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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婉儿(gl)-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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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为罪人遗首牺牲生命,对象还是那个让本宫都无可饶恕的外甥,我大唐是欠了他们的。」
「这个……即使如此……」
「本宫心意已决,宰相,你就别再操心了。婉儿,妳──」
因为一直没听到响应,武曌和裴炎便看向上官婉儿。
少女轻摇着身子,甚至还不停点头。
裴炎愕然地大吸一口气,这小娃儿居然在打盹?「上官姑娘……!」
武则天挑起一边的眉,严肃神情遮蔽不了眼底的笑意。
「──啊?是?!」上官婉儿猛地抬起头,朝裴炎楞了楞,那名老者瞠目结舌的表情,使她以为自己仍在学馆。
那段连授课先生都对她的才学惊叹连连的时光。
「先生,您叫婉儿?」
裴炎曾是上官仪的学生,当郑氏被关在掖庭时,还是因为有裴炎的格外关照,上官婉儿才有机会以罪臣之女的身份进入学馆,和官宦之后一同习字学经。对于提拔这名上官家绝代文人的贡献,裴炎实是功不可没。
「放肆,皇后娘娘在此,妳却如此失礼!」抢在武后可能发怒前先行训斥,提醒上官婉儿此时情况险峻。然后,他双膝跪地,拱手作揖。「皇后娘娘,上官婉儿有失礼节,全怪老臣教导无方,请皇后娘娘看在女娃儿年幼粗率,饶恕一回!」
上官婉儿抿紧下唇,这才察觉自己犯了天大的失误,但她并未流露恐惧之色。望向端坐一旁的武则天,当对方也看向她时,不禁羞稔地笑了笑,尴尬无比。
今早,当上官婉儿自伏案而睡的姿势醒来时,一身正装的武则天早已站在桌前,浅笑盈盈地看着她。这名仍睡脸惺忪的上官家后人,当然马上想到要跪安,但才一站起身,便因罕有的腰酸背痛而软脚,还是武曌伸手拉了她一把。
“等会儿更衣时,记得将脸上的墨汁擦一擦。”
武则天说完便走去前厅,一会儿,五、六个武后的贴身宫女进来了。眼见皇后娘娘的寝宫居然有除了皇帝以外的人留夜,对象还是同为女子的上官婉儿,她们依然毫不惊讶,有条不紊地为熟悉贵客整装仪容。只有在发觉上官婉儿脸颊上印着大大“御前会议”的字迹时,才彼此看了看,面面相觑。
这群武则天的宫女,随着她防备其它后妃的暗算,也跟着她一起陷害剩下的后妃、公主、皇子。上官婉儿对皇宫的见识恐怕还不足她们,像侍寝这类天经地义的房事,她们当然屡见不鲜,纵使是同为女子。上官婉儿又是武后跟前的红人,会发生这种关系,也就不是过于离奇的事了。
倒是侍寝能侍得满面墨汁的女人,还是第一次见到。
「就看在宰相的面子上,饶妳这一回。」武则天说话慢条斯理,连唇边也扬起浅笑。
裴炎没有查见,于是感激不尽地三次跪拜。「谢皇后娘娘!」
「……谢皇后娘娘。」上官婉儿喃喃地回答,忍不住打了个呵欠。
「好了,宰相先下去吧。」挥了挥手,武曌悠闲地喝着茶。
最后还挂心地看了上官婉儿一眼,裴炎摇头叹息,退了出去。
这女娃儿,虽谨小慎微,偶尔又莽撞得很,就像已故的西台侍郎,终生在朝廷战战兢兢,谁也没料到他最后会哉了这么大的筋斗,落个满门抄斩、祸延子孙的下场。只希望上官婉儿别步上祖父后尘,不然上官家唯一的血脉,尤其还有她才情横溢的天分,定能光耀门楣,使先祖含笑九泉。
「……婉儿为方才的失当举措道歉,皇后娘娘。」
「免了,妳终是其情可恕。」
看着恢复常态、武后神采奕奕的脸色,上官婉儿几乎要以为昨夜在自己怀中发抖恐惧的女人,不过是一场发生在寒冷冬末的迷雾之梦。但是,当她的视线停留在武则天那浮现清晰齿痕的右背时……
「唔、皇后娘娘,婉儿这就去整理卫兵家眷的名册。」神游的时间过了,现在该办正事。上官婉儿清了清喉咙。「请问您是否──」
蓦地,书房的门、与其说是被打开还不如说是被撞了开来。身着清风道袍、竟也是一派潇洒离尘的太平公主,挂着她独特暗魅的笑,泰然自若地走了进来。
「令儿,不可这么没规矩。」
