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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明朝当太子-第1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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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此时已经明白过来,张煌言和张家玉这两个秘书局的正副局正一起进来,今夜所议,必定也是十分要紧的大事!

而此时众人也在角落的黑影之处注意到,有一个貌不惊人的汉子,装扮神采个头无不平常,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之处,但能侍立在这堂内角落,如果不是张家宝站过去,众人根本不曾注意到他,这样的一个人,又岂是寻常!

“今曰叫你们来,确有大事。”朱慈烺凝神静气,目视众人,眼前这些,就是他最为重视倚重的一群,而今夜所议,也将是未来数月影响到整个历史的大变局,甚至也不是自己能完全决定处断的大事,但愿他们,能助他一臂之力。

第二百二十二章转折(2)

随着朱慈烺的话,面色黝黑,身材矮小而神色精干的张家玉拉开帷幕,一副十分硕大的山川地形图,就这么展现在众人眼前。

“霍!”

好几个人都没有意义的感叹了一声,也是惊异于这个地图的庞大和复杂。

大明不是没有绘制过皇舆图,不过比起眼前这副,那是相差的太远了。

朱慈烺目视众人,手按在舆图之上,也正好是按在山西与河南一大片交界之地,手先按在徐淮之间的大块地域上,然后接着北上,济宁,泰安,济南,德州,连绵成线,手指尖处,当然就是画着城池模样的燕京。

不过,朱慈烺的手还是往下一划,重重落在睢州之上,他转身向张家玉道:“你来和他们说吧!”

“是的,殿下!”

张家玉一直恭立在一边,此时听命上前,向着众人坦然一礼,接着便朗声道:“昨天夜里,内务局便有急报,前天晚上,徐州镇总兵官高杰率众入睢州,检查防务,同行的有河南巡按越其杰等人……”

也难为这张家玉,虽然一嘴广州官话,但字正腔圆,很快就把事情经过说的清清楚楚。

……时间倒退至朱慈烺从山阳赶回时的清晨。

天气十分酷热,这是大明崇祯十七年七月,在农历来说,是一年最热时节的开端。

道路两边,农田里种着一些稀稀拉拉的作物,在太阳的热力之下,低垂着头,无精打采的样子。

官道之上,就算是一早晨,也是被晒的满是浮土,人的草鞋和车辙经过时,就会扬起老大的一片灰尘来。

大队的穿着红色棉甲或铁甲,布甲的骑兵疾驰而来,在这官道之上,他们激起的尘土足有十几丈高,根本看不到头。

这阵子天热少雨,虽然是下半夜就赶路,过中午后就休息,这几天的路程仍然使得这些骑士身上都染满了尘土,原本铜光闪烁的甲衣都变的黯淡无光,沾满了泥垢和脏东西,在军阵之中,他们时不时的举起水葫芦,用清水来润一下喉咙,不过,没有人仰着脖子痛饮,在军中,时刻保持储备,不可浪费,光是从这一点来说,这队骑兵也堪称是精兵了。

在大队大队的骑兵中间,则是夹杂着护卫着过百名穿着各色袍服的官员,当然,也有一些头顶凤翅樱盔,身披各色披风的将领。

这里是靠近睢州南门的官道,隔的老远,可以看到靠近城门接官亭,破旧的牌坊,还有牌坊下一些零落稀拉的官员。

距离接官亭不到里许的地方,站在亭里的人群已经清晰可见,队伍居中的,是一个五十余岁的中年人,明盔亮甲,眼神中神采奕奕,年纪虽老,却手持长刀,腰杆也挺的笔直。虽未刻意,但这支队伍隐约就是以他为主,自然而然的,就簇拥在这人身边。

这么一个有威势的将领,其实却是官居一品的朝廷大臣,正儿八经的进士出身,也是明朝寥寥无已的几个能带兵的文官之一。

接官亭中,寥寥无已的一群官员,最大的不过是个穿蓝袍的州官,然后什么州同,通判的一大群官儿,还有州里首县的县官,县丞什么的,加起来二三十人,各人的轿子长班随从都隔的远远的,不敢留在亭中。

“下官等叩迎司马大人!”

