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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归-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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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点羡慕吧,虽然他不能明白羡慕是怎样一种情绪,但他还是很想能到人群中间,甚至比以前更向往,也许是因为习惯了有人陪伴吧。
  他并没有露出像是落寞这般的神情,甚至是有些为他那个离开的伙伴高兴的,但不知为何,罗隐却觉得心中有些酸涩,凝声道:「我还在这儿,不会走的。」
  那人转过头来,很认真地看着他:「会……一直在吗?」
  终是忍不住伸出手去,揉了揉他的头发,「即使有时候看不到我,我也终归会回来的。」
  日子如水流过,期盼已久的结果到来前,不曾有过预兆。
  这一天,罗隐午睡醒来后,平躺在榻上发呆,然后听见有人走了进来。
  午后偏移的日影,将修长的影子投在屏风上缓缓移动,光影翩跹,他转出屏风,阳光就眷恋上了他淡青的衣领。
  手中端着消暑的茶汤,笑意从他清亮的双眼中漾出,「醒了?」
  那抹笑容映入罗隐眼底,一瞬间有时空倒转的感觉。时光荏苒,眼前的他却仿佛还是第一次见到的模样。
  初见时,叶子昀端坐于宴饮席上,他打马从楼下过,不经意地抬头一望,看到了那人无心的一笑,占尽风流。
  从那一眼起,就生出了妄念。
  未等那人将端着的茶汤放下,他就从榻上一跃而起,紧紧地抱住了眼前的人。
  有杯碗落地,茶水翻溅了一身,罗隐都顾不得了,几乎是用尽所有气力,紧紧地把人扣在怀里,然后做尽他想要做的事。
  罗隐再睁开眼时,窗外日头偏西,在天边快要落下去了。榻上只余他一人,但略显凌乱的情景让他慢慢地回忆起了此前发生过的事,平淡喜乐的情愫就这样一点点地盈满胸口,这一年来空茫冷寂的内心仿佛一瞬间就被填满了。
  略作梳洗后,穿过游廊,来到了花厅,就看到了那人的背影。看起来他适才也已清洗过,墨色的长发仍是湿漉漉的,衣袍也换过了。
  罗隐心中原是有些不满,在他看来眼前的人更应该是此刻还躺在榻上的那一位。但当熟悉的身影落入眼中时,他就忘记了抱怨,静静地站在那,看着那人的一举一动,仿佛可以看到天荒地老。
  感觉到了他的目光,那人转过身来,微笑道:「怎不过来坐?」
  罗隐走过去,与他相对而坐,这样平常的画面,于他们二人却是恍若隔世。看着眼前之人熟悉的举止,即使是斟酒布菜的动作,但在叶子昀做来,也似乎有着浑然天成的雅致。他的眉宇疏朗,言谈一如昔日,仿佛逝去的一年多的时光、匪夷所思的经历见闻,在他身上没有留下任何的影响。
作者有话要说:  

  ☆、七、往日云烟

  
  罗隐仰躺在地上,对着漫天的星辰,夜风徐徐吹过,蝉鸣忽远忽近。
  他借口说要练剑,就从屋子里溜了出来。 
  近情情怯,江湖中无人想像得到,那个终日如万年玄冰一样的罗隐也会有这样的心态。
  再见到叶子昀的时候,他被长久以来的刻骨思念与刹那涌上心头的强烈情感淹没了,一时脑子里不作他想,只有一个念头:他是不会再放手的。想了那么多年的人,终于拥在了怀中,然后做尽了想都不敢想的事。
  一切既已改变,仿佛他们的关系从此顺理成章的,今后也一直都会是如此,最初的时候是有这样的决心和志向的。然而只是坐下吃了顿饭的功夫,两人就仿佛回到了以前相处时的样子。
  在他面前的人,的的确确是叶子昀,不是形貌相似的他人,也非那个懵懂无知的灵体。重逢时无法抑制的冲动褪去之后,再如往昔那样相处,他忽然有些无所适从。
  心绪微茫,情绪难辨,他与叶子昀相交的五年,往事一幕幕在眼前闪过。暮风清和而安宁,慢慢地心也安定了下来。
