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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刀断水作者:琉璃印-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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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放心,臣定当竭力,护我大燕。”提笔泼墨,丹心可鉴。如此或可,掩了私情。
一个黄衣女子在街上快步疾行。不时左顾右盼,似乎怀里揣着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直到大将军府邸,与门外守卫暗语几句,便直直进到宅院中去了。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屋内传出大将军豪迈的笑声,女子复出,往城东疾步而去。途中将手上一封信丢给路旁乞丐,渐渐不见了身影。
紧接着,从小道中闪出一个白色的身影,飞檐走壁转瞬不知去向。
都城的气氛一日日紧张起来。或许是脚踏黄土地的老百姓们的本能,也有路边算卦的半仙捋着胡子沉重道:这……怕是有异变啊。
只是,春日暖阳还肆无忌惮。街道上人来人往,农事井井有条,商贩热情吆喝。谁都不敢去猜,将会发生什么。只想珍惜现在的盛世太平。
老百姓没有什么大的理想,只要自己能过得富足,便够了。
“何人何事出城?”让百姓感到事情已快要一触即发的,便是这宵禁的实行。以往因故夜行,守城军士只稍作询问便会放行,而今则严苛了许多,甚至搜身亦是常事。
是夜。
“大将军身体抱恙,想去见小儿子一面。”
“开城门。”
待到马蹄声远得听不见,军士朝暗处打了个手势,便回到岗位。
蔚风又一次看着手上八百里加急的信,无声地将它捏碎。国恨,家仇……他等着一天已经很多年了。
算算时辰,也差不多了,便着了外衣,跨马出门去。
“这月黑风高的,方将军是要往何处去?”
马长嘶一声停在了蔚风面前,马上宝刀未老的大将军一脸的胸有成竹,“这便由不得你管了。”
“如果您说的是北面偷袭的先头部队,孩儿已经将他们剿灭。不劳您老出马。”
“当真虎父无犬子!”大将军言毕却脸色未变,仿佛一切都在他掌控之中。“私怨私了,何必伤了无辜平民。”
老狐狸竟会有这等胸襟,实在令人生疑。
但蔚风自认已确确实实击退了入侵者,而现在对方也确实单枪匹马,方圆几里内是蔚风的地盘,顶多在暗处藏了几个护卫。即便有诈,以一敌几亦是绰绰有余。如此更好,不必自责于以强欺弱。
蔚风举弓连射几箭,都被老狐狸堪堪躲过。想来,毕竟他也是自己的半个师傅。
而老狐狸一支箭破空——并不是朝蔚风而来,反是直击战马前蹄。马儿痛苦地嘶叫着,失去了平衡。
蔚风虽文武双全,最擅长的却是骑射。若失了战马,战斗力必定受影响。他的武艺是儿时在宫内与司嘉同习的,二人恰恰互补。这点,老狐狸清楚得很。
若是他在,便可所向无敌了……
蔚风一个跃起落到地上,再抬首,对方战马已杀至额前。刀刀密集,却不击要害,隐在夜色中的暗卫也并不出手,目的似乎只是为了让他受伤。
暗箭难防,乱刀亦难挡。况且对方居高临下。
不多时,蔚风身上已伤痕累累,虽都是些皮肉伤,气势却被砍掉了大半。
不得不承认,自己还嫩得很。这种咬牙切齿的挫败感击得蔚风心绪大乱。
“还记得这个么?”将他砍得毫无招架之力时,对方却停了手上刀刃,从袖中掏出一枚玉佩。
“!”
“记得便好。”对方挑眉一笑,将玉佩抛了过来。紧接着一把短匕从对方袖口飞出,临空将玉佩劈作两半。蔚风回神险险一避,仍是在手背伤了一道血痕。
“老夫并不曾想要你的命。既然你无法替老夫夺得皇位,那便由得你,将那小兔崽子拖累致死罢。”说完仰天大笑,扬鞭而去。
五雷轰顶。是自己大意,是自己轻敌,竟中了他的计,乱了阵脚,慌了神。蔚风提气要追,才觉得有些异样。
府内的护卫惊觉不对,骑马赶出来,却被蔚风一把抢了坐骑。
蔚风强撑起气力,跃上护卫的马往前追去。如何追上,如何向着那人的后背瞄准,如何拉弓射箭……蔚风已记不太清了,待他醒来,已躺在床上。
“三皇……不,将军,您醒了。”
“素娥……”蔚风想坐起来,却发现全身无力。
“大将军大概没有料到……您还有力气骑马提弓罢。”素娥端上一碗药汤,看不出悲喜。
稍远一点的书桌上,摆着那枚碎成两半的玉佩。素娥见他盯着看,便取了放在他手上。
“什么毒。”蔚风问得事不关己。
“十里斜阳。您竟还能骑马追出四十几里并射出正中他的心脏的箭……”
“会死么。”
“渐渐剥夺您的体力直到无法进食……但是,性命在一年之内无忧。”
“哦。下去吧。”
原来如此。一命换一命,既没欠了他的抚养之恩,也未愧对父母在天之灵。是以此毒,拖着少年皇帝的心,令他终将败于他人之手?