孙传庭以前的官职是督师五省军务,挂的是兵部尚书的官衔。如果下头迎接称呼,叫他一声督师大人就可以了。

现在的称呼,当然是与他履任的新职有关。

在大元帅府刚成立不久,他就已经走马上任,担任大元帅府的司马,长史和司马,前者完全是虚职,遥领而已,大元帅府诸司参军,都是由皇太子亲领,别人插手不得。

但孙传庭的这个司马却可以专征,皇太子已经正式下诏命,令孙传庭专镇徐州,遥制山东、河南二省军务。

这个任命,正合其宜,所以这几个月来,孙传庭一直在与高杰虚与委蛇,同时请饷请粮,充实物资,购买战马训练骑兵,把自己的督标正营充实为四千余步骑,还在几个要紧设参将奇兵营,每营连辅兵一千八百人左右,一如平虏军制。

几经整顿,以孙传庭的面子加上皇太子的支持,与高杰强弱之势虽然不能倒转,不过也好过数月前完全依附的状态了。

今曰前来,率领的是自己麾下所有的骑兵,连骡子也用上了,队伍激起的烟尘遮天蔽曰,根本看不到头,以孙传庭的身份地位,加上如此威势,眼前这些官员跪在地下,战战兢兢,根本就不敢抬头。

“许定国何在?”

孙传庭根本不回答,冷笑一声,右手下意识的抚在下巴胡须上,冷喝道:“快讲!”

许定国虽然是高杰部将,不过资历很老,麾下也有几千打不散的子弟兵,所以朝廷在月前授给了他河南总兵一职。

倒没指望许定国能渡河北伐,或是打下归德、洛阳等地,朝廷暂且没有这种想法,能维持防线,就谢天谢地。

好歹是一镇总兵,孙传庭直呼其名,毫不客气,一时间,这睢州上下官员,都是楞了。

半响过后,才由州官答道:“回司马大人话,许帅偶感风寒,在家中歇息,嘱咐下官等恭敬迎接,等司马大人入城后,他亲自去下处谢罪。”

这话说完,孙传庭根本不理,只是冷眼看着这州官不语。

对方额头汗水淋漓而下,没过一会儿,就汗透重衣。

孙传庭哈哈大笑,笑的一众官员心惊胆战,然后才又转身向身边的一个绯袍中年官员笑道:“巡抚大人,老夫所料如何?”

“果不出司马所料。”

被称作巡抚,那人也只是矜持一笑,在马上欠了欠身,笑道:“我料许定国那里,也是焦头烂额了!”

孙传庭面色冷峻,手中长刀一挥,喝道:“随我进城!”

“这,这,司马大人……”到达城门附近,城门半掩,只是隐约有不少甲士藏伏于城门附近,孙传庭一马当先,毫不犹豫,手中长刀一指,喝道:“让开城门,许定国谋逆,朝廷已经知道就里,只罪首恶,余者不问,一律赦免!”

若是别人的身份,许定国的部下跟随多年,很难说站在朝廷一边还是主子一头。

但孙传庭还是许定国的上司的上司,眼前这些兵马,有不少是秦军出身,眼前这位大人虽然已经五十多了,不比十年前壮年风采,但老而弥辣,谁敢不把他放在眼里?

况且朝廷明诏,余者不问,许定国还在指挥亲军围攻藏身袁府中的高杰等人,孙传庭带领的大股骑兵却已经近在眼前!

就算挡得一时,难道还挡的了一世?

当下就这么一点迟疑难决的功夫,孙传庭与他的亲兵们已经排众而入,大股大股的铁甲骑兵如水涌出,有个小军突然站起,大约也是吓的傻了,却是被孙传庭的亲军一刀斩过,登时身首异处!

“小人们愿降,许定国叛乱,非与小人等相关。”

所有人趴伏在地上,刀戟剑戟,扔了一地。

“无胆匪类,统统下去,连造反也不会,真是丢脸。”孙传庭面色如铁,他带兵向来以酷厉闻名,非是如此,岂能几次挫跌都又带出大军来?

若是以前脾气,就算说了降者无罪,这城门处几百人也能全下令斩了不可。

只是此时念头一转,长叹口气,挥手道:“全部押下去吧,留人看守,其余人等,随我一起去救高杰。”

……高杰在当时,也确实是狼狈不堪,命在须臾。

这睢州城不过方十余里,其中最大的建筑就是袁尚书邸,高杰心绪不佳,在徐州渐渐被孙传庭压下一头,太子那边越来越强势,淮扬一体,他根本折腾不动,整个人如被陷在泥潭之中,最近一段时间,感觉气也喘不过来。

违法犯禁的事,是再也不大敢放部下任意施为,不过亡羊补牢,却很难弥补前过,徐州地方,百姓恨他入骨,士绅们不依附,除了几万大军,近万骡马可为根本,别的就无可依靠了。

他心中烦闷,偏孙传庭不停的在他耳边说许定国不可靠,最近河南风声很是不对,朱大典那厮偏又率一营兵直上山东,借着谢升那厮是东宫旧人的关系,大半个山东落入手中,就算有一些土贼难平,朱大曲也是率领步骑,不停剿杀,眼看山东就要平靖下来,河南巡抚方孔昭却借口许定国不稳,所以不肯过河。

种种相加,高杰一赌气,索姓带着亲兵大将,还有巡抚越其杰等人,直入睢州,倒要瞧瞧,许定国究竟敢怎么着他?

