?”
  梅尧君恍若未闻,对陆竟道:“杀。”
  “若我没猜错,送你来的那小孩儿,是初九观主的爱徒罢?”
  陆竟顿时制住了手中之剑。
  “那孩子被我手下截住,以我一命,换他一命,如何?”
  梅尧君瞥了一眼刘堂主,转而对陆竟斥道:“还愣着做什么?”
  “可是……”
  刘堂主趁机追问:“梅公子莫非是不信?”
  梅尧君冷笑一声,道:“信如何,不信又如何,即便你所言非虚,想以那小孩一命就让我放过你,未免低看了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  


☆、标题

  陆竟见梅尧君心意已决,虽有顾虑,仍是不得不从。正在他分神的当口,刘堂主擒住他右手,反手便是一掌。陆竟暗道不好,躲开他的掌风,却不自觉已松了手,让刘堂主逃开。刘堂主并不恋战,他出完掌,随即运起轻功,刹那间,身影便隐入前方树林之中。
  “让他逃了!”陆竟骂了一句,也随之冲进树林。
  乌云蔽月,林中无一丝光亮,可见不过十数步远,陆竟怕有埋伏,遂放慢脚步,警惕地左右盼望。行了百来步,一无所获。又忧心这是调虎离山,刘堂主趁他离开对梅尧君下手,惊出一身冷汗,拔腿便往回走。走出树林,远远看到梅尧君还站在原地,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几步走到梅尧君跟前,单膝跪地,道:“属下办事不利,让他逃了,请公子责罚。”
  梅尧君阴沉着脸,道:“若你下手果断,岂会放虎归山?你不听我之命令,反为他妖言所惑,致此大错!”
  “属下知错,甘受责罚。”
  梅尧君叹了口气,紧皱着眉头望向远处,不像愠怒,倒像是忧心。“责罚自然是少不了你的,不过目前先记下,你速与我去寻十八。”
  “是。”陆竟遂与梅尧君原路下山,行到方才与十八分离之处。四周除却茫茫大雪,不见人影,而地上的脚步也被新雪覆盖,无迹可寻了。两人一路寻觅,脚步虽未放缓,但心中都隐约觉察到希望之渺茫。
  其时风雪大作,又正值隆冬的深夜,梅尧君将披风给了十八,更是不胜其寒,不住地打着哆嗦。陆竟看不下去,出言劝道:“公子,先避一避雪,等风雪停了再找罢。”
  梅尧君虽深知搜寻只是徒劳,却执拗着不愿放弃,陆竟越是劝,他反而越是忐忑不安,只道:“避什么雪,继续找。”
  陆竟顿了顿,又道:“公子且宽心,或许那刘堂主是信口开河,他根本没有捉到十八,十八如今已安然回到清微观了。”
  梅尧君斜睨着他,道:“若他只是信口开河,又如何知道送我来的人是十八?”
  陆竟默然,方才的话已是他绞尽脑汁才寻觅到的,被梅尧君驳回,又垂下头思索别的应对之方。
  梅尧君见他模样,便知他心中在盘算什么,烦闷之意更盛,不耐道:“你不愿找,自行离开便是,我自己找。”说罢,大步流星地走开。
  陆竟赶紧拉住梅尧君衣角,连声道:“公子,公子,属下知错!属下绝非想要敷衍塞责,只是现今情势尚不分明,贸然去找也只是徒劳无功。不如先寻一安全之地休息片刻,再做打算。”
  梅尧君重重地揉着眉心。理智上,他自然知道自己所作所为不过是无用之功,暴露在外,还有遇到可能的伏兵的危险。但情感上,他更不愿面对这个事实——他弄丢了初九的徒弟,他甚至宁愿丢的人是他自己。他和初九的感情已然十分脆弱,又怎可雪上加霜,况且是如此致命的错误……
  他回头对赶上来的陆竟道:“拿你的剑来。”
  陆竟不明所以,只依言解了剑,双手递给梅尧君。哪知梅尧君拔出剑,就作势往自己左肩上砍。陆竟见状,吓得脚都软了,却手疾眼快地托住梅尧君右手,高声道:“公子不可!”
