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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花乱_凤皇劫-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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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穆峥来救他,心里高兴,可最后他还是那样冷冷淡淡,心里不由的冷了半截,可是看他那一身的伤,伤在他身上,痛在自己心里,北冥给自己找了这么个理由,也就顺水推舟。
  不知是在外面徘徊了太久还是穆峥的眼神太冷,慕容冲不禁打了个寒噤。穆峥看他衣衫单薄,俊脸苍白。再也忍不住,过去拉了他的手“怎么这么冰?”说着就拉开自己的衣襟,隔着亵衣放在胸膛上。
  暖暖的体温带着沉稳的心跳传过来,慕容冲连心也暖过来,再也做不得娇做矜持,软软的叫了句“穆峥”就扑到他怀里。
  抱着慕容冲清瘦的身体,穆峥一次又一次收紧双臂,直到怀里的人紧的透不过气。那天打了慕容冲心里就后悔了,慕容冲狠虽狠但做事都有自己的理由和分寸。这一万余众是烫手山芋,留不得放不得,可是他也总不能就这样给坑了。想到最后越来越乱,不知道是恼慕容冲害了这万人性命还是恼慕容冲没和自己商量就害了这万人性命。
  这样一想就更深了一层,以前自己总觉得命不长已,从未考虑两人的未来。可照现在看来慕容冲必成王称帝,到时自己以何种身份留在他身边?难道也是男宠吗?一到这穆峥就不敢想下去,他刻意避开慕容冲倒不是为了理清两人的关系,只是穆峥的个性就这么别扭,只是以前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
  数日的思念冲淡了愁思,两人只静静的拥着,不去想那些凡尘杂事。
  帐外算不得安静,有来回士兵的走动声,有秋风的瑟瑟声,可此刻两个人情愿只听见彼此的呼吸声,不问今夕是何夕。



第二十九章 情不寿 慧及伤(二)

  正抱着,慕容冲发现自己拿着药瓶儿就把手伸到穆峥衣里。虽然不舍这份暖意,但想起还有正事要办,赶紧拿出温热的药瓶说:“穆峥你坐着,我给你上药。”
  “不要紧,我又不是大姑娘,这点擦伤不算什么。”
  慕容冲哪能听他说这些,一把那他摁着坐下,凑近烛光看穆峥脸上。
  穆峥回来心思烦乱也没有理会,现在虽然不留血了,但青青紫紫的很是恐怖。慕容冲找来药棉,先用清水擦了,再细细的上药。想穆峥什么样的疼痛忍不住,可对了这人儿,竟不想刚强下去,哎呀出声来。
  慕容冲又气又笑,手上就故意重了些,穆峥疼的直往后缩。“苍冥将军当时忍受毒蛊入血脉的刚强劲儿哪去了?”
  穆峥也不回答,手抚上慕容冲的脸“凤,还疼吗?我出手没个轻重,你打我吧。”说着就抓起慕容冲的手往脸上按。
  怕伤着他,慕容冲急忙缩回手,食指微弯,点住穆峥额头:“疼倒是不疼,就是害我没脸见人了。”
  穆峥又羞又愧,“凤,以后我再犯浑,你就拿苍冥砍我。”
  慕容冲看着穆峥一脸青紫,炸毛鼓嘴的样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一笑温柔如春风,美丽似春花,在暖黄的灯下粘住穆峥的眼睛,再也移不开半寸。也许是为了求证什么,也许是为了抓住什么,穆峥火辣辣的凑上前去。
  这个吻吻的霸道,也吻得缠绵,更吻得浓烈。唇舌牵扯中透出难耐的申银。喘吁吁的分开,看着对方眼里情动的自己,又禁不住贴上,一番撕扯中分不清谁的衣裳牵牵绊绊。
  来不及脱下衣服,来不及到榻上去,封*锁几日的感情一旦放开,浓的如胶似漆。#已屏蔽# 被抱在软榻上,慕容冲闭着眼睛紧紧的抓住穆峥的手:“穆峥,我要你。”浓浓的鼻音有烫人的羞意,软绵绵的拂在穆峥的心里。
  “凤,这是在打仗,我怕伤到你。”虽然身体崩成一条弦,但穆峥隐忍着。
  “那个,药膏没有了吗?你不会没带在身上吧。”说着把手像穆峥硬的不像话的地方摸去,顺便上下揉搓着。唇也不安分的吸取对方的蜜意。
  这个时候还忍得住绝对就不是个男人,穆峥摸出一直带在身上的药膏,没有半点迟疑向榻上的人儿扑去,大手所到之处,燃起逍魂蚀骨的火焰。
  秋夜如水,春色却浓,交叉的影子深浅起伏叠在一处。
  灯火黄昏处,鸳鸯交颈,你侬我侬。争如这多*情,占得人间,千娇百媚。
  第二天北冥鲲一进营帐就见到穆峥和慕容冲在看木图,你一言我一语一派和谐气氛。知道自己的药儿起效果了,心里也秋高气爽起来。战争期间杂事不谈,各自准备,开拔挺进阿房城。
  这一路摧枯拉朽再也没有什么阻碍,几乎没费什么大力气就取下了阿房城,和长安遥遥相望。
  这一路走来,鲜卑大军士气高涨,但涨的更多的是匪性。几乎每到一处都明抢明夺,抢夺的过程就免不了害人性命,穆峥看得眉头直皱。但同时他也看到了本无什么粮草的大军竟然不用押粮官的补给,自行筹备,难道这也是慕容冲的策略?
