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觉残留-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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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全自动功能呢。已经完全忍耐不住了，没错，正如Archer所说，害怕着，害怕不知在何时何地会因为自己伤害到别人、害怕自己会被别人所厌恶。
　　但是并非连好好看着别人的脸说话都做不到！前几次只是正好有事在做而已，自己在和紫阳小姐相处时也能好好看着对方的眼睛说话……解释反而费力，不如就现在做给英灵看来证明自己并非恐惧注视别人。
　　她极缓慢地抬起头，视线向上移动——
　　在视线的焦点触及英灵的脚尖前停了下来。
　　她发现自己已经抬不了头了，连挪动视线都困难。
　　不行不行不行不行，看哪里都可以，随便看哪里都可以，不可以看着别人，不可以，否则……
　　她从喉咙中发出了轻轻的声音：“啊……”
　　“做不到吗？”
　　藤乃慢慢摇了摇头，慢慢闭上了眼睛，然后直直向前走去，在确定已经与Archer擦肩而过时才睁开了眼睛。
　　目标是正门，她慢慢地走着，Archer没有来阻拦她。
　　深夜的街道上很少能看到人。一周来她第一次踏出家门，呼吸着久违的外界的空气，心情实在算不上愉快。
　　怎么办呢？接下来……自己该怎么办呢？
　　一周前眼睛的力量还算是在自己完全能够抑制得住的范围内，就算是来到了人多的地方也不会有什么顾忌，因为人一多了自己就会更加的小心不让眼睛的力量暴走，反而会安全一些。
　　但是最近，一不留神眼睛的力量就会不知在何时何地爆发出来。
　　现在是只有让水杯破碎之类的小事，但是在今后呢？今后会发生什么？如果对象不是随处可以买到的水杯，而是活生生的人类呢？
　　如果对象是人类，会怎么样呢？
　　藤乃觉得她一点都不想知道答案。
　　街道上没有一个人，昏暗的路灯勉强可以照明前途，漫无目的地在街道上走着，她甚至有了这是一座死城的错觉。
　　她感觉得到，背后的异物感。
　　有人跟着她，隐藏了自己的气息和形体，但是她感受得到。
　　果然在担心她吗？她非常感谢这样的他，但是现在有一件事她确实困惑不已，到了立刻就想知道答案的境地。
　　“Archer。”她在寂静无人的街道上，一边向前慢慢走着，一边轻声开口：“我和你，还有Rider，是什么关系呢？”
　　“紫阳小姐问我，我和大家是什么关系，我回答了，但是她好像生气了。”
　　半晌，身后才传来了回应：“你说了什么？”
　　“朋友。和理央是朋友，和真央是朋友，和鸢小姐是朋友，和式是朋友，和Archer、和Rider也都是朋友。和紫阳小姐是师徒的关系。”
　　“……”
　　藤乃困惑地停住了脚步：“有什么不对的吗？”
　　“怎么说呢……”身后的声音难得的有些犹疑：“本质上来说大概是没有什么不对，不过你……没有加其他的定语吧？”
　　“……”
　　“按照我对Master的了解……也是呢，你不是那种会多加一些说明的人。”
　　那之后Archer便没有再说话，任由藤乃再叫他多少次他都没有回应。
　　这是怎么了呢……藤乃深吸一口气，继续向前走去。
　　最后她停在了一栋公寓楼前。
　　好吧，在这座城市里……也只有那么几个地方可以去了，所以，会不知不觉走到这里也……
　　接下来呢？接下来要怎么办？
　　藤乃呆呆在楼下站了一阵子后，终于下定决心慢慢走进了公寓楼，踏上了楼梯。
　　我需要清醒一下，这种情况下怎么能够去找她？这种随时可能伤到别人的情况，怎么能去找她呢？
　　但是好害怕，好想见她，只是一周没有见到她而已，内心就开始焦躁不安，再这样下去，我……
　　没关系的，没关系。她自我安慰着，到时候，只要不去看她就好了吧。
　　“叮咚~”她终于还是按响了门铃。
