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魍花开四季之三 红景天-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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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世界里,只有眼前这个人,只有眼前这场攀上顶峰的性爱。
  ……
  足足两个时辰,甄语贤在冯子岩体内共泄出四次。
  用来交合的入口已经红肿不堪,边缘处溢出混著血丝的白浊。
  冯子岩同样泄了好几次,终於体力不支,昏睡过去。
  甄语贤这才撤出冯子岩的身体。
  看到冯子岩後庭处溢出的那些血丝,甄语贤知道自己终究是弄伤了他。而且经过这麽激烈的一场交合,等他再次醒来,会全身酸疼到走不动路吧。
  甄语贤望著他的睡脸,不自觉微笑著。
  在睡梦中似乎还不安稳的样子,眉头紧紧蹙在一起,不知道梦到了什麽,很有趣很可爱。
  看了一会儿他的睡脸,毕竟经过那样激烈的交合,甄语贤也开始觉得有些疲倦。於是伸出手臂,揽住冯子岩的腰,闭上双眼。
   
  **********************
  
  晨光自窗棂处透进来,映在冯子岩的眼睛上。
  冯子岩抬起手掌,挡在眼前,皱著脸迷迷糊糊的叫道:“娘……”
  耳畔却传来甄语贤的笑语:“你娘在哪里呢?”
  冯子岩听到这一句的同时,慢慢觉出在身体上肆虐的酸疼,头脑开始清醒,将手掌从眼前移开,睁开双眼。
  眼前的一切渐渐明晰。
  他和甄语贤赤身裸体,躺在柔软的床上,他身上身下一片狼籍。
  干涸的白液凝固在他的小腹、以及柔软稀疏的阴毛上,後庭处是撕裂般的疼痛。
  想起昨天和甄语贤做的事情,想起昨天自己在甄语贤身下的姿态,他无地自容,刚坐起来想要遮掩,却又大叫一声,跌回原处。
  他的腰,感觉上疼到几乎要折断。
  “不能起来就别再勉强了。”甄语贤在一旁看著他笑,只觉得他那模样可爱无比,“要不要我现在抱你去沐浴?”
  冯子岩羞赧点头。他目前身体这种状况,只能够求助於甄语贤。
  甄语贤将他打横抱起,走向厢房内的一个隔间。
  隔间里放著一个十成新的朱漆大木桶,桶沿搭著一条柔软澡巾,里面热气腾腾。
  “我怕他们的东西被人用过不干净,所以一切都让人备下新的,子岩安心用好了。”甄语贤将冯子岩慢慢放入水中,“烫不烫?凉不凉?”
  “没有,正好。”冯子岩摇摇头,迷茫道,“昨天我们……”
  “是啊,男人之间就是那样做啊。”甄语贤吻了吻他的眉角,笑道,“子岩是第一次呢,感觉如何?”
  冯子岩想起昨日在甄语贤面前的放浪姿态,窘得满脸通红,怎还说得出感受,憋了半天,才低著头道:“还……还可以。”
  甄语贤微笑著,手指沿著冯子岩的尾椎一路向来,来到他的後庭处,将指头就著温水插进去:“别动,让我把里面的东西弄出来。”
  冯子岩只是畏缩了一下,并没有反抗,任他的手指探进自己体内。
  有胀痛的感觉,但是还可以忍受。
  “子岩这是第一次,所以事後会全身疼痛。以後多做几次,适应了就会慢慢好起来的。”
  “……嗯。”冯子岩一直垂著眼,不敢看他。
  因为冯子岩此时回想起昨夜那一场放荡,跨下的东西竟开始再度坚硬抬头。
  甄语贤很快注意到了他的不自然,笑而不语,在水中握住冯子岩跨间硬物,於掌心中揉搓。
  冯子岩满面通红攀住他宽厚的脊背,将头枕在他的肩膀上,湿漉漉的长发蹭著他的面颊。
  这样感觉很好……很舒服。而且面对的是完全可以信赖的甄语贤,内心虽然有窘迫羞赧,却没有半分排斥抵触。
  原来,男人之间交欢就是这麽一回事。
   