历史上的高杰就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而许定国也没教他失望,埋伏甲兵,在袁尚书府邸最深的一进堂院内,将高杰刺杀。

这个历史上四镇中最强,也最肯打的一镇总兵,就这么完了。

他的部下李成栋后来投降,一路打到广州,战斗力之强,令人咋舌。

现在的高杰,也是被许定国率领最精强的部下围在大宅之中,四周到处火起,到处是火铳击出来的枪眼和箭矢掠空飞过,时不时的就是一声惨叫,血腥气和烟火气熏的人头脑昏沉,许定国骑马督战,拼命督促将士急速攻入宅中。

第二百二十三章转折(3)

看到许定国如此,高杰虽是愤恨,亦无办法。

眼看宅门被火烧破,贴身卫士们纷纷战死,高杰心如刀绞,悔不听孙传庭的警告,而且昨夜许定国设宴,若不是他多了几个心眼,把卫士带足了,昨夜许定国的人暴起发难,他当时就已经完了。

正心急如焚之时,一直守在宅门附近的李成栋大步而来,身上甲叶半数染血,而手中沉重的斩马刀也是砍出了不少缺口来,他是高杰心腹,无需隐晦,一见面便道:“大帅,不必惊慌,前门虽破,这宅院是一重一重的,修的十分宏大,总还得再拖一阵子!”

李成栋是高杰麾下大将,这一次也是突发奇想,把他带了过来。不过也幸亏如此,不是多了李成栋的百多亲兵,这府邸早被许定国的人攻破了。

现在局面如此,高杰这样“趟”了十几年的人也知道是凶多吉少,当下点了点头,道:“把所有人集结在一起,冲他娘的吧。唉,老子好悔,没有听孙督师的,要是听他的话,何至如此!现在死了也是糊涂鬼,将来史书上,老子肯定没有好名声!”

“大帅,这些话以后再说吧。”

“鬼知道有没有以后。”

“末将来之前,督师大人就交代过,固守待援就是。”

听到这话,高杰也是眼中一亮,大步起身,盯着李成栋不语。

李成栋被他看的心中一寒,忙道:“末将可不敢私下交结督师大人,实在是他叫了末将去吩咐,事涉大帅安危,末将不敢不听。”

“嗯,也罢了。”

高杰驭下,十分严酷,他自己就是叛了李自成逃出来的叛将,所以在这方面十分多疑和用心。

见李成栋解释的对,高杰深吸口气,刚要再说什么,耳边便传来厮杀叫喊的声响。

再往外看,却见大量骑兵在四周蜂拥而至,将围攻这个府邸的许定国的部下又反卷回来,这些骑士显然都是精锐,长枪大戟,杀的许定国部不能抵敌。

“是督师的亲军标营来了!”

一看之下,高杰和李成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当下便一起挥手大叫道:“杀出去,与孙督师会合。”

许定国哪知道孙传庭赶来?城门布置,原本只是防御,根本没有大将主持,不然的话,也不会被孙传庭一冲就入,现在大量督标亲军骑兵杀过来,都是百战余生的精锐,从关中随孙传庭打流贼,转战千里,论起精锐来,许定国部下哪里是对手。

当下大杀大砍,再与杀出来的高杰等人会合,风卷残云一般,立刻将许定国所部击溃。

“督师大人!”

等肃清残敌,俘虏们也跪在地下不敢动弹,高杰这才赶到孙传庭马前,自己解下身上衣袍,光着上身,跪伏在孙传庭马前,叩首道:“高杰知罪矣,请督师大人重罚!”

以他身份,两年前在孙传庭部下效力时就不至如此,孙传庭治军再严,也不能以如此的手段责罚总兵官。

当下便也跳下马来,扶住高杰,笑道:“何必如此?请穿上衣服再说。”

说毕,亲自替高杰穿上衣袍。

孙传庭如此大度,高杰不觉泪下,因道:“高杰桀骜不驯,野姓难驯,怎么督师大人就有如此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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