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袭风-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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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说白彦海现在是不安,席君逸就是焦急了。 

  只有他知道现在这个疗伤地点有多不可靠,若非当时白彦海的伤势不容许他寻找更安全的地点,打死他他都不会选择这种树林里的隐密处。 

  他的祈祷语可没断过,隐密不隐密根本没差,循着声音就可以找到他们了。无论是善意恶意,只要有哪个家伙轻轻拍他们其中一人一下,就可以轻而易举的解决掉他们。然而现在他已经骑虎难下,心头的不安却逐渐扩大——有种保护自己的本能冲动要他立刻舍弃白彦海离去……心绪回转,他持续输出内力,开始将祈祷语结束。 

  等到他停下似歌似咒的呢喃,他与白彦海均是一震。 

  刚才被他的声音掩盖住的细小音量开始传入两人耳中。 

  混帐!席君逸还是第一次懊恼自己的巫之力提醒太慢,虽然他明白方才所有的巫之力都被他拿去当祈巫之术了,当然没反应,能够有一些提醒已经是他这些年锻炼出来对危险的直觉所帮的忙了。 

  没有迟疑的,两人先后加快了逼毒的速度,耳边的声音愈来愈清晰。 

  '……裴师兄,别走了。'这个声音白彦海认出来了,却更加不安。 

  清脆的女音带着天真,显然是他那个天真胡闹的师妹吴曲恩,他可不想因为她的毛躁性急而死在这里啊…… 

  '吴师妹,你先回去通知前辈们,我去看看,说不得是邪教在施什么邪咒呢!'年轻气盛的音调,赫然是裴骏。 

  天要亡他,为什么既然师父他们来了,却让两个小鬼找到他……好歹前辈们一眼就可以看出他们在疗伤,不可有任何惊动,这两个小鬼他可不敢保证了。白彦海心绪一乱,差点失误岔了气,好在席君逸及时替他挽救回来。 

  '可是这样你就只有一个人了嘛!好歹人家……'吴曲恩张着小嘴,哑口无言的看着树丛后的两个人,'大师兄!' 

  她惊叫,想扑上前却被裴骏一手拉回。 

  白彦海才想松口气,夸奖嵩山派师弟还是比自家小师妹有见识,就被裴骏接下来的话害得差点一口气接不上来。 

  '慢着,另一人是袭风!白师兄中毒了,这是什么邪异法门?' 

  什么邪异法门……是疗伤! 

  白彦海暗暗发誓如果可以活过今天,他一定要抓着五岳剑派的小师弟小师妹恶补江湖武学的常识。 

  '那怎么办?快救我大师兄啊!'吴曲恩哪知道白彦海此刻的想法,她焦急的看着白彦海满身黑紫色的汗水和惨白的脸色,迟疑的不知道怎么上前。 

  裴骏自己也很没把握,若说连白彦海都被袭风制住还施以邪术,他哪里是对手!?但是在号称江湖第一美人的吴曲恩用含泪的眼神注视的情况下,他无法抗拒她的哀求。 

  抽出剑,裴骏提上内力,知道想要救人活命,就必须一招得手。 

  '吴师妹,你退后些。' 

  将兵刀出鞘声听得一清二楚的席君逸开始冒冷汗。 

  若对方想用掌法,他还可以不顾内伤的危险借力一举逼出白彦海体内的毒,但是用剑……他去哪里多生双手来接剑啊? 

  两个白痴!他若真有闲情逸致用邪术伤人,他第一个就把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给咒杀了! 

  心火一起,席君逸猛然睁眼,用杀意无限的眼神瞪着裴骏,在放出杀气的同时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把所有内力往白彦海体内逼去,力求能在最短时间内把毒素逼出。 

  裴骏本能的退后一步,在无情杀气之下感觉到毛骨悚然。 

  局势就这么僵持住,直到白彦海吐出一口黑血,吴曲恩尖叫出声。 

  '师兄!' 

  '可恶!'裴骏恼火的叫着,直接使出嵩山派的落燕归巢,剑光划出一道完美的弯月形砍向席君逸。 

  冰冷的金属急速逼近肌肤,席君逸全身寒毛都竖直了,但他却做出与反击本能完全相反的动作。 

  双掌吐劲,替白彦海逼出最后一股毒,自己借力往反方向退开。 

  在保命与救白彦海之间,他选择了在完全没有收回内力的情况下,硬挨这一刀—— 

  唰! 

  沙! 

