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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_综]十九在红楼-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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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一时找不着,也总能重逢的,太子二哥虽不着调,却似乎有些儿能耐,只看老四家那个不只取名弘晖、连性子也和原来那个弘晖一般无二的嫡幼子弘晖就知道了!

    老十是兄弟里头,唯一一个挨完他家太子二哥的鞭子、却不是想着怨恨、而是想着诸如“太子二哥鞭法好生厉害,我需得再勤练武功好在皇阿玛那儿得个好儿”的傻大憨,当然,这傻大憨后来还是和太子干上了,但那不是因为他挨了太子的鞭子,而是因为——

    太子不只抽了他鞭子,他居然还抽他家老九!抽了老九鞭子、险些儿毁了老九的花容月貌不说,他还无下限不要脸地调戏老九……

    叔可忍婶不可忍!

    皇阿玛还在呢,那家伙还只是储君不是帝君呢,就敢虐待调戏他家老九,谁敢说那天这家伙真登基了,不会一个脑抽将老九幽禁后宫虐待□各种乱来?

    老十果断和他拼命了!

    然后还真的偕同其他兄弟一道儿,将这家伙从太子宝座下拼下来两回!

    虽然最终谁也没讨得了好去,好处都被面瘫老四闷声大发财了……

    咳咳,话题扯远了,其实莫想说的是,老十虽说和他家太子二哥不太对付,对他的能耐却还是信得过的,因此摸了半晌石牌子,倒还真找回和他家老九重逢的信心,虽说多半这个重逢要附带从他家九哥四五岁上就爱调戏两把的太子二哥一只,但老十也认了。

    能和老九重逢,就是再被太子抽几回又如何?反正皇阿玛再纵容他,也总不会真见着他对自家兄弟下手也不理不睬的。

    老十打定主意,也就开始有心情演戏,对着因听着老大夫口口声声说老十是“重伤之后不曾好生用药调养,又受了寒凉,又一时心神大震,方迷了心窍”等语,越听越觉得不会的穆仁,略有些无奈又还带着期盼地一叹:“老管家……或许是真的艰难,不是故意冷落苛待我的……”

    穆仁有些迟疑,冯家老管家那是三代老仆,平日看着也忠心,却禁不起老大夫摇头叹一句:“冯公子心太善,老夫原也当那是个好的,可看你脉相,别说用药调养,只怕已经三天水米没怎么沾唇了吧?若非底子好,一口气上不了,去了都可能……”

    穆仁脸色大变,他以为自己已经尽力照看这个弟弟,却不妨,他竟被恶仆虐待得几乎丧命,自己却全然不觉,刚刚还在心里嘲笑他上茶楼却点粥汤、喝粥汤的样子真和饿死鬼投胎似的,却没想,这个自己看着长大的弟弟,竟是险些儿真做了饿死鬼!

    穆仁大怒,当下就要带人打上冯家去,却被老十一把拦住:“老管家忠义,已是满城皆知,仁哥这么打上去,说不定就该将你好不容易考出来的举人功名都打没了。”

    穆仁一抿唇,原本油头粉面的小样儿竟也能带出几分凌厉:“他都欺负我弟弟了,我还能为着一个功名就坐视不理?”

    老十听得心一热,看他也就没那么不顺眼,因此也不再只将他当傻子敷衍诱哄,倒只是认真坚定地和他说一句:“仁哥莫急,我自有道理。”

 5竹马

    穆仁对老十所谓的“自有道理”其实不抱什么期望,他人虽然呆,却好歹是正经中举的,虽说名次只比孙山好一点,总也知道,冯家那个老管家已经将仁义忠仆的名声传得满城皆知,人都说这位为了小主子,三代攒下来的那点子家业都尽卖了,满城人多又是感叹老仆不易,又是暗讽冯渊太过荒唐致有此祸的……

    此时冯渊做出点什么来,只怕名声都要臭尽了!时下无论文武,最看重的就是名声,冯渊又不比那起子光脚烂鞋的,冯家在金陵三代经营,多少总有点子家业,就是冯渊自己,虽现在荒唐得让穆家老爹每每提及都要摇头叹息一番,但他其实很是早慧,早年寡母犹在时,也曾考过一个童生出来,虽不是正经功名,但总有点子希望,穆仁实在不愿意他就这么为了几个狼子野心不忠不义的奴才,就将自己一世名声都毁尽了。

    只是他也知道这位世交弟弟的性子,大概是因为打小失怙的缘故,冯渊看着文弱,其实最是倔强,认准了的,那是撞了南墙也不回头,原先冯家婶婶在时还能劝得他略微转圜,但现在……

