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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顾已成灾-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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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梧皱了皱眉,想起自己确实赠了药给式薇,便说道:“你当时没说单独给我,只说了这药膏对各种伤处都很有效,我当与你先前给我的那些并无二致。”
“是,我是只这么说了。”眉生无奈叹了口气,手指拨着那瓷盖的盒面道:“可我也说了你得仔细收着用。”
“…………”清梧望着眉生那有些失望的表情,大约知还是自己错了,便没再出声。
“罢了,也幸得你把这药膏给了他,救你是救,救他也是救,也不算违我初心。”眉生瞧着清梧那难得一见一副知错了的模样,顿时没了气。
“他心口的伤只差寸许便入心,而且剑上抹了毒,能致伤口溃烂不止,渐至全身,这药膏里恰好有解药中几味主要药材,因此缓解了毒性,但是如你所见,并未及时救治,所以成了这个模样,待他醒后服药三月,若还是变不回以前那样,我亦无良方。”说罢,眉生将那瓷盒推回到清梧面前,淡淡地说道:“上次是我没说清楚,这平常使自然只是止血的良方,不过只要不是什么厉害的毒,这药都能延缓毒性的发作,抹在伤口上或者兑水喝下都成。”
清梧皱眉将那瓷盒拿起,掂在手上玩了半响后,起身走到床边将瓷盒塞回式薇手中。
回头见着眉生那诧异的模样,清梧想了想解释道:“我觉得,还是他拿着好些。”
眉生侧过眼瞧了瞧式薇,想到这个把月所闻所见,便又道:“清梧,你可知一月前他是被人从石梯上推落的。”
清梧点点头道:“敛影与我说过,却没细说。”
“此事既然我知道了,自然也不瞒你,他会变成这样不单是因为救治不及时,这是两种毒药并了我这药膏导致的,一种是这次剑上抹的,一种是他以前中的。上次我替他诊治时便发现他中了一种罕见的毒,且已长达十余年之久,他道这是幼时配药之时不慎所致,可这毒据我所知只有孟夫人使过,此毒并无解,而其缓解之法也只有孟夫人知道。”
眉生顿了顿又道:“长空门中人人都有秘密,既入门皆不问过往,式薇与孟夫人是何关系,我曾不以为意,如今想想却觉得并不简单。”
清梧闻言,良久应了一声以示自己知道。
二十余年前的孟夫人孟言离曾是江湖上人人畏惧的毒妇,师承毒医槐襄,却是西千重的发妻。
可就像曾经一切俗套的故事一样,西千重恋的并非孟夫人,而是美丽如画的萧娘萧辰音。
孟夫人得知此事时,西千重与萧辰音已成亲并生下了西岺。
孟夫人心中生恨,在萧辰音身上下了剧毒,并把解毒之方交予当年同样恋着萧辰音的屠鬼门门主方瑾,然后便服毒自杀化为了灰烟。
西千重为了救萧辰音遍寻名医无果,无奈之下只能亲自将她送至屠鬼门,而方瑾答应救萧辰音的要求是让她永远留在屠鬼门,从此西千重再未能见过萧辰音。
而孟夫人传闻有一子…。。若按当年之事推算,孟言离与西千重成亲五年后才出现萧辰音,若确实曾有一子,倒是与式薇年纪相仿。
想到此清梧看了一眼式薇,皱眉对眉生说道:“这些,你我知道便可。”
“嗯。”眉生点点头应道。
若式薇果真是孟夫人之子,即便他不为当年之事而来,却已有人为当年之事对他生怨。总归这笔账,他们旁人是算不清,亦是说不清的。
式薇醒来时被眼前白花花的一团似毛发般的东西吓了一跳,待他悟过来这团白色的东西好像在他脑袋上的时候,更是惊得从床上跳了起来,好不容易在房中找到了一面小镜子,才看了一眼却已被惊得要将镜子扔掉。
三番惊吓后,式薇定了定神,仔细瞧着镜中的自己。
白发,白眉,白胡子,连眼睫毛都是白的。
式薇觉得人生似乎已到了尽头。
突然有人推门进来,式薇抬头诧异地看着清梧将一碗药放到桌面后向他走来,脑袋顿时一片空白。
清梧看了看式薇的样子,又低了低头看了看式薇手里的镜子,略微诧异地对式薇道:“能看见了?”
式薇闻言一愣,摸了摸自己的眼睛,确实,看得见了……也不知是该悲伤自己变成了这副模样还是庆幸自己又看得见了,一时心情复杂。
清梧见式薇似乎有些失落,便问道:“怎么了?”