  **********************
  
  从勾栏院回来以後,甄语贤直接令一顶小轿,载冯子岩去了自己的卧房,让冯子岩睡在自己的床上。
  一方面,冯子岩至少需要在床上躺个一两日,才可以行动如常;另一方面,甄语贤的卧房里全是冯子岩的宝贝书籍,他也乐意住到这里来。
  冯子岩很高兴,因为这两日他终於可以什麽事都不做,只守著他的书本。
  他娘那边,自然是被甄语贤瞒得妥妥当当,完全不用担心。
  冯子岩不能下床,做任何事情都需要别人帮忙,甄语贤不愿假手於他人,为了陪他,将这两日里需要出门应酬的事情全都推掉,只说要清点近期账目,守在卧房里不出去,三餐都让人端进来。
  ……
  正午时分,两个人虽然都在,然而卧室内静悄悄的。
  冯子岩穿著小衣,盖著被子靠在床头处看书。枕畔,放著甄语贤为他专门订做的衣裳鞋袜。
  甄语贤坐在桌子旁,一页页翻著手边那摞账本。
  甄语贤是勤勉务实之人,平素生活不容有半日松懈,这才撑得起偌大家业。他说清点账目,虽主要是为了陪冯子岩,然而并非虚言。
  冯子岩手中的书翻到最後一页,於是将书页合拢,开口道:“语贤。”
  “嗯?”甄语贤放下账本,望向冯子岩。
  “帮我把那边的搜神记拿过来。”
  “哦。”甄语贤应一声,就去身旁的书架翻找,很快找到了,拿在手里走向冯子岩。
  冯子岩接过书,打开书页。甄语贤转过身,继续回到桌旁看。
  两人虽然各做各的事情,没有过多的交谈,然而冯子岩在身旁,甄语贤就觉得安心。
  不知道冯子岩有没有同样的感觉?还是在他的眼里,只有他的那些书而已?
  他对冯子岩的好,是不是仅仅被视做“亡父故交”的那种好呢?
  甄语贤笑了一下,摇摇头,不让自己继续在这种无聊的问题上面纠缠下去。
  现状就已经不错了,他得到了想要的东西,应该满足。
   
  **********************
  
  在甄语贤那里住了两日後,下午的时候,冯子岩回到家中。
  他娘仍然如同往常般在门前织布,看见他回来很高兴,放下手中的活去迎他:“岩儿回来了?这几日出门和东家做生意,觉得怎麽样?”
  近了,只见冯子岩换了一身簇新的缎面衣裳,外面还罩了件水貂皮的小坎肩,鞋袜也都是新做的。继而拉了他的手,又发现他指头上戴了个水色甚好的碧玉扳指,他娘不由皱眉道:“怎好让东家破费?”
  “娘,东家说,我跟他出去的话,不打扮得体面些不好。东家还说,这身衣裳,还有这扳指算他借我的,将来等我做出点名堂,再还新的给他。”
  甄语贤早料到他娘会有此一问,在冯子岩回家之前,就教冯子岩这样和他娘讲。
  他娘点点头:“这样也罢……只是你要努力,不要辜负了东家一片心。”
  冯子岩扶著他娘,一起朝屋内走去。
  “对了,娘。”
  进了屋,冯子岩从袖子里取出一个油纸包,放在桌子上:“我中午和东家出去和人谈生意,在楼外楼吃的点心。东家叫得多,客人吃得少,东家就让我把没动的那些包回来了。”
  那些点心,实际上是甄语贤特意从楼外楼买回来给他娘的。而这些话,也是甄语贤教他说的。
  他娘听他这麽说,果然很高兴,笑著将纸包打开,拿几个碟子把里面的点心装了:“听说楼外楼的点心,是这城里最好的。待会明哥儿来了,就拿这个招待他。”
  冯子岩见他娘高兴,也很开心,同时心里对甄语贤佩服得五体投地。
  这人好像是三国中的诸葛孔明,事事都在他的预料中。
  ……
  他娘将点心装了碟後,朝他吩咐道:“岩儿,去把门口的纺车收好,娘今天下午不纺纱了,有些话想跟你说。”
  冯子岩应一声,照他娘说的做了以後,再度回到屋里,在他娘身旁坐下。
  其实,娘说的那些话,在他看来全没有用处。然而人岁数大了,总有些唠叨毛病,他身为人子的总要顺著才是。
  “岩儿,你和娘都不是能干聪明的人。要不然当初,就不会被人骗了家产。”
  冯子岩没想到他娘开头第一句是这话,错愕片刻後苦笑道:“娘……如今说这些,也没有用了,我们现在不是很好吗?”
  他娘点点头,正色道:“没错,我们现在能安安稳稳过日子,都是托了东家的福……这一点,你要记住,要知道感恩。”
  冯子岩回答的轻松愉快:“是的,语贤他真的是个好人。”
  “岩儿,娘虽然不聪明不能干,但人情世故总要比你知道的多一些。”他娘听他这麽说,轻叹一声,“天下之间,除了父母对孩子是无条件的……任何人,哪怕再好的人,对待另一个人都不会无条件无限制的好下去。”
  冯子岩眨了眨眼睛:“但是,语贤是父亲的旧友啊。”
  “不,岩儿。娘不是让你现在就理解娘的话,只是让你把娘的话听完,然後记住,记在心里。”
  冯子岩点点头,他娘继续道:“这世间所有的事情,都是有来有往,你对别人好,待别人诚心,别人才会待你好……如果你什麽都没有,什麽都不会,又拿什麽待别人好?东家现在待你好,那是看在你父亲的面子上,总有淡了的一天,你需要的是尽快自立,不被任何人看轻。”
  说到这里,他娘捂住嘴,弯下腰,猛烈咳了几声。
  冯子岩连忙伸出手,去抚他娘的脊背。这时候,看到他娘的头发已是花白,心里不由痛了一下:“娘说的话,儿子都知道了,都记下了。”
  他娘慢慢直起腰,望著冯子岩微笑:“娘知道,岩儿必定是长进的……也不是娘今天存心想唠叨,只是岩儿将来要经常外出,怕没有时间讲这些。”
  冯子岩第一次发现,他娘的脸色唇色如此苍白,笑容又是如此虚弱,心头蓦然一惊。
  转念又想,娘只是年纪大了,身体有点虚而已,随即释然。
  
