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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当夫子当大夫-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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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子气得双手发抖,指着池劭鼻子骂道:“逆子!逆子……”池晁一把扶住老爷子,语气平和道:“爹,您消消气儿!二弟,你也别跟爹争执不休。” 
池晁的夫人也劝道:“爹,你消消气儿!二叔也是一时口快,您老人家千万别记着。”老爷子瞧见大儿媳挺着大肚子站着,也不好说什么,只得甩手回房。 
池晁:“爹,您慢着。” 
老爷子这一走,池劭觉着也没意思,琢磨着回客栈陪殷元。池晁支开夫人,拉着池劭坐到一边,淡淡道:“二弟,你也好几年没回家了。这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你就别跟爹叫板了。” 
池劭:“哥,我与你不同。你一向是爹的好儿子、好帮手!” 
池晁抿了一口茶,道:“我知道你一向看不惯我这个做哥哥的,但我既是你哥哥,那我便有资格说你两句。那殷元,姿色不错。可他毕竟是个男的,别说爹不接受他,就是我,也不能够!” 
池劭站起来,喝道:“你不接受我接受!老子喜欢谁,跟谁在一起,由不得你道个‘不’字!看来,这个家,我是回错了!” 
池劭要走,谁也拦不住。他直接奔去客栈,可客栈里哪有殷元的影子? 
池劭抓住店小二,吼道:“那殷公子去哪了?” 
小二哥颤声道:“那……殷公子说……说在房里气闷,便出去走走。至于去哪了,小的没问……” 
话说,殷元随意走着,却不料走到一穷苦人家里。那户人家只有两口人,爷爷跟孙子。这令他想起自己与爷爷相依为命的那些苦日子。一时感慨,他把自己身上所有的银两,都给了人家,自个儿囊中空空如也。告别爷孙俩,殷元毫无目的的走着。路见一酒肆,他便走了进去,喝个大醉。方起身要走,却想起自身没了银子。那掌柜的喊来几个武夫,把殷元打个半死,方才扔出门。殷元身怀武艺,却不逃跑,甘心挨打,原因有三:一是他醉了,没力气还手;二是他没付酒钱,自我暗示自己实在该打;三是他心情不好,他不想打人,便想挨打。浑身是伤的殷元,连滚带爬地回到客栈时,客栈也打烊了。不知为何,他不想喊小二,自个儿横卧在门槛上。他想:我就这么委屈自己一夜,明儿开始,我要幸福! 
池劭自不见殷元起,便疯了似地满街找他。按道理说,这两人该遇上才对啊!事实上,池劭曾经过殷元身旁的,但他俩都没察觉。那时:池劭满脑子想的都是寒梅般的殷元,俊俏如仙的殷元……而殷元的外衣已被掌柜的扒下抵钱,他只剩一件满是血痕的薄衣。殷元在地上趴着,头发散落在脸庞,哪里还能认出与被认出呢?若是平日,池劭定要管管闲事,丢些银两。可如今他只想找到殷元,哪有心思管这等闲事?于是乎,他俩错过了。 
池劭找不着人,天也深黑,冷冷清清的街道上还有几位路人。池劭很是着急,却也无济于事。他安慰自己:殷元会武功的,没人敢欺负他的。他只是一时闷着,出去走走而已,会回来的。嗯,这就是这样。 
池劭拖着疲惫的身子,走回殷元曾在的客栈。此时客栈早已关门,有个无家可归之人在门槛上趴着。池劭大发善心,喝道:“兄台,夜寒难熬,你跟我进去吧!”说罢,池劭大力拍打着门,喊道:“小二,快快开门!快!” 
那店小二打着哈欠,拿着油灯,开门照了照,立马精神道:“哟!原是池二少爷!快进!快进!” 
池劭道:“把这人搬进屋,他的房钱,我来付。” 
店小二吃力地扶起地上之人,哪料此人昏睡不已,店小二喊道:“池二少爷,请留步!这人太沉,您搭把手,帮帮小的!” 
池劭骂了句脏话,便一把抱起那人,不抱则已,一抱震惊:“这感觉,像是在抱我的殷元啊!”他赶紧拨开此人凌乱散落在脸上的头发,一看,他双腿一软,摊在地上。 
“我这是干什么去了?!啊啊啊……”深夜里,池劭的吼叫声,迎来一片叫骂声。 
殷元负伤,又感染风寒。自他在门槛上被发现至今,已昏迷两日了。亏他身子一向强健,又有池劭的好药喂着,若是寻常人,早已奄奄一息了。 
池劭一直守在殷元床边,心里百感交集:自己,自己怎么就不能一眼认出媳妇来呢!?当年在外打仗,也没见殷元伤得如此之重。怎么落到自己手里,却变得如此不堪呢? 