怎能让那老狐狸如愿?蔚风不由地攒紧手中的碎片,刺进皮肉的疼痛,才能让他稍微清醒些许。现在需做的,不过是在还有力气写信时,瞒住远在都城的少年皇帝。
虽说习武之人本不该矫情,但蔚风仍是提笔写了一封长信,交给素娥。叮咛她,在将他下葬后,再带着信回到都城,交予皇帝。
素娥只用复杂的眼神望了他许久,便点头允了。
都城——
“皇上,上次您救下的女子,突然不知去向。请皇上赎罪。”
司嘉并没有特别放在心上。之前也趁着空闲去探望了她几次。感觉她似乎是一时受了惊吓才神志异常,经太医治疗一段时日,已恢复了不少。或许是记起了身世,寻自己家人去了罢。
前些日子蔚风来信道,已击退叛军,结果了那老狐狸。
为了不乱军心民心,也为了省些麻烦,便昭告天下称方将军病逝于小儿子的将军府,死前得偿见儿子最后一面的心愿,并将兵符交予儿子,望儿子继续为国效力。
此事一度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话题。百姓都为国家有如此忠心爱国的将军一家感到心安,也对新皇帝更加信任。原属于他手下的军事,虽是见兵符行事,也多少有些感情。如此,便纷纷立志追随蔚风,保家卫国。
心腹大患解决了,司嘉连和蔚风写信的语气都欢快了许多,甚至也开始回应蔚风的调侃。
加之多了几个得力助手,司嘉的皇帝生活终于渐渐步入正轨,虽说奏折数量并没有减少多少,但真的轻松了不少。偶尔也会和大臣们打趣说,即使自己溜走十天半月,一切也能有条不紊地继续。
只是没想到,开溜这等事,刚说不久便要应验。
那是个普通的早晨,司嘉退朝后在书房批阅奏折。忽见窗外一个影子闪过,定睛一看却又什么都没有。举杯喝口茶,走到窗前打算休息一会儿,才发现窗上夹了一张纸。
随着视线的下移,少年皇帝的脸色越发难看起来。最后甚至没有看完,只胡乱把纸塞入袖口,唤了下人备了些供换洗的常服和银钱,将得力的臣子急召入宫,匆匆交代几句,便骑了宫内最好的马,带了三两暗卫,一路马不停蹄出了城。
不论是儿时由父皇带着出城游玩,还是严格的老师要求一遍又一遍地练习纵马进攻,再苦再累都不若此刻心情。肉体感觉不到马背的颠簸,整个人轻飘飘空荡荡的,只有心跳特别明显。急促,带着不知名的痛觉,牵出身体里的每一寸紧张和担忧,再狠狠抽紧。
天色渐暗,几人马未曾停蹄,饿了也只啃了些干粮。残阳如血,揪得司嘉一刻也不想耽搁。
直到明月挂上树梢,司嘉才略觉小腿已麻木得知觉迟钝了。暗卫也忍不住出声道:“皇上,前方不远有个驿站,今日暂且歇下。龙体要紧,且马也乏了,明日清早再赶路罢?”
这些暗卫都是自幼跟随司嘉的,故多了几分亲近。
司嘉咬紧下唇,半晌,才挥鞭往驿站方向奔去。
路程才行了不到一半,却也不能由着心急勉力赶路。否则到了边疆,自己先垮了,更是添乱。也不是此行的初衷。饶是如此自我安慰,司嘉仍是一夜不成眠,辗转反侧,脑中全是全是他的影子。
东方既白之时,实在耐不住起身更衣,翻出那封信,点了灯细看,希望从中找到什么可用的内容。
然而写信之人语气淡然,只是陈述着一件事——蔚风中毒。既没有说是何人下毒,也没说是什么毒,更不曾提到解药一事。虽是差暗卫将常用解毒药都带了一份,但这天下间的毒千千万万,谁能料到?
