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故人来-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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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姨好！妈妈，今天我们可以回家吗？”
　　“妈妈还有事，你愿意睡姥姥家还是跟爸爸回家呢？”
　　“哦……”韩忆有些垂头丧气“妈妈，你好久没和我们住一起了！”
　　“不住一起不代表妈妈不爱你了，爸爸、妈妈、姥姥、姥爷，都是爱你的。”
　　“王好说不住一起就表示你们离婚了？我不要爸爸妈妈分开！”说着还不到九岁的小男孩哭了，“我们班上有一个叫赵宇的同学，他爸爸妈妈就离婚了，他现在好可怜，很多同学都欺负他，说他是没人要的小孩。”
　　苏岩站起身搂住儿子，柔声问“那你觉得欺负人是不对的吗？”
　　“嗯。”
　　“我们不做不对的事情就行了，人活在世不能只在乎别人眼中的自己。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这句话是谁说的？”
　　“鲁迅。”
　　“你觉得周杰伦可怜吗？”
　　“不，他很厉害。”
　　“他是你的偶像，你该知道小时候他爸爸妈妈也分开了。”
　　“可是，我就是不想爸爸妈妈分开。”
　　“小忆，爸爸妈妈只是不住在一个大房子里，你仍然天天能见到爸爸和妈妈的。”
　　“那你们为什么要不住在一起呢？”
　　“就象小忆长大了要搬出去住一样，不住在一起是很自然的事情，小孩子不要想那么多东西。”
　　“爸爸不要你，妈妈，等我长大了，你做我老婆！”
　　孩子天真的话语将满房子的沉闷一下子打破了，特别是赵秀娥笑出了眼泪，她心痛地一把拉住韩忆搂在怀里“傻孩子，等你长大了你妈还是你妈，怎么能当你老婆呢？”
　　“韩忆……”韩承宇叫了儿子一声，想解释，看了看殷姚两人，遂改口为“今晚你就住姥姥这。”
　　韩忆嚅了嚅嘴，怏怏的“妈妈我想和你睡。”
　　“你是男孩子，自己睡。”韩承宇喝了一声。
　　“小忆，你是男子汉，得勇敢。”苏岩说。
　　“好。”
　　望着韩忆的背影，苏岩有些伤感，她用手按了按姚洛晴的肩，起身跟进了韩忆的小房间。
　　等卫生间的水声响起时，首先姚洛晴打破了沉默。“感谢你们这么多年对殷舒颜的关爱，现在事已至此，我也不想多解释，小殷的任何决定我无条件服从，但是我绝不会放弃她；至于孩子的问题，这是你们商量的结果，我不参与；苏岩的父母就是小殷的父母，我会绝对的尊重。”
　　“你们这样……不怕后悔？”韩承宇实难理解这两个女人。
　　姚洛晴只当是他的关心，微微一笑“这需要时间的考验，我想无论何种感情都是一样的。”然后转而对苏惜川说“十几年了，我想苏爸爸应该最清楚了。”这一刻苏惜川觉得很羞惭。
　　“那就没必要再谈了，不早了，我先回去了。”韩承宇觉得还坐着干嘛，自己有病吗？
　　说话时苏岩已将韩忆安顿好，走了出来。
　　“你们要不要走，我送你？”韩承宇想再怎么着不能失了君子之风，虽然他极不愿问这么一句。
　　“你先走吧，我们再坐坐。”
　　韩承宇回了个不可理喻的神情迈出了家门。苏惜川不愿自己这样窝窝囊囊的说不上话来，可是他又怀着拿了别人的东西现在必须归还的心情，如果还有什么奢望的话也是希望他们都不要太僵，自己还可以时常见到这个孩子。默默在心里叹了口气后苏惜川给韩承宇打开门，送他到停车处，对他说路上小心，车别开太快了。
　　“我明天挺忙。”韩承宇心绪挺乱，话也懒得说全。
　　“不急，不急，小忆在这也乖。”老苏只怕韩承宇接走小忆再不让他们见了呢。
　　此时姚洛晴跟在苏岩身后去看望睡熟了的韩忆，赵秀娥坐在小忆床头发呆。
　　“妈……”苏岩轻轻推了推赵秀娥。
　　“唉！”
　　“你也早点睡。”
　　“那你们？”
　　“我和爱丽斯还有很重要的事办，这两天就要走，小忆就拜托您了。”
