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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屠-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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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我是魔教的大领头,如果我不死,会有很多无辜的人死在我手里。”
  “楼惊澈不是这样的人!”
  闻言,楼惊澈诧异地望向韩逸,一双眼睛如同夜晚的深潭,暗得深沉,冷得刺骨。
  “过了今晚,你就不会这么说了。”
  轻轻地低喃,如同微风抚过,吹起了韩逸嘴角边的发丝。
  ……
  华灯初上,十五月圆。百里孤行正要去找韩逸,问问他们俩何时才能分开,却没料想到,那紫衣人和黑衣人,顶着一副警惕的神色,凝重地皱着眉头,站在天字房门口充当门神。
  汪连凑到门口,听了一下里面的动静,十分犹豫地开口:“我们是不是应该先把那匕首要过来?”
  聂无双斜眼过去:“……你现在才想到这个问题,会不会太晚了?”
  “何时动手?”
  “再等等。”
  “你们在做什么?”一脸困惑的百里孤行终于忍不住开口,“让一让,我要进去。”
  二人一左一右拦着门口:“恐怕,现在不行。”
  “为何?”百里孤行皱着眉头,隐约觉得事情似乎有那么一点不对劲。
  “就是不告诉你。”
  “让我进去!”百里孤行皱了眉头,右手握上了腰间许久不碰的剑柄。
  “除非你进得去。”聂无双的剑身现出两指宽的长度,左右一挥,将汪连挡在身后,示意他不要插手。
  只听“锵”的一声,剑对剑,已然过上十招,招招快如闪电,以至于听到的声音,仿佛只有一声。
  百里孤行心下诧异,对方的剑虽然是很普通的一把剑,但是握在他的手里,却利如神兵。此人内力与自己不相上下,实力甚至可能尚有隐藏,剑气运用炉火纯青,这种身手,在江湖上必定不会默默无闻。可是百里孤行无论怎么想,都实在记不起有这么一号人物。
  二人打得激烈,小小的走廊实在不适合用剑,须臾之间,两人已跃到窗外,再次缠斗起来。
  ……
  此时,韩逸与楼惊澈在房内,与沉默共同度过了一个无聊透顶的下午。在夜晚到来之际,韩逸心中总是有一股莫名的慌张,这种感觉伴随着不好的预感,一直充斥着韩逸的焦躁的内心。而楼惊澈却始终卧坐在床靠上,闭着眼睛,姿势从午时起便再未变过。
  韩逸忽然觉得有些庆幸又有些担心。庆幸的是自己内心的“乌鸦嘴”成立,终于还是没能跟楼惊澈分开;担心的是对方已经对自己感到不耐烦了。
  今天晚上,到底会发生何事?韩逸既好奇又紧张,手中焦侯弦微微飘动,耳边忽闻门外打斗声,整个神经都吊了起来。
  “楼惊澈,外面好像有人打起来了……要不要去看看?”
  楼惊澈缓缓睁眼,那双深色的瞳孔,仿佛在睁开眼皮那一瞬间,就掀起一阵飓风似的,扑面的杀气,和那压迫的感觉让韩逸呼吸一窒。
  “楼……”
  韩逸仅仅只发了一个声音,却被楼惊澈的眼神给硬生生地吓得断了话语。他看见楼惊澈盯着与自己握在一起的手,眼中的血气铺天盖地,仿佛要将什么灼烧成灰烬,而周身散发出来的极冷的寒气,又仿佛要将万物冰冻。
  楼惊澈第一个动作,是将韩逸轻轻推倒,一手按压着他的肩膀,黑色的发丝垂落,在韩逸的眼中倒映出月华的颜色。
  楼惊澈的脸,近得几乎可以碰到鼻尖,韩逸盯着对方深邃得见不到底的眼睛,心跳得飞快。
  “你说,这种药,只作用于两个人或以上?”
  他听见对方幽幽地开口,低沉而又清晰,这种彻骨的寒意,让他心里发悚,却还是老实答道:“不错。”
  “那也就是说,我只要杀了你,我们便可马上分开?”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八章 冰山一角(五)

  “哎呀,这么热闹?”
