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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梅by: 海上竺-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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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以农这些天看似身在纸醉金迷的白琴院里和美僮厮磨,心却早已飘到了宗人院的高墙之内。
“错梅啊错梅,这一劫你可无论如何都要捱过去啊。”
“你如此心心念念牵挂他,当初又为何将他拱手相让于他人?”
一双细腻白洁的手臂环上了刘以农的脖颈。刘以农望着凑近过来的美艳脸庞,那红润的杏唇,不想吐出的竟是恶毒的话语:
“你我前几次幽会,总是他的事情扰了兴致。他若死了,倒也干净。”
刘以农敛眸,忽然毫不留情地甩手,将少年如扫残叶一般推至地上,厉声道:“若再胡说,我便从此不进你的门!”
貌美少年倒也不畏惧他,从地上爬起身,优雅地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叉腰怒吼道:“姓刘的,你听好了,我小旦入了这勾栏,过得虽是朝三暮四的迎送买卖,但我生平,最恨的是三心二意的男子!这些日子我也受够了。今日大家索性把话说开,有我没他!有他没我!”
“胡闹!”刘以农沉下脸,当下拂袖而去。
小旦看着他决绝的背影,突然痴痴地笑了起来:“我胡闹?那就让你看看本大爷真正闹起来教它天翻地覆!”他虽还是笑弯着眼,泪水却似断线东珠,停不下来地流。
第十五章
刘以农行色匆匆地走在灯红酒绿的花街上。
这些时日,他耽游在花街勾栏过于频繁,连他的父亲,一向信任儿子的丞相大人也表示不满。而刘以农这些天之所以频频造访白琴院,明里是去见小旦,其实为的是监视李秋娘。
刘以农当初秘密地将李秋娘送到了花街白琴院边一处勾栏仆女们居住的院落,此地三教九流人多口杂,却反而成了李秋娘最好的隐蔽之所。而小旦居住着的白香阁,俯瞰下去恰好便能望见院外李秋娘所住的瓦房。是以小旦的白香阁,反倒成了刘以农掩人耳目的绝佳窥视点。
刘以农眼见着就走到了白琴院的红柱大门前,眼尖的老鸨早开始招呼他了:“先生您才来啊,小旦正在使性子,怨您不来看他呢!”
刘以农思及昨日和小旦起了龌龊,心想见面也是无趣,便低头随意地敷衍了几句。
“妈妈,既然别人无心,我又何苦巴着他!”
刘以农一抬头,看见小旦已经站在了门口,原来有好事的龟奴告诉他刘以农来了,他便一路赶了出来。小旦只穿着单薄的长衫倚门站着,四周围已有登徒子开始对他品头论足。两两相望,小旦面色憔悴,虽然故作淡漠但眼中有雾气氤氲。刘以农心中也有不忍,当下抱拳作别,不再回头看小旦一眼。
刘以农心无旁骛地赶到了李秋娘的住所,一推门却发现已经人去屋空!
他顿时冷汗直流。四顾彷徨,他见一个妇人从旁边的屋子出来,当即拉住问道:“大嫂,请问住在这里的母子去了哪里?”
妇人答道:“约两个时辰前被几个官兵模样的人带走了!”
刘以农听了犹如空日响雷,惊得他呆立在屋前。枉费他聪明一世,如今心中却是一片白茫茫。
他本想把李秋娘藏起,让太师寻不着错梅把柄,待捱到礽阳回京,借着王爷的力量再救错梅。可如今,刘以农所有的心思都已化为乌有!
想那李秋娘足不出户,花街仆女中又多的是携儿带女的寡母和从良老妓,为何太师如此快就察觉到了她的藏身之所?刘以农凝眉,他渐渐地恢复了冷静,决心开始着手下一步棋。太师即使捉了李秋娘母子,由于关系重大他断不会贸然灭口,只要人还活着,总还有翻盘的机会!
花开并蒂,各表一枝。
错梅倚坐在潮湿昏暗的牢房墙头。这些天来,并没有人来审讯拷问他,仿佛太师已经遗忘他被押在宗人院。牢头每日送来三餐,错梅向他打听情况,却发现他是个一问三不知的老哑巴。恍惚间,错梅已不知外间人世已过了多少时日。
“礽阳…”错梅口中轻轻地溢出了叹息。
一阵碎杂的脚步声传入寂静的牢房,错梅直起身来,见是来了几位官员,为首的吩咐打开牢门恭敬道:“王妃殿下,太师有请。”
“如此说来,王妃你还是不肯认罪就范?”太师的声音提高了不少。错梅冷哼道:“错梅清白之身,何罪之有?”
