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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如此装X-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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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老实说:“我觉得现在和林佑这样也不错,我怕说出来,朋友都没得做。”
她顿了一下,别开脸说:“你真是太没出息了。”
晚些时候谢君昊提了挺多火锅料回来。
我们三人就围着桌子自己做了顿火锅,热气腾腾。
罗依然说:“不如开瓶红酒吧。”
接着我们就把谢冉橱柜里一瓶05年的拉菲开盖喝了,喝的时候我想到谢冉跳脚抓狂的样子,不由自主地多喝了一杯。
晚上十点半的时候,林佑给我打了一个电话。
他说:“张扬,你睡了吗,这几天过得怎么样?”
我说:“很好,北京这两天阳光格外灿烂。”
他笑了两声说:“那就好,我和几个哥们明天打算去杭州转转。”
我说:“林佑,我这有两张五月天演唱会的票,到时候你来上海听吗?”
电话那头好像顿了一会:“你终于知道要报恩了,来,肯定得来。这种机会估计一辈子也就这一回了。”
放下电话,我安安稳稳地做了个梦。
梦到大一暑假,和林佑一块背包去湘西的凤凰城玩。
林佑特别爱摄影和旅行,他每次出行前会做一个严密的计划,包括几点钟到几点钟在哪家饭馆吃饭都在计划之上。
我最喜欢和这种人一块旅行,唯一需要做的就是跟着他。
那时候阳光明媚,我和林佑背着包,沿着沱江一路踩着石板窄路,蜿蜒向上,老街两侧青砖灰瓦,古老的吊脚楼倒映在清冽的河水里,浆声舟影,廊桥亭盏;像被岁月凝固了的水墨画。
我俩住的家庭旅馆就在沱江边上。
我好几回为了买小吃走着走着就找不到回去的路,只能打电话给林佑。
林佑问我:张扬,你在哪?
我说:我要是知道我在哪,那还用打电话给你吗?
他说:你旁边有什么地标吗?
我说:有,沱江。
他说:整个凤凰哪没有沱江啊?
我说:那怎么办?我看这些吊脚楼长得都一样。
林佑说:你自生自灭吧。
隔了二十分钟,我就能看见林佑穿双拖鞋、白色的短袖T恤,头发半干半湿,一副刚洗完澡的清爽模样,朝我微笑。
我说:你不是找不着我吗?
他说:整个凤凰走一圈也就二十分钟,张扬,你能在这里迷路也算是个人才。
我俩在路边的小吃摊买麻辣豆腐买烤串,路过那些个性的酒吧门口,听着酒吧歌手弹着键盘唱一些关于爱情的歌谣。
在日落黄昏的时候,跑到江上石桥架起镜头,捕捉那些美好的画面。
风景很美,让人驻足流连。
假期总是过得特别快,国庆七天我除了看了一眼升旗外,就这么病了一场病过去了。
我特别后悔没有在工作岗位上倒下,这样我还能蹭谢君昊两天带薪病假。
抱着这个想法,我就死命地陪谢君昊加班,最后不得不承认我身强力健堪比女金刚。
上海这个地方我鬼都不认识一个,周末就特别寂寞,窝在租的房子里逛逛论坛看看泡沫剧。
这么地再过了两个月,即将要过圣诞节,大街小巷都张灯结彩,放着温馨的圣诞歌曲。
有一天周子良突然给我打电话:“张扬,我这有两张五月天上海演唱会的票,贱卖给你要不要?”
我说:“现在五月天是这么不值钱了吗?演唱会的票满世界飘。罗依然不愿意和你一块看?”
周子良说:“是上个月林佑非要卖给我。这小子买了票又不去看。也不想想我是听五月天这种大众音乐的人吗?我一直都只听交响乐天鹅湖那种的。”
我愣了愣,笑着说:“周子良,马上是圣诞节,我祝你幸福。”
周子良顿了顿,说:“我也祝你幸福,张扬,祝你全家都幸福。”
窗外,整个城市灯火通明。
楼下的便利店外放了一株圣诞树,橱窗上贴着圣诞老人的头像,屋檐上挂起彩灯。
我想起高二的圣诞节,我去商店给林佑买了一副羊毛手套作礼物。
送给他的时候,他的表情有点奇怪。
之后每天早晨上课的时候,我就密切关注林佑是不是戴着这副手套进教室。
他戴了一个礼拜之后就抛弃了它。
我有点伤心,跑去质问他:我送你那手套,你怎么不戴在手上?
林佑皱着眉头,说:张扬,本来我不想告诉你让你伤心的。
我说:我已经很伤心了,你不用就还给我。
他叹了口气说:你买的是女式手套,我送给我阿姨了。
小区里隐约有人在放圣诞歌,我冲了杯咖啡,心想时间怎么就过得这么快呢?
