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魍花开四季之三 红景天-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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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子岩见他若无其事的样子,胸中便一股怒气燃烧,用力推开他,不去看他,勉强趿了鞋便步下床:“你滚!你离我远些!我这就回去!”
甄语贤眉头深拧,伸手一把搂住他的瘦腰,将他揽过来,逼他和自己面对面:“子岩,你怎麽和我说话的?”
冯子岩被他这一搂,只觉得腰间像上了一道铁箍,疼痛难耐。不过他虽懦弱,好歹有些文人骨气,忍住了眼中泪水,一边拼死挣扎一边大声朝甄语贤道:“你这杂种王八滚开!我要回去!”
甄语贤父亲早逝,在他成长的过程中,身边便有不怀好意的亲戚传他是杂种,害他母亲垂泪,害他遭人白眼。
所以他平生最恨,就是这两个字。而自他十五岁後,便绝对没有人敢在他面前背後提起这两个字。
冯子岩只是随便一骂,却正好骂到了他多年前的痛处。
他顿时怒火攻心,然而常年养成的习惯,令他喜怒不形於色,反而朝冯子岩歪起嘴角一笑:“是吗?那麽用杂种的钱,和杂种做那种事的你,又是什麽东西?”
说完,便一把将冯子岩提起来,摔在旁边的桌子上。接著俯下身,堵住了冯子岩的唇,伸手去扯冯子岩的衣服。
冯子岩用尽全力挣扎著,然而他哪里是甄语贤的对手,没几下便被撕开了衣服裤子,赤裸裸被压在甄语贤身下。
甄语贤的舌头触感滑腻,带著淡淡茶香,强行挤进冯子岩的口腔,辗转吸吮。
冯子岩听了他的话,心中又气又苦,再也忍不住泪水。
没错,他是用了甄语贤的钱,也的确和甄语贤做过那种事。但是,那都是因为甄语贤欺骗他……如果一早知道是这样的下场,他就算潦倒街头,就算死也不会接受。
如今,甄语贤反而用这话来欺他压他。
他的手桌面上摸索著,摸到了一个凉滑的长柄之物,想也没想就拿起来,朝甄语贤的胸口处送过去。
甄语贤看到他的泪水,心就有些软,觉得自己是不是做得、说得有些过分。
……无论怎样,应该好好和他谈才是。
然而刚想放开冯子岩,就觉得胸口处蓦然一凉。他撤离冯子岩的唇,捂住胸口,就看到鲜血从自己的指缝间流出来。
冯子岩将裁纸刀送入了他的胸膛。
血流得很吓人。
一滴滴,沿著指缝,断线的珠子般,砸在冯子岩白皙单薄的胸膛上。
冯子岩错愕片刻後,终於意识到这是个机会,连忙一把推开甄语贤,将那几件被撕烂的衣服勉强裹在身上,落荒而逃。
……
甄语贤完全怔住了,目送著他逃离,又在原地站了片刻,这才转身坐在椅子上,撕开胸前被血浸透了一大片的衣裳,将那柄裁纸刀拔出来,查看伤势。
虽然血流得有点厉害,不过衣服还算厚,所以插得不怎麽深。
这种伤的话,不必劳烦大夫,他自己就可以治疗。
冯子岩,就这麽憎恨他,讨厌他吗?
不过,他绝对不会放手。
他看上的东西,看上的人,从来就不会放手。
七
冯子岩在甄语贤那里受了惊吓,回到府衙之後便病倒了,躺在床上无法起身。
他不知道现在甄语贤怎麽样了,他怀疑甄语贤很可能会死掉。而在他管辖的区域里如果出了人命案,是不可能不报他的……他伤甄语贤的事情,应该没人看到。那时,是不是会让他派人调查凶手呢?
