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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桶江糊-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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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份上,也没再追杀活着的金乌同张二哥两人了,只是我一直在暗中派人追查他们的下落,在附近监视他们,以免他们卷土重来。是了,张二哥只是他的化名,他真名唤作张峻。”
  “凶手果然是你……”宋筠舟一阵恍惚,好似被抽干了所有的气力,失魂落魄地反问道,“那你现今为何要将他们杀了?”
  宋天均长叹一声,更是无奈,继续解释道:“我没想到,几年前,金乌同张峻兴许是见到梅惜山庄发展越来越大,又不死心地起了歹念,两人私下里秘密商议着将梅惜山庄劫持过来。我先一步发现了此事,深觉他们两人不能再留。我后来意外知道,当年杨道子亡故后,他的弟子一直在查探他的死因,最后阴错阳差误以为是金乌所害,于是他的弟子便化身为金乌的小厮,一直伺机等待杀人。金乌警惕性十分之高,且不易相信他人,于是我得知此事后,便将计就计,作谎骗金乌的小厮,也即是杨道子的弟子,杀害他师父的人是金乌同张峻,得到了他的信任。之后我把迷幻给了金乌的小厮,让他下给金乌,使其精神恍惚,警惕性降低,并让小厮唆使金乌叛逃紫金堂,赶往十里镇同张峻会合,也即是在那处,我让自己的人拦下了紫金堂的人,将张峻同金乌一并杀了。”
  “张峻的同伴海四与江三称,当时他们闻声赶到杀人现场的途中,因被人使了诡计,因而走了半个时辰的时间,你又是如何让人将这时间拖到半个时辰后的?”
  “本来依照计划,金乌在将近日落时方会赶到十里镇同张峻会合。没想到,金乌在半路时,迷幻药发作,估摸是看到了什么魑魅魍魉,就在半夜时,匆匆地驾马走了,以致日出时,他便赶到了十里镇,打乱了我们的计划。于是,为了能拖住他的脚步,我的手下使出银线绊倒了他的马匹,隔空点了他的穴道。”
  “隔空点穴!”宋筠舟惊愕了大眼,“当时仵作同我说,金乌临死前都无挣扎的痕迹,原来是被点了穴!能有隔空点穴的内力,爷爷,你的手下内力不俗啊。后来呢?”
  宋天均不置可否,他继续道:“每日早上,张峻均会与其同伴出来打猎,但由于计划有变,我们又不可错过杀张峻的良机,于是为免被张峻的同伴发现杀人之景怀疑到我们头上,我的手下便用了一种名唤‘恍觉’的药物,迷惑了张峻同伴的神经,使其脑袋发懵,呈现出发呆魂游之状,导致其在张峻死后的半个时辰,方回神过来赶到杀人现场。”
  “那为何要割了金乌的头颅,还多此一举将其尸首带走。”
  宋天均抿紧了双唇,摇首道:“若是留着他的身躯,金乌体内有迷幻之事便很容易被仵作发现了,届时寻着迷幻的源头一查,很容易便会查到我的身上。”
  “我听闻张峻在临出事前,曾发出过一声惊恐的尖叫,这是怎地回事?”
  “‘恍觉’本身便带有一些迷幻神智的性质,尤其对习武之人而言,效力更甚,手下当时迎风将药散出去,虽针对的是远方的张峻同伴,但在附近的张峻或多或少都会吸食一点,可能当时金乌倒地时面色狰狞,张峻发现他后看到他的脸,便误以为是什么凶神恶煞的东西,是以便尖叫了。”
  “原来如此,呵,可是爷爷啊,你知晓你所为之事,被长老们发现,你有何后果么!”
  “山庄是我建的,长老阁也是我设的,我自然知晓后果,不过就是被略施惩罚罢了。只是我想不到,你如何得知此事的,我自认为做得天衣无缝。”
  “因为,药堂堂主的密室除了他本人,便只有你能进了,而他为了替你掩藏真相,还说迷幻乃是杨道子临终前赠与他的,呵,他也不想想,谁人会在临死前赠给别人害人之物,而非保命秘药。尚有,”宋筠舟勾唇一笑,将手中的四片四季常青现出,“这四片四季常青,有三片是从金乌、张峻以及金乌小厮那儿得来,这四片四季常青上的字,组成了两句话,那便是‘后悔村前曾相会,心心相印似从前’,而这两句话的谜底便是‘梅’、‘惜’!”