　　有人从猫眼里看了看外面，然后打开了门。
　　“跟你说过的吧，门开着。”
　　式叹了一口气，看着面前低着头的少女，突然有些犹疑。
　　“你……”她刚刚说出这句话，就被在极近距离袭击了。
　　浅神藤乃把她扑倒在了地上。
　　“……喂！”式有些恼怒地叫出声来。
　　然后她看见了那张脸。
　　那张人偶般精致的脸上只有空白。
　　“式……”
　　——伴随着几乎快要哭出声来的声音。
　　不知为何，式突然不知道她应该说什么了。


　　第109章　一百零九、袭击

　　藤乃回到家的时候，正撞上了紫阳。
　　“出门了啊。”女人的神色微微有些疲惫：“正好，一起吃早餐吧。”
　　“嗯。”藤乃应了一声后便跟着紫阳去了餐厅。
　　现在她才发现，自己能够毫无顾忌直视的只有紫阳和式两个人。
　　跟式在一起的时候整个人都平静下来了，甚至就连眼睛的不适感都能够抛到一边。能够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本来就已经是非常幸福的事情了。
　　同紫阳一起共进早餐的时间很短也很安静，最后藤乃找了话来说：“最近两天没有看见理央和真央呢。”
　　“昨天我让她们去意大利了。”紫阳放下筷子，微笑着看向藤乃：“莫伊拉很想她们，我就临时让真央还有理央过去了。”
　　“啊……”藤乃觉得有些意外：“再怎么说……走得真是匆忙啊。”
　　“鸢的话，好像是去哪里参加了什么比赛还是挑战赛之类的东西？总之接下来一周都不会在家里了。”
　　藤乃愣住了。
　　确实，最后一次见到鸢小姐是在两天前……
　　“比起在冷冷清清没有人和她一起的这里，她大概会更喜欢人稍微多一点的地方吧。”
　　“是这样吗……”
　　藤乃突然觉得有些愧疚起来，确实，她很少考虑到鸢小姐会不会觉得孤独。
　　“也就是说，现在这里只有我和你了。”紫阳轻声笑着：“想要做研究或者其他的什么都会方便一些，不会再有那么多的顾忌，对你和我来说也都能够轻松不少不是吗？”
　　轻松……不少？
　　“你现在的状态很不稳定，你也不希望伤到别人吧。”紫阳以了然的口气说道。
　　这一点倒是说对了呢。不过……不过……
　　【想要做研究或者其他的什么都会方便一些】？
　　【其他的什么】？
　　藤乃突然想到了几年前的那件事。
　　她和理央第二次造访冬木市时，是紫阳临时地、非常突然地把理央和藤乃支走的。
　　要藤乃和理央做的事情全部都可以算是有意义的事情，但是也没有重要到非要理央和藤乃去做的地步。紫阳小姐最根本的目的是，把理央支走。为了让理央不起疑还特地布置了一系列的任务还要藤乃跟着去。
　　之所以要支走理央是为了不让理央碍事。
　　真央和紫阳商量好了对真央的身体进行有风险的改造。
　　最终对于人造人身体机能的调整改造成功了，真央的反应速度和魔力量都提高了不少，只是作为后遗症的，作为人造人的真央所需的休眠时间加长了不少，而且进行休眠的时机也变得不稳定了起来。
　　那一次，这座大得吓人的宅邸中只剩下了不会对紫阳的目的造成威胁的人。
　　这次呢？她又有什么新的计划吗？还是说她想要做些什么？
　　抱着这样的胡思乱想，藤乃听见紫阳又开口了：“啊，对了，藤乃，那天你提的事情……”
　　紫阳浅笑着：“在我回复你之前，先把答案给我吧。”
　　“诶？”
　　答案？什么？
　　“截止时间是，今天晚上。”
　　紫阳留下了这句话后，起身离开了餐厅。
　　藤乃坐在原地，不知为何感觉背后有些发寒。
　　这是……怎么了？


　　藤乃在空无一人的书房中看了一整天的书。
　　书房中的书真的非常多，整个书房更是大得吓人。无论是古籍还是一看就是现代出版的书籍都有很多，藤乃甚至在书房最里侧找到了一个存放机密资料的书柜。那里面存放着一些光听名目就足够吓人的资料和卷宗，只可惜看看上面积得厚厚的灰尘，似乎并没有人对这些仅仅是看了就可能会有麻烦的东西感兴趣。
　　“Master。”
　　“藤乃。”
　　藤乃合上了树叶，有些惊异地看着突然出现的Archer和Rider：“怎么了？”