  利刃划裂肌肉和鲜血飞散的声音让裴骏跟吴曲恩呆了呆。 

  一直到鲜红的血液洒上落叶黄土跟不知道在摆设什么阵法的石头,他们才怔愣的发现,他们似乎……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 

  白彦海吐出毒血,来不及顺过一口气,赤裸的后背已经感觉到喷洒的热血。 

  吃力的用虚软的双臂撑起同样无力的身躯,他想也没想的回身扑向中剑倒地的席君逸,不管自己现在有多狼狈。 

  '君逸……老天……'从左肩胛横划整的胸腹到右腹侧的剑伤让他双眼一红。 

  鲜血从破裂的衣衫流出,更多的却是将衣服染红,皮肉外翻的伤口隐约可见白骨…… 

  天啊!自彦海迅速点了几处要穴止血。 

  ……还能叫他啊……看来似乎没事了……席君逸吃力的喘息,勉强顺过一口气,张口却发现自己已经无力说话。 

  '还呆着什么!把伤药拿出来!'顾不得自己浑身狼狈,白彦海第一次朝五岳剑派的师弟妹怒吼,意识不清的席君逸却反常的开始有胡思乱想的闲情逸致。 

  哦喔……生气了……他还是第一次遇到海生气……可惜他现在却看不清楚那张总是挂着无辜表情的娃娃脸现在是什么模样了……这报应……来得还真快…… 

  自嘲的想着,黑暗逐渐吞噬他的知觉,想反抗却徒势无功,只能屈服的任凭黑暗中的痛苦心碎回忆将他淹没。 
 第四章
 
 
  逸儿,记得喔!如果不是真的不是他就不行,真的少了他就活不下去,不要用祈巫之术……娘总是不安的提醒他,似乎是怕他轻而易举的付出性命。 

  如果不是真正重要的人,祈巫之术也用不出来吧?照顾着卧病在床的娘,爹无奈又疼惜的说着。 

  我不希望儿子为无关紧要的人死。 

  他可是席家人呢!哪有多少滥情可以为了救不重要的人使用祈巫之术? 

  的确,自从家族被灭,他就算是面对唯一让自己牵挂的罗煞也无法完全放下警戒心。 

  那为什么……他会心甘情愿这样做…… 

  爹,娘啊……为什么会想起这些回忆呢…… 

  明明就已经……忘记很久了…… 

  睁开眼,席君逸面无表情的看着床帐,任凭身上的剧痛孱食着每一分知觉。 

  原来……还没死成啊……他还以为自己死定了…… 

  现在回想起来,当年的母亲,是否隐约有感觉到,他会有这一天? 

  门外有人低声讲话的声音,他却听不清楚。 

  大概检查一下自己的内力,不出所料,差不多快油尽灯枯了。 

  自找的,现在全江湖任何一个小角色都可以追他打好玩……自嘲的眯起眼,他疲惫的喘了口气。 

  没过多久,房门被推开。 

  席君逸同时动也没动的闭上眼——反正动弹不得,也不必费心找武器了。 

  进来的是白彦海,他才刚刚在外头发了一顿脾气,骂得一向不怕他的师妹和年轻气盛的裴骏不敢吭一声,爆发的怒气连几位长辈也不敢插手。 

  只是因为这种异想不到的情形,萌生一股心头火,让太久没发脾气的他现在很是疲倦。 

  坐到床畔的椅子上,他担心的看着床上的席君逸,并没有发现被他看顾的人已经醒了。 

  凝望席君逸只有在睡梦中才会难得显露些许孩子气的容颜,白彦海苦笑,思绪不由自主的回到半年多前,在晴雾峰大殿上,席君逸当着无数名门正派掌门人面前,面无表情的陈述;永生的地狱,无时不刻的恐惧。 

  你们不是很想评断什么吗?所以我会给你们一模一样的立场——同样的一闭眼就会被杀的恐惧;同样的牺牲亲人活下来的感受;同样的双手染满鲜血的麻木、无力感,同样的绝望。如果连这些都不懂,是没有资格评断我们…… 

  永生的地狱吗!? 

  总有一种过去的认知和所作所为全部被推翻的感觉——敬重的人不值得敬重;该杀的人似乎又不一定该杀,秉持着险恶的名义挥剑,他手中又死过多少个生活在地狱而身不由己的人!? 

