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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水-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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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庚二人闻言同时向那墙壁上“观仙”两字望去。
赵掌柜不由笑道:“两位公子当真不俗。没错,便是二十年前题这‘观仙’二字之人。”
萧冷儿与庚桑楚相视一笑。庚桑楚瞧着萧冷儿如花笑靥,悠然道:“先谢过赵掌柜盛情,小生也是爱酒之人,本不该放过如此好酒,但——”他看了眼窗外十里连绵胜景,“江南之地秀丽典雅,今日既见如此壮阔美景,又哪管它风雅不风雅。”说到此猛地一拍桌子,纵声道,“小二,上烧刀子!”
萧冷儿眼神陡然明亮,似笑非笑瞧着他。
赵掌柜也是大大意外,却不以为忤,抚掌笑道:“好,公子实乃性情中人!自与两位故人别过后,老夫已二十年滴酒不沾,今日既见公子如此风华,非要共饮两杯才可。”
说话间小二已提了几坛酒过来,庚桑楚也不说话,自打开一坛酒向赵掌柜一诺,便自抱着坛子“咕噜”“咕噜”豪饮起来,赵掌柜也不客气,亦是直接提起一个坛子。
一口气喝下大半坛酒,他这才放下坛子,抬起衣袖随意往嘴上一抹,折扇翻飞,击掌歌道:“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萧冷儿本一直微笑望着他,此刻抱起庚桑楚放下那坛子随意饮了几口,以筷击坛,朗声相喝:“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愿醒。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前者豪气万丈,倜傥风流。后者玉容明媚,澄澈无暇。两人这一唱一喝,一时整楼寂然无声,所有宾客都不由自主停下手中动作,只呆呆望着那临窗边光辉耀眼似连仙也要比下去的人物,早已忘了呼吸。
庚萧二人一曲已毕,眉眼相触之即也不知怎的,两人心中便是一悸,均不甚自在转过脸去。
赵掌柜放下酒坛笑道:“果然是自古英雄出少年,两位公子今日实在让老夫大开眼界,好久不曾这般痛快过!”
萧冷儿心中忽的豪兴顿生,冲赵掌柜道:“赵大叔能不能借我纸笔一用?”
赵掌柜挥了挥手,方才那小二立时转身跑开,他这才转向萧冷儿笑道:“老夫有兴,二十年前得其中一位故人赐‘观仙’二字,引为珍宝。今天若得公子真迹,便要向天再求二十年了。”
萧冷儿“噗嗤”笑道:“赵大叔,有个道理你可要大大的记住了,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凡事看看热闹也就成了。”
赵掌柜不由莞尔。
庚桑楚弯了弯眉,精致如月:“某人应该从来都不是那只看看热闹的君子。”
萧冷儿抿嘴道:“当然!我是谁!本少爷天生就是所有麻烦的克星,若没有我,哪里来的太平。”
庚桑楚笑容更至:“你为麻烦而生,麻烦因你而生。天下若不是有哪许多爱管闲事之人,世人又怎会称它为‘闲事’。”
萧冷儿怒道:“好你个绣花枕头,你就故意要和我作对是不是?”
庚桑楚折扇轻摇,凑近他脸容笑道:“小丫头若这样认为,那就是这样了,我事事都依了你的。你若认为太阳是方的,或者今日有人咬死了只狗,天下如有一人不信,我定修理到他服帖为止。”
众目睽睽好奇揣测之下,脸皮打小厚逾城墙的萧冷儿第一次生生红了脸,既回不了嘴,当然更不能转身逃走,唯一能做的就是一双眼使上了全身力气狠狠瞪着面前笑得风生水起气定神闲那妖人。
正自忿恨间那小二已拿着笔墨纸砚上来,萧冷儿立时大大松了一口气。她明知自己反应绝不该是这样,但今日却也实在拿自己无可奈何了。
铺开宣纸,萧冷儿挑衅看庚桑楚一眼:“既如此,本大爷自不会笨到放着免费的仆人不用。小楚子,磨墨。”
众人哗然笑声中,庚桑楚笑意不减,果然上前一步老老实实为萧冷儿研墨。
赵掌柜本以为他是要写字,却见他寥寥几笔下去,雪白纸张上已是墨迹点点,这才明白他是在作画。
庚桑楚却似对萧冷儿要做什么兴趣全无,只一心一意磨着手中的墨,眉目含笑,风致流转。那一双湛湛蓝眸似只要随意一转间就能勾了人魂魄去。
也不知何时原本坐于四周吃饭的众人俱都围了上来,俱都专心致志瞧着萧冷儿手中动作。萧冷儿磨磨蹭蹭勾画几笔,却猛然抬起头来,满脸不耐烦:“我既不是羊头也不是狗肉,你们全都盯着我做甚?”