式薇偏过头不敢再看清梧,迟疑半响答道:“只是觉得自己现在看着怪吓人的。”
清梧闻言愣了愣,旋即笑道:“我倒觉得还好,先去把药喝了吧。”
式薇惊讶地看了一眼清梧点点头,抬手捻了一把垂在脸庞的头发,也是,自己变成什么模样清梧也并不会因此多看一眼的。
想到此,式薇笑了笑,抬头对清梧说道:“谢谢救了我。”
敛影回来时,式薇已行动自如,看着远处白发高束一身墨色长衫背对着他站在梧桐树下的式薇,一直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式薇听见身后的脚步声,一回头,敛影已抓住他的手。
刚抓紧却又松开了。
式薇疑惑地低下头看了看敛影有些手足无措的样子,不作声色地把自己的手背到身后,然后抬头看向敛影。
“式薇,你,你…………。。”敛影看着那已与印象中不太一样的脸不禁被吓了一跳。
式薇低了低头,解释着说道:“药性相撞,没及时治疗,醒来时已经是这样了。”
“以后也只能是这样?”敛影担忧地问道。
式薇顿了半响,道:“嗯…喝了三个月的药反而越来越白…。眉生说他也没办法。”
敛影闻言皱起眉头伸手想去摸一下式薇的脸,顿了下见没躲开的意思才覆了上去,拇指顺着眉划过,至眼,然后从脸庞滑落。
发中不见一丝黑,曾经如墨点漆的一双眼眸也变成了极淡的琥珀色,映着满树秋叶如同两盏浅盛着的琼浆玉酿,大概是因穿了这黑色的衣衫衬得特别白,相较之下竟连领口处那圈白纱锦绸都显得暗淡许多。
敛影视线落到式薇心口处,问道:“伤都好了?”
“好了。”式薇看着敛影,半响又开口道:“多谢。”
敛影闻言,望着式薇的眼睛许久,苦笑了下,道:“你的眼睛也好了…。。幸好,清梧能及时赶回来。”
原以为自己不过十余天便能回来,却中途出了意外因此耽搁下,等他收到暮竹第一封信时,第二封信也已到了他手边,从问援到清梧已找到式薇,虽然受了伤以致发白却并无大碍,这些暮竹都已在信上写明,他再赶回去也已经晚了,紧接着的第三封信更是让他一直到立秋后处理事毕才得以回长空门。
式薇愣了会儿,低头应了一句嗯。
敛影看着式薇出神良久才想起来问道:“怎么一个人站在这里?”
式薇迟疑了下,答道:“路过。”
想起暮竹说你今日会回到,料你一定会先去找门主,特地在必经之路等了下,想再对你说声谢谢。
可是这些,不说也罢。
敛影闻言垂下眼,苦笑了下道:“既然如此…。我还有事要找门主,不能久话…。先告辞了……”言罢便低着头匆匆离去。
式薇回头看着敛影的背影,觉得情景似曾相识,只是那时逃的是他。
式薇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轻轻叹了口气,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走去,远远看见了倚坐在树下的清梧,长剑未入鞘入地两尺立在身侧。
清梧原本在冥想,却好像感觉到什么,抬头便看见式薇站在对面,正望着他。
四目相对的瞬间便移开了眼。
清梧起身将长剑入鞘,走到式薇面前,问道:“好了?”
“好了。”式薇答道。
清梧微微一笑,道:“那走吧。”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章
甯洲河滨可观山上红枫,与河中倒映不分你我绵延百里,每入秋往往引人泛舟渭河观此瑕景。
而此次清梧与式薇的目标亦在此行中。
自上路,式薇便一直戴着斗篷盖住自己的头发以及大半张脸,幸好入秋后风渐渐大了也冷了许多,围得实些也不会引人瞩目,如今在渭河中央的一只船舫上,式薇便不再顾忌许多。
清梧取出方才买的紫竹洞箫递给式薇,问道:“这个成吗。”
式薇接过仔细看了一番,摸着尾端刻着烟泽的两个蝇头小字低头沉思。
清梧看着式薇按着吹孔最后犹疑地将萧抵到唇上,初时只有单个的音节,停停顿顿,终是连成了曲。
手指起落间音渺渺如烟缠耳,若行川走河络绎不绝,初听似诉哀叹悲,音绝方知忧已散。
曲毕式薇将萧放下时忍不住咳嗽起来,咳完才觉得舌上一片淡淡的血腥味,连忙端起矮桌上的茶杯一口饮尽将腥味压了下去。
式薇抬头见清梧目光似是在询问,思索了片刻后道:“许久不曾吹奏过,浊音扰耳,见笑了…这把萧已很好,九曲斋所制的洞箫千金难求,其音若名适吹奏缓调,在我手中倒显得有些浪费……”
“我觉得刚才那曲子就很好。”故衣一身的小厮装扮靠着船壁站着,回过头问道:“那曲子叫什么?”