    只看穆家老爹不过是多说他几回,这冯渊就敢躲着不登门就知道了,虽四时八节的礼数没少,但总是礼到人不到的……

    冯渊实不是个会听人劝的。

    穆仁叹息再三,也不好狠拦他,只好差了身边一个口齿伶俐的小厮速速赶回家中,叮嘱他将事儿和穆老爷说了,自己只跟着老十,准备在他出昏招时拦住他。

    老十是何等人?虽说在兄弟间是以莽撞闻名的,但他生母在他不足十二生日时就去了,老十能在深宫里头熬到好好儿出宫开府,虽说有宜妃等照拂,但他自个儿,能真只是个莽撞傻货?更别提这个老十还是个被他家四哥压榨到八十三岁——老四自个儿倒是八十一岁就走了,不过却留下旨意命老八老十三等叔王辅佐皇帝继续改革,老十因协助老十三一道儿管理海军,一路忙到八十三岁才算完全退下来——这么长的寿命,就算傻子都人熬成人精了!

    因此老十一眼就看出穆仁的心思,不过他虽接受了现实,但忽然一下子除了个石牌子,连去八哥老九陵前说说话儿都不成了,心中多少空落落的,正好穆仁虽容貌气度风仪比起老八都差了十万八千里,偏偏那种为他——准确来说是为冯渊考虑的模样儿,倒和当日那个硬是拿自个儿小小身躯护住从树上跌下来的老九老十有那么三两分相似……

    饶是老十一贯最恨人小觑他,此时对上穆仁,也很难翻脸,虽对他的怀疑有些气哼哼的,却没撵他没赶他,只是翘起小尾巴:“等着瞧,爷有的是法子收拾那起子奴才!”

    穆仁苦笑,他自然知道冯渊有的是法子收拾那些奴才,再怎么刁奴,这奴才就是奴才,没主子的印信去官府改籍,就是爬得再高也还是奴才。就算放出去了,也要三代之后才可为官;且就算为官做宰的,对上原来的主子总还是要矮一头,不然世人的口水都能淹死他……他担心的是,冯渊一时意气,为了收拾几个奴才,倒把自己甚至冯家在金陵经营几代的名声都给赔进去了,那委实不值啊!

    老十根本不屑和他解释,大马金刀地就直接走在前头,唬得刚刚被老大夫吓得不轻的穆仁急急跟上,又怕老十面子抹不开,不敢搀扶他,只双手虚虚护着,一副随时准备在老十倒地时扶住他的架势,看得老十连白眼都懒得翻了:“爷真的倒下,就你这弱鸡身板儿,能扶得住吗?”

    穆仁讷讷,没好说他虽弱鸡,但冯渊这小身板,尤其是这重伤过后脸色苍白的小样儿,其实远比他还弱鸡呢!再想想他自个儿确实是连抱起刚半岁的胖儿子都觉得吃力的,也不好逞强,只含糊说:“小时候我还抱过你的……”

    是呀,那时候您堪堪四生日,抱着才满月的冯少爷,两人还一起在炕上跌了个跟头,亏得冬天褥子铺得厚……

    长随默默低头吐槽,老十不知究里,虽知道被这弱鸡抱过的那个不是自己,但作为一个九十一岁的老头子,被说起什么小时候啊抱过啊啥啥啥的,也没面子得很——老十是个最要面子的,虽不要脸的时候也不少,但在老十还不认为要撕下面子的时候让他没面子啥的,就算穆仁看着有那么几分哥哥样,该付的代价还是要付的,所以——

    刚刚还说着“抱过你”的穆仁,下一刻就被看着虽然比他高不少、身量却比他还弱鸡的冯渊,一把抱了起来,穆仁唬了一大跳,偏老十版冯渊虽对于自己从原本可以单手举起一头牛、沦落到要两只手才能抱起这么一只弱鸡的现状很有些不满,却还是故作得意地颠了颠他:“你刚刚说的什么抱不抱的,我没听清楚,你再说一遍?”

    穆仁涨红了一张勉强还算得上俊俏的脸蛋儿,半晌说不出话来,但这副样子实在难堪,穆仁也只得识时务认了再不提什么“小时候”啊“抱不抱”啊之类的话题,老十方才满意放下他,冷不丁听得穆仁嘀咕一声儿“我还给你换过尿布呢”,立刻瞪过去一眼——

    不愧是当了多年亲王又是多年领兵的人,那一眼硬是将冯渊那双妩媚风流的杏眼瞪出惊人气势来,当然比起老十原先浓眉虎目的样子肯定还是不足的,但吓吓穆仁绰绰有余了。

    看着孩子吓得立刻连连主动说再也不提小时候,小时候的啥事儿都不提了,老十也觉得他上道得很,还很是赞赏地摸了摸他的脑袋瓜子,摸完还拍了拍,很觉得手感不错,拍完正要再摸两把,就听得一声儿怒喝:“冯渊!你做什么?”