第十二章
平安夜那天,林佑到了上海。
他穿了件厚大衣,戴着深色的围巾,大笑着对我说:“张扬,北京前天下雪了。”
我凑近他仔细地看了看,小半年没见,他好像瘦了些。
“林佑,是不是我不在,你就茶不思饭不想?”
他特别严肃地点头说:“你说的对,我真是替上海百姓操透了心啊。”
五月天的“新年倒计时”演唱会在上海体育馆。
馆前有不少摊贬在卖荧光棒和小食,我买了个带角的头套戴在头上,挑了个袜子形状的帽子盖在林佑头上;然后两人相互对着哈哈大笑。
票是在内场,距离表演台不过10排座位。
一阵尖叫声之后,舞台上火花四射。
空中腾起流光溢彩的烟花,聚光灯打在台中央,音乐响起,乐队队员悉数登场。
于是全场沸腾了,所有的观众都站起来欢呼。
前排观众一站起来,我就有点被动了。
我的身高四舍五入160cm,极大地拉了我国女性平均身高的后腿,前面齐唰唰的人头让我根本看不到台上在跳什么。
林佑说:“张扬,你是不是看不到?”
我说:“还可以吧。”
他指着前面说:“你看阿信今天穿了条裙子。”
我努力地蹦了两下,说:“不会吧,这么自毁形象。”
他哈哈地笑:“骗你的。像你这样身高的,演唱会不坐第一排就等于白来。”
我愤恨地说:“你别瞧不上我的个头,我露一手给你看看。”
说完我就四肢并用站在椅子上去了,这么一站,前面的表演一览无余,顿时阳光灿烂。
我听见旁边有人说:“哎,你看她,她站起来了。”
扭头看过去,后排的观众纷纷响应号召都站在椅子上,有个别比我矮的,干脆把两把椅子叠在一块。
林佑瞟了我一眼,别开脸说:“张扬,我不认识你。”
临近午夜12点的时候,气氛逐渐到了□。
舞台两侧升起绚烂的焰火和气泡,大屏幕上出现倒计时的沙漏。
观众有些骚动,开始跟着台上的人倒数。
“十,九,八,七……”
阿信说:“数到1的时候,让我们拥抱身边的人吧。”
我转头看着林佑,他弯了弯眼角,眼睛很亮。
他耸了耸肩,对我说:“圣诞快乐。”
我说:“你看,全场气氛这么热烈,不如……”
话还没说完,他张开手把我揽在怀里,低声说:“不如顺应民意吧。”
周围响起圣诞歌曲,有人拥抱有人亲吻,还有人拿着荧光棒摇摆。
整个体育馆灯光如昼,林佑的怀抱很温暖。
演唱会结束之后,我俩打了个车到南京路溜圈。
因为是圣诞假日,很多商店都通宵营业,橱窗里摆着精致的高跟鞋和手提包。
外滩一侧立着许多欧式建筑,黄浦江上有几艘摆渡轮。
气氛这么地好,我开始想到一个民生话题,问林佑:“你今天晚上住哪?”
他说:“现在圣诞节,酒店不太好订,我在浦东订了汉庭。”
我说:“浦东那么远,你不如住我那吧。”
说完我看见林佑定在原地,略一愣神,别开脸说:“住你那?”
我特别正经地点了点头说:“对。你担心什么,我这么一大好女青年,良家妇女都不担心,你为什么要别开脸?”
林佑说:“你真不担心?”
“嗯。”
他点点头说:“原来你脸红是给江风吹的啊。我说从小到大,也没见着你主动脸红过。”
回到住处的时候,已经是早上两点。
我从柜子里抱了床被子搁沙发上,“不二话,你睡沙发我睡床。你要是不满意,出门左拐有电梯。”
林佑放下背包,倒在沙发里,手枕在脑袋后面,说:“你一人在这个45平米的房子里住着不会寂寞么?”
我说:“还可以。”
林佑说:“听罗依然说,你公司的老板看上你了?”
我说:“咦?”
林佑说:“国庆的时候你俩在北京住一间房,罗依然让你去她那住你也不肯去?”
他半撑着身子,传达了一些罗依然关于我和谢君昊的造谣。
在他说到罗依然在我病重的时候跋山涉水前来要求探视,却被我婉转地拒绝的时候,我挣扎了一下开始拨罗依然的电话,打算在这个夜深人静的圣诞佳节问候一下她和她的家人。
罗依然的电话是个陌生的男人接的:“依然她在洗澡,你等她一下。”
接着我就依稀听到罗依然喊了一声:“如果是一个听上去声音有点欠抽的女的,就说我不在,帮我祝她永远幸福。”
那男的顿了一下对我说:“依然不在,祝你圣诞快乐。”
我不抱希望地说:“你是哪里听出来我声音欠抽的?”