  宋天均面色稍稍动容,长叹了一声道:“当时我们兄弟结义并建庄,为了象征我们兄弟和睦,友谊长存,便寻了这一四季常青,刻上暗语,分别交由每个人保管。但在我们决裂后,我的四季常青便丢了,之后也未放在心上,没想到,他们一直都有留着。罢了,一切都错,都是错。”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章·真相

  翌日,秦雁楼去找了宋筠舟。
  “长老阁的人将你爷爷关起来了?”秦雁楼负手而立,静静地看着身边那垂头丧气的宋筠舟,“我还以为你会偷偷地放他出来呢。”
  “山庄的庄训不可毁,爷爷身为庄主,却在他人还未对自己造成威胁时,主动出手杀人,违背了道义,他被关也是应当的,我若放过他,我也会被关。只是我担心的是,他一被关,庄主之位便得易手了。我爹去世得早,依照规矩,庄主之位便得由我们五兄弟来争了。”
  “我还以为是由嫡出的你来继承的呢。”
  “才不呢,”宋筠舟挥手道,“爷爷为免嫡子不长进,便定下了规矩,凡是他的亲孙,皆可争夺庄主之位。可是我不想夺啊,勾心斗角什么的,我可不在行!”
  秦雁楼微勾唇角,拍了拍宋筠舟的肩头:“走罢,我同你去散散心。”
  “好罢好罢,真是糟糕透了!”宋筠舟高扬着手一挥,边走边道,“没了爷爷,这山庄便得瘫痪成一滩了。”
  “说到这个,我倒想问你,四季常青呢,你放何处了?”
  “那个啊,作为爷爷的罪证,我将其放在了我房中的暗格里,本来说交由长老阁的人保管的,但他们却说什么若你连罪证都保不住,还当什么未来庄主,呸,去他的狗屁庄主,八字还没一撇呢。啊,是了,”宋筠舟骤然压低了声音,左右看了看,“我方才又仔细看了看,感觉四季常青几处不对劲的地方,好似有人动过手脚留下了什么东西……”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渐渐地便被走动声所淹没,微不可闻。
  当夜,宋筠舟因心情郁闷拉着秦雁楼到观星楼喝酒去了,他的房内空无一人。
  这时月光悄然走入了浓厚的云层之中,天地如被盖上了一层黑幕,看不见光。一道黑影突然从角落蹿出,动作麻利地翻身到了宋筠舟的阁前,左右一顾,察觉无人后翻窗而入,盯着房内的箱柜便翻找起来。不一会儿,他发现了一道暗格,打开一看,正见到里头放置着自己所想要之物,他忙将自己怀中的东西同暗格内的调换,做好后,他小心地关上暗格,飞一般地从窗而出。但接着,他便如同被钉在了地上,无法动弹了。
  啪啪啪。在阁外等候的宋筠舟高兴地拊起了掌,勾唇笑道:“你果然上当,来寻四季常青了,药、堂、堂、主?”
  黑衣人目光一阴,并不说话,直勾勾地看着面前的宋筠舟同秦雁楼两人,正寻找着跑出去的道路,可惜,在宋筠舟又一拊掌后,周围火光大亮,先后到来了数位长老,以及宋宇文和二公子,令人吃惊的是,宋宇文竟是被两个壮汉押来的。
  “原本我便觉得有些不对劲,事情从一开始,便像是有人故意以四季常青来引我们发现真相。顾及兄弟恩义的爷爷,都能将四季常青弄丢,没理由那忘恩负义的金乌同张峻,还会将四季常青留在身上。且爷爷本就有心瞒杀人之事,他当然不会做这等蠢事来引导我,故而只有可能是有人有心让我发现真相,以将爷爷赶下庄主之位。你说是么,大哥?”
  宋筠舟冷笑着环胸看着宋宇文煞白的脸色,再犀利地道,“当时我们在后山小屋的镜里看到前尘之景,起初我还以为是上天有灵,意外将当年之事影照而出,后来觉得事情有些不对,我们便仔细搜查,发现在镜子的上方同斜上方的梁柱上,挂着两面辟邪镜,这辟邪镜外表光滑,反射光照十分容易,而后我们意外发觉,在房子底下有一条密道,而密道中好巧不巧便有一面宽大的镜子。我想,这便是小屋惊魂的由来罢,你们在地底将过去之事演练,利用镜子反射的原理,把地底的表演映照到房内的镜上来,只有夜半发出的古怪声音,那便是你们在密道里演练而发出的,至于其他的么……”他笑着朝秦雁楼点了点头。
  秦雁楼解释道:“当日我在春风楼同华云作赌的时候,发现华云的右手掌心有一道伤疤,而好巧不巧,方才我给宋井验尸时,发现他的身形同华云很相似,且他的右手掌心里也有伤疤。之前也有下人说宋井死去的十日前后,他如同换了个人一样,我想十日前的宋井应该并非本人,而宋井本人估摸着先去了一趟春风楼,留下了火雷弹这一线索,接着么……哼,我们在金乌的小厮房内,发现了人皮面具,可见其擅长易容,我想既然整件事情都是有人故意引导的,那么宋井很有可能在离开春风楼后便奉了某人的命去金乌身边,将原来授命于爷爷的小厮杀了,自己再易容成他,在房内放四季常青,并给金乌下药,唆使他逃离雷火堂去十里镇同张峻会合,让他同伴将人杀掉。而这十日的时间,正好是宋筠舟出外调查金乌身份的时间。宋井回庄后,我想,宋宇文估计是生怕宋井将自己所为说出,又生怕贸然杀了宋井会引起怀疑,于是便给宋井下了大量迷幻,大哥我的猜测可对?”