「有什么关系?反正母后这里……」李令月看了上官婉儿一眼,笑得是极尽嘲讽。「又没“外人”。妳说是不,婉儿?」
「参见公主。」对她今日的第一次袭击,上官婉儿只能选择四两拨千金,在她睡眠不足的这时候,脑袋实在生不出任何策略反击。「那么,皇后娘娘,婉儿这就下去──」
「嗳,难得我来宫一趟,又是这么值得庆祝的大好日子,婉儿怎么一见我就想逃?」
「公主请别误会,婉儿是有要事在身,不能延宕。」
「难道陪我说话就不算是要事了?」
「婉儿,下去吧。」武则天温缓平静的声音,轻松地挡下太平公主的连杀。
「是,皇后娘娘。」
接收到母后的警告眼神,李令月也只好耸耸肩,放人一马。
一安全通过天敌身旁,上官婉儿总算放松心情,所以又不禁大大地打了个呵欠,这次闭眼的时机不好,一头便撞上了右侧大门。
她低呜一声,捂住头,脚步未停地持续走出书房。
武则天放下茶杯,没想过要掩饰笑声。李令月便问:「母后,您这探微镜理,开卷海纳的才女,没想到也会吃错药啊?」
「她昨儿个一夜没睡。」
「而母后会知道上官婉儿一夜没睡是因为……?」
「因为她昨夜在母后的寝宫里。」
武则天是什么角色,岂会退却于自己女儿的质问?
李令月见母亲那平淡自宜的态度,不由得沈淀下脸上惯常的笑。「母后,您知人善用,如今却将仇人之女置在身侧,不啻是玩火自焚。」
「令儿莫要担忧。」武曌摊开一迭奏折,口吻云淡风清。「就连狮子鬃母后都能驯服,更何况是个十四岁的小女娃儿?」
「这是个可怕的年纪。别忘了,当年太宗先皇不也没驯服十四岁的武才人?」
「若真是如此,该忧心的人是令儿妳,而非母后我。」武则天抬眉一凝,先前的闲适恬淡已被威吓魄力取代。「妳要是输给上官家的后人,将来母后到九泉之下见了上官仪,免不了又得被那老头消遣一顿。」
「母后言下之意是……」李令月的双眼因兴奋而发光。「就算皇儿不小心玩死上官婉儿,您也不会生气吧?」
武曌微微一笑。「母后不管妳们之间的明争暗斗,但妳二人的生死战绝不是在这时候,不是在我武曌还掌权的时候──懂吗?」
那话语寒冰如雪,连气势高涨的李令月也得谦恭地低下头,克制双手的颤抖。「皇儿明白,母后……」
「还有一件事。」将心思放在大臣的奏章上,武则天摇笔云飞,口气稀松平常。「玩够了就把那东西还回来,至少得对贺兰家有个交代。」
「是~~」
太平公主拉长了语音,像个被限制几时就得上床睡觉的小孩。
三天后,被皇家卫兵遗失的贺兰敏之尸首,就在被劫的同一地方凭空出现。肿胀变形的四肢,流着尸水的浓泡,让一干卫兵禁不住呕吐在地。意外的是,尸体晾在荒地一夜,却没有被野狼或野犬叼走任何部位,就像有人特意保存他这个不忍目睹的姿态,贻笑于世。
被送回贺兰家,要换上皇亲国戚的锦衣安葬之时,发现贺兰敏之早被阉割。肠子自腹部垂涎而下,恰好就挡住原本该有却已消失的跨阴部。贺兰家悲痛不已,深知敏之与其母韩国夫人相同,在繁华不落的长安城里,双双被武家的女人凌虐致死。
当然,武则天与太平公主的对话,或是贺兰家的悲剧,对那时正安稳窝在棉被中的上官婉儿来说,全是遥远、遥远地与自己无关的世界。唯有多年后的她,听到李令月对李隆基进言“上官婉儿弄权乱政,非死不可”等语时,才会想起首度不惧怕白昼的今日──原来,必须小心翼翼藏起情感的一生,也曾有过这样的心安平静。
间幕Ⅰ … 流转虹
他已经七十岁了,一生待在金玉满堂的皇宫,成为一个自私势利,嘴脸谄媚的妖怪。既然无人期望他有任何忠良之心,那么变得无法无天也就是他该走的命,身为太监,随波逐流正是活下去的基本能力。
直到民间传闻“花解语、玉生香”的武才人,首被太宗皇帝临幸后回到永巷,张着一双泛泪却柔艳的眼,轻轻抽噎地握住他的手说:“先生,谢谢您,谢谢您告诉我该怎么伺候皇上……可是,好痛,好痛哦,先生……”
李世民是从刀口中杀出一片天的男人,不可能温柔耐心地对待房第之事,太医们早就治疗过在承恩之际被弄得伤痕累累、甚至还昏迷数时辰的嫔妃。有几名才人在之后会打赏太监们,而那些八面玲珑的女子当然一个个地升品为妃,但没有一人如这位武才人,毫不嫌弃地紧握住他的手道谢;没有人如武媚娘,打从心底将他当成后宫中唯一的浮木。
突然,他不再是人人轻视的宦官,更不是贪婪而面目奸险的妖怪。
“武才人,奴才听到了风声,皇上今夜非常满意,明晚还会挂牌传召您。”
“明晚……还会这么痛吗?”