  梅尧君将他往外一推,陆竟跌退了几步。他又重新举剑,砍向左肩。然而陆竟故技重施,使他的企图又落空了。梅尧君勃然大怒,扔下剑,朝他踢了一脚,道:“滚开!一事无成,只会碍手碍脚!”
  陆竟捡回自己佩剑,不屈不挠地追着梅尧君,道:“公子这是做什么!公子万万不可伤害自己身体!”
  梅尧君咬牙切齿道:“我把十八弄丢了,若不受些伤,岂不是会让初九以为我无所作为?这要我如何向他交待!”
  陆竟道:“公子心情属下明白……”
  梅尧君翻着白眼打断他:“你明白个屁。”
  陆竟摸了摸鼻子,百折不挠道:“初九观主疼爱弟子,但也不愿见到公子有所损伤啊!”
  听他此言,梅尧君宽了心,有些自喜,而这自喜转眼又被自我怀疑吞没,他不无委屈地说道:“胡言乱语!他真要知道十八被我弄没了,巴不得我快点去死。”
  陆竟听完,竟觉得很有道理,一时编不出宽慰的话,只好说:“十八定能找到,无论如何,公子先找地方歇一歇。”
  和自己置气实属无益,梅尧君腹中饥饿,又冷得厉害,权衡之下,不再逞能,问陆竟可有什么去处。
  陆竟想了想,道:“属下这几日藏身山中一处前人搭建的木屋,但木屋甚是简陋,虽能避雪,却四面透风、寒冷异常,公子恐怕住不了;加之它离此地较远,赶过去需花费大半个时辰,不如就近找处山洞,将就一夜,待明日日出雪停再做打算。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纵使梅尧君心中忿忿,陆竟这番话也挑不出错,只得点头。
  两人又行了一段路,也不见周围有山洞可供藏身,陆竟正是焦头烂额、不知所措。浸泡在冷风中,梅尧君先是觉得有无数根冰针狠狠扎入身体,渐渐四肢冻到麻木,不觉得冷,却是要迈不动步了。然而因顾忌自己颜面,他强撑着不肯服软。眼见着脚步越发迟缓滞重,梅尧君索性扶着一边山壁喘气,不再前行。
  陆竟见状,迎上前去,道:“公子,属下背你罢?”
  梅尧君有气无力道:“不必。”
  陆竟正要再劝,却见梅尧君仿佛瞬间活过来一般,抓住他手臂道:“我想起来了,这附近有处山洞,通向清微观,我方才便是从那边来的。”
  陆竟闻言也喜出望外道:“如此甚好,我们赶紧过去罢!”
  有了近在咫尺的目标,梅尧君四肢百骸又凭空生出一些气力,他扶着陆竟,一面为他指路。雪更大了,前半夜透过云层散下来的朦胧月光此时被阴云遮挡得严严实实,天地像被装进个铁盒子,不见一星半点的光亮。因怕走岔路,陆竟指了指梅尧君右手,说道:“公子,夜里路黑,不如点上灯笼,也好寻路。”
  梅尧君一愣,这才想起这只十八硬塞给他的灯笼,他带了它一路,却将它忘至九霄云外去了。从陆竟手中接来火折子,点亮灯笼内的蜡烛,白纱被瞬间照亮,低头一看,上头竟然是有文字的。转动灯笼,是“见素抱朴”四字,字不算好看,也算不得难看,依约是初九的墨宝。梅尧君心一动,双手捧住摇曳不定的灯笼,似乎能感觉到跳动的火焰隔着薄薄的纱,舔舐着掌心。
  不多时,两人便找到梅尧君出来的洞口。钻进洞内,从地上拾起一些散落的干树枝,架在蜡烛上点燃,充作火把。往里走了百来步,便是一处岔路。为防迷路,两人决定就在此歇息。梅尧君累得瘫坐于地,陆竟便拾捡来干柴,在他前方搭了一个小小的火堆。
  “公子,此地实在简陋,但形势所迫,只得委屈一夜了。”
  洞外风雪交加,洞内一堆火、一处可供栖身的平地,已是天上地下的分别了,梅尧君哪还有不满。但为了维持虚有其表的骄矜,梅尧君只是点点头,无所表示。
  折腾半夜,梅尧君困乏至极,身体稍微回暖,便要睡下。
  陆竟道:“公子,你先歇息,由属下来守夜。”
  梅尧君“嗯”了一声,刚合上眼皮,却被陆竟一带,贴在山壁上。陆竟压低了声音,对他耳语道:“有人来了。”
  梅尧君一个激灵,稍作思索,心中有了数,冷笑道:“又是不速之客。”
  此时躲避已然来不及,陆竟把梅尧君挡在身后,手虚虚握住剑柄,屏息凝神。
  脚步声激荡在空旷的石洞内,熟悉的面貌在黑暗中浮现。刘堂主并非单枪匹马,他身后又有两名剑客跟随。刀锋般的目光扫过陆竟和梅尧君,刘堂主竟而大笑,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哈哈。本是进山洞躲雪,谁承想在此地也能遇上梅公子,你我真是有缘!”