式薇抬头看了一眼故衣,抚着手中的萧答道:“此曲名唤散悲,天地若池,而世人皆为池中物,碌碌一生也终是无法逃脱,愿散悲言欢,随心自在。”
清梧闻言道:“愿散悲言欢,随心自在…。。倒是让我想起了已故的千山公子。”
式薇亦有些诧异道:“千山千景,终为梅影,此曲便是千山公子所作,可惜完整的曲谱早已遗失,方才所奏不过其中一段罢了,有一段倒是传颂得广些却被伶人改编另成一曲,名为欢言。”
说完一时陷入了安静当中,良久清梧才打破沉默道:“文栩好奇人异曲,如此…想必能引起他的注意了………”
第二日式薇换上特地备的一套衣饰,天刚亮便手执烟泽坐在船头上静候着,故衣装作随从,而清梧则隐在河畔的一棵树上观望。
此时河上雾气尚未完全散去,孤船游荡在渭河上若隐若现,清梧远眺河中央墨边绕襟一身白衣的式薇,与周围之景融在一起看不真切,仿佛一阵风过便能消散于天地之中。
而从河的那一头渐渐驶来一艘画舫时,萧音便从河中央开始缓缓荡开,船越近,听得越真切,陡然一股风过卷起河面雾气,将式薇用以掩住头发的兜帽也吹落了,白色的长发随风扬起又落回肩头,终是惊断了曲,惊醒了将一切收之眼底的文栩。
眼前的人在朝阳的映衬下仿佛披了一层金色的纱衣,朦朦胧胧太不真切,尤其是那双眼睛仿佛琉璃所制清澈见底耀眼之至,竟是毕生罕见,却在看到他们的那一刻仿佛受了惊吓,慌忙地将兜帽重新盖好便入了船舱之中。
文栩看着停顿的小船也欲离去,连忙遣人过去挽留,硬生生将没行出多远的小船拉了回来,随后方才所见的人也一脸惊恐地立在眼前,文栩满意地笑了笑,走到式薇面前行了个礼,道:“家仆惊扰了,实在是对不住。”
式薇低下头紧紧地攥着萧看似十分不安。
文栩见状,微微一笑走上前了一步道:“在下文栩,能在此时与公子相遇得听如此妙之箫音,实乃栩之幸也,不知…。。”
式薇惊恐地看了一眼文栩便又低下头并没接话,心中思量着这文栩空长了一副好皮囊,心却肮脏不堪。
文栩愣了愣,又走上前一步直接抓起了式薇的手:“这位公子…。”
岂料文栩话还未说话式薇便已吓得变了色挣扎着从文栩手中逃脱连连后退,却踩着了自己的衣摆摔倒在甲板上,兜帽再也掩不住白发披散开来,衬着那一脸惊惧十分可怜的模样。
故衣见状也十分配合地在身后惊恐出声:“公子!”欲冲出来时也被奴仆挡住,只能挣扎着干着急。
文栩伏下身尽量与式薇平视,微笑着说道:“这位公子……在下并无意冒犯,只是想与你结识……既然公子不愿,那就先暂时别过了…。。”音落大手一挥,一直挡着故衣的奴仆也都松开了手。
故衣冲到式薇身旁,担忧地问道:“公子你没事吧…?”
式薇却仍似十分害怕的样子,嘴张了张却发不出一个音,最后只轻轻地摇了摇头。
故衣担忧地皱起了眉头,扶起式薇缓缓走回自己的船上。
文栩望着小船渐渐远去,转头对身边的奴仆吩咐道:“打探下刚才那人的姓名,何方人氏。”
奴仆应声离去,文栩笑了笑,转身欲进入舱中,眼角却瞥见一个东西,不禁好奇地走过去拾起。
那是一把简单的紫竹洞箫,没有繁复的花纹,只有萧的尾端及内壁刻着几个蝇头小字。
烟泽,九曲斋。
文栩想起方才听的曲调看见的人,不禁笑了笑。
清梧见文栩已然上钩便不再停留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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