　　“你们要回美国？”
　　“不是，只是陪她办点事，几天就回来的，小忆都没长大，我怎么能去美国？”
　　“那她呢？”
　　“我会偶尔来的，都等她这么多年了，也不在乎再多等几年。”
　　“唉……怪只怪当初……你刚回来，要好好回去休息下，小忆我来照顾就行了。”
　　三个人走出卧室轻轻带上门。喝了杯茶，苏惜川才从外面回来了，见苏岩两人是执意等他的样子便说“在外面走了走，一点风都没有，闷得很。”
　　“爸，这两天我要和爱丽斯去办点事。”
　　“你俩都忙，就怕这孩子有什么想法。”苏惜川叹了口气。
　　“有想法也是自然，没事的，我从小没双亲不也长大了，温室里的花终经不住风雨。”
　　“但愿小忆坚强象你。”
　　“没有人生下来就坚强的，这得锻炼，我们先回去，明天我再来。”
　　“去吧，早点休息，有什么事及时联系。”
　　第　52　章
　　
　　
　　五十二
　　因为答应了柳眉的约请，苏岩决定带着姚洛晴在南京城转一圈再走，两人带着韩忆在外面吃玩了一天，苏岩发现只要是漂亮女人儿子最开始都会有些不好意思，但不久就会喜爱接近。韩承宇见过了姚洛晴经过一晚也想通了一些，如今结婚离婚也不是什么稀罕事，这样总好过自己的老婆和别的男人在一起。
　　晚上如约来到彩云之南，店内外都早已是张灯结彩，人声鼎沸，自从姚洛晴将彩云之南转手给陶芙蓉后，这里便除却了以往的清冷，变成了上流人士喜爱流连之所。
　　改换门庭后“彩云之南”变成了“天上人间”还会员制了，苏岩正欲对姚洛晴开玩笑说定情场所将来自己是来不了时，陶芙蓉亲自迎接，将烫金的会员卡交到两人手里，“这里对你们二十四小时永远开放。”
　　陶芙蓉将两人安排在一处特定座位时，指着前面的舞台说“有好节目呢，柳小姐今天会再展歌喉。”
　　“我怎么看气场不对呀，好多人来？”苏岩不习惯这么大的排场，要不是姚洛晴也在，她都想走了。
　　“我看是柳小姐的定婚仪式吧。”还是姚洛晴明眼，一眼就瞧出端倪。
　　陶芙蓉对她挑起了大拇指。
　　“小开，你的商业头脑真不错，不过我那些作品你还没给版权费呢！”姚洛晴抬眼望周遭，格局未变，只是加入了不少现代化声色。
　　“那些都算在您的股份里了。”
　　“我不是说都给你了吗？”
　　“算我的人情礼还不行，等下还巴望您发个言呢，台下的名流不少，但对于您可都是小巫了。”
　　听陶芙蓉这么一说，姚洛晴眉毛一挑问，“小陶！有预约吗？”
　　“开个玩笑的。”陶芙蓉立马揶揄起自己，“真要那样我还不得借个宾利去接你们！你们只管坐着，我保证没人敢打扰二位。”
　　“这些人是……”苏岩看看在场的不少人，其间或多或少还有人进入。
　　“都是柳眉的朋友，不过金公子毕竟是生意人，依他的关系名单可就复杂了。”
　　不知听谁说了一句“来了……”苏岩向门口望去，柳眉穿着一袭白色长裙飘然而至，她身旁陪着的是高大英俊的金颛祥，两人都极有风度地和众人点头致意，周围不时有人赞叹着才子配佳人。
　　看身边的苏岩目不转睛地望着柳眉，姚洛晴揣测着她此刻的心情，禁不住微笑起来。
　　“爱丽斯，她是不是很漂亮？”苏岩的失神陶芙蓉也看在眼里。
　　“可不，石头都看呆了！”
　　一句话说得苏岩不好意思起来，待收回目光笑着说“我一直当她是个孩子，还不能适应她这么女人的样子。”
　　走到最前排位子，在与苏岩和姚洛晴的座位相隔着走廊处，金颛祥坐下来，柳眉则径直向舞台走去。陆陆续续又有不少人向舞台的方向走去，不多时舞台就占满了，还包括这些人各自带的不少乐器。
　　“你俩好好坐着，失陪了。”陶芙蓉拍拍手，起身也往台上走，今晚的主持人就是她。
　　“感谢在场诸位的光临，今天是我们的公主柳眉小姐告别二十七年单身的日子，从今晚后她就要学做一个女人了，再不能喝酒、抽烟、熬夜、暗恋……不过歌能唱，舞可跳，但不是今晚的歌，今晚的舞……让我们共同见证，一起纪念这一时刻吧。”
　　果然台下尽是柳眉的朋友，苏岩这才发现她的朋友众多，且见识了柳眉放荡不羁的一面。说话的工夫柳眉早已换了身嘻哈服，提着电吉他上场了。
　　“来，咱们一起唱，为失去的青春……”鼓声响起，苏岩觉得自己的耳朵突然被叫醒了一般，
