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教授的猫-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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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梦里他正站在圣芒戈的病房里，面前是哈利波特——更加成熟的，额角皱纹微微现出来，眼珠深邃而随和，像是真正的四十岁。
　　而斯内普自己此时也并不是纯粹意义上的“站着”，而是在半空中飘着，像个幽灵，或者是说霍格沃茨里那种鬼魂，他低头看着自己半透明白色的身影。
　　“Well。”
　　当金妮波特带着波特的三个小崽子出现在病房里的时候，斯内普接受了“他灵魂穿到了哈利波特原来的世界”这个事实。
　　“哈利！你总算醒了！”波特夫人扑到自己丈夫身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全都抹在被单上，微微发福的脸颊泛着红光。
　　刚刚睁开眼哈利愣了足足有十秒钟，手指僵硬的停在被子边缘，终于，金妮发现了什么，抬头摸了摸丈夫英挺的鼻梁，“你怎么了，亲爱的？”
　　“没事……金妮。”哈利磕磕绊绊的说着，闲置已久的声带嘶哑难听，他闭着眼睛像是怀念什么，然后再次睁开眼睛，用拇指轻轻抚摸火红的发梢，“我只是……有点激动罢了。”
　　斯内普沉默的看着和前韦斯莱激烈拥吻的成年哈利，突然从心中升腾起一种奇怪的感觉。
　　他看见哈利在闭眼前一秒钟眼底留下的，带着如梦初醒和刻骨的疼痛，再次睁开是看向面前的人已经是一片深情。
　　
　　接下来的几天里，哈利依旧在病床上，他那些狐朋狗友的礼物终于陆陆续续的到了，堆满了房间的每个角落，斯内普不得不一次有一次飘到不同的地方寻找落脚点，让自己长到拖地的袍角远离那些低智商的玩意儿。
　　又过了一个星期，哈利波特出院了，斯内普跟着他回了家。
　　再一次回家的哈利第一件事便是冲向了书房，斯内普惊讶的在里面发现了自己位于蜘蛛尾巷的书架，哈利徘徊于一个个书架之间，偶尔用指尖触碰那些书脊，表情平静而又隐忍。
　　如果是原来的哈利的话——斯内普再次在心底嗤笑——现在一定抱着膝盖哭了。
　　但此时的哈利没有，他的泪腺还没有发达到这种程度，只是表情僵硬着，最终在两个书架间坐了下来，仰着头，把脸藏在手掌下面。
　　“西弗勒斯……”哈利轻轻念着。
　　然后灵魂状的斯内普走了过去，用手触摸他毛茸茸的脑袋，“我在这。”
　　“西弗勒斯……”
　　哈利又呜咽了一声，斯内普的手掌穿过了哈利的头颅。
　　
　　接下来的几天里，哈利的生活极其无趣，傲罗部给他放了一个月的假，带薪。
　　而刚出院的救世主大部分夜晚时间都窝在书房里，抱着一本书，坐在墨绿色的大椅子里，时不时的抬起头看着墙上的画框。
　　斯内普敏锐的感觉到这和校长室挂着的一大堆画框有异曲同工之妙，只是那里常年没人，空荡荡的。斯内普隐隐约约猜到这是为谁准备的，为此他又嗤笑了对方一次。
　　除此之外哈利波特是个十好丈夫，十好父亲，陪妻子，陪孩子，他坐在扫把上和三个小混蛋四处乱飞，穿着万圣节装扮给他们讲睡前故事，温柔地给他们每个人晚安吻。
　　斯内普发现他从来不在别人面前表现出他很疲惫。
　　但没有人比他了解的更清楚——看在梅林的份上他们曾经负距离接触过。救世主波特已经快要崩溃了。
　　
　　哈利用壁炉来到霍格沃茨校长室，礼貌地把麦格教授赶了出去。
　　“斯内普教授又出去了吗？”哈利坐在桌子对面，微笑着看着邓布利多，加重了“又”这个读音。“哦……你知道的，西弗勒斯他总是那样的忙！”邓布利多眨眨眼，享受着自己的糖果，“恭喜你出院，哈利，不过你看起来气色可不大好。”
　　哈利揉了揉脸，送上一个歉意的微笑，“不太好……但大病初愈不是都这样？”
　　然后哈利站了起来，挥挥魔杖把椅子变没了，“那么等他回来的时候，请别忘记代我替他问好……就说我……我……”