  (待续)




《魍花开四季》之红景天(四)

  四
  
  冯子岩没有料到,他娘说过这些话以後的第二个月,就去世了。
  那是一个深秋的夜晚,皓月若银盘当空,清辉遍洒大地。
  他娘去的毫无预兆,当天只是说有些倦累,早早睡下,冯子岩也没在意。
  又正好过了没多久,甄语贤就派人给他们娘儿俩送夜宵过来。於是冯子岩把夜宵放在桌子上以後,去叫他娘。
  谁料,竟是再也叫不醒。
  ……
  四处灯火通明,大夫已进屋一炷香的时间,冯子岩蹲在门外垂泪,甄语贤站在他身旁,默默守著他。
  这实在是太突然的事情,甄语贤听到消息的时候吓了一跳,接著便唤甄家的大夫来出诊,自己也匆匆赶到。
  他家做药材生意,在这个城里也兼营药铺,手下很有几个高明的大夫。
  “都是我不好,我完全没有注意到娘的身体不对劲……”冯子岩手中紧紧抓著一个纸包,哽咽不已。
  纸包是他在娘的枕头底下刚刚找到的,里面包著十几粒蜡封的药丸子。
  他娘一直在偷偷吃这些药,他居然从未发现。
  现在回想起来,娘忽然对他提出种种要求、要求他自立自强,忽然对他说那些话,分明就是先兆。
  而他自己,却只把那看作老人的罗嗦唠叨。
  甄语贤将手放在他的肩膀上,知道在这个时候,最好的安慰就是让他尽情哭泣,将自责哀伤的情绪发泄出来。
  就在这时,大夫从房间里走出来。
  冯子岩站起身,大夫走到他面前,看了他一眼,缓缓道:“节哀。”
  冯子岩听到这一句,顿时身子摇摇欲坠。甄语贤连忙上前握住他的手,支撑住他的身体。
  大夫朝甄语贤躬了躬腰,道出冯子岩他娘逝去的原由:“逝者原本就心室就有宿疾,已有十数年,平时她应该都在用药。如今逝去,是因为脏腑之力已衰竭,纵然国手在侧,也难以回天。”
  冯子岩听大夫这麽说,越发悲恸不能语。
  甄语贤用眼神示意大夫离开後,握住冯子岩的手,牢牢不放:“子岩,你也听大夫说了,令堂是旧疾缠身。如今逝去,是大限已至,并非你的过错。”
  顿了顿以後,又道:“她生前瞒著你这事,就是不愿意让你替她担心分心……若是她地下有知,一定不愿意看到你这样自责难过。”
  冯子岩并不答话,将头埋进他的胸口,仍旧哭泣不止。
  他虽然悲伤难过,心里却是踏实的。因为他知道甄语贤会一直在他身边,会替他安排好所有的事情。
  父母双亡,现在他的身边,也只有甄语贤可以依赖了。
  甄语贤叹口气,伸出手,抚上冯子岩丝缎般光滑的乌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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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子岩他娘过世的当晚,甄语贤就连夜置办了上好的寿衣棺材,命几个婆子为他娘沐浴穿戴,然後将他娘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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