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女狐魂-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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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儿小姐这么年轻，这样时尚很适合我们的品牌”陈小姐在一旁喝了一口橙汁，一边慢声细语。
“你以前是做什么的？”马先生问。
“我做了三年的皮具散货，在南京拿货”我说。
“啊呀！那好呀，正好为做这个牌子打垫基础”马先生惊喜地说。
“是呀！不管是做什么，我认为不能站在原地不动，应该让看似平庸的事情从某意义上去不断升华”我说。
“恩！说得太对了，做散货和品牌有很大意义上的区别。”陈小姐很赞赏地附和。
“哎！我们也是从做散货开始的，那只是盈利目的多一点，而品牌是越做越有意义，它是一种方向，一种文化，一种团结精神！”马先生有点对劲头。
接下来，我们三个也不着边际地谈了其它的，服务生不时地上来给我们加茶水、点心，好奇地偷窥着我们三人津津乐道地谈论，看我们认真的样了。还以为我们在谈什么宏伟蓝图呢！中午时分，餐厅的人不多，西餐厅给人的感觉总是这样清静。绵绵不断的音乐，还有偶尔发出清脆的刀叉碰击盘子的声音，组成一曲清静和谐的音乐，在这个快节奏的城市中，确实是倦累的人体憩的场所。
“看得出来，蝶儿小姐做事情也有一股钻劲。”陈小姐又优雅自在地泯了一口橙汁。
“差不多的情况，过几天我们去看看你专卖店地址，就签合同吧！”陈小姐说。
“下面我们去领你参观一下，我们的商场专柜门店吧！”马先生站起来说。
“恩，那行。”我迫不急待地站起来，大家都站起身来，我见马先生很细微地帮陈小姐拿起她的包背在他的身上，瘦弱的陈小姐可能都是被这样呵护着吧！陈小姐真幸福，马先生是她生活中的伴，也是事业上的伴，她一定不会有惘然，有孤独、有失落、有无助，她一定没有体会过人生道路的艰辛。
没有过多久，我从上海回家的第二个星期，马先生和陈小姐开车来看专卖店地址是不是符合规定标准，在一切都认为可以满意了，我们相约去广州签合同，正好赶上春季签货会。
怎么办？去上海一个人都有点害怕，现在要一个人去遥远的地方，陈小姐有马先生作伴从上海机场出发，而我必须一个人从南京禄口机场出发。
一个无形的力量推动我，一个强大的诱惑力牵引着我，想到是走陌生的路线，所以我早早赶到了禄口到达机场离登机还有四个小时，拖着行囊一个人游荡在机场。
这时，我注意有个女孩从扬州机场快线就和我同坐一车过来，旅途中的孤独，让我们的目光碰撞起来。
“你好！你去哪里？”我问
“去广州，你呢？”
“我也去广州，你是几点起飞？”我问
“我是11：40起飞”她说
“哦！我们相差一个小时起飞！”我有点失望，女孩是个在广州上大学的学生，两颗单纯的心很快就走在一起。由女孩陪着，三个小时很快过去了，她和我道别登机先走了。
当我也登上飞机，认真听空姐的安全措施讲解，心里有点紧张恐惧，飞机很快起飞了，在那起飞刹那，我瞧了瞧两边都坐着不熟悉的人，有点担忧会出现上次坐飞机的情况，飞机在上升，我的心一抖颤，很快控制好就平稳下来，飞机也很快平稳。
飞机平稳地骄傲地象一只鸟，飞行在广阔的蓝天，翱翔在静寂无垠的空间里，冲破云层，阳光离得很近，自己好像触手可及。
我飞翔在梦幻的天空中，低头看下面的红尘世间，江河变成细小的玉带，汽车变成了小甲虫，船只变成了小飞蛾，也象是在艰难蠕动，怪不得小时候听大人们讲的神仙故事中说，天上人间时间年轮的差距，据说天上过去几天，人间已经历几百年了。
当我降落广州白云机场时，总公司派司机来接机，大约半个小时后，我被接到总公司。春季定货会正在进行中，一进入公司大厅内，就见地上辉煌地铺着大红地毯，还有一幅醒目的横幅，横上写着“百变超越”四个字，显然我有点游动，从“百变超越”横幅上去是楼梯，登上两层楼梯就进入一个很大的展厅。