就这样又病又悬心的在床上躺了两日,没等来甄语贤的死询,却等来了甄语贤本人。
……
冯子岩躺在床上,只觉自己额头滚烫,也不辨眼下是白天黑夜,闭著眼睛迷迷糊糊的叫道:“四姑,水。”
过了一阵子,一个温热的瓷杯塞进了他手心。
他捧著杯子,稍微坐起来一些,睁开朦胧双眼。当他看清眼前人是谁的时候,瓷杯顿时从手心中滑下去,砰然一声响,跌碎在地面。
一地的茶水,一地的瓷片。
甄语贤就站在他对面,盯著他。
因为受伤失血的关系,甄语贤的脸色有些苍白。而他的眼底,闪烁著某种意义不明,足以令冯子岩畏缩恐惧的犀利光芒。
“你为什麽在这里……四姑呢?这里侍候的人呢?”冯子岩咬著牙在床上挣了两下,想要起身,却徒劳无功。
“起不来的话,就不要勉强。”甄语贤朝他笑了一下,笑得他心惊胆颤,“至於这里的人,现在只有我,和你而已。”
“混、混帐!”冯子岩不自觉以一种保护的姿势,将身体蜷缩起来,“我明明说过,不许你来这里……”
“你以为,你说的话便算数了吗?”甄语贤依然是微笑的模样,打量了一番他的卧室,“这地方……师爷是我的人,衙役是我的人,就连你身边侍候的小厮,也是我的人。我愿意什麽时候来,就什麽时候来。想支走你身旁那个小丫头,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冯子岩本就头晕目眩,被他这一激,只觉眼冒金星,勉强支撑著道:“你、你这混帐王八杂种!这、这里还有没有王法?!”
他并非市井出身,肚子里骂人的话实在有限,翻来覆去就那麽几句。
“还能骂人……看来你挺精神的,那我就不用担心了。”甄语贤在床沿坐下,伸手扳起冯子岩的下巴,目光中浮现出隐隐痛楚,“子岩,为什麽这样对我?我究竟有什麽地方对不起你?”
“你、你居然还有脸问这个?!”冯子岩被气得头更晕了,大声朝甄语贤道,“你当然对不起我!你、你做的那些事……你自己最清楚!”
甄语贤听他这麽说,不由冷笑:“我做了什麽事?我留你在府中安身,替你安葬父母双亲,赠你银两让你上京赴考……我有哪一点,对不起你冯子岩?”
冯子岩终於被气得流出泪,一边哆嗦一边抽噎道:“没错……我是用了你的钱,我是欠了你的……所以、所以你就可以把我当作妓都不如的东西,随意糟蹋作践麽?!”
甄语贤凝视著他,缓缓摇头:“子岩,你真让我失望……我不知道你居然会这样想。”
他掏心掏肺的对这个人好,想要在未来有限的生命里与这个人相伴……这个人,却是这样看待他。
甄语贤沈默片刻後,继而再度冷笑:“既然你认为和我做那种事,是肮脏下贱……那麽,你当初受我照顾,用我银钱的时候,怎麽就没有这种反应?原来利用我安身立命之後,中了举,达到目的,就可以翻脸不认人!”
其实他明明知道当初的冯子岩未经世事,单纯如一张白纸。然而他此刻的理智已所剩无几,不惜以恶意的揣度去伤害冯子岩。
冯子岩听他这样说,脸色和唇色顿时一片青灰,哆嗦著唇瓣,半响讲不出话来。
明明是甄语贤欺骗了他,现在倒来反咬一口。
不过……他的确欠了甄语贤很多东西,受到过甄语贤很多照顾,这笔债,是怎样也无法逃避的。
他开始痛悔,痛悔自己当初没有听母亲的话──
这个世界上,除了父母之外,没有任何人可以无条件一直依赖。
既是欠下债务,总需偿还吧。
……
冯子岩闭上眼睛,让自己冷静片刻之後,再度睁开眼睛望向甄语贤:“是的……我受过你照顾,用过你银钱。那麽,你要我怎麽还?”
甄语贤听他这麽讲,心忽然冷下去。就是上回被冯子岩捅了一刀的时候,也没有这样冷。
“对现在的我来说……还你两三倍的银钱,也不是问题。不过,依甄家之富,想必根本不在眼里。”冯子岩咬著牙,继续往下道,“至於在危难之中收留我们母子俩,安葬我父母的大恩……也就只有我这条性命,可以用来偿还给你了。”
他并非不畏惧死亡。然而一辈子活在甄语贤施舍的阴影中,活在甄家的势力下,想必也没有什麽意趣。
甄语贤听他说要偿还欠债,心里恨他对自己没有半分留恋情意,正在气头上,完全没有听出来他话里的意思,冷笑道:“好……很好,你既知道欠我的,就好。”
说完,将冯子岩的小衣一把扯掉,贴上那赤裸炙热的瘦削躯体。
冯子岩闭眼咬牙忍耐,粗重的喘息著,并不抵抗。
甄语贤见他这般态度,越发恼怒,於是压住他,埋首咬啮起他细致的锁骨、胸侧的细小乳粒。
这种情形下,尤其冯子岩还病著,甄语贤并非真的想要对冯子岩做那种事。他只是想让冯子岩知道,对他说那些欠债还债的话,会有怎样的後果。
他不是认为被这样对待,是下贱淫秽吗?看他冯子岩,能忍到几时?