哪料他竟如此不客气,众人不由讪讪,再纷纷不舍地退回自己座位上去。赵掌柜一笑,也自掉了头看向窗外。萧冷儿这才又埋下头去。
不过一炷香时间,萧冷儿便已直起身来,伸个懒腰,正要开口,望眼欲穿的众人见他模样立时便已围了上来。本都以为他要画甚山水,这一见之下,却纷纷称奇,一时众多目光尽在庚桑楚与画上移动,七嘴八舌道:“真像,真像……”
庚桑楚有些莫名,低下头看那画,却不由一呆。只见那画中一人宽袍玉带,折扇轻摇,未语先笑,容色神姿难以描绘,不是他却又是谁?他自出现以来脸上笑意丝毫没有减过,此刻却当真愕然,结结实实呆在原地。
萧冷儿得意看着他,笑道:“如何?”
庚桑楚失态也不过片刻间事,立时便又恢复潇洒自如,笑道:“原来丫头对我如此情深意重,只几眼间,已把我神韵都由心中转到笔下。”他突然凑近她,一手揽她纤腰在她耳边低笑道,“丫头既如此有心,桑楚定不负相思意。”
萧冷儿连耳根子都已红透,使劲推开他,连连退后三步这才站定,狠狠瞪着他道:“庚桑楚,总有一天本少爷要把你千刀万剐五马分尸已泄心头之恨!”
庚桑楚折扇一挥,姿态从容:“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众人一阵哄笑。要知两人都是男子装扮,庚桑楚一而再与萧冷儿调笑,简直要把那“断袖”二字生生写在脸上。但众人也不知为何,虽见两人都是满身邪气,但那等气度,竟使得众人丝毫没那暧昧想法。
萧冷儿又已被他气得说不出话来。
那赵掌柜却似没看见两人斗嘴,细细看了那画笑道:“小公子一手丹青确然精湛,这位公子神韵,本是笔墨难以形容,但小公子寥寥几笔,却使公子神髓跃然纸上,着实难的。如此佳作,岂能无字,小公子何妨再多书写几笔?”
萧冷儿轻拍桌面,那画纸已轻飘飘飞起贴于墙面,萧冷儿执了笔回眸笑道:“少爷正有此意。”向庚桑楚挑眉得意一笑,满脸促狭。
庚桑楚看似毫不在意,却在萧冷儿提笔瞬间猛然期近她身,左手揽他纤腰抱他个满怀,右手握上她执笔之手。萧冷儿一时不妨,竟被他牢牢制住,惊骇道:“你……”
庚桑楚低头凑到他耳边轻笑:“说得对,如此佳作,怎能无字?”
氤氲气息环绕耳边,萧冷儿浑身一栗,失神之下,庚桑楚已执了他手一笔一墨,铁画银钩。
萧冷儿浑浑噩噩,完全不知在写些什么,却听众人自他写一句,便跟着念一句:“长相思,在长安。络纬秋啼金井阑,微霜凄凄簟色寒。孤灯不明思欲绝,卷帷望月空长叹。美人如花隔云端。上有青冥之高天,下有渌水之波澜……”
每念一句,萧冷儿脸便更红一分,待到那“庚桑楚”三字龙飞凤舞跃然纸上,他只觉再差片刻自己就要晕过去。因此并不觉他已放开手,耳边模糊听到他说“你的名字,嗯?”便无甚意识写上自己名字,待到众人哄然叫好声中,她这才突然清醒过来,立时看那画面上“庚桑楚”、“萧冷儿”两个名字,不由欲哭无泪。
庚桑楚轻声念道:“萧冷儿,萧冷儿……”
萧冷儿这才发觉自己竟还在他怀中,连忙挣脱开来,狠狠瞪哄笑的众人一眼,手指着庚桑楚鼻尖道:“该死的臭妖怪,讨厌鬼,绣花枕头,你,你……”
众人齐声道:“他如何?”
萧冷儿正待回话,却听一道完全不同于此时此景热闹气氛的冷淡声音传来:“萧冷儿。”
她应声回头,却见扶雪珞白衣不染纤尘,静若谪仙站在楼梯口处,正复杂神色看她,隐含怒气。
萧冷儿一愕,见他神色忽然便有些讪讪,干咳两声笑道:“是小珞珞啊,你怎的、怎的跑这里来了?”