“当然不会。但才人您仍要装作稍感疼痛的样子,您今晚的稚嫩正是吸引皇上的因素之一。”
“媚娘明白了,先生。”少女用华贵的袖子轻拭泪水──他得记得教导她改掉这种下等百姓的习惯。“谢谢您,先生。今夜隔着幕帘,媚娘聆听您嘱咐该注意的种种细节……您的声音让媚娘感到深深的温暖,再也不害怕了。”
他不再是妖怪。
至少在这名少女的面前,他是她在皇宫中最敬爱的导师。
于是,既非他的责任也得不到任何好处,每当武才人被皇上召见、直至深夜才回到永巷掖庭宫时,他会点着一盏灯笼,静静地站在门口等她。
太宗死后,所有嫔妃被赶到尼姑庵,为了保守后宫的秘密,强迫她们出家为尼,隔绝于世。武才人在离开永巷之前,转头看了送别的他一眼。
“先生,您一直都在这里守着……”彷佛怀念又像是深思,武媚扬着浅笑的容颜,光华袭人。“打从那一晚,直到现在。”
皇帝临幸的当晚,不解人事地哭着喊疼的少女,此时已完成勾引李治的计谋,所以只要等待就好了,等待李治将她从感业寺迎回宫的日子。
“您一定要活着,先生──活着等我武媚娘回宫的那天。”
语毕,她上了轿子,再也没回头。
直到轿子离开视线,魏安还是在原地,恭敬弯腰。
***
「魏公公,婉儿能叨扰您一下吗?」
「不能在这时候,婉儿姑娘。」
御膳房,正为了难得进宫的太平公主准备膳食,魏安在吩咐监督厨子的过程中,连看也没看那个从门口探进一颗头的女孩一眼。
「什么时候您才有空?」
「半个时辰后。」
「那婉儿在门口等您。」
说完,那颗装着千篇诗律万卷书的头,从门口敏捷地消失了。
魏安还是没回看一眼,倒是一名颇有资历的太监鞠躬上前道:「魏公公,这儿就让奴才们看顾吧,婉儿姑娘也许有要事商谈。」
「有何要事比得过咱们伺候皇后娘娘最宠爱的女儿、这件事?」魏安淡淡地说:「我说半个时辰就是半个时辰,她能等则等,不能等也与我无关。」
「可是公公,婉儿姑娘可是专门在替皇后娘娘办事的……这、这要是有什么延迟……恐怕不妥。」
魏安以一种犹如慢动作般的速度,偏头望着身旁建言的太监。「你是在暗示,如今连我也得仰上官婉儿鼻息?只因为她是我大唐的“内宰相”、是皇后娘娘跟前的新红人?」
「不敢、不敢!奴才绝非此意!」被猛蛇似的眼神盯得冷汗直流,太监的头低得几乎能碰到肚子。
「……作孽。」魏安轻啐一口,转身往门口走去。
踏出御膳房,他很快就看到上官婉儿坐在石阶上的身影。
那身衣服可是连高官女眷都穿不到的贡品诗绸,向来只保留给公主皇子的料子,居然被那个女娃儿当成破布坐在地上?
魏安皱起眉,来到上官婉儿身后,沉声开口:「婉儿姑娘,找小人有何要事?」
「魏公公。」顶着诗人头衔的少女快速地站起身,朝他弯腰一拜。「婉儿是想谢谢您,昨夜承蒙您指点,婉儿才知道该去哪儿找皇后娘娘。」
「婉儿姑娘多礼了。」魏安的语气还是平平淡淡的,像是从来就不想被任何人发现他的存在,实在想象不出他阴狠的一面。想象不出,他也是抄了上官家一门的加害者。
「魏公公,您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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