  短短时间内形势已然逆转,对方是三人,己方不过一个陆竟,双拳难敌四手,何况又有堪称累赘的梅尧君。胜负可谓是不战自判。
  梅尧君有意往刘堂主身后瞟去,又失望地收回目光,问道:“十八呢?”
  听到“十八”二字,刘堂主愣了一愣,反应过来所指为何,不禁笑道:“我还当梅公子不在意,原来竟是在意的嘛……不过你还是先顾着自己的性命罢。”
  一声令下,刘堂主身后两位剑客齐刷刷出剑,猛禽一般扑向陆竟,一人攻左一人攻右,陆竟双手片刻不得暇,也只能勉强应对。刘堂主背着手,脸上挂着微笑,越过激烈的战局,目光稳稳落在梅尧君眉间,而梅尧君的双眼正专注地追随着陆竟的一举一动。刘堂主了然:昔时的刀俎变为鱼肉,鱼肉又变为刀俎,梅尧君紧张了。
  欣赏了片刻梅尧君此时的姿态,刘堂主心满意足,迈出脚步,意在取他项上人头。陆竟发现他的企图,饶是和剑客斗得难舍难分,仍强分出心神,挡住刘堂主去路。他与梅尧君目光短暂相接,梅尧君便已明白他的意思,他是要缠住这三人,好让自己趁机逃脱。如此一来,陆竟凶多吉少;可若他不离去,非但于战局无益,还平白为对方送去一条性命。梅尧君深谙此理,微一颔首,转身朝洞内更深处跑去。
  刘堂主见状,大喝道:“休跑!”便要追上。不料陆竟手中的长剑像蛇一样蜿蜒上他的脚踝,逼得刘堂主不得不收势避开此招。因为这一动作,陆竟疏忽防备,身上添了几道红,却犹死战不休。刘堂主眯起了双眼,心下有些感佩,道:“好一个忠仆!只可惜你的主子已经弃你而去,你还要为他卖命?”
  陆竟无意亦无暇回答。他是死士,早在进入梅庄时便已把命卖了出去。
  梅尧君慌忙之中,也不知自己钻进了哪一个山洞、走了哪一条路、又将通向何方,只见无际的黑暗在四周蔓延,像暴涨的洪水,随时会扑上来,将他拉入湍急的水流。烛光越来越微弱,在最后一次的瞬间明亮后,终于完全熄灭了。忽然而至的纯净的浓黑令梅尧君一时间寸步难行,他慢慢摸索到石壁,扶着石壁向前走去。不能视物,心中的事物便明晰起来,生死未卜的十八、陆竟像当头棒喝,梅尧君清晰地感觉到无助和孤独在黑暗与寂静中沙沙地生长,它们长而柔韧的枝条绊住他的脚、缠住他脖颈,令他寸步难行、呼吸困难。
  也是在这样无底的黑暗中,梅尧君看清自己是如何阴差阳错地与初衷背道而驰,终于面目全非本心难辨。他有些明白为何父亲在半只脚踏入武林后又收回,江湖便有如盲人入龙潭虎穴,仇不能舍、情不能放,所谓的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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