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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号 哑妻外传(上)-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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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场子内,登时鸦雀无声。赌客们皆知冷二爷不好惹,谁来闹场的下场就像这两名汉子一样--讨打。 

      「来人啊,把这两人丢出去。」 

      手下们得令,立刻过来收拾残局。 

      冷念生淡扫众人一眼,把善後的工作交给阙不平处理,他再度回到二楼,等阙不平问明赌客闹事的原委。 

      过了半晌,阙不平来到身旁说明:「老大,那两个家伙是生面孔,咱们的庄家说,这两人赌红了眼,你一言、我一句的互相叫嚣,到最後就莫名其妙的打起来了。」 

      「哦,就这样?」 

      「是啊,就这样。」 

      冷念生纳闷了会儿,说:「这两人不是吃饱撑著讨打,不然就是专程来找死。」谁敢在他的场子闹事,真有种! 

      阙不平自以为猜测:「他们八成没听过咱们的名号,所以走错路,闹错场。」 

      冷念生轻哼,「是嘛?」他瞪著阙不平的蠢脑子,再问:「刚才,其中一名汉子叫我什麽?」 

      「冷二……啊!他们知道你是谁。」 

      冷念生挥开鼻端前方的手,「别指著我的鼻子,当心我揍人。」 

      老大这两天的脾气真差啊……。阙不平立刻转移话题,拉著冷念生的手,叫:「走走走,我们两快回去老家,我爹交代我送酒呢。」 

      他差点忘了这回事,若是没达成任务,回去准是又被爹给骂的狗血淋头。 

      冷念生反掌推了他一把,「走就走,拉著我干嘛。」欠揍啊。 

      若不是看在交情多年的份上,他绝对一脚把人给踹下楼梯。 

      冷念生思忖:自己跟娘一样犯的老毛病,不爱人碰。 

      阙不平的个性耿直,加上没啥神经与感觉,哪知冷念生有这怪脾气。他咕哝:「我若是不催你,等我们回到老家宅院,天都黑了。」 

      冷念生赫然想到自己忘了回宅这回事,脸才绿了…… 

      两人一前一後的下楼,突然来了一群官差将他们两人团团围住,带头的官差威严十足的发话-- 

      「立刻将他们两人拿下。」 

      啥?! 

      阙不平愣怔当场,不明所以自己干了什麽坏事? 

      冷念生一眼就认出了来人--不就是斯文人身边的爪牙吗。 

      嗟! 

      咬咬牙,他昂首阔步的走到带头官差的面前,平板的语气说著:「你们要请我去府衙作客是吧,好啊。」 

      他倒要看看斯文人在搞什麽鬼? 



      11 



      那家伙,出了他的视线范围就惹事生非! 

      翟颖瞪著被抓回来的两人--冷念生和阙不平。 

      公堂之上,衙差们分站两旁,个个严肃的表情,彷佛是一尊尊的神只。 

      「啪!」惊堂木敲上桌面,立刻引起两旁的衙差们异口同声:「威武--」 

      翟颖立刻发问:「堂下之人--冷念生和阙不平,有人击鼓鸣冤,状告你们俩位恶意伤害,在你们身旁的两位苦主已将事件的来龙去脉做了一番说明,而你们两位可如对方所言,动手将人打成重伤?」 


      「这是打哪来的胡说八道,我一人做事,一人当。干阙不平啥事,大人要抓人来府衙,怎不先搞清楚状况。」他若是让缺不平陪他一同吃上官司,起不是对不起阙四叔。 


      「阙不平,你有没有动手打人?」 

      「有又怎样,我愿意跟老大一块坐监。」好哥们就是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冷念生的白眼一翻,碎骂:「你是笨蛋啊,你说这话不是现我於不义,明明没做的事,何必来淌这混水。」真是蠢……。 

      翟颖心知肚明冷念生一向敢作敢当的个性,「言下之意,此事跟阙不平没有干系。」 

      「没错。」 

      「老大,你……」 

      「闭嘴。」他不可能为了一己之私,拖人下水。 

      瞧老大冷然的神色,阙不平就算神经再粗,也察觉到这公堂之上,气氛不同以往的软脚虾在办案。 

      新官上任,有模有样的威仪,想吓唬谁啊? 

      冷念生迎抬头迎视那不算老几的东西,一股火气在心里发酵蔓延,好啊! 