刚搁下电话,有个陌生的号码来电,是谢冉。
她说有个很重要的圣诞礼物送给我,聊表一点心意。
我问:什么?
她说:张扬你在家吗?开开门。
我刚一开门,门外站了个火星女人,捂得严严实实只有两只眼珠子,扛着一个大盒子。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谢冉把那大盒子搬进屋里,拆了外面的包装布,露出来一角看上去像是块抹布,对,就是一块镶了木质框的抹布。
谢冉把脸上的围脖扯掉,呵了口气说:“我和几个朋友搞艺术搞到半夜,路过你家附近,就想着把这个送给你吧。”
我摆手说:“我这个人不太能欣赏艺术,这种艺术品你可以拿到艺术展上拍卖,把钱折给我,我觉得更合适。”
谢冉把画布彻底摊开,说:“不要紧不要紧,机会难得,我画了七、八幅,平常送送朋友什么的。”
画布上好像是棵褐色的树,也好像是团没和开的泥巴,格调很抽象,比毕加索还毕加索。
我说:“这画特别有大师风范,你是想反映现在黑暗的社会吗?我觉得很到位,题目可以叫做《长在泥巴里的树》。”
谢冉指着画很自豪地说:“谢君昊的画。你看是不是能看到他眼中的哀伤?”
我揉了揉眼睛,说:“能,哀伤凝重地像一团泥巴,化不开。”
谢冉说:“我就觉得你有点悟性,等哪天我带你去参观参观我的画展。你不是一直很想要谢君昊的画吗?这个你可以挂墙头。”
我看着谢冉,觉得艺术家活得很丰富,能够从泥巴里看出哀思和裸/体,长着一双发现美的眼睛。
然后艺术家谢冉大叫了一声:“张扬,你屋里怎么有男人?”
她看了一眼林佑,痛彻心扉地说:“你居然背着谢君昊出轨。”
我无力地说:“你可能误会了。”
她说:“那你解释一下他为什么会在你房里?”
我说:“我是想说你误会我和谢君昊的关系,我们没有关系。”
谢冉指着林佑说:“那你和他有关系?”
我艰难地说:“算是吧。”
谢冉愤慨地说:“谢君昊每回找女朋友都让我忧愁,他要是照着我的榜样来找,省了多少事啊。不开眼啊不开眼。”她说完,问了林佑一句:“你和张扬是有关系还是情感关系?”
我在犹豫要不要把小区保安叫来,林佑皱着眉回复了一句:“都有。”
我被他噎在原地不得动弹。
谢冉忧愁地说:“啊,我震不住场了,得给谢君昊打个电话。”
这个时候,我家的门铃又响了,谢君昊穿了件衬衫,外面搭了件黑色毛衣,显然是刚从车上下来。
他问:“谢冉给你送画来了?”
我说:“师兄,那画充满了田园风味,你哀伤的小眼神挺不错。”
谢冉对谢君昊说:“你怎么来了?”
谢君昊进了屋,看了一眼林佑,提起那画拉着谢冉往外走:“带你回去。”他转过头来抱歉地说:“她今天晚上有点喝多了。”
谢冉说:“这画就送给张扬吧,你俩吹了也不和家里说一声,让她留个纪念也行。”
谢君昊一张脸黑了黑:“谢冉,你走不走?”
谢冉被震住,嘴里咕哝了一句:“我是过来帮你查查岗,没想到一查就发现张扬精神和同时出轨,你让我这个做姐姐的情何以堪?”
我在脑内组织了一下语言,很认真地和谢冉解释说:“谢冉,你作为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女人,更作为一个懂艺术欣赏美的成年人,你肯定学过小学语文、初中几何、高中政治和大学的马克思主义哲学。虽然恩格斯说过:形式逻辑本身从亚里士多德直到今天都是个激烈争论的场所。但这不妨碍我们用逻辑思维来想一想,你亲眼看到过我和谢君昊有什么关系吗?你是个艺术家,你怎么可能不明白我和谢君昊其实没有关系这个事实呢?如果你真的不明白,是不是有点拖累艺术家的整体智商呢?这也就是为什么我们中国迟迟不能获得诺贝尔艺术奖的原因。你知道为什么了吗?”
谢冉、谢君昊和林佑听了我这番话,深深地被我折服。整体冷场三分钟。
谢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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