  吊儿郎当的笑容,肆意飞舞的发丝,褐色衣袖随风飘扬,一双眼睛意外地看着客栈外面正在缠斗的两人。
  “司徒安情!”百里孤行一听到声音,立刻与聂无双拉开距离,转过头来。
  聂无双紫黑色的瞳孔扫过司徒安情,人未动,心已动。
  然而,时间却不允许他们多做思考,头顶上铺天盖地的杀气,从天字客房的窗户透出来,众人神色一凌,百里孤行更是心焦气躁。
  “韩逸!”百里孤行担心韩逸出事,飞身直奔顶头窗户。
  聂无双翻手就是一记杀招,对着百里孤行的后背窜了过去,然而半途,却被司徒安情一脚踢偏了剑锋。
  “做人不要赶尽杀绝,人家担心心上人呢。”司徒安情一句玩笑话,却彻底激怒了聂无双。
  “闪开!”聂无双受楼惊澈杀气影响,双瞳寒意骤升,“我无法做到的事情,也不会让他人称心如意。”
  司徒安情一怔,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你这是心理有问题!一个澈儿就已经很难对付了,没想到在那之前还得跟你打一场……”
  另一边,百里孤行刚踏在窗台的木桩上,便被几根银针逼得退回了原地。那些银针,光泽鲜亮,根根细如牛毛,自己的袖口也被插上了一根,实在是惊险有余。
  一个侧身,对上一脸面无表情的汪连。对方的手中,缓缓地转着一根花茎粗细的红色长针,在月色下泛着暗红的光芒,如同沾满鲜血。
  这长针,似乎有些熟悉,却又一时之间想不起来。
  韩逸……百里孤行抬头望了一眼窗户,剑锋甩向地面,盯着汪连漫不经心的动作,额边滑落一滴冷汗。
  窗户内部的局势,丝毫没有比外面轻松。
  楼惊澈冰凉的视线,轻轻地落在韩逸的脸上,如同打量着一个死人。
  “那也就是说,我只要杀了你,我们便可马上分开?”
  颈间一道冰冷的触感,月牙锋利的匕身,在他的眼底泛着紫色的微光。韩逸明白,只要这把匕首,在脖子上划下哪怕丝线细小的一道伤口,自己便已是个死人了,但他依然固执地望着楼惊澈,冷静地答道:“对。”
  此时的楼惊澈,眼中闪过一丝困惑,直直对上对方毫不畏惧的目光:“你不怕死?”
  韩逸清楚地感觉到,眼前的楼惊澈,太不一样。他明白没有人会是一成不变的,但像楼惊澈这样,变化反差如此之大,韩逸还是第一次见到。
  儒雅,与狂暴。
  韩逸似乎明白汪连口中所言之事,十五的夜晚,原来会是这般不一样。
  “怕。”韩逸望着楼惊澈略带杀意的眼睛,声音微哽,“我怕我死了,就再没机会亲耳听到你说你喜欢我。”
  颈间的力道加重,楼惊澈剑眉一扬,嘴角微翘:“呵,你未免太过自信。”
  “我说这话,不是因为我自信。”
  白色的月光透进纸窗,在韩逸的眼中投下坚毅的亮光。
  “只是因为,我喜欢你。”
  楼惊澈握着月牙的手顿了一顿,黑色的瞳孔更加幽深。
  “有趣,我要杀的人,居然对我说喜欢我。”
  楼惊澈与韩逸近得连呼吸都很清楚地感受到,然而韩逸却觉得,他仿佛在千里之外。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而是自己喜欢的人,讨厌自己。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你就算杀了我,我还是喜欢你。”
  楼惊澈的双唇忽然抿了起来,盯着韩逸的双眸,半晌不动,似乎又发起呆来。这是韩逸第一次看到楼惊澈皱眉的样子,如雕琢般的精致五官,褪去了柔和的伪装,显得盛气凌人,庞大的气场将韩逸压得几乎透不过气来。韩逸终于晓得,为何楼惊澈要用微笑来掩饰自己,他不笑的时候,更接近真实的他,而这份真实,却很难被他人接受。
  “韩逸,你这一生,只做了一件错事,而这件事,却让你丢掉了性命。”
  “我不觉得喜欢你是一个错误,相反,我觉得这是我一生中最幸运的事。”
  韩逸此刻全然忘记了畏惧和彷徨。
  “比起死在你手里,我更希望在你身边陪着你。”
  “好几次,我都在想,如果‘缠绵悱恻’的药效,是永久就好了。”
  韩逸的手,搭上楼惊澈抵在脖子间的手腕,楼惊澈眉间的沟壑,更加分明。
  “楼惊澈,你的身体,很冷……”
  “经脉开始倒流,你应该是……很痛的。”
  楼惊澈按着韩逸肩膀的手,瞬息收紧:“……闭嘴。”
  韩逸此时,忽然觉得自己很伟大,因为他竟然不惧怕死亡,并且希望在这最后一刻,能将楼惊澈这古怪的身体变化的伤害,降到最低。若放在平日,他一定死都不会想到,自己会有如此高尚的时刻。光是感受着楼惊澈皮肤之下的血液流动,韩逸自己都觉得痛得无法忍受。
  “楼惊澈,杀我之前,我可以提个要求吗?”