  有了上次事情的教训,穆峥不敢造次,他在慕容冲眼前有意无意的提点,希望慕容冲能主动给个解释。可是慕容冲总是顾左右而言他,不去作答。每到此时,穆峥心中颓唐,我算的了什么,莫说军中没有职务,难道就倚着和他的亲密关系就对他的霸业指指点点?
  慕容冲也不是傻子,他知道穆峥的一言一行都有所指,可是限下的他已经无路可走,慕容垂那边的债要还,姚苌那边的约要履行。穆峥,等着我,等这些事走做完了,我就放下身上的一切,再也不造杀孽。
  可是有些事真能等吗?慕容冲小的时候,他母后有一个薄胎大肚白瓷花瓶,上面绘着黑墨折枝梨花。母后甚是喜爱,每日里都擦拭把玩。小小的慕容冲甚是好奇,有一次偷偷的拿了给花瓶加水,结果给摔成了两半。
  慕容冲很是害怕,大哭起来,侍候他的老太监想了个法子,偷偷找个工匠给补了。补好的花瓶看似完好无缺,但中间有道长长的缝隙。放回原位,慕容冲整日都忐忑难安。
  也是奇了,母后从那日起就再也不注意那个花瓶,好像忘了一般。倒是慕容冲憋不住了,他刻意提醒母后去注意。母后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说:“完美的东西一旦碎了,就算补得再好还是有裂缝的。”说着拿起花瓶再重重的一搁,花瓶应声裂成两半。“有了这道裂缝的存在,哪怕是一个细小的振动,都足以是裂缝越来越大,以致摧毁它。”
  此时的慕容冲和穆峥已经有了裂痕,真能修补好回到过去吗?
  有人说在爱情里先爱上的一方注定了是输家。越用心就越处于下风。跌在了尘埃里,还要开出了花,但心里却是很快乐。可是爱情,到底有没有输赢?



第三十章 阿房城 待凤皇(一)

  阿房城是一个以织布染布为业的城市。
  虽然比不上南方的绫罗软纱,但实用朴素的布匹供应者北方的大部分市场
  十几年前,一个暮春的午后,慕容冲随着苻坚微服到了阿房城。当时日已西斜,春风微熏,炊烟袅袅,空气里飘荡着槐花的清香。
  整个城市的上空,垂挂着成匹成匹绵软的细布。一样儿的雨过天青,一样儿的秋香色,一样儿的松石子绿,一样儿的石榴花红……。春风一吹,红粉青紫连成一片,像雨后的彩虹。
  慕容冲看的眼睛都直了。孩子终归是孩子。此时就像一直飞出囚笼的小鸟,忽闪着一双大眼,东瞧西看。苻坚看他着迷的样子,不禁问道:“凤皇可是喜欢这里?”慕容冲眨巴着大眼睛,点了点头,苻坚一下子把慕容冲拥在怀里:“好,那咱给凤皇买间染坊,让凤皇也来染布?”
  一旁不知就里的店家听了忙说:“这位老爷真是疼爱小公子,以小公子的品貌人才将来必是宰相尚书,哪能开染坊铺子呢?”一句话说的苻坚心花怒放,他紧了紧搂着慕容冲的手臂:“原来咱们的凤皇是要当宰相的呀!”
  一股厌恶从慕容冲的胃里升起,直抵到喉咙,他费了好大劲才压住这种不适。他转过头看见一个和自己年纪相当的少年正在那里整理一捆植物,旁边粗壮的女人呵斥着什么,少年好似不好意思了,沾染着绿汁的手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又摸摸脸,结果脸上也沾上了绿色。
  女人抬起粗糙的手给他轻轻地擦着,不知说了什么。两个人一起笑了起来。慕容冲会然觉得心里像堵上了什么,又像有针扎进去,眼圈儿泛起红光。
  苻坚以为慕容冲在看那批胭脂红的布“凤皇可是喜欢?”