冯子岩睫毛微微掀动,右手悄悄摸上了枕畔。那里,放著一柄用来驱邪的,开了刃的锋利小刀。
冯子岩嘴唇颤抖著,握住刀柄,将刀刃横在自己的脖颈上,狠了心,蓦然用力割下去。
对,趁现在气愤填膺,一次了断就好。若做得不干不净,恐怕将来会失去勇气,一世受甄语贤轻视嘲笑。
冯子岩感觉到刀锋轻易便深深入肉,接著,滚烫的血在眼前喷溅开来。
随之,发热的身体开始迅速冰凉。
冯子岩闭上眼睛,思想渐渐沈沦於黑暗。
这一回,终於可以不再欠他。
……
血溅得满床满帐都是,而甄语贤身下的冯子岩,嘴里吐著血沫。他脖颈处的一道鲜红伤口就那样翻著,隐隐露出里面被割断的筋脉和大血管,脖颈以下全是血,几乎成了个血人。
甄语贤同样浑身浴血,抱住身体迅速冰凉的冯子岩,呆在原地。他颇通药理医术,知道这种伤势已是不可救治。
“子岩!子岩!你怎麽能这样做!!”他呆了片刻後,忽然疯了一样将冯子岩紧紧拥入怀中,如孤狼嚎叫般,大声唤著冯子岩的名字,“子岩!不许死!!你没有欠我的……你想怎样就怎样,我不会再来打扰纠缠於你,我会在你身边消失……只要你睁开眼睛!”
就在这时,门口处忽然传来一个苍老声音:“施主此言,可当真?”
甄语贤抱著冯子岩,满眼含泪的转过身,只见一个鹤发星冠的老道朝他走过来,走到床畔朝他微微稽首:“只要他能活过来,施主便不再纠缠於他,纠结於情?”
“道长、道长请您救他!”甄语贤抱著冯子岩,扑通一声,便朝著老道跪了下来,泪水顿时流了满面,“是的,只要他能活过来,我绝不再纠缠打扰他!”
对他而言,冯子岩的伤势已无法可救。此时任何人出现在他面前,流露出能够救冯子岩的意思,他都会当作救命稻草抓住不放。
老道点点头,叹道:“第一世施主要带他走,容不得贫道阻拦,这一世施主又要贫道救他,甘愿放弃一切纠缠……施主心里,究竟想要的是什麽呢?不过,能得施主此言,贫道就可以安心了。”
说完一拂衣袖,转身离开。
甄语贤抱住冯子岩,怔怔的看那老道远走,不知所谓。
再低头打量冯子岩,只见冯子岩虽已在怀中昏死过去,然而脖颈上只一道浅浅割伤。自己身上的血,以及冯子岩身上的血,只是一些血渍,并非适才所见血人模样。
床帐之上,更不见那些恐怖的大片喷溅血迹。
刚才的一切,如同幻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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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语贤处理了冯子岩脖颈上的割伤,替他换下被血渍弄污的衣裳之後,便离开了府衙。
他离开的时候,冯子岩尚未醒来。
回甄家的路上,他思绪虽然仍旧繁乱如麻,究竟不再似适才那般惊慌害怕,终於渐渐回想起那老道是谁。
那老道,分明就是当初冯子岩他娘去世时,在灵堂拦阻自己的打醮道人。当时……他就似乎说过,要让自己远离冯子岩。
说冯子岩,会为自己带来不幸和伤害。
如今细细寻思,这老道绝非平常人。
袖著手迈进甄家门坎,就见管家前来迎接,甄语贤望向他,若有所思的开口道:“甄福,去年冯先生他娘过世的时候,那群打醮道人可是你请来的?”
管家错愕片刻後点头:“是,是我请来的。”
甄语贤深深吸了口气:“你在哪里请来的?”
“城郊白云道观。”
“我去换身衣裳。甄福,你现在就准备车马,带我去那里。”
……
半个时辰之後,甄语贤便乘坐车马,带著两个家人到了白云观。
此时还称得上天寒地冻,所以并没有人来道观上香。冬日下午淡薄冰冷的阳光,斜斜映照在道观门前的积雪上。
甄语贤身著皮衣貂裘,迈进道观的大门。
老道就站在门侧,甄语贤一进门,便望见了他。
迟疑片刻後,甄语贤朝老道开口:“道长……可是一直在等我?”
老道点点头,微微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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