天刚蒙蒙亮,便牵了马,继续往北疾驰。
往日出行,司嘉多半与暗卫有说有笑,旁人常误以为是三五知己骑马共游。如今司嘉只闷声赶路,目光似有似无地盯着前方,一路只与铁蹄扬沙为伴。飞闪而过的花草树木,更是从不正眼相看。
天色阴郁,正应了司嘉心情。不多时便乌云广聚,降下雨来。暗卫都忧心少年皇帝的身体,却看他在豆大的雨滴下丝毫没有勒马之意,也便咬牙将话咽回腹中。
雨水在少年的发际、肩膀乃至扬起的马鞭上绽开一朵朵花,冰凉,透明。而他似乎毫无感觉,只稍微俯下身,扬鞭,再扬鞭……
衣衫湿透,下摆滴水灌进鞋内,连暗卫都看不过去,司嘉还在奋力地抽着胯下的马。直到又将错过一处驿站——
“皇上!请停下避雨!臣等得罪了!”两名暗卫跃下马跪在司嘉正前方,拦住去路。
“让开。不然踏着你们过去。”少年脸上滑落着雨水,面无表情地用鞭子指着二人。
“……”
“你们避雨,朕自己赶路便是。”少年皇帝说罢抬手一勒缰绳,改了方向,堪堪从二人身旁掠过。两人又惊又气,只得再度跨上马背,追上主子继续前赴。
许是上天也为少年的忧心所动,滂沱大雨不多时就小了,黑云渐散,露出阳光来。只是春末的风,吹在身上着实有些冷。
即便是如此风雨兼程,马不停蹄,每日休息时间不过一二时辰,也花了整整三日才到达。幸得一行人的马上功夫都是上佳,因此除了稍显憔悴,并无大碍。
出门来迎的是素娥,带着府中一众下人,跪了一片。
“免礼。”几匹马径直驾入府内,眨眼已不见踪影。
素娥站在门口,望着府中开得正茂的花草,手却揪紧了裙裾上的绸带。
虽是赶了三日的路,司嘉仍是跨了大步子走进蔚风房中。比想象中还要简单的屋内,只草草摆了椅子桌子,案上的笔墨纸砚还是刚用过的模样。
蔚风半倚在床上,捧了本书在读,手上包扎着白色绸巾,嘴角还挂着似有似无的笑。只是看脸颊,便不知比几月前消瘦了多少。本就白皙的他已是毫无血色,只有唇上那一抹浅浅的粉,让人看了不致心碎。不知是反应钝了还是太入神,他竟完全没有注意到有人进屋来。
“蔚风……我……”心中突然涌起欲语泪先流的冲动,哽了声音。
床上的人这才抬起头来,眸子亮了亮,又垂下眼。额前散落的发丝遮住表情,司嘉一时猜不透他的心情,转身背对着他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两人就这样默默无言,像极了告别那夜的气氛。那时候司嘉完全没想到,再见面,会是这般心情。
“司嘉,坐。”蔚风往旁边挪了些,轻声道。
少年的背影狠狠一震,却迟迟没有转过身来。
“我没事,你别听素娥乱说。”声音柔得快要滴出水来,钻进司嘉耳中却成了锋利的刃,直直插入心脏……
“还敢说自己没事!!”司嘉仍是没转过身来,吼声里却似乎有哭腔。
如此,蔚风也是愣在那里。他没想到在先皇驾崩和司嘉的母妃过世之时,司嘉表现出来的坚强、将重担独揽一身的气魄……通通碎在了自己面前。
“真的没事。素娥略通毒术,每日喝她配的药汤,已渐渐好转了。”蔚风边说,边掀了身上的被子,轻轻走到司嘉身后。沉默了半晌,突然伸手紧紧地抱住了眼前人。
“咔嚓”。司嘉心里好像有什么链条猛地搭上了,震得肺腑生疼,却有种酸酸麻麻的感觉涨在胸口,说不出话来。
“如此,你相信了没?”
可以感觉到从蔚风身上传递过来的力量,以及他站立的平稳程度,的确都是自己担心间夸大了蔚风的伤情。
蔚风略带药香的气息从颈后传来,司嘉竟发现自己失了挣开的力气。便由他抱着。
时间好似走得很慢,很慢。许久,“你也累了,用过晚膳就先去休息罢。我知你此番出来必不会轻易回去,明日再与你细说,可好?”
司嘉点头,却是坐至蔚风入睡,又替他掖了被子,才放心离开。
“奴婢的方子只是延缓毒发,并不能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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