　　Rider言简意赅地道：“魔力的供应被单方面切断了。”
　　魔力的供应……？
　　没记错的话，提供Archer以及Rider继续留在现世的魔力的，是紫阳小姐布置下的魔术阵，直接从地脉中汲取灵力，要做到切断魔力供应这一点，除了彻底破坏地脉之外只可能是魔术阵被毁掉了。
　　而为了保险起见，魔术阵就设置在宅邸中的某处。
　　现在，按理来说，这里应该只剩下了自己和紫阳小姐两个人，难道说……
　　藤乃心中一紧，急忙快步跑出书房，来到了应该算是花园的地方。
　　这个花园在书房附近，平时应该很少有人会来，紫阳小姐把好几个魔术阵都设置在这周围，不知道给Archer和Rider提供魔力的魔法阵是否在这里。
　　藤乃踏入花园的一瞬间，伴随着轻微的耳鸣声，她清晰地听到了有什么碎裂了的声音。
　　跟在她身后的英灵的喘息变得急促起来，声音也断断续续的，似乎在隐忍着什么：“Mas……ter……”
　　“唔……”Rider发出了极轻的喘息声。
　　藤乃已经没有余力回头了。
　　从踏入宅邸就会有的凝重感，伴随着有什么东西碎裂掉的声响一扫而空。
　　这种情况，只会是，宅邸的结界被人为解除了。
　　会是谁，为什么要这样做？
　　紫阳小姐……吗？
　　背上突然有了刺骨的寒意，深深刻入骨髓的恐惧感不知从何而来，她下意识地向着自己的右前方跑去，然后被什么绊了一下重重摔倒在地上。
　　身体向前倾去的那一瞬间，她好像听见了什么东西划破虚空的声音，眼角的余光似乎瞥见了飘过了的黑色的什么东西。
　　为什么……会这么的……恐惧……呢……
　　从来都没有过这么不好的感觉，连血液都要凝固了一样的恶寒，连骨髓都被恐惧深深侵蚀，为什么会这样……？
　　啊啊……眼睛……
　　她强忍着生理和心理的不适感，动作有些僵硬地就这样维持着跪倒在地的姿势回过头去。
　　女人今天换了一身黑底的和服，上面花鸟的画样显得很是好看。
　　发髻应该是细心整理过的，看不出有一丝一毫散乱的痕迹，簪子看起来也是十分精致的。
　　还有……
　　不知为何勾起了诡异弧度的唇角，以及无法用任何词汇来形容的复杂眼神。
　　像是眼底只有冰一样，现在那对黑色的眸里只有淡漠和冷静，除此之外藤乃找不到任何东西。
　　怎么会，为什么……
　　女人站在她身前不到两步远的地方，居高临下地看着藤乃。
　　不知为何，现在藤乃什么都没有办法去想。她只是觉得，此刻面前对着自己挥下短刀的女人的身姿，如同鹤一般轻盈优雅。
　　第110章　一百一十、回答

　　夕阳将整个世界染成了血红色。
　　这个与外界隔绝的空间，不知多少年来再一次与外界相通。
　　“时间……”女人以似乎是睡眠不足造成的嘶哑声音宣告道：“到了呢……”
　　女人有些古怪地故意拖长了尾音。
　　藤乃只得呆呆看着她，恐惧感与寒冷灌满了全身。
　　会死的，会死的会死的会死的会死的会死的会死的会死的会死的会死的会死的会死的会死的会死的会死的会死的会死的会死的会死的会死的会死的会死的会死的会死的会死的会死的会死的会死的会死的会死的会死的会死的会死的会死的会死的会死的会死的会死的会死的会死的会死的会死的会死的会死的会死的会死的会死的会死的会死的会死的会死的会死的会死的会死的会死的！！！！！！
　　再这样下去绝对会死的无论如何都是一样一定会的就在今天在这里但是为什么？
　　从来没有像这样确信自己会终结在这里，但是，为什么？
　　她困惑着，她想知道理由。
　　女人攻击她的理由，女人敌视她的理由，女人希望结果她的理由。
　　这样的东西，真的会有吗？
　　无论怎么想，都想不出来。
　　女人看着她的眼神从未显得这么冷漠过。
　　她以冷彻的声音问：“我要的回答呢？”
　　藤乃只能从喉咙里发出细微的悲鸣声。
　　女人似乎是觉得很可笑一般歪了歪头，咧起了嘴角：“看来，是没有呢。”
　　回……答……？
　　什么回答……？意思是……？
　　对准自己的薄刃就这样毫不留情地挥下了。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