扶雪珞尽量淡然道:“家中出了些事,世伯叫我来带你回去。”
萧冷儿下意识便望向庚桑楚。 
庚桑楚右手抬起,似要抚她头发,却最终只停在半空中。眸色一转,仍是自如谈笑:“丫头,我瞧你还是赶紧跟他回去吧,不然有人醋坛子可就要打翻了。”
萧冷儿递给他个白眼,正想反驳,庚桑楚已凑到他耳边轻笑道:“我看有人一会儿只怕要受些苦处。不过人家纵然说话再重,也是着紧你的原故,小丫头可千万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
他语间神色,却是半分不在意。萧冷儿不知怎的,心里便有些闷气,也自在他耳边暗暗咬牙:“绣花枕头那么聪明,难道竟然不知道本少爷天生就爱得了便宜还卖乖么。”
两人这动作自己虽没觉甚不妥,看在别人眼里却是大大的暧昧了。扶雪珞眉宇间更见冷淡,萧冷儿却已转身大步向他走去,眼看就要下楼去,她却又突然停下脚步,掉头向正笑意盈盈看着她的庚桑楚笑道:“小楚楚,可别忘了今天这顿饭你还欠着我呢。还有,记得我的名字叫——”她顿了顿,“萧冷儿。”
庚桑楚眨了眨眼:“保证连做梦也叫着,不然你今晚夜探我‘香闺’来证实一下?我住在……”
他话没说完,萧冷儿已大笑着跑下楼去。某人不那么友善地与其说看不如说瞪他一眼,连忙也跟着跑下去。
庚桑楚笑叹道:“倒当真痴情得很,只怕出个门都想拿跟腰带把他绑在一起了。”虽都知他玩笑,但那眉目轻愁流转间,却是连赵掌柜也不由看呆了眼。
庚桑楚却不再理会众人,折扇轻摇,神色渐敛了那戏谑,出神看着西湖无边景致,也不知有心情欣赏没有。
半晌赵掌柜忍不住问道:“公子爷,那位小公子,看来身份不辨,公子爷却一口一个……不知他究竟是……”
庚桑楚折扇一收,回头笑道:“那掌柜的看她究竟是男是女?”说完不再多瞧众人一眼,小心翼翼收了那画,大踏步向楼下走去,背影似飞扬无比却又似形单影只。朗朗歌声渐远:“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愿醒……”
  
第五章 山高水阔知何处
  
两人默默走了一阵,扶雪珞方道:“洛世伯闻你与庚桑楚离开,怕你中他诡计,便叫我来接你回去。”
萧冷儿看他身影,依然是那般无伦的风姿,今日却不知是她多心还是怎的,总觉有些空茫,不觉柔声道:“你……”
扶雪珞打断她:“先前我瞧你与那庚公子一起离开时并无不愿的神色,他身上也并无杀气,便未加阻拦。只是,那庚公子心智手段非常人能及,你……你毕竟还是要小心一些。”
萧冷儿垂下头笑道:“雪珞真是个君子。”
扶雪珞苦笑,忽然转过头来问她:“那日喜堂之上,你问我们两个问题,后来择我之时又道只因我能助你出去。这些日我一直想问你,那日却是怎生想法。”
萧冷儿想了想,偏了头看他,眼前男子白衣如雪,神态举止,风神气度,无一不可做世人眼中典范仙姿,半晌笑道:“那日我便想,这扶雪珞真是君子中的君子,品行端良,世间少有。那日众人面前,你明知第二个问题的答案你那回答定是最不讨喜,却不曾有欺瞒之心,只随心而为。从前我听你名字,只觉是一般世家少年,并不曾往心中去,但那日一见之下,便立时想要拐了你从此成为知交。”
扶雪珞只笑了笑,并不作答。他不擅说谎,心中既然对这“知交”二字并不认同,却也不愿反驳她,唯有一笑了之。
两人不再多言,一路行回洛府,却被等在门口急得团团转的依暮云吓了一跳,萧冷儿连忙走上前去:“你怎的……”
依暮云一见她立时就跳了起来:“你可算回来了,快,烟然她、她……”她急得说不出话来。
萧冷儿见状也不再问,与扶雪珞对视一眼,两人一同向厅中跑去。一进大厅便见洛文靖几人围着洛烟然神色担忧,洛烟然双目紧阖,额上冷汗涔涔而下。推开几人,萧冷儿立时上前,观她面色再行切脉,半晌恨恨道:“这是苗疆的蛊毒,我们毕竟还是中了庚桑楚的诡计!”
洛文靖颓然坐下。
洛云岚摇头道:“但这几天烟然与我们一道,何曾单独行动过。那原镜湄纵然再厉害,却又如何能有这等在我几人眼皮子底下下毒的本事。”
萧冷儿为洛烟然点几道穴位勉强止痛,细思这几日行程,问她:“那日你一个人出去找暮云,有没有与甚陌生人接触过?”
洛烟然握紧她手,萧冷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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