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冢不二.tf] 暧昧-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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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下个月，要来巴黎参加ATP大师赛巴黎站的比赛。”不二两手撑在桌上，下巴搁在掌心，眉眼弯弯的样子又引来周围无数目光。
“原来如此…”众人了然的点点头，的确是值得高兴的事。这两个人，不知不觉已经三年没见了呐。
“那，接下来去和加索尔教授见个面吧，好像给我安排了新的课业呐。”不二站起来，笑眯眯的和其他三人挥挥手，由青扶着，朝教室走去。三人看了看表，差不多也到了各自的上课时间，于是站起身，在众多仰慕的视线中潇洒离去。
不二抚摸着手上的盲文点乐谱，拉赫曼尼诺夫　第二号钢琴协奏曲，勃拉姆斯　帕格尼尼主题变奏曲，拉威尔　钢琴协奏曲　G大调，贝多芬第31号钢琴奏鸣曲　降A大调…不二摸了摸厚厚的一叠乐谱，少说也有7首曲子，他侧头对着身边的加索尔说：
“这些全部都是？”
“没错，这全部都是接下来的课题，在考试之前还有另外的曲目，所以请好好改改你懒散的个性，全部给我练熟了。”
“遵命。”不二将乐谱交给身边的青，让她帮忙摆在一边，先从贝多芬第31号钢琴奏鸣曲　降A大调开始吧，不二开始用手指读谱。
“呃？！”加索尔看着干脆答应的不二，有点反应不过来，这家伙今天转性了么？
“周助，你没事么？”加索尔在他身边坐下来看向他。
“加索尔老师认为我应该有什么事么？”不二一边读谱一边微笑着反问。
“不…没什么，”仿佛又好像和平时一样，加索尔愣了一下，“需要我给你放CD么？”
“谢谢。”又是一个微笑。
虽然这些日子以来，加索尔已经习惯了不二的笑，但是看来今天果然还是有些不一样的。这么合作的不二忽然让他有些不习惯。
“可以开始了么？”
“随时可以。”
加索尔把脑中的杂念抛开，难得周助肯合作，一定要好好抓住机会让他多熟悉些曲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反悔了，现在可没时间想些乱七八糟的。
不二不是没有听出加索尔的言外之意，虽然课题有点多，但是只要他认真的想去完成，并不是困难的事，就当是让他开心下好了，难得加索尔老师一直纵容他。
贝多芬第31号钢琴奏鸣曲　降A大调，贝多芬后期所做的曲子，那个时期的贝多芬不仅失去听力，经济状况也很不乐观，比自己现在的情况糟多了。不知道是不是为了鼓励他，加索尔老师常常有意无意的将这个时期贝多芬做的曲子放给他听，他其实是一点也不介意，只不过也不忍心拒绝老师的一片好意，反正他是不可能成为第二个贝多芬的，随他去好了。
然后，不二的生活一下子似乎忙碌了起来。每天除了上课的时间，回来之后也会待在琴房练琴。看着忽然变得勤劳的不二，迹部问青出了什么事。青拿出加索尔给不二订的课题表，然后指了指桌上的乐谱。
“这些全部都是？”
“周助竟然能答应！”
三人都觉得惊讶，青只是笑了笑。不二能答应加索尔老师，心情好也许只是一个原因，另一个原因，说不定是不让自己忙碌起来，就无法克制自己的情绪了。三年未见的恋人，连模样也无法亲眼看见的恋人，只能想念的恋人。能影响他至此的，也只有那个人了吧。
不二已经练到最后的乐章，随着主题的再现，曲子前段的灰沉悲叹已经一扫而空，华丽而高亢的最后乐章。
青微笑着走到厨房开始准备晚餐，照顾了不二这么久，他给青的感觉一直都像是飘渺的，仿佛他明明在你面前，却又觉得离你很远。无论是温柔的时候也好，恶作剧的时候也好，看起来好像和大家融入了一片，仔细一想，似乎又独立于人群之外。只有关于那个人的事，才能让他看起来更加真实。