　　现场立刻喧嚣起来，□处不少人跟着吼，姚洛晴不熟悉中国的摇滚乐，咨询起苏岩来，却遗憾苏岩的音乐细胞都拜姚洛晴所赐，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感叹道“这孩子，疯了一般。”
　　“我却觉得好听！”姚洛晴想也吼上一声，只可惜被苏岩按着。
　　“朋友们，象不象我们逝去的青春……”柳眉对着麦克风又是一嗓子，台下顿时和成了一片，姚洛晴使劲地拍着手。苏岩却开始迷茫，她的青春时光是伴着军歌嘹亮的，过多的激情和精力都被严酷的军事训练耗尽了，骨子里缺少那些骚动不安的元素。
　　因为工作的原因，她看过一些青春期心理方面的书籍，用于对付她那些十几岁的学生，说残酷的青春无非两种：消极和反叛。而现在柳眉唱得是哪一出？姚洛晴的青春岁月又是哪一出？自己的呢？
　　苏岩就这样沉浸于自己的意境中，没注意柳眉什么时候下台换的衣服，什么时候光怪陆离的霓虹灯停止了转动，而一盏淡黄的月亮灯亮在了舞台上空。
　　“有一个人，对我的意义非常，趁这次机会我要送首歌给她……”苏岩没注意到柳眉说些什么，当她听到一阵悠扬的钢琴声才回过神，发现柳眉已安安静静坐下来唱歌了，她唱的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位女艺人刘若英的歌——《很爱很爱你》。
　　想为你做件事，让你更快乐的事……柳眉边弹边唱，四周一片安静，唯有她那如蝉翼一样轻盈的嗓子轻轻撩拨着在场诸位的心弦。
　　伴随着轻歌曼舞，苏岩发现陶芙蓉也在舞池中，而姚洛晴正深情地望着她。苏岩没有说话也没有起身邀舞的意向，她只想静静坐在姚洛晴的身边享受音乐带来的爱与痛。
　　如果说前一首歌让苏岩的情绪深陷，那么接下去响起的音乐就能让她沦陷了，就是刘若英的《为爱痴狂》。
　　伴随着音乐姚洛晴眉目含情对着苏岩唱上了：“想要问问你敢不敢，象你说过的那样的爱我，想要问问你敢不敢，象我这样为爱痴狂……”如此表白令苏岩只能傻傻地对着伊人笑了。
　　还没等苏岩有所回应，全场响起了热烈的掌声，金颛祥一手拿着麦克风，一手捧着鲜花唱着同样的句子缓缓走上了舞台，然后他单膝跪地，向柳眉求婚。
　　在接过金颛祥的玫瑰之前，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柳眉对着场下望了一眼，目光在苏岩脸上停留了一秒，然后她收起目光，接过金公子的花，现场又是一阵雷鸣的掌声。
　　这时灯光骤然亮起，伴着《为爱痴狂》的音乐，金颛祥和柳眉牵着手缓缓走向大厅中央，共同开启了巨大的香槟并注入到身前叠加高耸的酒杯中。
　　“石头，你什么时候向我求婚呢？”姚洛晴对苏岩咬起了耳朵。
　　苏岩搜搜口袋“我……我没准备戒指……”
　　“去祝福他们吧。”姚洛晴拉起苏岩向香槟所在处走去。
　　“祝你们幸福永远！”姚洛晴举起酒杯，对着柳眉和金颛祥微笑致意。
　　“谢谢，这位是我姐姐，这是她的……好朋友。”柳眉介绍着。
　　“姐姐……”金颛祥从客套中反应过来“柳眉时常提起，可惜今天我们才认识。”
　　苏岩笑着说“这是个认识的好日子，眉儿，你今天很不一样！”正欲举杯，柳眉却一手挡住了她“小心过敏，叫人换杯水吧。”
　　“这么高兴的时候，怎能没有酒呢！”说罢苏岩又和金颛祥碰了碰杯。
　　“哈哈，果然姐妹情深。”
　　“所以金先生，你要珍惜她呀，不然她这个姐姐可不饶你哟！”姚洛晴开着玩笑。
　　“我不知道有多稀罕她，哪能不珍惜呢！”
　　“是呀，我们都稀罕她呢！”说话时柳眉众多好友已齐齐聚来。
　　晚宴后苏岩和柳眉道别，告诉她要和姚洛晴去缅甸一段时间，金颛祥一会不见女友就到处找，被姚洛晴捕捉到他的身影，“他很在乎你，小柳，你的婚礼时我们一定备份大礼。”
　　“嗯，他们家想一个月后举行婚礼，也不用我操什么心，到时我会发请柬给你们，可是，爱丽斯，你不回美国吗？”
　　“美国又不是火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