展厅里有上千百种的包款，各种色彩、各种风格，来自各地的加盟商们就在这里订货，大家初次见面，都在友好地打招呼，到处可见文明向上的氛围。
上海的马先生和陈小姐早就在等我，他俩坐在一组宝蓝色和白色相间的英式沙发上等我，见到我，“蝶儿小姐！”陈小姐招呼着我，我很喜欢这组沙发，它和整个展厅格调是那么谐调，蓝色沙发中间的茶桌上的一只白瓷鹅。
这时，一位负责接待的办工人员走上来递给我一杯咖啡，色彩柔和清爽的地毯，折射出灿烂光芒的水晶吊灯，还有一些时尚前卫的道具，搭配一幅高端典雅的画面，让我深刻感受到品牌的文化和精神。
我暗自猜想：这个品牌的创始人和领导者一定是一位不平凡的人，他的每个细节都已穿透灵魂，他的要表达的精神已在无限升华。
“在订货之前，我们先和尤总蒋总他们签合同”马先生说，他说的蒋总也是一对夫妻，一对年轻的夫妻。
“尤总不在找蒋总吧”陈小姐说，蒋总是妻子，是一位体态雍容的三十五岁左右的女人，当我们来到她的办公室，一大束的百合花放在花瓶里，散发出淡淡清香。
“欢迎！这位就是新加入我们的蝶儿小姐吧？”这位年轻的副总站起来。
“您好！”我和她轻轻握了手。
大家坐下来简单地谈了一些事情和条件，我已无条件地被折服，从此，我成为这个团体里的一员。我已被要表达的精神而感动，我已信服那句“做生意最重要的要信守诺言……你想和一个不守诺的公司吗？”
从南京、上海、广州一路走来，我好象在收集一路的落叶，点亮我一生的经轮。
一切开端都充满健康和阳光，哪怕再高的山也要越过，再深的沟壑也要跨过。
我和玫她们把店中原有的散货全抛卖掉，就连那不成型的货架也苦口婆心地卖了一点价钱，除了表姐借一点，我还差一点资金，我把自己能值钱的都拿出来卖了一点，项链、戒指，哦！不要忘了还有一份小小的力量，女儿把她积赞下来的压岁钱也凑给了我，希望是那无尽的力量，当生活有了坐标。
新店开业的日子具体定了下来，装修的事情紧锣密鼓地进行着，虽然是个微小的事情，我都象对待一项宏伟的工程一样认真，时间一天天过，开业的日子就要来临，屋顶、地坪、灯光还没有成功，公司配套的货柜也没有到，我心急如焚！看着那几个不紧不慢的装修工人，和他们急红了脸，无助的泪水浸湿我的双眼，又无能地落下了泪水，多想此刻心中能有个期盼已久的力量来温暖我！除了天空中偶尔飞过的鸟儿，好象一个人走在无垠的旷野中。
四月份的天，天空是微蓝的色彩，阳光不算炽热，下雨的日子也不算多，当落暮后的晚风吹起。明天就要开业了，还有许多要准备的事没有做好，我和玫她们忙碌着明天希望的开端，时钟在不知不觉地疲倦中摇过了零点。看着玫她们倦累的眼神，这时成果已呈现出来，一个崭新的店铺活灵活现，一个在广州公司见到“百变超越”及文化缩影，我终于舒了一口气，屈指数一数，小城目前为止没有见到第二个类似的有特色的店铺，小小的店铺没有人会知道它的内涵，这种精神，一定会成功的！
当我一个人踩着晚归的脚步，缓步回家，没有一丝的倦意，路边的花树随着清风送入我的鼻子是清淡的花香，夜空的星辰微笑地送给我们闪亮体贴和关怀，路上没有一个人影，地上的落叶被风吹起，沙沙地响，我以为有人跟在我身旁，心里有点怯惧，加紧了回家的步伐。
当小城的那条喧闹起来时，当那一串鞭炮唱响时，人们的眼前多了一个显眼的亮堂的店铺，在风中，在雨中，充满喜悦，充满自信。
“欢迎光临！请慢走，一定要说得响亮，不要有气无力。”我和玫她们操练着礼貌用语。
“欢迎光临，请慢走”玫是个娇美的女人，声音不敢放出来，我一遍一遍地纠正她，又一遍一遍地哄她，怕她退却。
“品牌完美源自意大利，它们……”我又耐心地和她们讲着品牌文化，首先要让她们认识，才能说服顾客、打动顾客。
在完善中进行，好象我第二个孩子，我毫无保留地奉献我的精力，和它一起在春光中步履蹒跚而来。
有收获有喜悦也有悲哀！当公司统计每个月月绩报表时，我的成绩居然名列前茅，“想不到，一个小城市能做出这样的成绩”当蒋总简单一句话夸奖我时，我在欣喜之余更加得有信心！有时，会遇到一些太不讲情理的顾客，她自己搞坏了包品，拿过来会和我们强词夺理要个说法，我气得真得想去面对这些人。但是，想到自己把目标和希望，只有忍！遇到质量维修，有些人不愿等很长时间，顾客是上帝，我就亲手拿去给他们修，经常戳得我手指鲜血直流，成绩是和付出成正比例的。