今日已是除夕,城里一片喜庆。可池劭的殷元没醒,池劭哪里能高兴起来呢?他越想越觉得自己窝囊,连扇自己几个耳光。霹雳啪啦,掌声惊醒了殷元。殷元心疼道:“你你干嘛打自己?疼么?” 
池劭狂喜,几欲落泪,道:“你醒了?身上还疼么?” 
殷元:“你我二人,怎得如此狼狈?哈!” 
池劭:“你还笑!”池劭抱起殷元,低声道:“饿么?我叫小二上菜!” 
殷元:“嗯。” 
池劭:“我揍了那掌柜的,顺便拆了那间酒肆。” 
殷元一把推开他,骂道:“你这叫帮我出气?你你怎么能这样?” 
池劭:“你生气也没用,我已经干了。” 
殷元:“你这人……” 
池劭:“好了,除夕夜了,明日便是大年初一了!咱俩好好庆祝一番吧!” 
殷元哼笑道:“大年初一在客栈过啊?” 
池劭:“回池府?” 
殷元:“你回去吧!陪陪家人。我,留在这就行。” 
池劭:“要回,就一块回!你也是我的家人!” 
殷元:“也罢!我也挨过打,谁打不是打?我阔出去了!不过,大过年的,我不能两袖清风而去啊!怎么着,也要置办些礼物送与老爷子不是?” 
池劭:“应当,应当!” 
殷元:“可是,我没银子……” 
池劭:“你男人我有的是银子!你看上什么就尽管买,甭给我客气!” 
殷元:“显摆什么!?” 
于是乎,池劭二人大包小裹地踏进池府。池劭本事大,又不服管。这池老爷子被气得不轻,却也无可奈何。加之新年将至,老爷子也不敢触犯神明,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这一家之主都不吭声,那池劭的哥哥和嫂子,自是不多事了。 
池府的下人们多少知道些主子的事,却也不觉得池劭与殷元站在一块,有何不妥。相反,倒是觉得两人非常般配。为何?你说,两大翩翩公子靠一块,能不赏心悦目么? 





第七章

这年春节,与殷元来说,真是苦笑不得。除夕夜团圆饭,池劭硬拉着他,一块坐在老爷子正对面,还故意说些言语气老爷子。大年初一,池劭领着他走街串巷,各种玩意尝个遍。大年初二,池劭拽着他去拜月老,羞得他无处可逃。大年初三,池劭推着殷元,厚着脸皮跟长辈讨红包。大年初四,正是今日,池劭的好友从远方而来,那好友是一番好意,不料也能闹一出笑话来,令殷元尴尬不已。
池劭:“这位是张诚,我发小!前几年去了京师混吃,如今也混得不错,算个大官吧!老子一向不待见官差,只因他情况特殊……那个,老子除了他,芝麻绿豆官都记恨着!”这张诚长得一表人才,为人又风趣,他与池劭相处甚欢。当年两人可是这城里出了名的‘小混混’。
殷元:“原是张兄,幸会幸会!在下姓殷名元。”
张诚:“池劭曾有来信,多次与我提及过你。如今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好俊!”
殷元不好意思地摇了摇头,道:“哪里哪里。”
池劭:“你如今也有孩子了吧?”
张诚:“早有了!现在都两岁大了!不像你,如今还在混着!”
池劭:“混什么?!这我媳妇……唔……”殷元知道池劭下一句定会吐出混话来,所以当机立断,一把捂住他的嘴巴,不让他发话。
殷元:“是了,你说他如今也混着,难不成,当年他很混账?”
张诚:“哈,你不知道啊?当年我与池劭到处找乐子,可整座城都被我们玩遍了,没乐子找。恰逢那时当朝公主来此地玩耍,我俩就琢磨着调戏公主来着,看谁能当驸马!当然,花落谁家,如今已明摆着了!公主出落得天仙般美丽,真真妙不可言!”说到这,张诚很明显地扬了扬头,又继续道:“我与池劭都对公主动了真心,可公主却倾心于我。池劭丢了面子,伤了心,几欲想宰了我解恨……”
池劭喝道:“你若再往下说,那老子就不保证你项上人头还在了!”
殷元冷笑道:“没事!张兄,您接着说!我还没听够呢!他若敢伤您半分,那我就跟他拼了!”
池劭对着殷元,急道:“你为了他,跟我拼了?难不成,你与他一见钟情?”说罢,池劭一把揪住张诚的衣襟,骂道:“张诚,你先夺我第一任,还想抢我第二任?奶奶的,老子今日非宰了你小子不可!”