虽然她喜欢不二的笑，虽然也许不知不觉中，不二变得比自己想象中更加重要，但是，她明白的，即使没有亲眼见过不二和手冢在一起的样子，但是，那个时候的不二笑起来一定才是最好看的。她唯一的愿望就是有一天能亲手将不二完整的还给手冢。那是他的幸福，是他本来应该更早拥有的幸福。你觉得她爱上不二了么？不，不是的，只是不二太过美好，她不舍得这样的人，得不到幸福。


拾
10月　新东京国际空港
手冢在经纪人Finn的陪同下刚走出机场通道，一片镁光灯就铺天盖地的闪个不停，看样子这群记者不知道是从哪里得知了手冢回国的具体日期了。对于从国中起就受到职业球探和媒体瞩目的手冢，近两年在国外的成绩有目共睹，更何况此次归国更是大满贯的新科冠军，几十家媒体早就将手冢的必经之地围了个水泄不通，一个个话筒争先恐后的向他伸去。
“抱歉，手冢君刚回国，现在不接受任何访问！”
Finn一边抵挡，一边在机场保安的帮助下尽快将手冢送到机场外候着的轿车旁。手冢一坐进轿车，手机就响了起来。
“手冢（部长）！”
一群熟悉的声音从听筒传来，手冢略微愣了一下。
“手冢，本来打算来给你接机的，不过看样子你也很辛苦呐。”大石指刚刚才从记者的包围中安全上车的手冢。
“我早就跟你们说了，手冢被记者逮到的几率是百分之百，我们来机场能和手冢见面的几率是百分之零。”乾的声音也传了过来。
“为什么知道我今天回国？”听他们的语气，现在应该都在机场，手冢的视线透过车窗在机场扫了一圈，在刚才被记者围堵的地方附近看到了一群熟悉的面孔，但是车已经开了，而且现在回头也不是明智之举，记者还没散。
“英二给不二打电话的时候，不二告诉他的。”
“抱歉，难得你们来接机。”对着这群昔日的伙伴，手冢的声音难得的缓和了下来，惹得副驾驶座的Finn回头看了他一眼。
“没关系，部长，我们在隆前辈的家里汇合，你会来的吧？”桃城离话筒有些远，于是大声的喊出来。
“嘶…白痴，别擅自决定！”
“你说什么，白痴蝮蛇？”
“部长回来是比赛的，你以为有时间和我们聚会？”
“海堂，MOMO，别吵架啊。”大石开始劝架。
“抱歉啊，手冢。”看着周围开始自顾自开始吵起来的一群人，隆从大石手上拿过手机，“大家听说你回来都太高兴了，今天晚上说好在我家的店里给你接风，完全没有考虑到你的日程。”
“没关系，”吵闹声清晰的传过来，手冢想起以前，不由得微微扬起嘴角。日本公开赛排名前16的种子选手首轮轮空，所以第一天没有他的比赛，和Finn确认了一下时间，他继续说，“今天晚上几点？”
“呃？手冢你要来么？”隆的话一说出来，四周的吵闹声一下不见了，看样子是都围了过来。
“嗯，明天没有我的比赛，而且我也和大家很久没见了。”
“真的？”
“太好了！”
一群人听见答复又自顾的开心起来，隆笑着看向大家，然后说，
“晚上7点，我们等你。”
“好。”
“那晚上见。”
“晚上见。”
收起电话，Finn回头打趣的说：
“难得你的冰山脸能缓和下来，是女朋友的电话？”虽然Finn并没有听说手冢有女朋友的事，而且合作近三年，他清楚的知道手冢的私生活干净得不像是这个社会的人，出道三年，没有任何绯闻，连状似暧昧的照片也没有一张，他都不禁要为手冢家附近蹲点的狗仔队们默哀。
“不，是以前的队友。”手冢简单的解释。
“就是你中学时和你一起取得全国大赛优胜的那些？”除了越前龙马，他还没见过其他的人，他倒是对这块冰山以前的事很感兴趣。不过别说媒体问不出来，手冢就连在他面前也很少提起，看到手冢难得的笑容，他还真的想见见那群人。
“对了，我记得以前有份日本的报纸上介绍过你的队友，里面有个被称为天才的队员是指越前龙马？”他记得报上称他们是青学双壁，他一直很感兴趣，想知道到底是怎样的选手。那时候俱乐部看见那篇报道，很想将他一起签下来。但是派球探找了很久，发现职业网坛根本没这一号人物，于是自然的将龙马和那个天才联想了起来。不过龙马已经在美国出道，俱乐部只好放弃了。
“不是。”
手冢听他提起，声音忽然沉了下来，透出一丝难以察觉的心痛。Finn以为自己听错了，回头望了他一眼，发现手冢将头侧向窗外，脸上浮现出复杂的表情。虽然直觉告诉他一定有什么内情，但是他看着手冢，忽然就问不下去了。