“身为皇室配偶,却与他人私通,这便是你犯下的淫罪!”
错梅厉声大笑:“欲加之罪,何患无词!错梅生平为人行事最是不屑苟且肮脏勾当。苍天在上,断不会如了你的意!”
太师倒也不发怒,嘿嘿一笑道:“王妃口口声声道是清白。既如此,我们不如唤上人证来,仔细对质!”
错梅敛眸,只见几个侍卫推搡着一个粗衣民妇来到堂上,定睛一看,不是别人正是李秋娘!
错梅沉着脸不发一言。太师哈哈笑道:“如何?此女可是王妃旧相识?”
“不错!是旧相识!”错梅朗声道,“我曾受故人嘱托,要照顾她孤儿寡母。太师又何苦将这无辜之人牵扯到你我的恩怨中来?”
“老夫与王妃有何恩怨?”太师冷笑道,“老夫只不过是秉公办事。若这女子真是你的老情人,母子一并处斩!当然王妃你,或许王爷会宽恕你,求个情发配三千里。”
一直颓然不语的李秋娘,闻言更是脸色死灰。
错梅恨声对太师道:“我已说了只是故人所托,太师你只管冲着我来,莫要为难这无辜的孤儿寡妇!”
“故人?故人是谁?为何偏生托付与你?”太师眯起眼咧嘴冷笑,“老夫听闻这李秋娘乃是昔日北疆守将李老将军之女,曾寄居于王府中,后又离去。如今又刚生了孩子,这时机,巧得可真是让人不疑也难啊!”
一边的李秋娘忽然大声叫嚷:“太师!民女我愿将实情全部禀报于太师大人!”
“好,你说!”太师喜出望外,“你若都说出来,老夫兴许能替你求个情免去死罪!”
第十六章
李秋娘不顾身边脸色惨白的错梅,高声言道:“秋娘当日在王府中,偶遇侍卫某人,萌生思春之情,私托终身。谁料那冤家竟是个有家室的人,秋娘还未出阁已有身孕,自觉再无颜面留在王爷府,便不告而别。不想那日却被王妃在市集间撞见,王妃仁慈之人,可怜我孤苦伶仃,便偷偷地接济我。”
话至于此,李秋娘已经泪水涟涟泣不成声。“这孩子,若说与王妃有任何关系,那便是,王妃乃吾子救命恩人!”
错梅在一旁听她哭诉,胸中也是揪心似地痛,抿唇不语。
太师闻言竖眉,正欲出言恐吓李秋娘,见这女子已抹去眼泪道:
“太师,李秋娘对天发誓,与王妃从无半点瓜葛!这孩子是秋娘不贞的骨肉。民女已知罪孽深重,无颜再苟活人世。如若我与王妃有何苟且隐瞒了太师,便叫民女到了阴曹地府受尽那十八层地狱的煎熬!”
话音才落,只见李秋娘已冲着立柱一头撞了上去!
“李姑娘!”错梅一个箭步冲上前,抱住满面鲜血的李秋娘痛心道,“是我连累了你!你…这是何苦?”
李秋娘灰白着脸,眼睛瞪住错梅,断续道:“孩子!…孩子!”
错梅神色凝重地点头:“你放心,我发誓一定拼尽全力保住孩子。”
李秋娘闻言嘴角轻弯。
她疲倦地阖上眼,恍惚中又回到了北疆的茫茫大草原上。威风凛凛如天人般的二王爷,走向站在羊群中衣衫褴褛的她,递上一件披风:“李姑娘你受苦了!本王已替你报了仇,去你父亲坟上敬一炷香罢。”
宗人院诸人在一旁目瞪口呆,太师未曾想到李秋娘是如此刚烈之人,一时也嗫嚅着无所适从。
“太师,”错梅将身上的外衫脱下盖于李秋娘尸身,“你逼死了无辜民妇,还有何话可说?”
纵是老奸巨滑如太师,此时也不敢直视错梅狠戾如刺刀般的眼神,他不死心道:“人证即死,便是死无对证。按皇室宗制,被疑与人私通的犯妇若能捱过了浸竹笼这一关,我自然无话可说!”
另一厢,礽阳接到了刘以农的飞鸽急信,闻知错梅有难,便扔下了一班官员,单骑日夜兼程地往京城而来。
丞相府,定竹居里,刘以农正一脸黯然地看着手上信笺,草草数字写得甚是秀气,刺目的却是白纸边的斑斑血迹,和信笺最下方的一把钥匙血印。
“以农!我明日即去面圣!”礽阳大步流星走入定竹居,“太师那老匹夫!我定不饶他。”
刘以农闻声忙拾掇起信笺,起身对礽阳厉声道:
“来得正好!速去宫中求情!宗人院欲向错梅用浸笼之刑!”