      他教训来闹场子的家伙也有事? 

      冷念生不疾不徐,甚至不当一回事的说:「小民敢问堂上大人,我身边这两名汉子;一个被我打伤了鼻子,另一个了不起是断了几根肋骨,这也叫伤残重患?莫非大人有眼无珠,没瞧见他们两手脚健全,还有本事来府衙告状,照理而言,若是伤残重患,应该是躺在床上唉唉鬼叫,甚至昏迷不醒。这恶意伤害的指控,摆明就是瞎扯。」 


      妈的!斯文人瞎了狗眼,亏他有一双漂亮的丹凤眼,偏偏--不明是非! 

      此话一出,堂上衙差们个个倒抽了一口凉气。 

      「喝!大胆刁民,你敢骂堂大的大人有眼无珠。这分明是亵渎、藐视,犯了大不敬的罪。」 

      邵军可不管跪在厅堂上发话的人跟大人是什麽关系,总之,他就是看这嚣张的小子不顺眼。 

      翟颖的眼眸一扫,警告邵捕头勿逾矩。 

      公堂之上,尚轮不到属下说话。「冷念生,我不与你计较那不敬的态度。」他摆明昭告众人,对冷念生的容忍可以到达什麽地步。 

      没先治他以下犯上的不屑语气,翟颖心平气和的口吻未减几分严肃,儿女私情暂抛一边,一切秉公处理。 

      「你为何揍人?」问明理由,再做定夺。 

      「因为他们在我的场子闹事,大人应该明了赌场有赌场的规矩,在我旗下的赌场,是合法经营。凡是前来玩乐的宾客皆知赌场的规矩,一是不耍老千,二绝不闹事。就这麽简单,否则後果自理。这规定可是有公开贴在场子告知客人们,而这两人,明知故犯,分明讨打。」 


      「张三、李四,你们前去聚赌,可知场中规矩?」 

      「呃……」 

      「这……」 

      不容迟疑,「啪」的惊堂木催促两人答话。 

      「怎麽,不答话即是默认。你们俩可知此事?」 

      张三、李四低垂著头,呐呐的说:「知道。」 

      「那就是你们俩不对了。既然知情场中规矩,因何故意闹事?又因为造成双方嫌隙之後,再来府衙状告赌场的负责人冷念生,莫非你们两人是故意?」 

      吓!张三、李四大惊失色,连连喊道: 

      「冤枉啊……大人,小的绝对不敢。」 

      「是啊。大人,我与李四玩得太过忘形,一时之间不知收敛,这下场也不该是被揍断了鼻梁,打断了肋骨。」 

      李四抚著包扎的胸口,可怜兮兮的说:「请大人就看在小民受伤不轻的份上,严惩暴力相向的赌场老板--冷念生。」 

      有人撑腰,身旁的两个混帐东西,说什麽鬼话。呿!斯文人若是采纳意见,可见这府衙之内,不过尔尔,依然乌烟瘴气。 

      怒瞪翟颖,冷念生思忖--他收了对方什麽好处? 

      心里已经有个底,翟颖当下速战速决这等小事-- 

      「你们两方都有错在身,本官看在张三、李四已经身受伤的份上,不予追究你们恶人先告状的行径。至於阙不平,念在你并无下场动手,你可以回去了。」 

      「那麽,念生呢?他会怎样?」 

      「赌场虽有赌场的规矩,他也不该动手揍人,念在他是初犯,判其做监牢三天,好好思过。」 

      举起惊堂木「啪」的定案,冷念生立刻被押入府衙大牢。临走前,他回头吩咐阙不平: 

      「别让我爹娘知情翟颖判我入狱。」冷念生面无表情、也不反抗,随衙差们押解离开厅堂。 



      气死! 