  曾经只要在那人身边,得朝夕相伴,就不觉有遗憾。即使是埋藏在心底不为人知的情感,似乎没有必要提及、也无足轻重。
  而如今,往后……
  院墙上有道黑影鬼鬼祟祟地探头探脑,他随手拔了一根草,手腕轻抖,疾射而出,就听「哎哟」一声,那人一头栽了下来。
  连滚带爬地还未站起,就连声哀告道:「罗大侠饶了小的吧,小的也只是个跑腿的,下回再不敢来了——」
  罗隐此趟回到苏州,并未惊动江湖上的朋友,但毕竟此地认得他的人不少,时日一久,消息自是慢慢传开了。
  易水盟应是最早得到消息的,至今也无人来找过他,旁人皆与他无甚交情,不敢轻易上门叨扰,不知今儿这一出又为何事。
  「眼下纷纷传言,易水盟要推举新盟主,都说罗大侠这时候回来,必是与此事有关。」
  叶子昀过世已一年,易水盟事务仍由两位副盟主与诸位堂主协商,并不曾推举新的盟主。这本就不寻常,因为叶子昀在易水盟中遇刺身亡,是众人亲眼见到确定无疑的事实,并非失踪或是因其他原因断了音讯,按理说,偌大的帮派不可一日无主。
  虽说少了叶子昀,似乎一夕之间不再是武林瞩目的焦点,武林盟主的头衔也早已旁落,但易水盟毕竟是江南的第一大帮派,仍有着足以左右武林局势的分量,此次推举新盟主的消息一传出,江湖中各派闻风而动,借道贺之名云集江南。
  苏州城是目前武林中最热闹的地方,罗隐与叶子昀却一早就离开了。
  处暑过后,暑气渐退,身侧那人的额上却还是沁出了细汗,脸色也苍白到近乎透明。罗隐抬头望了一眼挂在正中的日头,沉默着拉着那人到道旁的茶棚坐下。
  那人足不出户数月,如今又没有武功傍身……是他疏忽了,忘了已非昔日两人同游江湖时可比,罗隐默默不语,心中如是想。
  叶子昀的脸上的笑容依然闲适,仿佛真的只是寻常地出了些虚汗。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现如今虽然可以在白昼行走一如常人,但在日头底下仍会有不适感,像是天生在黑暗中生存的种族,还不能适应阳光的照耀。
  他们坐下不久后,原本生意清淡的茶棚前忽然又涌来了一群人。
  来人都携带着刀剑,像是过路的江湖人,一伙人咋咋呼呼的,一边连声催着快些上茶,一边七嘴八舌地说起了武林中的新鲜事。
  「你说这各门各派都已前往道贺,可也没听说那位新盟主究竟是谁啊,难不成要在苏州城看场比武夺帅?」
  「自从叶盟主去后,偌大的帮会里再无一人能服众,前些时候听说连叶盟主的墓都被人掘了,易水盟上下颜面无存,这才赶着要选个新盟主出来吧。」
  「要说这新盟主的人选,依我看也不难猜,这一年来都是杨副盟主出面与各派协商要事,想来也是八、九不离十了吧。」
  「我看未必,你别忘了易水盟还有一位程副盟主,这两位的赢面应是一样大。」
  「除此之外还有六位堂主,他们都是在盟内掌实权的人,威望未必在两位副盟主之下。」
  「木堂的靳堂主武功最高,据说只在前盟主之下,若真是按武林规矩,比武夺盟主之位,那他也是不可忽视之人。」
  待那些人离去后,罗隐看向坐在身旁的那人,问道:「可要回去瞧一眼?」他们本是为避开热闹而远行,但方才粗略听来,易水盟内部关系错综复杂,那些名为道贺实为趁火打劫的各路人马也不可不防。罗隐跟在他身旁五年,比任何人更清楚他为易水盟耗费的心血,怕他放心不下故而有此一问。
  「若是少了我,盟内就大乱,那才是我一生最失败的事。」此刻在罗隐眼前的他,有着从未出现过的虚弱之态,然而说出这句话时,一瞬间让人看到了当年的叶子昀,那个统帅群豪、挥斥八极的易水盟盟主。淡淡一句中,有着不容质疑的自信与无可企及的气魄。
  他们往北走,一路上又遇上了几拨赶往苏州城凑热闹的人,随着越来越接近正日子,迎面而过的江湖人渐渐少了。
  这天途径一片林子,忽而传来一阵不寻常的马的嘶鸣声,夹杂着几句咒骂声。
  眼下武林中人都往江南赶,这行人却是和他们一样逆道而行,但匆匆忙忙之间误中了不知是何人在树林中留下的陷阱,一时人仰马翻。
  为首的锦衣人灰头土面地从地上爬起,猛一抬头,看到了冷然而立的黑衣剑客,顿时脸色更是难看了几分,真可谓是冤家路窄。