张诚惶恐道:“这是什么情况啊?”
殷元凉凉道:“你得罪了他情人。”
张诚:“谁?”
殷元:“我。”
张诚:“……”
殷元:“池劭,别闹了!大过年的,非要刀子见血啊?”
池劭:“嘿,我这不是闹着玩嘛!
殷元:“真的?”
池劭:“真的!张诚是我多年好友,我怎么舍得对他动刀子?
张诚:“咳!殷兄弟你也真是的!开玩笑也看看场合不是?你是他情人,我还是他夫君呢!”
这下子,殷元脸色煞白煞白的,淡淡道:“在下先失陪。”
池劭知道殷元生气了,急道:“张诚你小子,嘴巴给老子放干净点!”
张诚:“我没说错什么啊?”
池劭:“他是谁你不知道?”
张诚:“知道啊!不就是殷元么?”
池劭:“他是我媳妇!你小子,居然在他面前揭老子的短!真真活得不耐烦了你!”
张诚:“殷元是个女的?怪不得长得如此可人!啧啧,看不出来啊!”
池劭上前掐住张诚的脖子,骂道:“我让你说!让你说!”
张诚:“……女的……又怎么了……我又没……跟你抢……你你何必如此较真?”
池劭放开他,喝道:“他是男的!男的!”
张诚贪婪地吸了一口气,道:“那我岂不是很危险?啧啧,当年我可没少跟你同盖一窝被!哎呀,难不成,当年你如此伤心,是为了我?对对对,你伤心就是因为公主抢走了我,而不是因为我抢走了公主。哎,时至今日,我也要对不住你了!我对公主仍是一往情深啊!”
池劭咬牙切齿道:“张诚,你去死吧!”他狠狠地踹了张诚一脚,便朝殷元离开的方向跟了上去。
池劭:“宝贝,生气了?”
殷元:“恶心!滚!”
池劭:“娘子,为夫错了。”
殷元:“哪错了?”
池劭:“知情不报,不,旧情不报。”
殷元:“原来,你曾经是喜欢过姑娘的……其实,你大可以再爱上一位姑娘,然后成婚生子,好好过日子。也讨你爹喜欢不是?”
池劭:“事到如今,你还不明白我心思么?我与你生死与共,此生非君不要!那公主,如同过眼云烟,老子早就把她给忘了!你认为,我能忘了你而另娶他人么?”
殷元:“哼,你也没娶我!”
池劭:“你敢嫁我便敢娶!”
殷元:“……说什么胡话!都是男儿!”
池劭:“谁说不成?”他拉着殷元一同下跪,朝着皇天后土,行礼。礼毕,池劭从怀里拿出一块上好的白玉,放在殷元手里,道:“送你!这是我托张诚从京师拿来的。此玉听说是外邦宝物,能辟邪保平安。张诚费了好大心思,才从皇上手里拿过来的。如今我将此玉送与你,保你一世平安!”
殷元:“怎么,你也信这个?”
池劭:“只要是于你有好处的,我为何不信?”
殷元:“……那你自己呢?”
池劭:“你平安了,我自是平安了!如今咱俩也拜了天地,算是成亲了。为夫送你一块好玉,那娘子你是不是该回送点什么表示表示?嗯?”
殷元:“这算哪门子成亲?再说了,你送我东西是应该的!”
池劭:“天地为媒,日月……不,日为证,鸟儿为宾客,那还不是成亲啊?”
殷元但笑不语。池劭急了,道:“娘子,你也别愁,你把身子送与我便是了!”说罢,两人野合。事后,池劭免不了要受殷元一顿好打。
张诚再次见到两人,尴尬不已。可殷元,见着张诚,更加尴尬不已。池劭见着张诚,只恨不能再踹他一脚。三人行,各有所思。张诚逗留数日,便回京城了。
池劭与殷元,也琢磨着回学堂。两人辞别,池老爷子并无表示,池晁夫妇倒是好言好语相赠。
两人连日赶路,一路无话。三日后,便到学堂。学堂空无一人,看来,郑衡几个还没回来。两人把学堂里里外外收拾一番,便去郑衡家接回俩儿子。郑衡与纪项,两人一瞧见池劭与殷元,精气神全回来了。这带孩子的活,终于有人接手了,可喜可贺啊!可接孩子,路途坎坷啊!郑衡的老母亲非善类也,说什么也不肯把孔郑纪与孔池殷交出来。这会儿,四个大男人倒是为谎言而头疼了。不过,池劭还是把老夫人哄得乐呵呵的。看他怎说,“老夫人,这孩子就该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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