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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神已无能为力-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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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村只是轻轻放开他，并没有说什么。
“幸村桑是特意去找我的吗？”越前突然抬头，执拗地看着他。
“……这很重要吗？”幸村将目光投向远方，并未看他。
“对我来说很重要。”话虽然简短，意思却再明了不过。
“……越前君，我们终究会是对立的。”沉默了半晌，幸村站起来，依旧没有看他，声音淡淡的，仿佛在隐忍着什么。
越前怔怔地看着他，好像听不懂似的。然后他突然笑了，“我明白了。”
长吸一口气，然后轻轻垂下头，雪白的贝齿用力地咬着下唇，“抱歉，不会再给你带来困扰了……”
幸村别过头，闭上眼睛。
“好了好了，我把食物拿来了，小不点先吃东西吧！”菊丸拎着白芷花编织的果篮径直跳过来，打断他们。
“抱歉呐，小不点！天使是不需要饮食的，所以我只能去伊甸园给你摘几个水果。”菊丸放下篮子，顺便将苹果塞到他手里。
“谢谢……”越前轻声道。深吸了一口气，慢慢抬起头时已是如常神色：“菊丸前辈，身体已经没事了吗？”
“谁知道呢……不过是上帝的弃用的棋子而已。”菊丸仰头，任风拂乱了酒红色的额发，声音空缈；然而只是一瞬间，他又大幅度地摆摆手：“没事啦没事啦，我是很坚韧的猫咪啦，怎么可能就那么挂掉！”
“菊丸前辈……”越前轻唤一声，转向幸村：“那你们找我什么事？”
“为了救昔拉。那支灼烧灵魂的箭是你射的吧……在奥林匹司山上。”
“不知道，天使那么多，我不记得都射中过哪些。”越前冷冷地抬起眼：“不管是谁，现在对我来说都是敌人吧，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答应？”
“我不知道，”幸村慢慢靠在白色的柱子上，语调不冷不热，听不出任何感情。“我不过是在执行圣父大人的命令。”
“好吧。”越前微微勾唇，冷冷地笑了一下：“那个昔拉死了的话，菊丸前辈会更麻烦吧，就当还你人情好了。”
“小不点……”
“那走吧。”幸村没再说什么，径直离去。
本来已是话不投机，越前此刻干脆和菊丸远远落后。
“小不点……”菊丸捏了捏他的手，有点伤感地：“你真的……”
“嗯？”
“……那么喜欢精市吗？”
“没有！我才不会喜欢那种人！”越前头扭到一边，很干脆地答道。
“越前……”菊丸看着他，黑眸忧伤。虽然笑着，眼泪却流了下来。
“菊丸前辈……你怎么了？”越前有点手足无措，慌乱地为他拭去眼泪，动作却轻柔。
“越前，”菊丸顺势将头埋在他颈间，“让我抱一下好吗？只一会儿就好……”
“……好。”两人静静地相拥，这一刻，仿佛成了天长地久。
不二的记忆渐渐模糊起来。
身体好像被火烧一样，到处都在痛。
他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血液汩汩流出的窸窣声。
有隐隐绰绰的声音在他耳边轻响。他想挣扎，却连手指都无法动弹一下。
耳边稀疏的风声证明了这是在野外。
“假传了米迦勒大人的命令放走了你……呐，不二君，你终于也欠我一个人情了呢……”
是谁，在他耳边轻声说。
熟悉的语调。不二想要分辨，眼皮干涩而沉重，动不了。
身体突然被一股凉凉的风包围了，炙热疼痛的感觉渐渐平复下去，应该是有人在为他疗伤。
意识随着身体的舒缓渐渐放松下来，不二又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但觉冷风袭人，身体被沙石烙的生疼。不二慢慢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某处的山谷，周围空无一人，只有冷风呼呼刮过。