和手冢相处了三年，关于工作上的事他一直很合作，也培养出了很好默契，与工作相关的事都很信任他。在外人眼里，手冢毫无疑问是个优秀的人。不肯轻易妥协的性格，坚毅的态度，还有浑身散发出的王者气质，让他在球迷的心里拥有很高的人气。不仅如此，英俊的长相，优雅的举止，彬彬有礼的言辞，让他在无论圈内还是圈外的女性中也大受欢迎。
但是他在礼貌之余，却和周围的人保持着距离。这种疏离感让他的一切都充满神秘，所以狗仔队没日没夜的跟着他，希望能挖出一些独家消息。但是手冢每天除了比赛就是练习，除了练习就是比赛。除了一些拒绝不了活动，其他的应酬能推就推。于是报纸上评选出的私生活最干净最能让女性产生安全感的网球明星，手冢连续三年高居榜首。
然后大家就认为手冢是这样的一个人了，都以为将他看得透彻了。只是在他眼里，他所看到的手冢，却仿佛是站在大楼阴影的边沿，一半阳光明媚，一半沉静黑暗。他将他关于网球的一切毫不掩饰的展示在你面前，但是也许对于他最重要的另一部分却守护得密不透风。这样的一个人第一次露出了这么深沉而复杂的表情，只为了自己无意中提起的那个天才。
原来，这样完美的一个人也是有弱点的。他看着窗外飞逝而过的景色，放弃从手冢的表情探究他的心理。他已经从他的表情看出了比以往的冷冽多出来的一丝真实感，不再让人觉得遥不可及，那就够了。没有一丝软弱的人，哪里属于人间？不管那个天才和他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能让手冢轻易动容这一点，就足够让他感动了。
回到下榻的宾馆，手冢洗完澡无力的躺倒在床上。只是无意中的对话而已，勾起的想念却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三年不见了，天知道他是多想陪在他身边亲自照顾他。虽然他知道迹部他们一定会将他照顾得很好，可是周助想念他时，他却不在身旁。需要他抱着才能睡着的周助，现在不知习惯了么？一定没有吧，他知道他是多么固执的人。想起这些，心脏像是被谁的手毫不留情的蹂躏，痛得喘不过气来。
等日本公开赛结束，就要去巴黎了。他能见到他么？不，或者说，他能让自己去见他么？周助是唯一能动摇他的人，如果见了面，他还能若无其事的离开么？翻了个身，将脸埋进枕头，你在等着我么，周助…可是如果见了你，离开时，叫我如何能够松开你的手？
Finn将手冢送到河村寿司店，并有打算和他一起进去，虽然他很想见见这群人，但是却不想打搅手冢和他们重聚，只是交代了一些事情便离开了。
手冢并没有立刻进去，他站在门外静静的看着。门上挂着“本日歇业”的牌子，和当初一样，只不过有些旧了。那时每当打赢了重要的比赛，网球部就会在这里庆祝，他总是坐在一边淡淡的看着那群闹得不亦乐乎的伙伴。不二偶尔会过来和他坐在一起，说些不痛不痒的话，脸上带着散淡的微笑。
他从来不是一个喜欢回忆的人，因为他一直认为，人如果沉湎于过去，就会对未来失去热情。然而这三年间，他开始习惯回忆，因为每一份记忆都变得异常重要，他不愿忘，不舍忘。不是刻意去回忆，只是当自己发现时，已经处在回忆中。
屋里的笑闹声一阵一阵的传出来，手冢整理心情，轻轻拉开门，走了进去。
看见手冢，大家全都站了起来，然后向他跑了过来，围着他，像多年前一样。
“手冢，总算来了，等你好久了。”
“小不点都来好久了。”
菊丸将站在最后的越前一把捞到身前，桃城过去一把勒住了他。
“部长！”越前还是和以前一样叫他。
“什么时候回来的？”手冢看着这个前段时间还和自己的全美公开赛见面的后辈。
“昨天。”越前扶了扶被菊丸和桃城弄歪的帽子。
“你明天还有比赛，不要大意了！”
“是。”
“啊~好久没听到部长说这句话了，真是让人羡慕啊，越前！”桃城一使劲，将越前刚戴好的帽子又弄歪了。
“真的呐，没想到就三年不见了。”大石有些感慨，一起为了全国大赛而努力的情形仿佛就在昨天，可是一回首，竟已三年。
“就是，感觉还是打完比赛大家在一起庆祝的样子，如果不二也在就好了。”菊丸一句无心的话，让大家都愣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