一天早晨，她们刚刚打扫完店铺，一切妥当，轻柔地音乐在店铺里响，“欢迎光临，早上好！”这时，一个女顾客推门而进，她四十岁左右，留着短发，黑黄的皮肤，声音极其沙哑，从声音从外型怎么看都有点男人味。“给我把包换一下”，这个男人味的女人把她手上用着的一只白色包扔在桌子上，一边点燃一支香烟。“哦！您的包用多久了。”
“老实说一两个月了”她歪着嘴吐出一圈烟。
“对不起，您的包早已超出调换日期，再说也没有什么问题呀！”
“老娘今天就想换个新的。”她瞪大眼睛，此时店堂里往日的宁静被搅乱，玫她们在和这个有意找茬的女人理辨着。
“在这个小城里，没有老娘办不成的事情。”说着，她翘起腿坐在店堂的香柜上。
“你们去访一访，小城没有人不认识我的，我姓张。”
“老娘昨晚上又打架了，今天心情不好，想换个包，换个心情。”
玫她们被吓坏了，等到我来到店里时，我知道一切情况后。
“啊呀！你知道吗？我们五百年前是一家人，你是姐，我是妹。”我压着心头的气说。
“谁和你是姐妹，老娘心情不好，想换个包，别废话啰嗦！”
“姐姐先喝杯水消消气吧！”我端给她强颜笑着说。我有意和她东扯西扯的。
“啊呀，张姐你脸上怎么青了一块，是昨晚打架的呀！”
“就是的”她有点气妥。
“哎！人与人没有计较头的，让他们一墙又何妨，得饶人处且饶人，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主要能自己宽心就会开心！人生能涂个什么呢？！”我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是呀！帮我选个包”她扔掉手里的快要燃着手指的烟头。
“好！玫快给张姐选款好看的包，给她打个折。”
我机敏地和玫使了眼色，这个强憾的女人没有任何的反抗。
“这个白色的放你们这里帮我清洗一下。”
“恩！好的”玫开心地回答。
终于一场战争就此息灭，一场强势与弱势的较量在笑声中平缓下来。
一场侵犯与智慧的抗衡，在和谐的音律中平缓下来，剔透的落地玻璃把这智慧空间和门外车来人往的喧嚣分隔开，就是一个常在海边的人，听惯了海涛声，也是一种平静，我们听惯了玻璃门外的车水马龙声，觉得一切都没有城市喧哗。
走过悲衷，走过平静，走过无常，这个在我腹中第二个婴儿，在一天天的长大，一天天强壮。
“到我们店里消费的顾家有百分之八十都用的是你们家的包。”小城档次高点专卖店的那些营业员到我们店里来都一致这样说，这句话是小城人对我们的评价给分，这句话也是在偷偷地告诉我，第一步成功了！“加油！”我在心里给自己打气。
在这个初尝成功和喜悦的同时，我的内心又有点黯然，一晃眼，我又多了几分憔悴与容颜，不免为自己躲在阴暗角落里挥霍掉宝贵的时间而后悔怅然！
在那个阳光和煦的午后，我的思想中有个奇特的冲动攫住了我，我来到小城中心区的中行分理处，走到柜台前，我和她们寒噻了几句，因为大家都非常熟悉，她们都是弟弟明单位的同事，我平时也常常在这里存营业款。
“帮我把这存折上的钱全部取出来！”
我知道一下取这么多一般要预约的。
“要都以现金吗？”
“是的，劳驾了。”
我调皮的挤了一下眼睛，他们略微商量了一下，把现金都给取了出来。沉甸甸的，好重！象那几磅称砣，很实在、很有力量，重重地压在我纤薄的心头！自己都忍不住在心里笑自己怎么会有如此荒谬的举动，我把这沉甸甸的收获带回了家，家没有一个人在家，女儿上学了，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放下那沉甸甸的收获。
一张一张地，一遍一遍地数着，数着我的怯懦，数着我的寂苦与艰辛，数着我那顽强挣脱樊笼后的希望，泪水流下来了，那是喜悦的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