  很少有人能在楼惊澈动手之前留下遗言,更别提有气力说一大堆废话,韩逸算是一个特别的存在。
  “你说。”
  韩逸深吸一口气,轻轻道:“我可以,抱一下你吗?”
  “……”幽暗的瞳孔满是复杂的情绪。
  当你处在一个极其危险,而又癫狂的状态;当你伤害别人,又同时伤害自己的时候……有人不顾一切拼命想要拥抱你,只是为了让你感觉好一些,这便是爱情。
  澈儿,如果有一天,你遇到了一个肯拥抱刺猬的人,请一定要好好待他,因为你,无时无刻不在伤害他。
  韩逸忽然之间只觉的肩膀上的力道全全撤走,对方身子向后一仰,与他拉开了距离。
  手中月牙旋了一圈收在身侧,楼惊澈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偏过头望了一眼漏进来洒在地板上的冷色月光,深深地呼出一口气,又转回头去,看着韩逸,面无表情。
  “过来。”
  简简单单两个字,却让韩逸死灰的心重新燃了起来。他几乎是扑过去的,将楼惊澈撞得往后一靠,双手紧紧地拽着对方身后的衣裳,静静地感受着对方的体温和心跳,仿佛要永久记住这感觉似的。
  “韩逸。”耳边,低沉却又让人无法自拔的悦耳声音,带着一丝灼热的温度,轻轻抚过。
  “如果你不想死,点晕我。”
  “嗯?”韩逸抱着楼惊澈,看不到对方的表情,一度怀疑自己幻听,“你刚刚……有说话吗?”
  “点晕我。”楼惊澈的口吻听起来异常严肃,“现在,马上。在我反悔之前。”
  韩逸讶然地瞪大眼睛。
  “我……做不到。”
  最后一个音未发全,韩逸忽然感觉到肩膀上一阵剧痛,而那种疼痛,顷刻间经过血液,传达到四肢百骸,整个人都麻痹了。
  楼惊澈一口重重地咬到他的肩上,蓝色衣裳被鲜血染成了浓黑色。
  韩逸咬牙未叫出声来,忍痛再次摸上了对方的手腕,却发现对方全身经脉暴涨暴缩,真气紊乱无序,隐有走火入魔的倾向。这种痛楚,平常人根本无法承受,武功修为越高,越是疼得厉害,最常见的做法,就是释放内力减轻痛楚,但难免会对周围人造成无法估量的伤亡,怪不得楼惊澈让自己点晕他!
  只是韩逸根本狠不下心来这么做,一旦将人点晕,任由真气在体内窜走,楼惊澈说不定会有生命危险。
  肩膀上的剧痛持续加重,韩逸明白楼惊澈已经尽力阻止,没一掌将自己拍死,已经是极限。也许是急中生智,韩逸看着越来越有狂暴倾向的楼惊澈,终于想起自己还是个武医。
  他一手抱着楼惊澈,一手挥动着焦侯弦,将一端深深嵌入墙内,一端用牙齿咬着固定,好不容易拉出五根弦,已是满头大汗。
  楼惊澈的真气顺着被他咬住的肩膀一点点侵入韩逸体内,巨大的疼痛让他的左手微微作抖,但指下弹奏的旋律却丝毫没有颤音。
  如风和弦,似水柔音,清波微荡,流云缓迁。点点音色,组成了一曲沁人心脾的奏乐,赫然是一篇失传已久的《清心诀》。
  清音入耳,楼惊澈牙齿微松,片刻之后,闭上眼睛,整个人重重地靠在韩逸身上。
  而奏完一曲的韩逸,整只手都抽筋似的抖动,然而表情却是松了下来,疲倦地喘了一口气。这一篇《清心诀》,韩逸也是首次弹奏,灌以内力,疏导他人体内的紊乱真气。他本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却没想到居然奏效了……真是谢天谢地。
  望向楼惊澈稍显苍白的而又安静的睡颜,韩逸微微笑了一声,也跟着倒在一旁,闭上了眼。
  ……
  窗外打斗正酣,本想速战速决的众人,忽闻溢出窗外的乐声,动作齐齐一顿,有些不可置信。
  “这曲子!”司徒安情表情最为震惊,似乎久久不能回神,也不顾对方手中还拿着武器,拉过聂无双的衣领,就吼问道,“澈儿跟谁一块?!”
  聂无双被司徒安情的大吼给唤回了神,堪堪收住剑势,舔了舔唇,答道:“韩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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