　　他支吾着，斯内普看见他在转身的瞬间甚至连肩膀都垮塌了，闭上的眼睛同皱起的眉毛组成一个痛苦又脆弱的神色。
　　
　　最后哈利的身躯又扔回了书房里的椅子里，他看起来糟糕透了。
　　“波特，有没有人告诉你你现在看起来就像个疯子。”斯内普平静的说着，他感觉到四周像是有什么力量在扭曲他，潜意识告诉自己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突然，哈利睁开眼睛，埋没着深深泪水的瞳仁震惊，“西弗勒斯！”
　　“你能看见我了？”斯内普也有些惊讶，他觉得自己大概只剩下几分钟，就会从这里离开了，结束这一次奇妙的，不会再有第二次的旅程。
　　哈利猛地站了起来，伸手想去拥抱斯内普，却扑了个空，终于他像个小孩一样急了起来，在眼眶里打转的眼泪终于涌了出来。
　　“别那么没用，波特，我怎么没见你在韦斯莱面前哭过？”斯内普抱着手臂望着他，却发现自己的声音干涩。
　　“我想你！”哈利对斯内普说，站在他面前，只有一步的距离。
　　“我很想你！……”
　　然后是持续几秒的呜咽，只有在斯内普这个足够成熟的人面前他才能哭出来，自尊心允许他这么做。
　　然后他看见斯内普半透明的身体扭曲了几下，然后变得更加透明。
　　“……不要走！”哈利用手背摸着眼泪，可它却绝了堤。
　　“真可惜，波特……”斯内普的身体变得越来越淡，已经快看不见了，“我们彼此都没有足够的时间了……”
　　哈利流着眼泪望着斯内普，后者伸出近乎消失手掌抚摸哈利的脸颊，黑曜石的眼睛里盛满了温柔，“我也爱你，哈利……”
　　就在这一瞬间，哈利似乎突然感觉到了脸颊上的温度，属于恋人炽热的掌心，他把手掌附在斯内普手上，却穿了过去。
　　面前再次变得空空如也。
　　然后哈利愣了几秒钟，跪倒在地用手掌捂着脸，终于放声大哭起来。
　　
　　一阵寒冷惊醒了他。斯内普张开眼睛，发现病房的窗户正打开着，向里面呼呼地灌着冷风。
　　自己正坐在病床旁边的椅子上，正如原来所预料的，一个月的经历就像一场梦，而看起来他只睡了十分钟。
　　斯内普不知道这梦是真是假，但心脏处钝钝的疼痛还留在那，就像有人刚刚有人用刀狠狠地戳过了。他站起来，关好了窗户，转身的瞬间却愣住了。
　　哈利正在病床上虚弱的睁着双眼望着他，祖母绿的眼睛像原先一样闪闪发光。
　　这一切才像是做梦，斯内普敢打赌此时自己脸上的表情一定傻透了，不然波特小子不会露出这么开心的笑容。
　　然后斯内普走过去，微微抬高手臂。
　　哈利微笑着抓住他的指尖，放在自己脸颊上。
　　
　　斯内普不知道自己等了多久了。
　　这种拥有爱人体温的充实感，没有语言，没有动作，只是静静的互相看着，只是呆在同一个空间就感觉到满足。
　　他把病床上的人拥在怀里，第一次有了“你是我的”的独占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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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个空间又是一片白茫茫的，空气里甚至还弥漫着一股微微发甜的巧克力味。
　　汤姆发现自己坐在属于自己的那把大椅子上，和哈利脑内房间同样的布置，只是一切陈列摆设都变成了纯白。
　　就像同样纯白的九又四分之三车站是哈利的脑内世界一样。
　　“真没想到……”汤姆苦笑了一下，“我以为我的一定是到处黑乎乎的呢……”
　　旁边穿着长袍戴着兜帽的女巫从阴影里发出几声笑，极其真诚的赞美，“你的灵魂和哈利的是一样的颜色。”
　　“真棒的赞美，但我现在不想听。”汤姆倒在椅子里，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眼睛里聚集的，那种浓重的阴影已经消失了，脸上充满了一切已经结束安顿好的满足感。
　　女巫沉默了一会儿，“大无畏的牺牲精神，我以为你是纯粹的斯莱特林。”
　　“我当然是。”汤姆高傲的望着她，“但纯粹的斯莱特林会满足朋友最崇高的意愿。”