是有人救了他吗？
身体似乎是已经恢复了。不二慢慢站起来，胸口猛地一滞，血液瞬间如结冰了一般。然而那种感觉稍纵即逝，几乎让他以为是错觉。这副身体，究竟是怎么了？
夜，渐渐来了，曳着泼墨的裙裾，冰冷的气息渐染所有。
火星天极北群山连绵的蛮荒地带，有犯错天使的禁闭之所。简言之，就是天界的监狱。
黑衣的亚伯拉罕独自站在奥尼安山顶。冷月倾泻，唯有飒飒风声凛冽萧瑟。
“哥哥……”闭上双眼，女孩子明丽的容颜从夜空的某处浮出来。
“友香里……”向着黑夜伸出双手，想要触摸虚幻的笑靥——然而只是徒然。
如果祈祷，可以令你回到我身边吗？
但是，已经背弃了信仰，堕落的我又要怎么向神祈祷？
我的心愿，想要守护的，那些……怎样也无法向神传达的……垂手，锁在身上的黑色的链子碰撞的轻响。
那是上帝为了阻止他和友香里见面而设下的枷锁，只要斩断它就行了吧……
向着暗夜张开漆黑的、比夜色更加纯冽的羽翼，溯风而下。
等我，友香里……
只不过出去了一趟，就遇到了天使的围追。
千年之战还未开始就这样，既然上帝不守信约，那他也就更没什么顾忌了。
随手解决掉尾随的天使，甩了甩了溅到手臂上的血。像是随便摁死了几只蚂蚁，琥珀色的眼睛冷定如雪，自始至终都没有任何变化。
“陛下？”塞巴斯蒂安闻声而出，红眸扫了一眼他的左手，迅速又转开目光。
“我没事。”手冢明白他的意思，淡淡地否认。
“越前……”正在此时，不二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不二前辈！”之后是越前的声音，冰冷而且明显有十分的怒意。
手冢和塞巴斯蒂安神色同时闪身出门。
只见不二单手扣住越前的手腕，越前冷冷地瞪着他，两人成僵持之势。
“你受伤了。”不二往他们这边看了一眼，又转向越前。淡淡地陈述事实。
“已经好了！而且也跟你无关吧！”越前扭头，闭眼，语气冰冷。
“刚才是幸村送你回来的吧。我有感觉到他的气息。”不二并不在意他的态度。
“是又怎么样？！”大大的眼睛里已经有了隐约的泪光，却是倔强地并不流出来。
“越前……”不二轻叹了口气，放开他的手。
“抱歉，不二前辈……”墨绿色的刘海儿遮住眼睛，越前的声音低的几乎听不到：“我不该对你发脾气，对不起……”
“欢迎回来！”塞巴斯蒂安走过去，仿佛什么也没看到般自然地说道。
“先进去吧。”手冢说道。塞巴斯蒂安和越前走进去。不二刚想走，被手冢拉住。琥珀色的眸子仿佛要结冰一样冷漠凌厉。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22 Fallen Angel堕天使
“怎么了？”不二对他笑了一笑，试图挣脱手臂的桎梏，不过没成功，于是采取怀柔政策。“不要这种眼神好不好？我不是故意的……”眼见手冢的眼神越来越冷，他的声音不由越来越小，“而且，都已经没事……”
主动偎到他怀里，“亚伯拉罕攻击过来的时候，那种强大的压迫感，好像是要窒息一样，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一切招式被反弹回来，却只能束手待毙；那一刻，我几乎以为自己就要死了，可是有人救了我……”
“Fuji，如果你想让我死，不用用这种方法。”手冢冷冷地打断他。“我现在觉得，是否自己错了，如果千年之战的代价是你，我宁可不要！”
“抱歉……我明白你的心情。”主动吻上那线条完美的薄唇，喃喃，“但是，即使没有千年之战，我一样是上帝选定毁灭世界的棋子，不是吗？”
不二伸出手，轻抚他完美若晨曦的容颜，“所以，不要自责，我没事的。”
手冢轻叹一声，目光渐渐柔和下来，伸手把他拦在怀里，“没有下一次了。”
“嗯。”
“两位的状态看起来都不太好……”塞巴斯蒂安淡淡的目光在他们身上审视了一圈。
“算是吧……不慎陷入了敌人的槛阱。”
“我这边是弥漫天使玛伊雅弥和扭曲天使亚伯拉罕的联手，被打击的很惨呢！”不二闭上眼睛，淡淡地道。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扭曲和弥漫相互叠加的力量吗？那不二君还真是幸运啊！”
“……”不二睁开眼，“只是遇到了贵人相助。”