礽阳闻言犹如晴天霹雳,扭头奔出了房门。
身穿白布囚袍的错梅,面沉如水地看着眼前的丈深巨缸和竹笼,忽然觉得这是世界上最荒谬的刑罚。
拷问他对礽阳的不忠?礽阳,天下谁都没有资格拷问我对你的情意!
“礽阳,礽阳…”错梅轻声呼唤,觉得每一遍念在嘴里,都是一分不舍。
多想再与你月下斗酒,鹿苑竞马!
多想再与你缠绵颈项,难分难舍!
按天朝宗制,若是犯妇在沙漏漏完之时不曾淹死在水缸,便说明此人是清白无罪受天庇佑。这厢太师却悄悄做了手脚,将那计时的沙漏偷偷作了置换!太师一心只待错梅溺水后,再将自己么子嫁与王爷续弦,跃上那万人之上的枝头。
错梅屈膝坐进了竹笼,笼子上方的铰链,缓缓地将竹笼浸入一丈深的巨缸中。冰冷的水从四面八方向错梅涌来,周围的声音安静了下来,光线也渐次黯淡了。
礽阳气急败坏地踢倒欲拦他去路的宗人院守卫,闯进了刑场。原来他并没有按刘以农所说前往皇宫,而是提着剑直接闹进了宗人院!一路上守卫见是二王爷也不敢认真动他,反被他撂倒多个。
“王爷!万万不可!”
急红了眼的礽阳把剑摁在太师颈上,声嘶力竭地咆哮道:“拉绳索上来!不!给我砸缸!砸缸!还想活命的人都给我去砸缸!”
七手八脚,众人把水淋淋的错梅从缸中捞了出来,他已是奄奄一息。礽阳丢下剑一把抱住他,呜咽着摇晃错梅的肩膀:“错梅,错梅醒醒,我回来了!”
错梅被他一压一晃,腹中的积水从唇边流出了大半,人渐渐醒转过来,皱眉呻吟道:“别…别晃,头晕…”
第十七章
私闯宗人院是死罪。饶是王爷,也难逃过皇帝的叱问。自礽阳被宣进宫内,他已经整三天没有回府。
而宗人院,竟不再找错梅的麻烦了。
李秋娘的惨死,浸笼之刑,一切就好像是一场惊心动魄的噩梦。弹指间,烟消云散了。
这太平来得过于蹊跷。
错梅越来越担心生性倔强的礽阳是被软禁起来了,另一面,他仍牵挂着,至今下落不明的李秋娘之子,礽阳的亲生骨血。
刘以农疾步走进王爷府内书房,这几日他清瘦了不少,眼神中亦有一种说不出的萧瑟疲倦。
“怎样?”错梅忙起身迎了上去,“孩子呢?”
刘以农拭去了脸上汗水,“找到了,我正在想法子替他安置。错梅,礽阳如何?”
错梅才如释重负地吁了一口气,听刘以农一问,脸色黯淡了几分:
“我托皇后身边做女官的家姐打听,才来的消息。说太子近日痼疾加重,东宫中乱成了一团。而礽阳偏生这个时候还冲撞皇上,火上浇油,可能被陛下一怒之下软禁了!”
“错梅,你有没有想过,如若太子真的不幸……礽阳会即位东宫!”刘以农敏锐地发现了其中端倪。
错梅闻言一僵,在死亡面前都无所畏惧的他,此刻眼神中竟然有了惊恐和软弱:
“那我…怎么办?”
天朝宗制,为避免兄弟间自相残杀争权夺位,皇室嫡系一脉,除了即位的长子,其他子嗣若为男子者,需娶同性为偶,不得有后。而惟有即位的长子,允许,且必须娶女子,开枝散叶。
礽阳打小就被宫人和母后在耳边絮叨这条规矩,熟悉无比。曾经不止一次,礽阳暗地嫉妒大哥,嫉妒他能娶女子,会有孩子,不像自己只能去风月消遣,将来还得娶无趣的男子。
而现在,当礽阳终于对自己的新生活感到无比心满意足,甚至美好得有些感激当日父皇的决断时。一切,似乎又都要被打破了。
“礽阳,”皇后哭肿着眼拉住他的手,“你大哥就快不行了,太医们说,捱不过这三天了。苦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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