  宋宇文浑身发抖,脸色苍白无色,却一句话也不说。
  “迷幻乃是一会让人服食上瘾的药物,既然如此,那么服用者一定十分珍惜这药物,一点也不会将其洒落,更不会傻到将其融入水中,但是在宋井的房间内,我们却看到他将迷幻洒出了茶壶边外,大部分还被融入了水中,因此我猜想,当时一定是有人想毁灭证据,便将迷幻洒入水中,结果不巧地是,似乎因为什么原因,没能处理干净。至于这原因么,不知我突然归来,算不算一原因呢?”
  宋筠舟笑意盎然,得意地看着宋宇文,“前段时日,频频出现小厮意外死亡之事,且他们死前均有一共同特征,那便是精神恍惚,常发呆。如今结合爷爷所说的来看,他们精神恍惚,是因被下了迷幻,而发呆,则是因被下了恍觉,我想,你们是想为了保证刺杀金乌同张峻成功,方用无辜的小厮们来试验药性罢,至于宋井死前没有发呆的迹象,是因为那时张峻同金乌已经死了,要灭口的宋宇文便无需用恍觉来拿他做试验了。至于你们要试验药性呢,我猜想,一来是为了能让杀人计划完美实施,未免留下什么把柄,查到自己头上,二来,也好方便将爷爷赶下庄主之位。毕竟光杀金乌同张峻这两人本便有意杀爷爷之人,还不足以让爷爷完全失势,但若加上害庄内小厮之事,爷爷便危矣。本来杀人之事便是爷爷派人去做的,他的心便有虚,若是他派去杀人之人义正言辞地说拿小厮做试验之事,乃是爷爷授意所为,届时爷爷也是百口莫辩了。我想,非但是爷爷,大哥,堂主,你们还想害我罢,不然堂主你送我的茶叶里怎会放了迷幻呢?幸而我鼻子灵,没中招,不然我也被你们给夺了命去!”
  “你是何时怀疑我的?”黑衣人声音一沉,陡然扯下了自己的面纱,果然是药堂堂主。
  宋筠舟轻蔑一笑,抱胸道:“我们在十里镇外遭到突袭,而爷爷一向疼我,他怎会派人来杀我呢?即便那派来之人,只是为了拖住我们的脚步,也不可能是爷爷做的。”
  他看到堂主微变的脸色,继续道:“恍觉同迷幻,除却能由堂主你,我再想不到任何人会有了。在十里镇杀人之人以及送金乌尸首过来的人,均是轻功不俗,力道同内力甚大,而我归来后,你拍我肩膀时,我便感觉到了你力道十分之大,内力雄浑,再加之你是在送金乌尸首之人到来的前日方回的山庄,如此联系一看,我敢笃定,堂主你便是那杀了金乌同张峻,并将金乌尸首送来之人。”
  “有意思,哈哈哈!既然你如此厉害,不妨说说,我是如何将四季常青放到金乌同张峻那儿的?”
  宋筠舟淡然接招道:“你将金乌杀死前,便将四季常青塞入了他的手中,估摸着也是说了些什么你是爷爷派来之人的废话,以致他为了能让人发现真相,便将四季常青攥紧,之后你故意将死去的张峻摆成跪状,也是为了方便放入四季常青。至于为何送来的金乌尸首赤身露体,我想是因当时他断首后血迹流到了衣上,爷爷生怕我们会从衣上的血迹,发现了迷幻之事,让你所为罢。堂主,你当真是下了一步好棋,一面忠诚于爷爷,助他杀人,一面又为大哥服务,帮其将事情引导向爷爷,当真是个好手下!可惜啊可惜,你太过心虚,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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