“也就是说不二君并不知道那人是谁了？”塞巴斯蒂安挑眉。
“大概吧……我醒来时他已经走了。”不二仰头，任风拂乱额发，顿了一下，缓缓地：
“说到底，我不清楚弥漫与扭曲究竟是两种什么力量……亚伯拉罕出手的时候，那种威压感，好像置身于深海之底，窒息的无法动弹。”
“扭曲的力量等同于改变力，弥漫的力量类似于加强力。这方面的解说还是交给凡倪大人吧，同是堕天使的他应该会有更深的感触。”塞巴斯蒂安看向斜倚在门边的仁王。
“～没问题。”仁王吹了个口哨，“所谓扭曲，就是以昼为夜，以光明为黑暗，以圣洁为堕落；十字架染上鲜血，将美女变为骷髅。”
“新约上是这样记载的，亚伯拉罕的力量非常强大，并以此报复上帝，在上帝的世界”扭曲”。他和妹妹瑰洱可以轻松建立一个等同于上帝世界的”异世界”——也就是所谓的“梦”的国度，使人类灵魂毁灭于梦境。上帝为了不让亚伯拉罕和瑰洱见面，在他身上封了铁链。只要亚伯拉罕一接近瑰洱，她就会永远消失。亚伯拉罕之所以压抑自己，是由于他还无法用自己的力量斩断枷锁。一旦兄妹相见，就可以轻易毁灭一切，连上帝也无可奈何。”
“亚伯拉罕是他的本名吗？”不二皱眉。
“不，只是教名而已。亚伯拉罕本名白石藏之介，瑰洱本名友香里。传言亚伯拉罕兄妹并非上帝所造之天使，他们的身世没人知道。”
“至于弥漫究竟是一种什么力量可能连玛伊雅弥自己都不十分清楚，只能大致理解为加强力。譬如下雪，弥漫之力可以使零星小雪变为鹅毛大雪，而不需要任何条件。也就是使之变大，但究竟能大到什么程度，并没有人知道。但是这种力量有个巨大缺陷，就是必须依附着别的力量而存在。其实就是一种简单的寄生关系而已，一旦宿主倒下，寄生物自然死亡。所以，玛伊雅弥从不单独接受任务。”
“就是说，弥漫的力量其实就是一种无法单独存在的助力，是吧？”不二笑了笑，眼神却冷如冰雪。
“是啊，玛伊雅弥那女人最擅长的就是火上浇油，但是油浇的再多，没有火也是白搭。”仁王摊手。
“有人传言，亚伯拉罕和玛伊雅弥联手，可以完全颠覆上帝的世界。”塞巴斯蒂安插口。
“但他俩不可能联手，不是吗？”仁王悠然地说道，“白石那家伙，他在乎友香里远胜于自己，不会拿自己的妹妹开玩笑。他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斩断铁链，和友香里一起重归自由。”
“其实那家伙也挺可怜，为了自由，而被迫臣服于上帝。”
“既然上帝能利用友香里控制白石，那么反过来我们不是同样也可以利用这一点吗？如果能斩断铁链的话——和他达成协议应该没问题吧？！”
“不愧为天才的想法。”塞巴斯蒂安耸肩。
“塞巴斯蒂安先生，请你有话直说！”不二蓦然睁开蓝眼。
“不二君不用那么敏感的，我只是觉得你的想法很大胆而已。”塞巴斯蒂安微微一笑：“不过，理论上来说不可能。”
“上帝加诸于白石身上的是命运之结的链锁，想要斩断它需要传说中的魔剑——The Sword Of Alexander。”一直沉默的手冢开口，“而这把剑现位于火星天极北的蛮荒地带的一个山谷里。除了上帝能够自由出入外，其他生物想要进入只能以灵魂为代价等待谷门开启。”
“虽然又到了千年一度的谷门开启之日，但是话又说回来，天使一旦失去灵魂，本体自然死亡。所以说进去了也只是无谓的牺牲，没有任何意义。”
不二默然，微微垂着头，长长的睫毛轻轻闪动，不知在想什么。
“那么，越前君呢？”塞巴斯蒂安转向一直沉默地抚摸着卡鲁宾脑袋的越前。
“什么？”越前抬起头，漠然地咬着下唇，仿佛事不关己。
“越前君是遇到了拉斐尔吧……”塞巴斯蒂安看着他。
“……嗯，我遇到了一个假扮成不二前辈模样的天使，”说到这里，越前顿了顿，“……幸村桑救了我。后来菊丸前辈告诉我，攻击我的应该是擅长色*诱之术的媚惑天使切茜亚。”
“媚惑天使切茜亚？”仁王若有所思地点头：“再加上之前的昔拉、玛伊雅弥、亚伯拉罕……嘛，勉强算上我，上帝身边的九个堕天使已经出动了五个，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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