  慕容冲根本就没有听清苻坚说什么,茫然的点着头。
  晚饭过后,苻坚就领着慕容冲回到那间染布坊,说已经给了店家钱今晚住在这里。
  进了那间屋子,入眼的只是一片红,原来这是一间仓库。一匹一匹的红布从房梁上垂下来,像波浪一样堆在地上。那般的的妖艳,那般的媚惑,像极了神话传说里开在生死轮回路上的彼岸花。
  那般的红色灼痛了慕容冲的眼睛,迷蒙的水汽在黑瞳里流淌,似要落下。可这在苻坚眼里成了致命的you惑,他一下就把慕容冲按在红布堆里,三五下除了衣裳。
  “孤早想过,凤皇肤如冰雪,印在这红布里定是美不胜收呀,今日就给凤皇一个洞房花烛。”说着苻坚动手扯过悬在梁上的红布,把慕容冲的手脚全缠进布里,摆成一个大字型。
  温热的肌肤摩擦着冰凉的细布,慕容冲身上起了一粒粒小疙瘩。无一遮掩的羞处暴露在冰冷的空气中,看不得这样的自己,慕容冲痛苦的闭上眼睛。
  红烛摇曳,暧昧昏黄的光给那片红色带来滟滟的波光,慕容冲在这片生死轮回的颜色里黑发雪肤,纤腰长腿,妖靡媚骨,颠倒众生。
  苻坚嘴里呐呐喊着:“孤的凤皇。”两眼燃起哔剥的火焰,未及脱衣就攻城略地,惊碎慕容冲一腔薄冰。泪水像大颗大颗的珠子滚滚的落在软红上,湿透的红色透出灰灰的倦意。
  一夜癫狂,慕容冲像匹揉烂的破布,可是布重新扔到到染缸里,染出来时和新的一样,慕容冲呢?
  斜倚西窗,又看到那个少年,他还是在那里颠来倒去分那些植物。好像感知了慕容冲的视线,他抬头,对着慕容冲笑,圆圆的脸上两颗虎牙。
  他走进窗前,手里还拿着两株植物:“我爹说你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将来时要当大官的是吗?”
  慕容冲不说话,只是虚虚的笑。
  少年歪着头,看了慕容冲一会儿:“你真好看,你的脸比栀子花还白,嘴比胭脂花还红,眼睛比墨还黑。”
  慕容冲指指他手里的植物,问:“那是什么?”
  少年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这个是染布的颜料。这个呢叫紫苏,是染紫色用的,这个叫黄檗,是染黄色的,我老是分不清,我娘总骂我。说我以后怎么接手我爹的染坊,染不好布就娶不到老婆。”
  慕容冲笑了,这次是从心里发出的笑。一个下午两个少年叙叙说着,后来少年说:“你等我一下。”接着就风一般的跑没了。过了一会儿一头汗跑回来,手里捏着几块黏黏的灶糖。
  他塞一块到慕容冲嘴里,这是我那天帮我娘送布赚的钱,我现在买了灶糖,我们一人两块。“
  这样的东西慕容冲真没吃过,甜腻腻的,甚至有点发苦,还带着少年汗水的咸涩,但慕容冲却觉得这是他吃过最好吃的糖。“对了,我叫天青,那个天青色的天青,你叫什么?”天青手指着远处一匹随风轻拂的布。
  “冲儿。”
  “我和你爹长的一点都不像,他有大胡子,你肯定像你娘。”
  这个下午,慕容冲在入秦宫后交到了第一个朋友。他叫天青,雨过天青色的天青。
  晚上吃了饭,慕容冲翻箱倒柜的找东西,他记得他有一个波斯来的夷人玩偶,调上弦是会走路的,这个送给天青他一定喜欢。
  苻坚过来问:“凤皇,你找什么。”慕容冲躲闪着他的眼光“没,没什么。”悄悄的把玩偶放在身后。
  又是一个难熬的夜。今夜的苻坚分外狂暴,要了一次又一次,那里血流不止却不罢休又让慕容冲用嘴伺候了两次,最后慕容冲怎么昏过去的都不知道。
  第二天浑身烫的像火,起不了床。这样的日子早已习惯,也不声张,摸摸索索穿上了衣服自己找药吃了,抵着墙虚弱的喘气。
  好容易挨到那窗下,却没有看见天青,却有一大捆萎靡的槐花,看来已经采摘下一段时间了。慕容冲把玩着手里的玩偶,越等就越不对劲,往日都会听到天青娘的大嗓门,今日怎么没有?
  这具身子都像拆掉重新装起来的,动一动疼的额上冷汗直冒,好容易逶迤着过去,仓库染坊到处都没个人影。回到那捆槐花前手撑住墙壁喘气。忽然发现米白色的槐花上有淋淋漓漓的褐色,顾不得身上疼,凑近闻了,待明白过那时什么味道,不由的跌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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