    老十抬眼看去,却是个黑皮红脸偏偏还故作斯文穿了一袭白色锦缎长衫,显得越发黑的黑红的红,明明五官还不错,却硬是将自己整得相当伤人眼睛的青年汉子,此时那汉子一双虎目正怒视着老十摸在穆仁脑瓜上的手,老十挑了挑眉,想起刚刚穆仁劝他时流露的讯息——此处似乎和大清风俗略同,甚至更加开放些,男子结契比比皆是,只要不妨碍传宗接代则可——又见穆仁见了这汉子的神色,心里对两人的关系就越发有七八分肯定,虽很是嘲笑这两个,明明皮囊好歹还过得去,偏偏都给自己整出一副伤人眼睛的怪模样,果然是天生一对!却又不知为何很有几分羡慕嫉妒,因此那手本是要收回来了,却偏偏故意又继续一呀摸二呀摸,从发顶摸到脸颊边,终于气得那汉子握拳直打过来,老十丝毫不惧,就待反击,却被忽然插过来的穆仁拦住了,只得无趣撇撇嘴,只看着这两口子耍花枪。

    别看穆仁在老十面前呆呆的,拿捏起这个被唤作“焦忠”的汉子却半点不含糊,那焦忠原是愤愤,被穆仁三两句“你这是疑我了还是疑渊弟?我们三个打小儿一道长大,你能不知道我和渊弟几乎和亲兄弟无异?何以相疑至此?”之类的一问,立马蔫儿了,怒色早抛一边,和哈巴儿似的围着穆仁讨好不已,老十又是一撇嘴,实在懒得再看:“你们继续,我先走了。”

    说着,提步就要走,却被焦忠拦了下来,老十一挑眉:“怎么,要打架?”

    焦忠却没管他的挑衅,只皱了皱眉:“冯渊,你家里都说你没了,冯管家一边儿张罗棺木一边儿请人写状纸,说是要和薛家打官司呢!怎么你倒是好好儿的,还跑大街上骚扰阿仁了?”

    “你就想着爷死是吧?”老十翻了他个白眼,顺势一转,杏眼儿转出勾人的妩媚来却犹不自觉,兀自做出一副灵机一动、智珠在握的样子,得意一笑:“正好,省得爷再琢磨怎么收拾那些狗奴才……”

 6开锣

    冯管家实在太急着要将冯家的财产纳入囊中,又太贪心,要了钱财还要名声,也存了再从富户薛家那里讹一笔的心思,因此行事急得很,一边儿吩咐心腹人去收拾冯公子的“尸体”,一边儿自己已经急急出了门去大张旗鼓地寻人写状纸啥的,冯家的奴才也奇葩,冯嬷嬷本该自己去收拾小主子尸身的,奈何她心里已经当自己是冯家老太太了——

    虽不如正经冯老夫人那样儿还有着正经诰命的尊贵,可有诰命的尊贵人已经在土里埋了好些年,今儿连唯一的独苗苗都没了,以后四时八节能不能得点子香火,还要看自家乐不乐意供奉呢!

    再说了,虽先老夫人面慈心狠委实恶心人,先夫人也学了她婆婆,说是放了得利出去,却偏偏不将人情做足,扣着自己夫妻并儿子媳妇两代人的身契,闹得得利虽文才比公子好了不知道多少倍,却因着“奴籍脱身者,需脱籍满三代方可科考”的限制,硬是耽误了好些年,眼看着公子考了童生却弃如敝履只顾荒唐,自家得利读书又有天分又肯上进,偏偏连进入考场饿资格都没有……

    冯嬷嬷的心肝那是在滴血啊!

    可现在好了,公子一去,他们一家子并其他两家亲戚人等,身契都握在他们夫妇手里,又有得利当日得了夫人一句“只和公子兄弟相待”的话儿,虽只得口头约定,但只要肯付出代价下死力气打点,总能成事,到时候得利以冯家主子的身份将自家脱籍,那自然也就合了“满三代”的限制!以得利的天分,又有冯家财力做后盾,金榜题名不在话下!自己自然也就是老封君了……

    ——因此想,冯嬷嬷很是志得意满。

    可这人吧,一得意就容易出错儿,虽冯嬷嬷忠心耿耿小心谨慎几十年,偏偏今儿一招失策,没亲自去给小主子洗漱,只将活儿派给儿媳妇,那冯娘子在冯家当了多年半个主子,身份比一般人家的正经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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