  罗隐看着那一行人狼狈地离开,他虽然不太记人,但不多日前有过一面之缘的,倒也不至认不出来。那锦衣人一瘸一拐地爬上马背,跟着的侍从身上带伤,脚下却不敢稍停,仿佛有人在身后追赶着一样。回想在酒楼时一掷千金买人性命的手笔,真想不出遇上了怎样的对手让他如此狼狈。
作者有话要说:  

  ☆、八、阴差阳错

  
  罗隐往年也曾途径此地,往常这家客栈生意虽不至太过冷清,但昔日投宿时从未遇到过客满的状况。不过看一眼后院的车马,就知道确是来了大主顾,不是店家有意欺客。
  「两位客官,今儿不巧了,只余下一间上房,您看可否将就一晚?」
  罗隐顿了顿,未等他偏过头向身旁的人看去,就听见叶子昀道:「劳烦。」小二哥在前边带路,两人踏着吱呀作响的木楼梯来到了二楼的一间屋子,窗外暮色将暗,屋内燃起的灯火,一点点明亮起来。
  伙计张罗好热水与酒菜后,就被主院那边叫去帮忙了,余下叶子昀与罗隐二人相对而坐,却一时无话。
  当初他们仗剑江湖惩奸除恶之时,或是游历天下纵情山水之际,常常抵足而眠,秉烛夜谈直至天晓也毫不知倦,他们住过京城中最舒适奢侈的客房,也有过在偏远的荒郊野店两人挤在一张草席上的时候,那会从没有觉得不自在过。 
  将及亥时,外面渐渐安静了下来,罗隐忽然站起身来,右手放在了搁置一旁的长剑上。
  叶子昀看了他一眼,抚盏浅笑道:「你若有事且去吧。」
  主院里灯火通明,据说住着的是从北地来的殷姓客商,跟随他一起出门的有两个管事的,此外打手随从足有七八人,一行人包下十余间屋子,占了大半个客栈。罗隐见识过那位殷公子出手的阔绰,也见过他们赶路时的狼狈,对此自是不以为奇。
  在途中树林里撞见后,罗隐叶子昀二人并没有跟上去一探究竟,随后走的也不是一条道,且他二人脚程稍慢,早已落在了后头,但方圆百里内只有这个镇子可以投宿,而这个小镇上也只有一家像样的客栈,再度碰面也就可以预料到了。
  罗隐翻落到院子里后,足尖轻点,悄无声息地跃上屋顶,辨清了方位后,俯下身,轻轻将一块瓦片揭开了一条缝,虽是对屋内的情景不能得窥全貌,但屋内人说话的声音却可以清楚地传入耳中。
  江湖上认得罗隐罗大侠的人,无人会认为他年少时是个能上房揭瓦的,也想像不出他躺在人家屋顶上偷听谈话的样子,但他这一连串动作却是一气呵成、干净利落得很。
  「有人在北边瞧见了那老怪物?那我们一路追踪南下、前儿才在苏州城中短兵相接过的那人,又是谁?」气急败坏的声音很有些耳熟,正是在酒楼会过的那位锦衣人,也就是客栈中的伙计提起过的殷公子了。
  另一人的声音低沉稳重些,在林中遇见那一行人时,见到有两个师爷打扮、中年微须的人,想来这人就是其中的一位,此时不疾不徐地答道:
  「如今再回想交手的情形,虽是黑夜之中看得不甚清楚,但那人言行举止确不似当年遇到的天池老怪,惟有武功路数看着是一样的。」
  殷公子当年栽在天池老怪手中,吃足了苦头,原也觉出了异常,不是没有疑心过其人真伪,但他们此番折戟沉沙、谋事不成反被人羞辱了一番,到头来发现找错了仇家,平白惹来了另一个难缠的对头,难免让他恼羞成怒。
  「那老怪物的武功路数与旁人都不相同,没听说过他师承何人,就连个传人也没有,还有谁能假扮得了?」
  「少庄主有所不知,那老怪性情孤僻古怪,极少现迹江湖,也无几人说得出他的来历。但老庄主昔日曾着人暗中探访,提到过他的师门中还有一人,正是二十年前就有武林第一人之称的穆成风。那老怪极少在中原武林现身,故而穆成风扬名天下二十余年,却鲜有人知道,他还有个师兄。」
  「穆成风?说什么武林第一人,还不是败在了两个后辈手下,一世英名尽付东流。真要论起来,我爹霹雳刀客的名头也不在他之下,我们殷家人还用得着怕他吗?」
  他说的这个名号,罗隐倒也是听过的,殷其正殷老爷子在关外赫赫有名,也不知道他的儿子怎么去学了剑法,还只学了个花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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