      也不知被关了多久,冷念生抓著铁牢栏杆,怒吼:「好啊,死文人不明辨是非,把我关起来了。翟--颖--」 

      威力十足的怒吼震耳欲聋,刚走上地牢石阶的人停下步伐,回过脸来难掩惊喜的神色,情不自禁露出一抹笑。 

      他终於肯叫他的名字-- 

      「死翟颖!你可真行,当了官,先拿我开刀。」冷念生兀自在地牢内发作脾气,他鬼叫了老半天,这地牢之内只关他一个犯人而已,根本没人搭里。 

      翟颖早就遣退狱卒,听他左一句该死,又一句忘恩负义,吼到喉咙都快哑了,还在鬼叫-- 

      他不让人发现自己的存在,直到自己的名子回在昏暗的地牢,这才呆傻的出现在他眼前。 

      如果难听的恶言诅咒可以换来冷念生愿意开口叫他,他早该考虑把他关著,人也不会闹出是非…… 

      翟颖自然回应所有的问题,「是你犯了伤害罪,对方错在前,你错在後。」 

      死文人终於来见他了,哼!他就不信自己的鬼叫不会吵死人。 

      「然後,我就得坐牢?」他反问他。 

      「当然。我罚你坐牢三天,不是三个月……」此刻,他希望是三个月。如此一来,他就可以天天见到他,就在府衙之内。 

      冷念生的五官瞬间扭曲成一团像是捏皱的肉包。他怒骂:「死文人,我好想把你给宰了」……呼呼呼,一股鸟气郁闷在胸口,喘啊喘的快要爆炸。 

      「没关系。」翟颖一副任其宰割的模样。 

      「你你你……真行!」 

      冷念生的手一伸,把翟颖给揪来铁栏前,两人面对面,冷念生瞧死文人的眼神茫然,不对劲儿……。 

      「喂,你是不是醉了?」鼻子凑近去嗅闻,没有酒味……。「还是糊涂了?」 

      冷念生自言自语:「不会吧,你这糊涂狗官搞什麽啊……。」 

      翟颖被骂是糊涂,彷佛被泼桶冷水似的瞠然回神。 

      他立刻反驳:「念生,我不是狗官。」 

      「我管你是不是,我说你是就是。」 

      「那麽,你想对我怎样呢?」翟颖细凝他气呼呼的脸庞,蓦然--想念女儿红的味道…… 

      「你……」冷念生顿时哑口无言。他能对他怎样? 

      抬起手来触碰他的,手腕握在手里刚好,两人第一次这麽贴近……。不用躲在远处偷瞧,视线不用追逐,此时此刻-- 

      可以大大方方的看著他,就在地牢。翟颖不忘劝戒:「念生,你该收敛脾气,不然,我担心你会惹出更大的风波。」 

      「磅!」冷念生踹了铁牢栏杆,不耐烦的抽回手,宛如受困之兽,无计可施。「你少诅咒我。」心烦意乱,得耗在地牢三天,全拜死文人所赐。 

      恶狠狠的目光瞪著死文人,若是让他自由就走著瞧,他一定会……怎样? 

      冷念生还没想到该怎样给人颜色瞧瞧,耳畔传来关怀的语气-- 

      「吃了没有。」翟颖明知故问。眼见地上那丝毫未动的牢饭,特地嘱咐过狱卒,别亏待了他。 

      「呿,我不吃那见鬼的食物,你当是在喂猪吗。」 

      「我希望是,因为猪都比你安份多了。」他希望他是条懒猪,而不是一匹桀骜不驯的野马。 

      「赫!」冷念生凸瞪眼,破口骂:「我宁可饿死,也不吃你牢里的饭。我就知道你果然居心不良,公报私仇。」 

      「我没有公报私仇。」 

      翟颖盯著他良久,才把两人之间的恩怨摊开来说:「念生,我知道你还在记恨当年的事,我一定还你公道。还有,你若是不吃牢饭,等你出狱,可以来我的房里好好吃一顿饭。」 


      「要不要也顺便在你房里好好睡一觉?」 

      「可以。」 

      「你去死吧,你!」转过身去,不愿再多看他一眼,什麽东西! 

      他不希罕他在多年之後才要还他公道。 

      该入狱的人下落不明,「你以为当官就了不起,翟颖,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的本事可以抓到当年偷画的人。」他不是没派人追查亲人的下落,几乎找遍了全京城,始终没消息……。 


      眼神一暗,不愿让人看见他在乎的伤口正隐隐作痛……。闪到角落蹲著,不愿多瞧身後的人一眼。 

      安静的盯著他的背影,显得娇小,阴暗,没有精神……。眼前的铁栏无言的要他克制自己进去陪伴的冲动。 

      不自觉的收紧双拳,鼓起勇气问道:「念生,如果我抓到犯人呢?你会服气吗?」 

      「……」沉闷了一会儿,他才出声:「我笑你没本事。」 

      「如果我有呢?」 

      「如果有,我随你处置。若没有,你准备丢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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