　　“但那孩子想要的从来都不是荣誉和赞美。”
　　汤姆欢快的情绪渐渐变得低沉，“他会喜欢的，总有一天。会喜欢我送给他的荣耀，那种被所有人捧着的感觉，所有人都爱他，尊敬他。伏地魔是被他亲手杀死的，汤姆里德尔也是，他是魔法界的大英雄，解救巫师于水火之中，第三次。”
　　“他不会的，相信我，你们两个都是半大的孩子。”女巫的声音显得也有些疲惫，“小孩子只要给他足够的糖果就可以，并不需要把整个蜂蜜公爵送给他。”
　　“最重要的是，找到一个人，两个人，或者更多，去和他一起分享这些糖果。”
　　汤姆的表情僵硬了一下，然后缓缓吐着气，“他从不缺那些人……”
　　“可是多一些总是好事。”
　　“我是多余的……”汤姆说，他的语气从没这么沮丧和疲惫，“我只是……有些喜欢他，并不比西弗勒斯少，可他更需要的是西弗勒斯。”
　　女巫轻轻的说，“哈利从不知道这点，你应该在之前亲口对他说。”
　　“不……他是个温柔的人……如果说了一定会让那死小子自责又痛苦一阵子。”
　　女巫站起来，伸出苍老的手摸了摸汤姆的头顶，像每一个长着对会对小辈做的那样，自然而又慈祥，“你同样也是个温柔的人，汤姆……”
　　突然一阵眩晕击中了他，四周白色的空间几乎在一瞬间崩塌殆尽。
　　黑暗再次向潮水一样把他包裹了进去，剧痛和撕扯的拉力折磨着汤姆的神经，可是四周的黑暗让他没办反叫出声。然后汤姆晕了过去。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似乎是个明媚的午后。
　　汤姆再次睁开眼睛看见的是微微泛黄的天花板，以及四周高高的，像是婴儿床围挡的东西，门口传来说话声，他出声，却发现自己只能发出“依依呀呀”这样意义不明的叫声。
　　来不及惊讶，因为他看见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这张脸。
　　似乎一瞬间长大了七八岁的哈利波特带着惊喜的表情伸手戳了戳汤姆的脸颊，“就是他么？长得真可爱，我们就领养他行么，西弗勒斯？”
　　好像不是幻觉——想说什么的婴儿小汤姆突然哇的哭了起来。哈利手忙脚乱的帮他擦着眼泪，却越擦越多，汤姆看着他不管自己不争气流得满脸的眼泪。
　　又看见了，微笑着看着自己的哈利波特，久远得不知道已经等了多久。
　　　　　　　　　　　　　　　　　　　　　　　　　　
作者有话要说：写到这里基本就可以画一个句号了。
下一篇的番外写的是汤姆被收养后追求他Daddy，与他父亲冷嘲热讽斗智斗勇的故事……如果觉得没必要就可以忽略它。
写这样的结局其实是因为中途写汤姆的时候突然觉得，啊……这只好萌！所以忍不住给他一个相对好的结局……
而一些因为篇幅而没提到的剧情。
比如说哈利再次穿回斯内普身边，是特里劳妮的第三次帮助，三次满了，金手指婆婆退散。并且穿过去后，代替哈利的身体在这边照顾孩子的是爱家庭的萨拉查，他和金妮会再生一个小崽子……灵魂是戈德里克……（这个设定会不会狗血了一点=　=）
好吧……
在最开始出现想写文的希望的时候，只想了开头和结尾就匆匆开始了，麻……这是我的坏毛病，所以导致中途各种写了伏笔后面没说，剧情BUG之类的……
但不管怎么说，总算完结了，第一篇长篇文……其他的长篇都死在了我的文件夹Word文档里，有的几万字，十几万字，最多哪一篇有二十几万=　=
在这篇文的后期，我码字的时候都会想，我会在结尾写一个长长后记，甚至没思索我应该写些什么。
或许是感谢你们，忍了我这个死小孩那么久……
近一年时间，才看到一个还不到40W字的文的结局……
作为小孩纸，总是没什么耐性……乃们不知道我中途有多少次都想尼玛老子要弃坑不写了！
但又有多少次我想到乃们掀桌拍桌嚎叫着对坑爹结局的吐槽……我就无比期待着……
当我有能力驾驭这些文字的时候，我会再回来，给你们更好的故事……希望到时候还会有人支持我……
以及最后……
请所有看到这里的亲们……
在明年六月七八九号为我的高考默默祈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