  从那一天起,他就无法把席君逸当成恶人来看,也无法听从师父的劝言,不要再跟他有所接触。 

  而这个人呢……明明不喜欢管闲事,却因为对亦麒一封不负责任的信笺,特地跑到唐门来帮助他,随后又陪他跑了大半个中原,暗中照应他…… 

  甚至于,在七天前,竟然为了他拿性命开玩笑。 

  他已经提醒过他了,这趟往唐门的路上凶险十足,他随时有可能把小命丢了。 

  他也早有了死亡的觉悟,因为自己选择的路已经无法回头,甚至在匕首刺入心房的瞬间,他懊悔自己的粗心却不奢望自己能活下来。 

  紫幽蛊,唐门四大奇毒,瞬间即可夺命,纵使大难不死,经脉也会受损到无法练武,唐门一开始就打算即使杀不了他,也要让他不能再行走江湖…… 

  长辈们一开始只是庆幸他能休养几日就毫无大碍,在知道这是君逸付出所有内力替他逼毒疗伤的结果后,也大感吃惊。 

  这哪是传闻中的大恶人该有的作为? 

  他中毒去了半条小命,还差点挂掉是他自己大意,君逸肯替他解毒就已经够让他意外了。 

  当时,将吴曲恩和裴骏两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的他就已经觉悟到君逸随时可能放任他去死,毕竟是他的师弟妹惹来的麻烦。谁知道……他非但没有让他去死,还拼死让他从鬼门关前绕回来…… 

  结果他休养一夜就可以下床了;被裴骏一剑砍成重伤,内力又耗得差不多的席君逸却昏迷了七天没有醒。 

  叹了口气,白彦海念头一转,继续思索着。 

  前往四川的这十几天,是他们相处最密切的一段日子,席君逸不再只是隐身暗处,而是陪在他身侧……因此,他有机会了解一些事,一些他其实不想太清楚知道的事情。 

  席君逸这个人跟他的称号根本不相符。 

  他喜欢接近自然,不喜欢杀生,只要不犯到他头上,他甚至包容了一些街头为求生存的小孩偷扒他的钱袋而面不改色的佯装不知情。他总是置身事外,静静的看着周遭的一切,用无情看待所有悲欢离合,仿佛一切与他无关,他只是个过客。只有在少数时间,细不可察的落寞或孤寂会浮现在他眼底,他像站在黑暗中,看着深谷幽壑的对岸,在那遥不可及的对岸,有着阳光和人情泠暖。 

  人称袭风的他,用钦羡的眼神看着对他们而言……垂手可得的温情…… 

  十九岁……白彦海轻叹,当他得知君逸跟对亦麒同年时,傻了好久。 

  十九岁,还是个未弱冠的孩子,他却觉得君逸像山一样的可靠,彷佛没有什么事情难得倒他…… 

  他总是在不知不觉间忘了,君逸那份可靠是被磨出来的,被残酷的现实逼得变成熟、变稳重,为了活下去,他的沉稳内敛与细心是被强迫塑造的。 

  '君逸……你到底在想什么呢……'喃喃自语,他知道自己的目光再也无法从这看似淡漠老练,其实只是个深藏心伤的少年的席君逸身上移开了。 

  他在想什么?如果他知道就好了。席君逸暗叹在心,睁眼,意外捕捉到白彦海脸上的心疼不舍…… 

  心疼不舍?若说是歉疚他还能理解,但为什么…… 

  还在疑惑,白彦海的表情已经迅速转变。 

  '啊!醒了吗?'他惊喜的看着总算睁眼的人。 

  席君逸没说话,事实上他连出声的力气也没有。 

  祈巫之术可是比他以为的还要伤身,并不会因为他是练武的就对他危害少一点。 

  白彦海却误以为他的沉默是在生气,愧疚的表情马上取代高兴。 

  '对不起,都是因为我才害你……' 

  '哼!'勉强轻哼一声,打断白彦海的自责。 

  '嘎?'差点吓得跳起来的白彦海花了片刻才看出席君逸眼底的警告,'你是说你……没怪我?' 

  他努力从那双似乎隐含杀气的眼眸中找出席君逸想表达的意思。毕竟虽说他已经习惯了君逸的寡言,却不可能会只靠眼神就明白彼此的意思。 

  浑身无力的席君逸毫不客气的给了他一个白眼——这下他懂了。 

  '对不起嘛!我哪知道你不会怪我……'平常拖他救个人就差点被他双眼透出的飕飕冷光砍死,这次害他一脚踏入棺材却没事……也不能怪他会错意吧? 

  他有空说些有的没的,倒不如倒杯水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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